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藍(lán)珠空間裏,方言已經(jīng)能清晰地看見這名男子清瘦泛白的臉,感知到這人粗重的唿吸聲。.xshuotxt-- 離方言越來越近,都可以聽見他步步走近的腳步聲,如一記記重錘敲在方言的心頭,方言心裏感覺陣陣發(fā)緊,手心也漸漸濕潤了。
雖然這人隱住了身形,可在方言眼中卻沒有太大作用,此時他已經(jīng)離方言所在的位置非常接近,若非忌憚這人的毒狼煙,方言早就衝了出去。猶豫再三,方言一咬牙掏出了破山刃,左手狠狠地捏著魔靈針,連這件魔器他也不再顧忌,這次出手必須要用最強的殺招,最好能一擊必殺,否則死的那個人就可能是自己。
“不管了,就算是被毒殺,也好過被此人捉住,管他是仙是魔也要咬出他一口血!泵看蔚搅诉@種生死時刻,方言反而都會冷靜下來,那種與生俱來的剛烈‘性’格,讓他再一次拋卻了生死。難怪方同常說他骨子裏像他的母親,看似清秀的外表下,卻有一種永不服輸?shù)膱詮娦拍睢?br />
隨著這人步步走來,離方言已然是咫尺之間,忽然這人眼前一亮,右手不偏不倚伸向方言所在的藍(lán)‘色’珠子,這散發(fā)著微弱靈息的神物,最終被他發(fā)現(xiàn)了。此時方言沒有半點猶豫,瞬間從空間裏急速飛出,就在此人一楞神的瞬息之間,一把閃著暗淡幽光的刀刃從天而降,迎麵向他撲來。
此人臉‘露’驚訝之‘色’,反應(yīng)卻是迅捷無比,瞬間就迴過神來,手中長劍就勢一擋,然後不知從哪裏‘摸’出三枚尺許長的尖刺,兩頭尖尖中間扁圓,一甩手衝著方言飛來。這一連串的動作沒有半點生澀,手法非常熟練,看得出此人在鬥法上是一名老手。
大宗‘門’弟子果然沒有一個好對付,方言心中暗歎,手上卻沒有半分停留,魔藤跟著就一卷而出,直奔那三枚長刺而去。隨著方言的身形也到了此人跟前,破山刃狠狠地劈在長劍上,“哢”的一聲竟將此人手中長劍一擊而飛,在方言勢大力沉的一刀之下,倒退了幾步,險些坐在了地上。
到了這時,這人如何不知方言修煉過煉體術(shù),否則哪有如此大的勁道,不過他也沒有半點慌‘亂’,反而一臉篤定,因為二人爭鬥的區(qū)域全部籠罩在黑煙之中,隻需再過幾息時間,無需他再動手眼前之人自會倒下,毒狼煙的威名可不是吹噓而來。
正當(dāng)他想要再次取出一物,抵擋住方言的攻擊時,忽然神識中感應(yīng)到一件細(xì)小的法器,正向其迎麵而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這人奮力扭轉(zhuǎn)身軀,“呲”的一聲,一根黑‘色’的長針法器刺進了身體,竟將身外穿著的法衣和外甲接連刺破,險些連內(nèi)甲都被刺穿。
就在此時,這人貼身的內(nèi)甲忽然白光一閃,無需此人‘激’發(fā),在攻擊到來的一刻自動就被催發(fā),竟然是一件自主‘激’發(fā)的極品內(nèi)甲,關(guān)鍵時刻阻住了魔靈針的致命一擊。方言暗道可惜,這件魔靈針魔器的威力他可是見過,普通內(nèi)甲根本難以抵擋,因此被方言作為攻擊的首選之物,不過在這些身家豐厚的大宗‘門’弟子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縱身而起的方言正要再次攻去,卻在迎麵飛來了三枚尖刺,唿嘯著向方言的上中下三路攻來,魔藤竟然沒有擋住這三枚靈巧異常長刺。方言隻得閃身躲避,全力向前的攻擊也為之一頓,讓這人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趁著方言躲閃之時,此人再次取出了三顆漆黑光亮的丹丸,方言不認(rèn)識是何物,可哪敢任由他施展,驅(qū)使著魔藤迅速一卷而上。
跟著這人後退的步伐,方言再次欺身而上,長刃狠狠地向前砍去,沒有任何章法,如同凡人間的生死相搏。此時方言已經(jīng)感覺到了黑煙正在自己體表,像靈氣一樣無孔不入,隻需片刻就會湧向自己的全身,到那時根本再無還手之力。
這人正‘欲’將手中三枚丹丸拋出,卻忽然全身一緊,周身上下纏滿了黑‘色’的藤蔓,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催動三枚丹丸,隻是隨手一捏,卻有一顆丹丸忽然飛起,緊接著從裏麵飛出一隻黑‘色’小箭,直奔方言而來。
方言大吃一驚,這又是什麼法器,外形像是丹‘藥’,使用時卻又像符寶一般,而且這隻黑‘色’小箭看起來威力不俗,絕對不亞於普通的符寶,若是有絲毫輕看必定會吃上大虧。此人的手法實在太多,方言絕不能與他這樣拚消耗,不說一身寶物難說優(yōu)劣,這無處不在的毒狼煙就讓方言難受已極。
繼續(xù)對戰(zhàn)下去,方言沒有半點取勝的希望,隻需一時半刻方言就很難支撐下去,而這人品目繁多的攻擊寶物,和他一身的極品防禦法器,也讓方言短時間內(nèi)不能奈何。方言索‘性’取出火霹靂,就在原地‘激’發(fā),隨手一收幾樣?xùn)|西,閃身進入藍(lán)珠空間。
這人可能從未見過像方言這麼狠絕的,一句話都不說就放出大殺器,而且不是丟向?qū)Ψ,直接就地引爆,登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這樣不怕死的打法誰又能經(jīng)常見到。
