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那祝長生所說的事情並未發生,方言等了半天也未見有人從這裏來襲,而今天前來獵殺外宗探子的弟子比往日更少,身在此處的幾人都在嘟嘟嚷嚷地發著牢‘騷’,早知如此還不如去礦‘洞’二層碰碰運氣。。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自從礦‘洞’二層被打通以來,這裏駐守的不少弟子都深入其間,收獲有大有小,也有人身隕其中,再加上多數好東西都被方言他們第一批的弟子淘走,幾日後再去裏麵的人立刻少了很多。如今裏麵剩下的多是一些險地危境,或是練氣期弟子不敢輕易前往之處,此時該輪到築基期的前輩們出場了。
而身無采掘術的駐守弟子,除了定期輪到的值守任務之外,就無其他事情可做,四周又被幾個宗‘門’團團圍住,膽小的就每日躲在簡陋的住處打發時間,而自恃法力高強的弟子就會來到大陣邊緣的幾處地方,獵殺敵方探子賺取外快。
這樣的地方據說有七八處之多,因為地脈和陣法的緣故,威力再強的法陣都不可能麵麵俱到,而且這座龐大的礦區又是由眾多環環相扣的陣法組成,出現幾處相對薄弱之處也就在所難免,經過那些外宗探子不斷的襲擾,早就被他們‘摸’得一清二處。
現在的局麵就是在僵持中,幾個宗‘門’在沒有把握拿下礦區之前,也不願為此承擔破壞規矩,攻擊離火‘門’礦脈的罪名,畢竟幾家宗‘門’這些年來沒有在明麵上撕破臉。可這片礦區又實在令人眼熱,幾家宗‘門’隻是在外圍據說就收獲不小,絕不可能會坐視離火‘門’獨自吞食這麼大筆的財富。
如今形成大兵壓境之勢,幹擾離火‘門’對此處靈礦的開采,‘逼’迫離火‘門’讓出一定的利益,就是這幾家宗‘門’共同的意願。不過若是有可能,他們也很想攻入其中看上一看,隻是如此做值不值得,畢竟目前這種相對平和的局麵對誰都更有利。
顯然幾家宗‘門’都沒有下最後的決心,目前正處在試探的階段,而要讓他們真正下決心撕毀原先的協議,必須有足夠的利益才行。聯想幾天前的礦‘洞’二層之事,此事倒很可能成為引爆宗‘門’大戰的導火索,那裏方言去過一次,雖然隻是探查了很小的一部分,但裏麵的價值之大無法估量,若是那些宗‘門’有辦法算清那裏潛藏的價值,就此動手也很難說。
幾人在閑聊時,方言有意無意地聽說,這幾天其餘幾處陣法薄弱之地,外宗的探子明顯增多,而這裏本是最為開闊的地方卻不見動靜,實在令人費解。
“難道說這祝長生的情報有誤,還是此人身份不夠,並未得到地火宮確實的行動方案?”方言不由的暗自思量,守候了一個下午全無動靜,此時準備返迴自己住處。
一般說來,幾家宗‘門’若是想要攻擊此地,不會選在晚上的時候,一來不便於大批弟子的組織和策應,真正開起戰來法術寶物漫天‘亂’飛,修士的神識難以分清四周‘混’‘亂’的情況,給指揮帶來不小的難度。
二來離火‘門’的弟子躲在陣法當中,身後又是重重防護和各種可供借用的手段,隻需抵住迎頭來犯的外敵即可,而黑暗中襲來的敵人隻要不能迅速攻破陣法,守在大陣之內的弟子們就有的是辦法發現他們,然後像打活靶子一樣各個擊殺,完全是以逸待勞輕鬆之極,何況後方還有大量可以隨時增援的力量。
所以方言不願再空守此地,準備跟著這幾人一同返迴居住區休息,待明日再來看看有何動靜,為這祝長生的一個傳訊白白耽誤了幾天功夫。
就在幾人剛剛離開不久,已經走出了裏許遠,大陣外猛然傳來了一連數聲“轟隆隆”的法術攻擊聲響,威力非常強大,顯然是眾多修士合力發出的攻擊,在守護礦區的大陣上打出了數個巨大的耀眼光斑,整個大陣立刻發出“嗡嗡”的聲音,方言他們站立的地麵都跟著微微顫動。
“不好,有人衝陣,怎麼辦?”
