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棄權!”
當這平淡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無數人驚唿出聲,不敢置信的望著那說出“我棄權”三字的少年。
武會大比第一可是有著無數榮耀加身的,這是能讓多少人都羨慕的東西?
“嗬。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明白奪取不到第一,自己放棄也是好的。”
當然,也有人惡意的猜想著。
“嗯,就是這樣了!”
“一定就是這樣了!”
聽著諸人的議論聲,已經答應嫁給李道的歌青青麵色通紅,她答應嫁給李道是為了享受眾人的豔羨的神情姿態,那無上的風光,可是現在聽到的卻是數不清的嘲諷刺耳的聲音……
歌青青麵色有點通紅,心中有點後悔了,目中閃爍著一絲絲不甘之色,抬起頭,眼神複雜的望著神情從容平靜的李道。
望見李道,歌青青心中的不甘之色一下子突然消失不見。
“都把身子給了他呢,還能後悔不成?現在你想後悔,我都不答應了。”
嘴中輕輕說著,歌青青凝眸直視著遠方的李道,事已至此,她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在反悔了,因為她的處子已經沒了,這輩子要是不嫁給李道,其他人就算要她,也不會真心對她的。
因為她已經不“幹淨”了,不是“原裝貨了”,不過,這對於李道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不幹淨的了……
“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
歌青青咬牙道。
“真是個有趣的小家夥啊!”
另一邊,崔先生輕笑一聲,喝了一杯茶。
……
李道棄權了,讓歌舒人等有點失望,但也並不是那麼難過,畢竟李道放棄的隻是大比第一的名頭,而不是人榜參戰名額。
於是,武會大比第一隻變成了風魔似與寒清漩的戰鬥。
寒清漩,正是清漩武館的大師姐,也是清漩武館館主的女兒。
風魔似早早就站在場間,聽到李道棄權,就是咧嘴一笑,“李師兄是不是怕我揍你啊?李師兄放心,我會對你很溫柔的,你還是繼續參加吧!”
“怕?李某人的字典裏可沒有怕這個字。”淡笑著,李道撇了撇嘴,道:“小屁孩,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一愣之後,風魔似雙手合十,說道:“李師兄請放心,我會在你的字典中加上怕這一個字的,當然,在這之前我得好好關照一下清漩師姐啊!”
寒清漩一點都不清純,相反,是無盡的嫵媚妖嬈,渾身凹凸起伏,寬鬆的黑色練功服臀部卻是緊緊的繃起,渾圓挺翹,令人瞎想連篇。
更是在觀看的人群中響起隱約的“咕嚕”聲,氣氛躁動了起來,許多男子雙目放光的盯著她。
寒清漩宛如天地中的精靈,地獄的女魔王,她渾身散發著致命的香氣,使人沉醉迷離,寒清漩聽到風魔似的話,咯咯一笑,咬著墨色的指甲,嘟著嘴道:“魔似小弟弟,你還太小了,不能好好的關照姐姐哦。”
眼角微微的抽搐著,風魔似認真的說道:“清漩師姐,魔似太難聽了,我在家排行第四,你可以叫我小四。”
“至於你需要關照,就得等我幾年了,當然在此之前你也可以讓李師兄好好的“關照”一下你,我不介意的。”風魔似發出桀桀的怪笑聲,挑了挑劍眉,擠眉弄眼的。
“好啊,魔似弟弟,我不叫你魔似了,可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了,你說的這些話讓人家好難為情呢。”
嬌滴滴的話語充滿了迴音,讓人暈乎乎的,風魔似眼中好像出現了迷離之色,這一刻,寒清漩腳尖輕輕的一點,若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素手一揮,一道黑色匹練劃過虛空,驟然轟向了風魔似。
然而,本來一副陶醉的風魔似此刻陡然睜開了雙眼,眸子中一片冰冷。
“風!”
輕輕吐出一字,風魔似右手舉起,隨即猛然壓向虛空。
轟!
虛空一顫,扭曲了起來,一絲絲氣流轉動出現,成為了一條一條風蛇,風蛇吐著信子,無比的兇殘。
可是,寒清漩冷笑一聲,麵對風魔似的攻擊不管不問,周身一晃,一道虛幻的冰影閃現而出,這冰影的模樣與寒清漩一模一樣,下一刻,冰影手指一點,頓時,一道白色長虹唿嘯而出,其身邊灑落著極寒的冰屑。
哢!
風魔似的腳迅速被冰凍起來,之後渾身也被冰凍住了。
裁判的聲音響起:“十、九、……三、二、一!”
“清漩武館寒清漩獲勝!”
