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天黑了,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沒有爭鬥,沒有撕殺,隻是有一點寂寞罷了。
明亮的月光灑在血雲(yún)山頂上,周圍還有蟲兒的鳴叫,仿佛在這寂靜潑灑一些生機。天空群星璀璨,閃閃發(fā)光,在空中綻放各自光彩。隨著蟲聲鳴叫,群星耀眼,血雲(yún)山頂還坐著一個黑色身影。
月光照著他那載滿哀愁的臉上,臉上顯得多了幾條縐紋。心如纏絲,難以解簡,此等苦愁,還能是誰?
目向北方,靜地所思,他心中還會想誰?
隻是心中難定各自情,夜伴憂愁故思親。
“那麼晚了,還沒睡啊?”
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這聲音顯得那麼溫柔、動聽。仿佛隨伴深夜中的一首樂曲。
簡簡單單的一句,卻不缺關(guān)心之意,不乏濃濃之情。要問此人,非夕憐莫屬。
龍羽迴頭看了一下,道:“你不也沒睡嗎?”
夕憐慢步走去,坐在他的身旁,道:“我睡不著。”
她看著龍羽的臉,那份笑容早已消失散盡。眼前的這個男子在此獨享憂愁,她又怎麼會睡得著?
“你呢,在想她嗎?”
龍羽將頭深埋,深深歎氣,道:“我跟她當初相識就是一個錯誤!”
夕憐低下頭,低聲念道:“那我們相識也是一個錯誤?”
龍羽皺了皺眉頭,道:“什麼?”
“沒、沒什麼!”
夕憐抬頭看著他,道:“你去遇神山取麒麟血,取得了嗎?”
夕憐這一問,隻見龍羽臉上憂愁多了幾分。
龍羽搖搖頭,歎氣道:“取是取到了,不過”
夕憐雙眉緊皺,問道:“不過什麼?”
龍羽道:“一點效也沒有。”
夕憐道:“怎麼會這樣啊?難道神族拿的不是真的麒麟血?”
龍羽沒有說話,即使夕憐不這樣說,他心中早也想到。但他最不明白的是,聖王為人光明磊落,怎麼會用假的麒麟血來騙龍羽呢?
此事定不簡單,龍羽也不會就此放手。
遇神山上
第二日,龍羽和夕憐來到遇神山。剛剛來到,柳還嶽便出現(xiàn)了。見他臉色並不好看,定會與龍羽發(fā)生爭執(zhí)。
柳還嶽道:“你又來做什麼?”
龍羽道:“這你得問你們的聖王!”
龍羽話不多說,繼續(xù)向前走。柳還嶽拔出地伏,指著龍羽。
夕憐略有動作,反是龍羽一動不動,看著柳還嶽,道:“以前我是不如你,現(xiàn)在,那可不一定。”
這時,一男子迅速走來,正是尤木。
“龍羽,聖王在眾生殿已等候多時。”尤木說道。
龍羽對柳還嶽冷笑一聲,便去了眾生殿。
眾生殿內(nèi),有三個人,除聖王外,便是寒冰和烈火。
龍羽和夕憐走了進去。龍羽雙目緊視聖王,道:“想不到堂堂神族聖王,也會做出令人可恥的事。”
聖王道:“靈尊是指麒麟血一事吧?”
夕憐道:“你也好意思提啊?竟然用假麒麟血!”
寒冰上前道:“那真是神獸的血,隻是不知為何,至妖猿山一戰(zhàn)後,神獸就變得有些神誌不清。”
龍羽有所困惑,看向聖王。
聖王道:“真假一看便知!”
龍羽也正有此意。於是,便與他們一同前往聖地。
在途中,隻見前方有灰黑色的矮小男子,正是辟土。
辟土一見龍羽,心奮不已,立刻跑來說道:“龍羽,好久不見了!”
隻見龍羽沒任何反應,臉上也毫無表情。
辟土奇道:“喂,怎麼了你?我們是兄弟,用得著這麼酷嗎?”
龍羽依舊沒有說話,而一旁的柳還嶽卻哼了一聲,道:“人家現(xiàn)在是靈教靈尊,以你那三腳貓功夫,還兄弟。沒準什麼時候他不高興,連你也殺了。”
辟土沒再說話,而是跟他們一塊去看神獸。大家一並來到聖地,隻見那血紅色巨大身體躺在地上,頭懶洋洋地靠在地上,顯得十分閑適。
寒冰道:“至從上次後,神獸曾幾次發(fā)狂。它誰也不記得,就連聖王它也不認識。”
夕憐仔細看了幾眼,突然間發(fā)現(xiàn)血麒麟的脖子上有兩個深深的牙洞,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口。夕憐指道:“你們看!”
龍羽等看去,吃了一驚。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咬傷上古四大奇獸的血麒麟?
對於龍羽來說,真是太熟悉不過了。因為他身上就有這樣的傷。
“是巫蛇!”龍羽突然說道。
隻見聖王摸了摸胡須,點點頭,表示讚同的意思。
寒冰道:“怪不得巫蛇可以幻化為魔獸。”
如今,血麒麟的血已經(jīng)無效,難道龍嘯夫婦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此刻,龍羽的心情極為混亂,他不知道下步該怎麼走,該往哪走?