“瘋子,你小子瘋了,快快住手……”未等說完,一聲巨大的聲響傳出,將樹林中的一眾修士驚得四散奔逃,誰都‘弄’不清這裏發(fā)生了什麼,隻顧得上逃命。
爆烈的火焰還未散去,方言就急匆匆地閃身出來,並非是要撿取這人身上的物品,那些層出不窮的寶物基本都被毀了,方言這般著急是要趕緊逃離此處,這些大宗‘門’的弟子據(jù)說都是聚在一起,圍剿四散而出的修士,這裏等會兒就會有人前來,他必須趁著這個空檔逃往他處。
空中的毒狼煙都未散去,方言剛一出來就聞到了它的氣息,其實此時他已經(jīng)身中此毒,隻是一時還未發(fā)作而已。而當(dāng)時方言冒死也要引發(fā)火霹靂,主要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感覺快要頂不住了,毒煙鑽入體內(nèi)的速度遠(yuǎn)超他的預(yù)想。
方言正‘欲’拔‘腿’就走,魔藤卻突然從他的手腕上一閃而出,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在地上不知道拾取了何物之後,又一個閃動迴到了方言的手腕上。方言沒有心情再去追究魔藤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麼,這人被炸碎之後地麵可能會留存的物品,方言也沒有時間去關(guān)心,隻是催動著隱身鬥篷,逃得越遠(yuǎn)越好。
不多時,就在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樹林中,急速飛來幾人,在現(xiàn)場看了一會兒,一名青衣人忽然罵道“讓這小子好好守著就是不聽,非要獨自前來,這下好了,死無全屍。若是那人還活著,定要將他搜出來,讓他嚐嚐老子的手段!
“都迴去,別看了,好好守著那片山穀,沒有我的準(zhǔn)許,誰也不許擅離。”說完這名青衣人黑著臉,帶著幾名一同趕來的修士,迴到了那片山穀之中。
而方言此時正躲在一個樹‘洞’中,身上法力隨時都像要暴走,臉上身上黑氣彌漫,正是中毒之兆。毒狼煙的威名的確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無數(shù)像方言這樣的修士用淒慘的結(jié)局一次次證明的,現(xiàn)在正是離開秘境的時候,身中劇毒的方言簡直苦不堪言。
連空間他都沒敢進去,這種莫名的毒煙隻怕會將那裏也毀去,那樣方言就連後路也被斷了。此時左手上的魔藤卻是一陣陣的悸動,剛才方言也沒看清它到底撿取了什麼,而現(xiàn)在自己也有些自顧不暇,說不定連小命都要在此斷送,哪還有心情再關(guān)注於它。
“咦?”忽然間,方言發(fā)現(xiàn)這魔藤的表麵泛起了相同的黑‘色’,與他身上的毒煙幾乎如出一轍,可魔藤的感覺卻與他完全兩樣,好像是在煉化這些毒煙,令方言畏之如虎的東西,卻被它當(dāng)成了上好的靈物一般,不斷地吸取煉化。
難道它在地上拾取的就是這些毒煙,或者是諸如此類的東西不成,若真如此的話,也不知自己體內(nèi)的毒煙能否被其吸收,現(xiàn)在是離開秘境的關(guān)鍵時刻,隻要能就此逃出生天,修為丹毒之類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的。
想到這裏方言心下一發(fā)狠,帶著魔藤閃身迴到藍(lán)珠空間裏麵,盡量遠(yuǎn)離那些靈‘藥’靈草,然後方言在右手上咬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隨之方言就用神識指示魔藤,讓其將細(xì)細(xì)的藤蔓鑽進自己體內(nèi),吸取那些黑‘色’的毒煙。
方言也不知道這靈智低下的魔藤能否聽懂,有些擔(dān)心自己被吸成了人幹,要知道魔藤一旦放開來吸取血液,比那些妖獸攝取食物都要快得多,可是眼下隻有這一個辦法可以嚐試,否則方言根本就不可能出去,甚至倒斃在這樹‘洞’之中也大有可能。
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方言萬分緊張,密切的關(guān)注著進入體內(nèi)的藤蔓,若是魔藤稍有異動就會強行收迴,否則被自己的魔寵吸幹血‘肉’,比被反噬而死還要可悲。以前方言隻看過魔藤吸取對手全身的血液,速度簡直奇快無比,往往瞬息之間就隻剩下一具幹枯的‘肉’身,現(xiàn)在輪到自己,說不懼怕又怎麼可能。
等到方言感覺黑氣消散了不少,方言趕緊將魔藤一收而迴,隨後就跌坐在地,打不起一點‘精’神,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去了大半,以前那些被魔藤擊殺的對手,他們死前的痛苦和無力的感覺,方言這下算是體會到了。
扔入口中一顆渾血丹,方言立刻盤坐下來,這種補充氣血的丹‘藥’非常難尋,這一顆還是十多年前得自劉明遠(yuǎn)手中。而一旁的魔藤卻是有些意猶未盡,忽地又變成一隻碩大的巨蟒,遊進那片水塘之中。方言全力恢複氣血,也懶得理它,由著它在水中肆意地遊來‘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