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想問，這宴席的菜是按官職大小的等級上的嗎？”禦史大夫頂著壓迫感，低頭拱手道。


    聞言鳳城寒側頭看了一眼白婕妤，觸及他的目光，白婕妤神色一僵，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何出此言？”鳳城寒收迴視線，又看向了禦史大夫。


    “皇上請看。”禦史大夫將桌上的海參端了起來。


    雖然隔得有些距離，但鳳城寒還是能夠看出來，那海參比自己桌上擺著的要小上許多。


    “王信。”鳳城寒喚了一聲。


    王信會意，走下去轉了一圈兒迴到皇上身側如實稟報道：“除親王和一品的大臣伯爵跟皇上桌上的海參一樣，其他人的應該都是最次等的海參。”


    他話剛落，陸美人道：“白姐姐為了節省銀子，這心思可真是巧，竟然還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官居一品的就吃好海參，官位低的就吃次等海參。”


    這話聽著是在誇白婕妤，但是卻聽得白婕妤想把她的嘴縫上。


    陸美人這麼說，就好像她是故意這麼做的一般。


    曲才人也道：“白姐姐可真是太會省錢了。”


    儷貴妃卻擰著眉搖頭道：“白婕妤，節省是好事，但在壽宴上按官職等級上菜，還是有些不合適。”


    大臣們點著頭，覺得貴妃娘娘說得極對，要是大家的都一樣，就算都是吃次等海參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但你按官職等級來上菜，那就有些過分了。


    白婕妤立刻站了起來，解釋道：“臣妾並非故意劃分官職等級上菜的，是宮中的海參不夠了，臣妾對這海參也不太懂，讓禦膳房錯采買了個頭比較小的海參。換菜譜又來不及了，就隻能出此下策，把宮中的進貢海參都緊著官職高的。”白婕妤聲音越說越小。


    這還真是個下策，鳳城寒冷冷地瞥了白婕妤一眼，她定然也是為了節省銀子，這才會選擇買次等的海參。


    買次等海參沒問題，但她這下策卻有很大的問題。


    也是禦史大夫直接問出來了，若是不問，朝臣們怕是要以為這是他這個皇上知道且同意的，恐對他生出些不滿之心來。尤其是文臣，骨子裏都清高得很，也很在意這種事，會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羞辱。


    “可聽清緣由了？”鳳城寒看著禦史大夫問。


    “聽清楚了。”知道了緣由，他心裏到沒那麼生氣了，此事不是皇上的意思，都是那白婕妤的問題，不懂還管什麼後宮，整出這種讓人不快的事來。


    鳳城寒讓禦史大夫坐下，十多個穿著煙霞色薄紗的舞女又蓮步輕移地走進殿中翩翩起舞。


    白婕妤兀自站了一會兒，也滿心忐忑地坐下了。


    這一波白婕妤算是得罪了不少人，他們也紛紛挑起今日這宴席的刺來，覺得那哪兒都不好，跟儷貴妃管理後宮時辦的那些宴席比起來，真的是差遠了。


    還直接議論了起來，這議論聲自然也傳到了鳳城寒耳朵裏。


    這宴席吃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宴席一結束鳳城寒便抱著小貓兒先走了，小貓兒都被抱走了，冷落月自然也就跟著走了。


    進宮赴宴的人，可以在宮中待到申時再走，但是她們能逛能玩的地方也就隻有禦花園，之前也逛得差不多了，所以不少人還是宴會已結束便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