龍羽和夕憐來到遇神山下,突聽後麵有人喊道。迴頭望去,正是矮小人辟土。
辟土跑了過來,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一直都會把你當作兄弟。”
龍羽對辟土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名劍山上,桃花屋
時節(jié)已過,桃花花瓣也紛紛落下,在地麵上尤如地毯般。
“噔、噔、噔”有人來到桃林,腳輕輕踩在這片粉紅色地毯上。
隻見桃林中坐著一綠衣女子,潔白的雙手拖住雙腮,樣子很憂鬱。正是姚瑤。
“瑤兒。”一男子在她身後喊道。
姚瑤迴頭望去,道:“爹。”
那男子正是姚天正。
他走到姚瑤的身旁,坐了下來。用手搭在姚瑤肩上,道:“怎麼這麼苦惱啊?”
姚瑤笑了一下,道:“沒有!”
姚天正笑道:“爹是過來人,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
姚瑤躺在姚天正懷中,道:“他已經(jīng)不是已前的他了。現(xiàn)在的他讓我感到好陌生。”
姚天正道:“龍羽現(xiàn)雖是靈教,但他心非魔。我見過他,他本性並不壞。雖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這句話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姚瑤看著姚天正,道:“爹,那他不是改變,而是故意裝的?”
姚天正也無法確定,姚瑤他的女兒,他怎能忍心見她傷心難過呢?
姚天正道:“是不是,爹看看就知!”
姚瑤不知姚天正要怎麼做,但她很想知道龍羽心中所想。誰讓她對這個男人這麼癡情呢?
寄生林
龍羽一人來到寄生林,結(jié)果卻碰上姚天正。
姚天正喊道:“龍羽。”
龍羽走了過去,道:“姚叔叔叫我有何事?”
姚天正道:“還知道我是你姚叔叔啊?我問你,你喜歡姚瑤嗎?”
姚天正說話也太直接了,讓龍羽不知如何迴答。
“我”
龍羽吱吱唔唔說道。
姚天正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龍羽道:“我、我喜歡!”
“那現(xiàn)在呢?”姚天正又問道。
龍羽輕輕點了點頭。不知怎麼,他麵對誰都是鎮(zhèn)定自若,唯獨麵對姚天正,他卻顯得十分被動。
姚天正道:“那你怎麼還對她說那些話?”
龍羽就像被審問似的,一點也不自在。但有必需老老實實迴答。
“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龍羽說道。
姚天正哼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對她說那些話,對她來說,比任何傷害都痛?”
龍羽沒再說話,隻是低著頭。
“哈哈哈”
突然傳來一聲狂笑,隱隱約約之中看見一白衣男子向他們走來。
龍羽稍皺眉頭,道:“龍斥!”
龍斥走近,道:“姚叔叔,跟這魔教妖人走那麼近,不怕別人說你勾結(jié)魔教?”
姚天正冷冷哼了一聲,道:“誰妖誰魔還不一定呢?”
龍斥看了龍羽一眼,笑道:“喲,原來是靈教靈尊啊,失敬失敬!”
龍羽道:“你什麼意思?”
“你問我什麼意思?嗬,我也不清楚!”
龍斥向姚天正拱手鞠躬道:“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他就在這時,手中不知何時拿有一白色銀針。隻見他手指一彈,銀針便刺在姚天正身上。
由於銀針太細,刺入身體時沒任何感受,姚天正也沒發(fā)現(xiàn)。
龍斥起身,笑了一下,便走開。走了幾步便停下,轉(zhuǎn)身說道:“你們有聽過失魂液嗎?”
龍羽雙眉緊皺,龍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與他突然出現(xiàn)有何聯(lián)係?
龍斥笑道:“失魂液隻要一丁點進入人的身體裏,那人就會像是沒有靈魂似的,徹徹底底地聽從施液者的命令。就算把那人殺了,他的屍體一樣會爬起來,為施液者差遣。失魂液最大的好處就是,就算沒有武功的人,一樣也會變得很厲害。”
龍羽似乎聽出些什麼,立刻向姚天正看去,第一眼便看到那支銀針。
隨著龍羽的視線,姚天正也看見自己身上的銀針。姚天正怔了一下,伸手拔出,道:“失魂液!”
姚天正身體一震,退後扶著一棵樹。
龍羽看著龍斥,怒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龍斥笑了一下,道:“我已經(jīng)告訴過他,叫他別離你這麼近。這隻是一個開始。”
龍羽怒道:“有事衝我來,你這樣做算什麼?”
龍斥道:“這是你說的!”
龍斥正運氣,突然體內(nèi)一股黑氣衝頭。龍斥微微一震,心中念道:我體內(nèi)的道家心法與魔神力量還沒融和,一但強行運功,就會反傷。
龍斥哼了一聲,道:“今天就到這裏,他日一定要你死!”
龍斥笑了幾聲,便飛走了。
龍羽轉(zhuǎn)身扶著姚天正,道:“姚叔叔,你怎麼樣了?”
姚天正搖搖頭,道:“失魂液已經(jīng)散便我全身。”
龍羽道:“我?guī)湍惆阉瞥鰜恚 ?br />
姚天正道:“沒用的。現(xiàn)隻有用你的噬血劍,刺入我的身體。噬血劍會吸蝕我的血液中的毒素。”
龍羽搖頭說道:“那樣你會死的!”
姚天正笑了一下,道:“總比讓瑤兒看到我的樣子好。不要告訴瑤兒,她不是龍斥的對手!”
姚天正臉色蒼白,樣子極為痛苦。他緊緊抓住龍羽的雙臂,道:“快,用噬血劍刺我!”
龍羽怔在那裏,遲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