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看著秋語夢，臉色變得蒼白。那聲音


    “你是小菊？”龍羽驚道。秋語夢道：“小菊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死了!”是她，真的是她，那麼熟悉。龍羽的心情變得很激動，一把抓住秋語夢的手，道：“你真的是小菊，你沒死，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秋語夢掙開龍羽的手，背過身去，道：“小菊已經不存在了。如今隻有秋語夢。”她轉過身來，看著龍羽，道：“秋天枯萎，隻有似夢的語句，在背後支撐著，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哥哥，你說是語夢嗎？”她在訴說這些年來的辛苦？不、她根本就不願意提起。隻有那句話“我要嫁給你”。


    “語夢，倒底發生什麼了事？”龍羽問道。秋語夢並沒迴答，隻是笑了一聲，道：“人生何苦要留憶，還不如輕身而行。哥哥，你說呢？”龍羽沒再說話，誰都在變。他變，她也變。仿佛整個天地間都變了。


    妖猿山，靜室


    在那安靜的靜室中，很難聽道有說話的聲音。因為那裏很少有人出進，隻有那個神秘的人物，鬼穀先生。


    “噔、噔、噔”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正是那笑裏藏刀的冥王。靜室中，隻有鬼穀先生坐在那裏。


    “先生!”冥王走了過去，道。鬼穀先生移來視線，道：“坐!”冥王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看來我領先一籌。”冥王說道。“是嘛？隻是暫時而已吧!”鬼穀先生道。冥王嗬笑道：“先生為何如此自信？”鬼穀先生道：“並不是自信，而是事實。”“事實？”冥王道：“這麼多年來，你還看不清人性險惡，還對他們抱有一絲幻想？先生，世上已沒有人能夠像你。如今人類沉迷僅止之樂，何人自舍。往往隨著有奇之心，踏上失敗之路。”“冥王，你錯了!”冥王剛說完，就聽見鬼穀先生說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這並非過錯!”冥王笑道：“事態變化，先生難道就看不出嗎？事局已定，還有誰能力挽狂瀾？”“有!有一個人可以。”鬼穀先生道。冥王皺著眉頭，道：“先生說他。可他連自己的那一關都過不了，這怎麼可能？”“有!絕對有!”鬼穀先生堅決說道。冥王微笑，道：“先生就那麼肯定。一直以來，先生都是我最敬佩的人。既然先生如此肯定，我也很想期待結果。”鬼穀先生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了。


    寄生林


    龍羽來到寄生林，正向幽穀走去。他雖走著，但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又在想在想些什麼？這時，一個美麗女子來到這裏。龍羽並沒有發覺，因為他想得太入神了。那女子趕上龍羽，喊道：“公子，公子!”龍羽迴過神來，看了過來。他並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


    “花妗!”龍羽道。這美麗的女子正是花妗。


    “公子有心事？”花妗問道。龍羽歎息道：“世間真有太多的我們不明白的。”花妗皺皺眉頭，道：“公子若有煩心的事，大可告訴妗兒，妗兒願為公子分憂!”龍羽看著花妗，沒有說話。“妗兒明白!”花妗看著龍羽的眼，從他眼神中讀出他的心，道：“公子還是不信任妗兒？公子懷疑妗兒是師父派來監視公子的？”“我並不想這樣想，但確實有很多事是不明白的。”龍羽說道。花妗稍稍低頭，道：“公子說的對!一個從不與自己來往的人，突然叫她的弟子來到自己身，換做是誰，誰也會這樣想。不過，公子，妗兒雖是師父派來，但妗兒卻是心甘情是心甘情願的。妗兒不知如何才能讓公子明白，讓公子知我心。妗雖不知師父為何要這樣做，但妗兒知道師父定有她的道理。師父是真心想幫公子的!”


    龍羽沒有說話，也不再看著花妗。隻是把頭轉到一邊。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並不能讓公子相信。相信一個人是要從內心深處去接受這個人。就好比公子與夕憐姑娘。當時的公子應該還是正道中人吧？公子與夕憐姑娘相識，有懷疑過她嗎？”花妗道。


    龍羽想了一會，才道：“我並非懷疑你。在己心中，視你為友，因為我的很多事，你都能看出。我從為與別人如此說過。”花妗笑了一下，道：“能與公子為友，妗兒甚是歡喜。若真能為公子解憂，妗兒願意之極。妗兒比不過夕憐姑娘，自然有很多事是做不到的。師父和公子一樣，都不願向別人透露自己的內心。公子有不尋常的過去，師父也有，隻不過是不願意提起。誰又願意提起？情是人性最重要的一部份，有情必有怨。也隻有情與怨，方可支撐著一個人。”龍羽道：“夕憐，我還真沒有懷疑過她對我的好。或許我真的沒有去想過，隻是走一步，算一步。”龍羽看向花妗，道：“我突然覺得很累，真的很累。真想放手，放來一切的一切。”“公子，還記得無塵大師說的話嗎？他當時也問過你，而你已經做出了決定。當你踏進普修寺時，就已經決定了。”


    龍羽想了一下，也許他真的決定了。但他已無法停止。


    幽穀


    龍羽迴到幽穀，走進水月洞府，正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好象少些什麼。龍羽想了一下，突然記起。夕憐，夕憐沒有在。自從三百年前從外麵迴來，她就沒在出去過。隻是龍羽在幻異洞府時，她才到那裏去陪他。龍羽不在，她便就在這水月洞府，就連靈教眾人聚集的百洞窟她也很少去。可現在她並沒有在水月洞府，她又會去哪呢？


    龍羽細細想了一番，便喊道：“夕憐!”


    “夕憐憐憐”


    這洞中響起了迴聲，夕憐的“憐”也重複響了好幾次。迴聲一落，洞中便恢複了寂靜。沒有聽到任何迴應聲，看來，夕憐真的不在。可她會去哪呢？會不會到外麵去了？


    龍羽正迷惑，突然聽“吱吱”的聲音。隻見一個小小的灰色東西跑了進來，正是夕憐的那隻小猴子。小猴子長時間與夕憐在一起，多少也有些靈氣，所以能活這麼久。可三百年了，這隻小猴子也沒多大變化，個頭還是那個樣子，一點也沒長。


    小猴子來到龍羽身邊，挨著龍羽的身體，一下蹦到龍羽的肩上，咧嘴朝龍羽笑了一下，看樣子還有些調皮。龍羽摸了摸小猴子的頭，笑了一下。小猴子卻有些不耐煩，平日裏夕憐就愛這樣撫摸它，先在又被龍羽摸，當然得聲氣了。


    “吱吱”小猴子叫了幾聲，也學龍羽撫摸它的樣子撫摸龍羽。龍羽笑道：“好了，別鬧了!我問你，夕憐去哪了？”小猴子撓撓頭，便蹦到地上，用前肢指了指外麵，“吱吱”叫道。龍羽聽了，雙眉緊皺，喃喃道：“她在百洞窟，還有一個陌生。”


    龍羽細細想了想，便不顧小猴子，向百洞窟走去。因為小猴子說有個陌生人來到幽穀，夕憐也去了。但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許龍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