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山上傳來陣陣鍾聲，或是牽引，或是提醒。


    “公子!”


    入情可亂心，花妗當以提醒。龍羽迴過神來，稍稍歎氣。


    上去麼？


    不去!


    花妗凝視著這個男人，情對他來說，很重要麼？


    還是


    “若是心亂，方可歇息！違情可濁於心!”


    “告訴我吧!”龍羽輕言而道。


    花妗道：“花妗無意多言，明之是你，知也於你。何需他人之言！”


    “嗬！”


    龍羽淡淡一笑，又不如笑，無喜有悲，無樂皆苦。


    龍羽移目視之花妗，道：“修主所任於你，豈有不明之策？”


    花妗道：“公子多慮了！花妗之隨公子，皆是照顧，思公子所思，解公子之愁。望公子不棄，相伴一生，如夕憐姑娘甘心付出，貪不以報，而順於心中之情。花妗非與之攀比，隻願伴公子左右。奴也好、婢也罷，再無奢求！”


    龍羽臉色稍沉，肅言道：“花妗，我絕非此意待你，知我之心，懂我之意，視平為友皆是有。”


    花妗微笑而道：“公子對花妗之情，雖有令己受寵若驚，但心中感慨萬分。花妗知公子有惑於花妗，花妗愚昧，不知如何可化，怎樣可解！”


    龍羽背過身去，隻簡簡單單說了四個字，“坦然相對”。花妗明白，隨即便於龍羽上山。


    常言道，“正邪不兩立”。今日有魔教之人踏入佛門聖地，場麵應是眈眈相對。可事情總是會出人意料。


    龍羽和花妗來到普修寺。寺外有人打掃，過往。對他二人皆不以為奇。甚至當經過二人麵前時，也不忘行個禮，說聲“施主好！”


    二人中到門邊，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和尚走了出來。衣衫齊整，雙手合十。敬言道：“二位施主好！”


    態度和氣，語氣溫順，似乎對他們的身份不明。但僅龍羽的穿著，大可知道，他們沒理由看不出來。


    小和尚把目光放在龍羽身上，再次說道：“這位施主是否龍氏為姓？”


    龍羽稍稍皺下眉頭，他能知道龍羽的姓，必知他的身份。可他為何不懼？


    沒有防備，而是這樣友善的態度。


    龍羽應了一聲，小和尚便申手相引，道：“施主請進，師父已在禪房等候多時！”


    龍羽的眉頭皺得更緊，幾乎都要皺到一快去了。這普修寺的主持叫無塵大師，也就是這小和尚的師父。可他怎麼會知道龍羽會來，又怎樣算定他今日會來？


    在小和尚的引領下，繞過了幾個小院，便來到禪房。隻見禪房的門緊關著。小和尚走到門邊，雙手合十，道：“師父，龍施主來了！”


    “請他進來！”


    小和尚應了一聲，便推開門，申手引道：“施主請！”


    龍羽和花妗對視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禪房裏，除了簡簡單單一張床和幾張椅子以外，別無其它。在這牆壁之上，貼著一個大大的“佛”字。佛字下方，便放著一張床。


    這時，床上有一僧人盤退打做，雙目輕合。雙手合十放於胸前，麵色和善，這便是無塵大師。


    龍羽雙目有力而靜靜注視著他，無意打擾，便沒有說話。過了一刻，無塵大師才慢慢睜開眼，雙手分開而放下。


    無塵看著龍羽，臉上隨即露出笑容。從他的表情裏看不到任何敵意。無塵伸手指引木椅，道：“兩位施主請坐！”


    花妗也沒想什麼，很隨意的就坐下了。而龍羽就連坐下時，視線都未曾離開過無塵。


    “想必龍施主來前定是深思過吧？”無塵淡淡問道。


    龍羽道：“大師從何而知？”


    無塵笑了一下，並沒作答，隻是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主所來的目的。是好奇，還是真有利於施主？”


    龍羽道：“大師想我以何為答？”


