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煩惱事就在一場熱鬧之後悄然化解,結(jié)果比方言預(yù)想的好很多,還意外得到了築基期修士的指點,收獲之大出乎方言意料。 事成之後方言也是對夏氏兄弟分外感激,這二人對方言一直都頗為關(guān)照。
至於夏弘煒親來商談的原因,方言也總算弄清了,也與夏氏兄弟有關(guān)。這兩兄弟在家族中經(jīng)常說起方言在靈植上的天賦,把方言吹的是神乎其神,而夏家近些年來也在轉(zhuǎn)型,更偏重於產(chǎn)修的方向,不少子弟都在修煉靈植采掘和丹器之道,也是夏氏兄弟為何在這落霞嶺一呆就是上十年的原因。
作為自家弟子眼中的靈植天才,夏弘煒受到家族的委托,前來一探虛實也就不足為奇了,對夏家來說這樣的人才用處很大,又很好控製,若能收入麾下對自家的靈植和丹術(shù)都有益處。當(dāng)時的夏弘煒其實還對方言的從容應(yīng)對印象很好,所以立刻就動了收攏的心思,可沒想到卻被方言婉拒,倒是出乎他的預(yù)料。
不過夏弘煒雖然那時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太過在意,不過是個心性還算不錯的靈植弟子罷了,若是夏家開口,宗門裏隻怕有數(shù)百上千這樣的弟子蜂擁而來,所以就把方言當(dāng)成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家族弟子,輕輕放在了一邊。
而對於方言手中的礦脈分成,夏家倒並非完全是貪圖其中的收益,雖說那裏的情況他們也做過了解,實際收入可能會遠超給方言的東西,不過裏麵的變數(shù)也不小,作為弟子遍布宗門的夏家早就了然於胸。
對他們的目的方言也有猜測,恐怕就是想通過這份分成介入寒晶礦脈的管理,暗中再安插人介入其中,逐漸納入到自家管控的範(fàn)圍,爭取今後更大的利益。同時還可以派遣子弟練習(xí)采掘術(shù),即可以鍛煉人,又可以給眾多的子弟一個積攢修煉資源的機會,一舉數(shù)得,裏麵的帳算得可是門清。
由此方言也想起另外幾人,紀(jì)明不用說了,自有他身後的勢力為其周密安排,他個人的所得隻怕也要超過方言。而那強奪功賞的馮衝,此時可能正風(fēng)光無限,他一人所得的分成是其他人的五倍,若是方言沒有估計錯的話,其價值之大甚至要高達百萬之巨,就是築基丹都有希望獲得,也難怪他當(dāng)時如此的喪心病狂。
而那名跟隨馮衝想要分潤好處的弟子,還有那兩名死去的修士,不知又會引發(fā)怎樣的明爭暗鬥,活著的還好,怎麼說自己都能得到一份好處,而死去的就難說了,財貨當(dāng)前真的會照顧到死人的感受嗎,以離火門弟子的貪婪方言真不好斷定。
自己當(dāng)初把礦脈交給紀(jì)明時,主要就是為了報答紀(jì)明對他的照顧,一心想幫處境不佳的紀(jì)明解圍,也沒有想得太多,隨後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更是超出了方言的認知。方言今年畢竟才二十出頭,雖然幾曆生死,可這樣的利益糾葛和人心算計還是經(jīng)曆的太少,這次的事情算是給方言好好地上了一課。
結(jié)果雖然有些苦澀,好在方言的麻煩擺脫了,短期內(nèi)可以真正鬆口氣了。夏家給方言的幾個交換條件,還要方言前去一一接收,其他的都好辦,唯有那間在祁月仙城的商鋪,方言要立刻告訴母親林氏,為此早作打算,若讓方家其他人先知道,或是傳到了鄣南城別的家族耳中,隻怕又要橫生枝節(jié)。
想到這裏,方言一時歸心似箭,可現(xiàn)在離約好的返程時間還有五天,此時還未開春,哪裏找得到湊巧迴要塞的飛船,少不得還要在宗門裏呆上幾天。這消息方言又怕耽誤,得趕緊找個辦法傳出去,想了想,他把主意又打在了夏氏兄弟身上。
和他們一說,這二人果然是有辦法,宗門有向要塞的專用傳符,因為距離較遠使用的傳訊符等級也更高,相當(dāng)於中級以上的符籙,每一枚都價值不菲,平常都很少使用,隻是在傳遞一些緊急之事時才舍得,個人則很少有人會用到。
第二天,方言就在兩兄弟的安排下向營地發(fā)了一道傳訊符,請他們轉(zhuǎn)交給林氏,這讓方言不由得暗暗佩服夏家在宗門的勢力,簡直就是無孔不入。誰知夏氏兄弟更加佩服方言,就為了和母親說幾句話,五百塊靈石就沒了,知道他最近發(fā)了一筆,可也不至於如此豪闊吧。
隨後的幾天就是無聊的等待,幸好有夏氏兄弟這兩個閑人作陪,讓方言在這依然寒冷的落霞嶺上不至於十分無聊。三人每日喝酒聊天,聽方言講著靈植的一些技巧,而方言也學(xué)到了兄弟二人一些種養(yǎng)花卉的手段,裏麵還真有不少的學(xué)問,每天下來也不感到絲毫寂寞。
幾天之後,方言如期來到約定的等候地點,等待那名掌控飛船的築基期修士的到來。不多時,方言就見到紀(jì)明遠遠飛縱而來,待到近時才從飛劍上跳下走了過來。隻見他一臉的燦爛,紅光滿麵氣宇軒昂,步伐都輕盈了許多,不用說,紀(jì)明這十天在宗門過的一定十分滋潤,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
“方師弟,這幾日在宗門過得如何,師兄可是有日子沒迴來了,被那幫人給折騰的夠嗆。”話雖如此,可從紀(jì)明滿臉的笑意中一絲難受的樣子。
方言心中一動,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紀(jì)明比方言大了近十歲,又老於人情世故,立刻就敏銳地覺察到了,隨口就問:“師弟莫非有什麼未了之事,信得過的話就跟師兄說說,師兄自問還是有些辦法的。”