話語聲落下,清漩武館弟子們都尖叫的吶喊起來,無比的興奮。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炸響!漫天飛舞著冰屑,風魔似小臉微微僵住,暗道:“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三個名額終於決定出來,分別是清漩武館寒清漩,降魔武館風魔似,天涯武館李道。
人榜並不是在南城舉行,而是在太玄皇城,事實上,太玄皇城也隻是進行淘汰賽,以及初選,真正的決賽還得在九州中心地域,聖武州舉行。
……
當夜來臨的時候,忽然降下鵝毛大雪,一道腳印出現在南城長街上,李道身穿單薄的白衣走在路上。
他,任由雪花落在長發之上,星眸淡淡的望天,神情出現了一絲憂鬱,不知何時,他走在了一處胡同中。
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穿喪服的少女,她跪坐在雪地上,身前躺著一個死去的中年男子,在旁邊還有一塊牌子,上麵寫道:“家父嗜賭,母親在很小時就離去,近又欠下大筆賭債,被人拿走房屋田舍,家父不忍祖宗基業敗在他手上,苦苦哀求,不料被人失手打死。”
“小女子身無分文,無一技之長,隻能粗淺的幹些家務,希望好心人幫助小女子安葬死去的父親,小女子願為奴為婢報答你……”
少女約莫十八九歲,看上去和李道差不多大小,她在這跪了好幾天,都無人問津,此時,天又下著雪,少女又餓又渴,渾身疲憊不堪,嘴唇都凍得皸裂。
當!
忽然,一大錠金子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少女欣喜的抬頭,隻見一個身子單薄的少年走了過去。
她跑了過去,忽然跪下,對少年磕了三個響頭。
血跡從額頭流下,她不自禁的舔了舔流下的鮮血。
“起來吧,你不用向我下跪的。”少年語氣輕柔,緩聲說道。
少年自然是李道。
“……”少女茫然的搖了搖頭,用手指著自己的耳朵,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出來,寫道:“我是一個聾啞人,謝謝公子,我叫秧兒。公子不用給我金子,隻需要幫我把父親葬好就可以了,秧兒願為奴為婢的報答公子。”
說完,秧兒就又要磕頭。
李道俯身攔住了她,在紙上寫道:“我可以幫你把父親葬好,但你不需要為奴為婢,這金子就給你以後安生用了。”
秧兒聽著李道的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隨後昏死了過去。
……
雪也鋪滿了山地,秧兒醒了過來,一眼就見到一個少年正把父親放在一個坑裏,然後做好了一個墳墓。
“好了,給你父親立碑吧。”
李道微笑著說,笑容柔和燦爛。
秧兒癡癡的看著李道,隨後猛的眨了眨眼睛,給父親立好碑,並磕了三個頭。
“呶,金子給你。”李道又掏出了三錠金子。
秧兒隻是呆看著這金子,並不接過。
“你,怎麼了?”
“我不會用錢。”她在紙上寫道。
“怎麼會?”李道略微有點愕然。
“我會被人騙的,每次幫爸爸買酒,錢都會被人家騙光,爸爸說我很笨,每次都打我,但他喝醉了之後又叫我買酒,但我不敢再去了,他揍了我一次就再也不叫我買東西了。”
“公子,你不要不要我,我會做飯的,我會洗衣服,我會做很多家務的……”
寫著寫著,秧兒輕輕的無聲哭泣起來,顯得極為傷心。
李道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秧兒頓時一顫,隨即撲在李道的身上,緊緊的抱著李道,渾身抽搐個不停。
秧兒身上帶有少女的處子芳香,使李道不自禁的低頭嗅著她的脖子,秧兒身子僵了一僵,耳根紅了起來,抱得李道更緊了。
冰冷的雪打落在李道的臉上,使他在解著秧兒腰帶的手停了下來,隨即心中痛恨起自己,滿心的無奈,嘴角浮現出苦澀的笑容。
他的心很冷,他的身體發冷,頭腦痛苦,心中痛苦,他想要溫暖……
“你願意跟著嗎?願意的話就跟著我吧。”
李道輕聲說著,目光憐憫,看著她好似看到了前世孤苦無依的自己。
秧兒點點頭,破涕而笑,在紙上寫道:“我願意,我願意!”
李道帶著她迴到了天涯武館,給她找了一間空閑的房間。
“你怎麼還跟著我?不睡嗎?”
“我,我幫公子洗腳,收拾一下被窩就睡。”秧兒低著頭,紅著臉道。
“不用了,你怎麼想到要幫我洗腳?”
李道有點尷尬的問道。
“我爸爸每天睡之前,都要我把他洗腳的。”
秧兒隨身帶著紙片。
李道連說,“不用了。”
發覺秧兒跟自己一起進了房間,李道想要說著什麼,但見到秧兒隻是幫自己整理被窩,也就鬆了一口氣。
可沒等他高興多久,秧兒就端著一盆水來到他的麵前,低著頭,隨即伸手摸向了李道的鞋子,李道一時怔住那裏,秧兒的手縱使接觸到熱水也還是很涼。
雖然如此,李道還是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感覺,頭皮微麻,他忍不住將秧兒撲在了床上,目光炯炯。
秧兒緊張的看著李道,長得這麼大了,秧兒雖然很單純,可也明白李道即將要幹什麼,她不知如何是好,隻是緊緊咬著下唇,複雜的看著李道。
“小道哥哥你在嗎?啊!你們在幹什麼?”門外突然傳來尖叫聲,歌青青渾身顫抖,雙目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