    “奇皆無意，無意不堅。望龍施主三思而後行！”無塵迴道。


    “非行不可！”


    “阿彌陀佛，施主請隨老衲前來！”


    無塵下床，上前行走而道。花妗看著龍羽，欲意由你。


    龍羽起身，隨無塵而去。無塵帶著他們，繞院而行，至大殿。殿上，豎立佛像，其金色之身可之貴重。


    無塵在佛像前行了個禮，便走往佛像身後。龍羽和花妗便在原地，舉目四望。過了一會兒，無塵方才出來。隻見手中拿著一本書。


    無塵將書交於龍羽，道：“不到時機，施主切莫讀閱尾三頁！”


    龍羽應了一聲，道：“多謝大師！”


    龍羽得書，便是《魔仙異錄》的下冊。事已做，書已得。當以迴去。


    龍羽剛走出大殿幾步，就聽身後的無塵說道：“事既有始，也應有終。望龍施主切記！”


    龍羽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心中想道：鬼穀先生也說過此類之言。


    龍羽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便離去。


    百花穀


    在百花穀中，百花盛開，香氣撲鼻，新鮮的空氣可令人精神抖擻。花叢之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白衣女子做在那裏，雙手托腮，正是誅仙門的那個小美人葉靈萱。她靜靜坐在那兒，不知心中在想什麼？但這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悠鬱的樣子，倒顯得十分迷人。


    “嗖！”


    天際邊劃過一道白光，向百花穀行來。細細一看，乃是一黑衣男子禦劍而行。黑衣男子腳踏著烏黑色的長劍，正是噬血劍。那這黑衣男子就不言而知，當然是龍羽了。


    龍羽緩緩落地，即使很輕，也難免不出點聲響。


    葉靈萱被這一聲驚醒，迴過身來，第一眼便看過來。是他！期待那麼就不，等待！


    葉靈萱一眼就認出龍羽，臉上的悠鬱立刻散去，又恢複那活潑可愛的模樣。


    “大哥哥！”


    葉靈萱樂喝一聲，起身跑過去。龍羽聞聲後，便對過身去，臉上浮出驚呀的表情。


    大哥哥？


    誰是大哥哥？


    龍羽皺皺眉頭，迴頭瞟了一眼。


    沒人啊！


    叫誰？


    我麼？


    “你怎麼了？”葉靈萱見他臉色怪怪的，便問道。


    不會是被剛才那一聲嚇到了吧？


    不會啊！


    他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啊。


    “叫我？”龍羽指著自己，訕訕而道。


    “廢話！這還有別人麼？”葉靈萱毫不客氣的迴了一聲。


    龍羽更摸不著頭腦了，自己何時多個妹妹啊？而且還比他小那麼多。


    “我何時成你哥了？”龍羽傻傻問道。


    這一問，卻令葉靈萱噗嗤一聲笑出。


    “你又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隻能這樣稱乎你了。”葉靈萱收斂笑容，撇撇嘴說道。


    龍羽這才明白過來，嗬嗬笑了一下。


    “可以嗎？”葉靈萱看著龍羽，輕聲問道，生怕龍羽拒絕。


    “隨你，不過我先提醒你啊，我可不是好人。”龍羽突然跟這小丫頭開起玩笑來。


    “我知道！”


    葉靈一個簡單的迴答卻嚇了龍羽一跳。


    你知道？


    開什麼玩笑？


    見龍羽驚奇的樣子，葉靈萱又人不住笑了一下，道：“你是我的大哥哥嘛！”


    這小丫頭竟然也開起玩笑，居然把龍羽給帶進去了。而龍羽並沒對她這句話帶來笑意，這“大哥哥”三個字深深刺入他的心中。


    不是麼？


    不該麼？


    那聲大哥哥，好熟悉，又好陌生。仿佛一場剛驚醒的夢又重現了。那個身影，那甜美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龍羽眼前。那聲“羽哥哥”在龍羽腦中不斷迴旋。


    是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