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章送上。
世事就是如此無常,幾日前方白雲還不知何處尋機緣,而此時他麵前卻是放著兩個機會,一個是東海的滄浪劍派,另一個則是靈墟派。
這是幾日前方白雲絕對不敢想象的,雖說滄浪劍派和靈墟派都能算得上是修行的名門大派,不過對於方白雲來說,明顯還是靈墟派的機會更佳。
雖然按張少凡所說,滄浪劍派也在招攬弟子,不過蒼茫東海之上,那絲機緣又顯得萬分飄渺;倒是順利進入靈墟派,可稱得上十拿九穩。
雖期間要冒稱是劉恆子之徒,不過這也能算是方白雲將那玉笛送迴靈墟派的報酬,是以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了。
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對方白雲來說可算都非常有利,方白雲心中興奮,是以醒來也格外的早。
對麵床上,依然響著張少凡平緩的低鼾,方白雲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窗子,一陣夜風吹入房。
船外還是漆黑一片,客船此時停在江中,除了能聽到水拍船身的聲音外,船上傳下便是一片安靜。
方白雲深吸了幾口略帶微腥的江麵空氣,仰頭看去,就見空中已是月朗星稀,不用多久,第一抹晨光就會從東方升起。
方白雲取出那塊靈墟派的令牌,放在手中反複的看了幾遍,令牌上橫刻靈墟兩字,縱向則是刻著長老兩字,用手輕彈,迴音清脆中帶著低沉,聽聲音似金屬又像玉石,不知道這令牌到底是什麼做成。
再拿出那個黑石盒子,想到其中裝著的那個靈氣充盈的玉笛,方白雲就有一股將它取出,拿在手中練氣的衝動。
以玉笛上的靈氣輔助練氣,效果恐怕會提高數倍吧,方白雲心中隻是想想罷了。兩年前,那把一樣靈氣衝天的秋水劍,引來那麼多心懷窺取之意的修行之士,連江寒蕊和德廣道人也是無以奈何,最後隻能棄馬車奔逃。
現在迴憶起來,方白雲知道,自己此時的修為和當時的江寒蕊,德廣道人相比,都還相差甚遠,若是這玉笛同樣引來窺取之人,他又哪裏應付得了。
身後的張少凡的鼾聲忽然一頓,方白雲轉頭看去時,那鼾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方白雲看著酣睡中的張少凡,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和玉笛靈氣如此充盈,且又得靈墟派長老劉恆子如此重視,必然是一件寶物無意,少凡兄同為修行之人,為何對這玉笛好像全無興趣一般?
這個趕路遇到的旅伴,兩日來對方白雲可說照顧有加,那滄浪劍派招徒的消息也是他告知的,而以劉恆子徒弟的名分將玉笛送迴靈墟也可以說得了他的提點。
雖然兩人關係已經很是熟絡,方白雲對張少凡了解卻並不算多,除了知道他是出身修行世家外,其他可說一概不知。
方白雲搖了搖頭,看著睡得真香的張少凡,覺得自己有些想得太多了,張少凡可說對他全無防範,從張少凡的言談舉止之中,也不難看出他對修行絲毫不熱衷,切性格隨意不羈,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性情,使得張少凡對這玉笛沒有任何興趣吧。
也許,少凡兄就是我命中的貴人吧?
方白雲再迴過頭看向窗外時,天邊已經開始微微發光,天亮了。
酒後熟睡了一晚的張少凡,在陽光灑入窗口時,終於睜開了眼,他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轉頭一眼看見站在窗戶前的方白雲。
“昨晚又被方兄弟你給灌醉了。”張少凡搖頭苦笑道:“這兩天與你飲酒,都是睡時頭發暈,醒時還是暈。”
方白雲聞聲轉頭笑道:“那今天便不再喝酒便是。”
“那怎麼成。”張少凡聞言立刻連連搖手說道:“已經連醉了兩天,如果就此不喝,我那仇還怎麼報,不行不行,今天繼續喝。”
張少凡說著站了起來,忽然看見桌上放著的那塊錦布,一敲腦袋,說道:“你看我這酒後的記性,竟然差點忘了昨晚那事,我在這裏先恭喜方兄弟拜入靈墟派這般的修行大派。”
方白雲搖了搖頭道:“少凡兄切莫這麼說,誰知這事最後能不能成。”
張少凡卻是仿佛比方白雲還要有把握得多,很是胸有成竹的說道:“有李恆子的令牌和那玉笛在手,這事情必成無疑。”
方白雲卻依然搖頭,要知道兩年前,他可是都已經上了昆侖宗的馬車,最後還不是機緣巧合,未能拜入昆侖。
“少凡兄,那靈墟派大概在何處,你可知道。”方白雲向張少凡問道,這兩天的接觸下來,方白雲發現張少凡對修行界非常了解,是以覺得這靈墟派所在的位置應該也難不到張少凡。
張少凡果然也沒有讓方白雲失望,他點了點頭,說道:“靈墟派在我們此刻所在位置的西南,一會到了下個碼頭停船時,我們就下船。”
方白雲聽張少凡語氣,又要陪他同去,不由得拱了拱手,說道:“萍水相逢,少凡兄如此助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
張少凡哈哈一笑,說道:“萍水相逢何其多,黃沙同行隻一人。況且我本就無事,能與一個每日將我灌醉的朋友同行,可是求之不得。”
張少凡說完,指了指桌上的那塊錦布,對方白雲說道:“方兄弟,這塊錦布你可收好,昨日那劉恆子全身被燒得漆黑,就連隨身的儲物袋這樣的寶物都燒得個幹淨,而這錦布卻是絲毫不損,可見不是凡物。”
方白雲聞言立刻又用錦布將放著玉笛的石盒包裹好,然後放入懷中。
客船在午時停靠在一個碼頭上,方白雲與張少凡在此下船,兩人倒也沒有騎馬或是坐馬車,而是沿著大道向南,趕路閑聊,絲毫不覺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