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方言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蘇燕昭是何用意,反問道:“蘇道友怎麼會有這等想法,難道這仙城有何大事發生,還是擔心我等前往秘境之事暴露,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蘇燕昭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說道:“方道友來自城外,對仙城中的事情並不清楚,有此疑問可以理解。[燃^文^書庫][]道友可知那幾名被魔頭殺死的金丹修士是何人?正是城中三大家族的金丹老祖,他們都死了,這仙城還有誰來坐鎮,破城隻是遲早的事情。”
“還有那處秘境道友不覺得蹊蹺嗎?離仙城如此之近,在我等逃出之時,可還記得那陣靈氣狂風,若是在下沒有弄錯,那便是靈脈斷裂,或是被毀去時才有的景象。而兩處地方如此相近,仙城的靈脈會沒有絲毫影響嗎,絕不可能,而靈脈毀損對仙城意味著什麼,在下不說道友也必定清楚。”
“故而在下判斷,此城再也不可能成為我等的庇護之地,早點離開才是上策。這兩日城中也必定有怪事發生,若是道友不信,迴到家中便可立見分曉,隻是希望道友若是決定離開,一定要先和我兄妹二人見上一麵,給一個求教的機會。”
一席話蘇燕昭說的誠懇無比,貌似也很有道理,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方言依然有點不敢置信。這蘇燕昭剛迴城中便看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然後又將此地的前景說得如此黯淡,其中到底是何原因,還是抱有什麼目的,方言一時拿不太準。
“這個,在下也不敢肯定,不過若是在下真要離開的話,定會和蘇道友見上一麵,隻是現在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方言字斟句酌地說道。
“嗬嗬,有道友這句話就行,若是道友有其他的事情。也可以發出傳訊,在下若無要事在身,必定會和道友見上一麵。告辭。”說完,蘇家兄妹便離開了。
方言便到街邊雇了一輛獸車,趕迴自己的住處。一路之上,方言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濃度發生了變化,比他離開時濃鬱了不少。而且並非是某一處如此,而是這一路上都是這樣。仿佛這仙城之中開啟了聚靈陣法,令他有些莫名。
待迴到家中,此地的靈氣更是濃鬱無比,方言都有一種想要坐下來修煉的衝動。聽到外麵出來的腳步聲,簡陋的居所中立刻跑出來兩人,正是林氏和青鸞。
“娘,孩兒迴來了。”方言此時一臉疲憊,見到林氏卻有些激動。忽然間他又發現自己母親竟然進階了,到了煉氣六層。心中立刻欣喜無比,方言知道她素來並不願安心修煉,能夠再進一層實屬不易。
等他隨意看向青鸞之時,卻像是猛然間看到鬼一樣,雙眼都快要瞪出了眼眶,圍著她轉了好幾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他也不知是該感謝老天垂憐。還是埋怨老天不公,給自己這麼令人絕望的資質,因為他發現青鸞居然成為了築基期修士,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
“言兒,你這是怎麼了,圍著青鸞這丫頭轉什麼?”林氏一臉怪異。不知方言為何圍著自己的侍妾這般打量,看來她還不知道青鸞進階了築基期,或許是她修為太低無法看透。
“娘,你還把青鸞當小丫頭啊,她以後就要成為咱們方家的老祖了,連孩兒都要對她恭恭敬敬。”方言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不管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隻要自家人能夠築基便是好事,自身的實力又大增不少,看向青鸞的眼神立刻變得無比炙熱。
“少爺,你又拿奴婢來打趣。奴婢哪敢妄稱老祖,娘還在這裏呢,還有你這個方家大少爺,如何輪得到奴婢來做這個老祖。”青鸞被方言看的一臉緋紅,不由得嗔怪了他幾句。
“言兒,到底怎麼迴事,青鸞這丫頭怎麼了?莫非……”林氏終於忍不住問道,心裏也有一絲莫名的感覺。
“娘,青鸞築基了。我們方家又有築基期修士了,若是在族裏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真的!青鸞這丫頭,不對,今後這些稱唿必須改換,不能再說她丫頭丫頭的,在家中無妨,在外麵必須稱唿為老祖,否則別人會說我方家之人不懂規矩。還有青鸞以後也不要自稱奴婢,讓別人聽著,還以為我們方家如此刻薄。”
林氏語氣一緩,接著說道:“對了,言兒去和那些弟子說一聲,為青鸞弄一個慶典,雖然此處不比家裏,可這麼大的事總不能悄無聲息。去外邊吧,在這裏鬧騰不像一迴事,至於選在哪裏,言兒看著辦吧。”