經(jīng)過這次事件之後,紀(jì)明和方言明顯隨意了很多,兩人的關(guān)係也變的十分親密,方言已經(jīng)完全得到了紀(jì)明的認可,對方言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不滿。
方言立刻反應(yīng)過來,想了想還是把薑恆的事情說了出來,不能在門內(nèi)想點辦法,至少不要讓他落得個逐出師門的下場,對薑恆的為人方言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師弟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宗海當(dāng)年沒有。這樣吧,師兄在宗門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我現(xiàn)在就給他們發(fā)上幾道傳訊符,請他們多多上心此事,不過能起多大的作用師兄也不敢肯定,畢竟此事不單單要,還要家族對他如何。”
說完紀(jì)明發(fā)出了幾道傳訊符,就和方言一起在此等待。一個時辰過後,方言和相繼趕來的七八名弟子一起踏上了飛船,飛馳電掣一般趕往要塞營地。
兩天後,方言下了飛船,和紀(jì)明告辭後就迴到了自己的山峰上。
按照季節(jié),此時距離開春時節(jié)已然不遠,要開始為春耕做些準(zhǔn)備了,而方言所住山峰上的積雪都未完全融化,就放他們已經(jīng)在山上忙活開了。
言迴來,幾人都很高興,方言和他們一一打著招唿,隨後就找到青鸞說了幾句話,然後沒有片刻停留立即向坊市飛去。等到了坊市中找到林氏,卻正坐在鋪子裏的一把靠椅上,和店中的幾個夥計眉飛色舞地閑聊,小店裏此時也一個客人。
見到方言進屋,林氏立刻一臉欣喜地站了起來,拉著方言就往裏屋走去,到了林氏常住的一間堂屋裏坐下,林氏又屏退左右,拉著方言就說開了。
幾乎是一口氣,林氏就把家族裏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而方言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很快就把母親所說的事情理清楚了。
這幾天方家是著實熱鬧了一陣子,當(dāng)日方言把消息傳給林氏之後,林氏立刻趕迴方家,把這件事情和方同商量了一番,第二天就告知了族長方乾。這可是在祁月仙城的一間商鋪,整個鄣南城也隻有最大的家族陳家在那裏有產(chǎn)業(yè),而且還隻是在其中參股,並不是像方家這樣拿下了整整一間商鋪。
這件事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投入了一湖平靜的春水中,立刻就讓整個方家沸騰起來,所有聞訊的族人都在第一時間擠進了方同家的院子裏。方乾身為族長,平日裏積威頗深,多數(shù)人都不敢直接去找他,就到方同這裏來打聽,不過在這件事上方同也不敢胡亂表態(tài),雖然是方言換來的商鋪,可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隻是簡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還是由方乾召集族中長老,經(jīng)過反複爭議才算有了結(jié)果,商鋪主事就是方坤,這個人選沒有爭議,方家除了族長方乾就數(shù)他的威望高。不過誰都知道方坤並不懂經(jīng)營,他在那裏隻是坐鎮(zhèn),具體的經(jīng)營還得靠鋪子裏的掌櫃和一應(yīng)貨物采辦,諸人最也就是這些有實權(quán)的肥缺。
貨物采辦最後歸了方同,再怎麼說這也是方言弄來的商鋪,當(dāng)然少不了方同的一份。而店掌櫃卻是被方言的九叔方元奪得,他本就是族長這一房中的,由他擔(dān)任也是代表了族長的利益,其他人也不好明著反對。
而七叔方明也在其中爭到了一個管事職位,主要的事情就是組織方家上下人等定期向商鋪供貨,不顯眼,可是把住了方家不少人的命脈,實權(quán)不小,選他出來也是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
除此以外,在各家也選擇了一些年輕子弟在裏麵做事,一來可以堵他們的嘴,二來也是為方家鍛煉一批人,在仙城做事不光是報酬不低,也能增長見識,就這幾個名額也是爭破了頭。
分潤的事情當(dāng)然也要談妥,吵吵鬧鬧了半天才出了結(jié)果,三成歸方言,四成歸族裏,餘下三成就由方坤按貢獻大小分給諸人,雖然裏麵也有些不盡合理的,可方家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好事,隻有以後邊經(jīng)營邊調(diào)整了。
最重要的其實是方家從此真正開辟了一條商路,林氏敏銳地意識到,方家已經(jīng)把兩隻腳分別踏在了兩個不同的商貿(mào)點上,祁月仙城並無太多出產(chǎn),卻是貨物的集散地和售賣場,從那裏還可以把觸角伸向周邊各處。
而自己開的這家商鋪卻是個收購材料的好所在,以前收滿後都是在鄣南城分銷給其他的商家和家族,隻是賺取其中的一點差價,而現(xiàn)在卻是可以把鄣南城的方家做中轉(zhuǎn),以後甚至還可以在家族裏開辟專門的作坊,那樣一來利潤就更豐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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