“然而”，她盯著弗蘭克的眼睛，“千百年來，世界的秩序從未發生過改變。”


    看弗蘭克沉默無言，她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妄圖改變世界的自信來源於什麼，但是作為合作者，我必須提醒你，過於自信等同於狂妄自大。”


    弗蘭克思索片刻，迴過神來，雙眼直視凱麗，“謝謝，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現在，咱們不妨考慮一下未來幾天的行程？”


    “那真是太好了。”凱麗挑了挑眉毛，“其實，我此行是有目的的。”


    弗蘭克搖著頭啞然失笑，“你做事的目的性很強，我從不懷疑這一點。好吧，說說你的目的。”


    凱麗掩口輕笑，“這可既是我的優點，也是我的缺點呢。”輕輕抿了一口水，笑道：“我想要控製吉斯特家族在博格領的所有分支商鋪。”


    “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弗蘭克淡定地看著她，想要聽聽她的計劃安排。


    “很簡單，不會違背你的初衷的，我的計劃是……。至於你的所得利益，我想，每年我所得的三成利潤，足以滿足你的胃口。所以，請幫助我獲得更多的控製權。”


    送走凱麗後，弗蘭克靜靜地靠在領主座椅上，思緒萬千。


    發現，認識，理解，應用，是大多數技能的學習途徑。所謂的“規則”也不外如是。


    自從上次感悟，他便意識到要用規則的力量去改變規則，這便是名為發現的第一步。


    認識、理解、應用卻是最難，也是最容易有反複的環節，犯錯誤在所難免。


    凱麗的知識來源於家族百年傳承下來的知識與經驗教訓，很厲害，但也不是完全正確，一定有其認知上的漏洞。弗蘭克深知這一點，便沒有當場反駁她的觀點。


    當前處於微調的過程，他絕對不會因為她一時的言論，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或許……


    弗蘭克心中生出一絲野望。


    或許，自己成為高高在上的伯爵、公爵，讓這些傳承百年的貴族通力合作，將知識、經驗編纂成冊，便能省去自己閉門造車的浪費時間的過程。


    嗯，成就大貴族！


    -----------------------------


    弗蘭克招來柯特與柯西亞，叮囑道：“我這幾天要外出，你們看好領地。”


    柯特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頭兒，交給我們吧。”


    “嗯”，弗蘭克點點頭，頓時又想到一件事情，吩咐道：“以後不要給領地外的人免費看病了。”


    “真的麼？那太好了！”柯特大喜過望，從一開始他便不喜歡這樣的安排，現在弗蘭克終於取消了免費看病的安排，自然滿心歡喜。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弗蘭克正色道：“最近這段時間跟凱麗聊過一些治理領地方麵的話題，感覺收獲很大，也做了一些思考。你們如果有覺得不合理或者不好的地方，一定要提出來。”


    柯特、柯西亞點頭，靜靜等他講話。


    “第一，飛瀑村村民不多，給他們提供免費治療是沒有問題，但是，惡貫滿盈，好吃懶做的人，不在免費治療人群之內。”


    “第二，飛瀑村以外的人若想要得到醫治，必須得付出相應代價。要不然，柯西亞肯定會被活活累死。”


    “第三，咱們需要儲備人才與士兵。人才的培養周期比較長，但從外麵找的話，忠誠度是個很大的問題，不得不慎重；最近獅心帝國會比較艱難，不僅要應對惡魔軍隊的侵略，還要應對獸人遊擊隊和卡爾文帝國的騷擾與侵襲，在可預知的未來，整個帝國治安水平肯定有所下降。為了應對最極端的情況，我們必須得有大量的士兵守護家園。當然，職業士兵太過於昂貴，咱們以民兵訓練為主。”


    “你們覺得呢？”


    柯特和柯西亞麵麵相覷，半晌後，柯特撓著頭，尷尬賠笑道：“頭兒，說實話，這些我都沒有考慮過，那就，都按您說的辦唄。”


    弗蘭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柯特，你要學會動動腦子，未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為我分憂呢。”


    柯特尷尬點頭，訕笑不已。


    他們離開後，弗蘭克有些失望，被無力感緊緊地包裹著。沒有合適的人才，讓他感到無法施展拳腳。柯特可以維持現狀，但讓他做出某些更好的變革來，恐怕是強人所難。


    啊，算了，如果成就大貴族，自然有人才可用呢，即便，忠誠度不高。


    --------------------------


    外出第一站，博格小鎮，拜訪博格領主，探討在博格小鎮開設雜貨鋪事宜。


    “什麼，你想要在鎮子裏開雜貨鋪？”博格皺著眉頭看著弗蘭克，“你……，確定？”


    弗蘭克輕笑道：“是的，博格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博格搖晃著紅酒杯，沉吟片刻，“博格小鎮人不多，不需要這麼多雜貨鋪。當然，你如果堅持，我可以給你批文。但是，你要想清楚，是否值得在商業活動方麵花費這麼大的精力。”


    並非博格看不起商人，而是此地最大的雜貨鋪屬於吉斯特家族，貨源充足，物流通暢，博格小鎮的居民大多已經習慣去吉斯特家族的雜貨鋪購買東西。


    事實上，這是凱麗計劃中的第一環，弗蘭克隻需要拿到批文即可。


    當即輕笑道：“謝謝提醒，博格大人，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希望您能行個方便。”


    博格點點頭，“沒問題”，旋即眼睛中精光閃爍，饒有興趣地輕笑道：“聽說你跟吉斯特家族的凱麗關係不賴，怎麼，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麼？”


    看來，凱麗的計劃一點兒也不隱蔽，輕而易舉便被人猜到了，難道這是所謂的陽謀？


    笑著迴應道：“不論家世、外貌，凱麗小姐條件都很好呢。”


    博格不置可否，打著馬虎眼，“是啊。”停頓片刻，“難得來一趟，要不在鎮上多待兩日，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弗蘭克心中了然，這是貴族間必須的交際行為，倘若拒絕了博格的美意，隻會徒增未來的麻煩。當即笑著迴應道：“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博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