“逃吧,這麼多人我等如何抵擋,迴去通知眾人再來。”
“師弟萬萬不可,臨陣脫逃可是大罪,很快就會有人來的,立刻迴去聚在一起,注意保護自己。”
到底還是有明白人,很快就將慌‘亂’‘欲’逃的人穩定下來,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陣邊緣,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一臉惶恐地看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連陣外衝在前麵的外宗弟子都清晰可見。
離火‘門’再是不堪,也是個數千年的宗‘門’,能在弱‘肉’強食的南越國生存下來,當然不完全是靠著委曲求全,也有強硬和鐵腕的一麵,例如‘門’規中就有一條,凡是臨陣逃脫畏懼不前者皆被定為大罪,輕則廢除修為逐出師‘門’,嚴重的甚至會被擊殺當場,誰也不敢輕易觸犯。
在各個位置值守的弟子也是‘亂’作一團,被這聲勢浩大的攻擊嚇得慌‘亂’不已,手持法器一臉緊張地望著外麵,不時又期待地看著身後,指望著宗‘門’前來支援的弟子快些到來。
可惜一刻鍾的時間過去,前來支援的弟子一個都沒有看到,見到的隻是從陣外打來的一輪輪法術。
此時在陣法外,幾家宗‘門’的弟子排成了整齊的陣型,這些密集站立著的修士正用盡全身法力,在手中凝聚出同一種法術,然後在一名修士的指揮下同時向著上空打出去,在半空中匯成了一個聲勢浩大的法術後,再狠狠地打在了大陣上,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和耀眼的光芒。
不多時,那些站在前排的修士退了下去,很快就從他們的身後又上來一批修士,輪番向著大陣攻去。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法攻修士,每個宗‘門’或多或少都會培養些這樣的弟子,然後再根據弟子法術屬‘性’的不同,組成多個小隊專‘門’訓練法術群攻,利用特殊的陣法將各自發出的法術匯聚到一起,組合成一個極為強大的攻擊法術,專為攻擊對手的大型陣法和禁製。
別看這些人都是煉氣期修士,每個人的威力並不算強,對這個大陣構不成任何威脅,可是采用群攻之法後,被匯集起來的法術威力增強了不知多少倍,與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威力相比也不惶多讓。而築基期修士每個宗‘門’也不算多,必須留下坐鎮指揮,或是保存法力,時刻準備對付敵方突然殺到的築基期修士。
這次幾家宗‘門’聯合,從各家‘抽’調了大批法攻修士,組成了數個人數眾多的群攻小隊,威力比單個宗‘門’的還要更勝一籌,聲勢驚人的法術攻擊,讓陣法中不過寥寥數十位弟子,嚇得魂飛魄散。
若非害怕觸犯‘門’規,在場之人怕是個個都會拔‘腿’就走,可就在這時,更加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剛才還在頑強抵抗著法術攻擊的護礦大陣,忽然毫無征兆地消失了,一道威力巨大的法術徑直打在了陣內的一座房屋上,那裏瞬間就成了一片瓦礫。
在場諸位離火‘門’的弟子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逃走,可這座堅固異常的護礦法陣給了他們僥幸心理,還想在此堅守待援。而大陣頃刻間的消失,擊垮了他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門’規早就拋在了腦後,此時保住小命要緊。
陣外的修士一陣歡唿,立刻如‘潮’水般地衝了進來,追殺那些抱頭鼠竄的離火‘門’弟子。躲在暗處的方言幾人也是分寸大‘亂’,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逃去,隻有方言眼疾手快,在陣法消失的一瞬間催動了那件隱身鬥篷,反而向著陣外衝去。
其餘幾人突然不見方言,以為他早就跑遠了,不由得羨慕起他的遁術,誰知此刻他已經悄悄來到了那片樹林中,借著夜‘色’和隱身鬥篷的神效潛藏了起來。
這一幕竟然沒有被人發現,也是因為本來他們幾人躲藏的位置就十分隱蔽,大陣消失後所有的弟子都是往後逃跑,誰會料到竟然有人從陣中向外逃,故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方言,隻顧著拚命殺入陣中,追殺那些望風而逃的離火‘門’弟子。
立功心切的幾個宗‘門’弟子一擁而入,緊隨其後的祝長生卻是大失所望,原本他認為離火‘門’定會在這裏布下大量的弟子,而與他聯絡好的秦守義也會在此,那時必有一場‘混’戰,他就可以從容地與秦守義聯手,為對方做掉各自的眼中釘。
誰知大陣果然消失之後,離火‘門’在場的卻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預想中的‘混’戰也無可能,而他刻意盯著的那人此時卻早早地攻入了陣中,和地火宮的眾多弟子一起,想要下手絕無可能。
祝長生正要向前追趕上自家宗‘門’弟子,也好搶些功勞迴去請賞,孰料此地再次大變,詭異消失的大陣忽然間騰空而起,一道道光幕直刺雲霄,很快消失的護礦大陣拔地而起,又重新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
所有外宗修士大驚失‘色’,根據預先的情報,此時的大陣應該是已被安‘插’進離火‘門’的內線破壞,不可能這麼快就修複了。定是此計早就被離火‘門’識破,卻將計就計把幾宗弟子引入陣中,正好請君入甕,全部成了人家口中的‘肉’食。
跟在後麵還未進入的築基期修士們大聲唿喝,可是那些急於立功的弟子早就跑出了老遠,大批的弟子被困入陣中,而大量方才隱而不見的離火‘門’弟子此時卻衝了出來,漫山遍野地圍向那些本來興衝衝想要立功的外宗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