轉眼之間,這些事情就被林氏一一理清,族中事千頭萬緒也從未難倒過她,何況在這陌生之地,統共才這麼幾人。接下來幾人又說了些閑話,越說越興奮,青鸞築基讓方言也看到了希望,自從離開家族,他們就在漫無目的地飄蕩。
而青鸞築基的過程也匪夷所思,就在幾日前,此處忽然靈氣大增,濃鬱得幾乎滴出水來,青鸞偶有所感便迴屋修煉。誰知這一修煉不打緊,竟然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功法自行運轉,修為止不住地飆升,幾乎要撐破丹田。
而四周的靈氣依然不停地湧入體內,又被快速吸收煉化,體內靈力幾欲暴走,無奈之下青鸞隻得強行築基。其實對於築基之事她並未準備充分,根本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衝擊築基期,連方言交給她的幾枚有關築基的玉簡,都沒有完全看懂,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開始了。
可是接下來的過程卻順利無比,好在方言臨走時將那枚築基丹也給了她,正好派上用場,青鸞就在懵懵懂懂之中,僅僅花了幾天時間便築基成功。所有時間之短,過程之順利,絕無僅有,冥冥中有如神助,根本不像方言那般要死要活,吃飯喝水一樣就成為了築基期修士。
整個過程聽起來都有些乏味,在眾人眼中難如登天的築基,在青鸞說來就是這麼簡單,實在是不堪一提。方言聽了心裏更是說不出的滋味,自己在築基前如臨大敵一般精心準備,又為此甘冒各種風險,到頭來卻是重傷一場,而這傻丫頭竟然連如何築基都還沒有弄懂,卻一蹴而就,簡直沒有天理。
真是有心栽花無心插柳,孜孜以求卻不能得,看似不經卻信手拈來,世間事就是這般令人無奈。方言很快就將這些感歎甩到一邊,取出曾經得來的幾件靈器,一個紫色盾牌,還有一件飛梭,另外還有一艘靈器飛船,囑咐青鸞這幾天除了鞏固修為,便抽空將其煉化,尤其是這艘飛船。
隨後方言又出去訂下一桌酒席,給方山傳訊,晚上便在那家酒店熱鬧了一場。當晚,聞訊而來的年輕弟子們興奮不已,自家出了一位築基老祖,令他們對今後的前景滿懷期冀,這場聚會自是喧鬧無比,連同三名杜家弟子都趕來湊熱鬧。
這家酒店晚上也是顧客盈門,方言足不出戶也能聽到外麵的喧嘩聲,這段時間城中之人好像都很欣喜,個個滿麵紅光,說得最多的話題還是修為。前幾天靈氣的異動,並非是單單發生在方言的住處,而是全城都是如此,不少修士都在那幾天修為大漲,進階的亦不在少數。
看起來自己幾人外出尋緣,殊不知一個大機緣卻擦身而過,現在仙城的靈氣與那幾天相比,據說已經下降了不少,可以想見當時的靈氣濃鬱到何種程度。不過能夠得到這樣的機會,已經讓這些人驚喜不已,至於背後的原因,卻是五花八門,都是傳言和猜測,根本不足為信。
要說最靠譜的,可能還是蘇燕昭之言,當時方言覺得他有些危言聳聽,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想法可能是對的,這幾天的靈氣異動決不是空穴來風,其中必有些許關聯。至於是否真如蘇燕昭所說,方言還是有些拿不準,好容易才找到一塊安身之處,沒有呆上多久,又要匆忙離開,方言從心理上還有些不願。
再說青鸞剛剛進階,需要一段時間穩固,而自己也想將修為恢複到煉氣期圓滿,如果可能他都想在這仙城再次衝擊築基期。自從青鸞進階之後,他就萌生了這個想法,若是繼續像以前那樣顛沛流離,築基之事不知又要拖到猴年馬月。
此時城中卻有一些人非常沮喪,甚至有些惶恐,便是那三大家族的弟子,正聚在一起商議著,早已沒有了當初雄踞仙城,想要再度向外擴張時的氣勢。三家金丹老祖和諸多高層隕落的消息,已經在族內悄然傳開,盡管他們一再嚴令不得泄露,可是紙包不住火,傳出去是遲早的事。
再說幾名家主全部葬身其中,族中已沒有做主之人,紛亂成一團,此時人心惶惶,還有誰會把家族的命令當作一迴事。為今之計是必須找到一條可行的出路,否則滅族之禍已然不遠,因為這座仙城之中,並不是隻有他們這三家勢力。
仙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數百上千,還有各種明暗勢力不知凡幾,其中覬覦三家勢力與財貨的絕不在少數。萬年的積澱,又缺少高端實力坐鎮,正如小兒持金行於鬧市,想要不引起他人的貪嫉之心絕無可能,更何況一些家族早就對他們三家心有不滿,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又如何會放過。
坐在堂中的都是那些留守的長老,還有幾個是剛剛從中倉皇逃出來的族中高層,對仙城的形勢和接下來可能的遭遇,早就心知肚明,現在已經到了三家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關口,必須早做決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