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容貌姿質俱佳的女弟子,不說推薦到大宗門為家族引來外援,留在族中也應該好好教導,將其培養成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對家族作用不小。[燃^文^書庫][]如今卻被派來給方言做侍女,好像繆家對其並不看重,莫非這樣的子弟繆家還有不少?
這些事情不好當著二人的麵相問,再說繆家願意這樣,他一個外人何必過問這麼多,莫要讓他人誤以為方言有什麼圖謀,隻得將這個疑惑深藏於心。其實對於美貌女修方言向來沒有太多心思,真正讓他動過心的女修隻有鳳兒,成為修士之後他對女色從沒有半分看重,隻有修為心性才是根本。
一想起鳳兒方言心中依然不免悸動,可惜造化弄人讓他屢屢失之交臂,踏上仙路本為追尋鳳兒的腳步,誰知卻與她越來越遠,直至遙不可及。或許等他成為青元宗的高階弟子,或是得到天大機緣修為大進,隻是到那時卻不知鳳兒是否已有歸屬,讓他的思念永遠都不會再有結果。
可方言絕不會責怪鳳兒,世間事總是有種種無奈,修士又能如何,不過是力量強大一點的凡人而已,這世上不能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就如他自己一樣,迎娶青鸞倒是無可厚非,可陰差陽錯之間又娶了個蘇燕青,在此事上他又能說什麼,還能為了此事與自家母親決裂不成。
再說蘇燕青並非一無是處,除了性格過於強勢,讓方言一開始有些不太習慣,其實她對方言關懷備至,無論方言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會比他還要著急,隻是這丫頭不知道應該采取何種方式。方言現在權當她是個被哥哥寵壞了的女孩,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會表達,枉有一顆聰明的腦袋。
方言的兩位夫人都算得是美貌女修,不過比起繆寧可能還要差上一分,可是她們與方言心意相通。這一點殊為珍貴,再嬌豔嫵媚的外貌,都不值得方言為之付出,隻有那一份親情才值得牽掛。
所以對待繆寧,方言隻是覺得她賞心悅目,就像一道美麗的風景,僅此而已。根本不會對她起別的心思,何況他現在的處境依然令他不敢有絲毫鬆懈。通過這些時日的交談。方言對西州和城中的一些事情,漸漸有了更為透徹的理解,魔修的世界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
在這裏大勢力對修士的盤剝極為露骨,幾乎就是明目張膽的掠奪,隻要被大魔門看中的東西就會被公然搶去。而處於底層的小家族和散修,隻能憑借自身機緣,或是搶奪更弱小的修士,他們認為修仙就是與天地萬物爭奪機緣,萬年來都是如此。
而這些理論經過無數年演化。已經逐漸被所有人潛移默化的接受,最終深入骨髓。因為道理永遠隻屬於勝利者,無需任何掩飾,規則就是如此,弱者要麼服從要麼毀滅,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所謂的仁慈統統都被視為道門的虛偽假說。
表現在外就是大批修士對各種勢力的依附。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甚至於凡人的絕對支配,一切都憑實力說話。以此而論,方言在進城之時所看到的事情就很好理解,魔修隻崇尚實力,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乎。隻要力量足夠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做任何事情。
其實南越也有些類似,隻不過多了一些規則,多了一點約束,還多了一些魔修所謂的“虛偽”。像殺人奪寶,買賣修士,在南越隻能做不能說,實力再強也隻是悄悄做下令人無可奈何。卻不像這裏可以肆無忌憚。甚至於把人變成妖獸一般騎乘,也成為一些人值得炫耀之事,沒有誰覺得有什麼不對。
那些被人騎在胯下的修士,被稱作“騎奴”,在西州很多地方都有,是一些大家族或是高階修士豢養的奴仆,也可以花高價收購,擁有騎奴被視為身份的象征。因為騎奴本身就是修士,比起妖獸自然用處更大,除了騎乘,還能作為戰寵,在西州一些大仙城中非常流行。
就連眼前這兩名女修,也不覺得擁有騎奴有甚奇怪,事實上繆家幾名高層就擁有各自的騎奴,都是花高價從外麵買來,據說普通家族很難培養出高品質的貨色,隻有一些專門從事此道的勢力,才能調教出來。
每每說到這些事情,方言就會啞口無言,這些在他看來匪思所思之事,兩名侍女卻認為理所當然。接下去方言還能如何說,和她們爭個是非曲直,除非方言腦子有問題,他不過是借此打發時間,了解西州的風物人情而已,又不是來這裏宣講道門的人倫大義,這種事情與他何幹,何況本身就說不清楚孰對孰錯。
不過幾天之後,一次方言與繆馨的單獨閑聊,卻讓他無意中知道了繆寧的身世,方言頓時心中有些慌亂,甚至後悔不該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如此草率地加入繆家。
原來繆寧並非出生在家族,而是由其父親在十餘年前悄悄送迴族中,若是再說得明白些,就是她父親不知和怎樣的女子生下了繆寧,又因為不能明說的原因,隻得悄悄送到族裏,讓族中代為養育成人。
其實這樣的事情,即便她的父親不願說,隨便猜測就能知道個大概,無非就是那名女子,或是她身後的勢力,是個繆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而繆寧的出生就是因為這一段孽緣,他的父親被迫要做一個了斷。想是繆寧的生父對此事非常畏懼,又不敢將其留在身邊撫養,就偷偷送迴繆家。
說起來西州的風氣向來開放,對男女之事約束甚少,而對於修士更是形同虛設,再加上魔功多有雙修之法,男女修士間對此事更不以為意。男修妻妾成群,或是女修豢養麵首,在西州被認為再正常不過,有實力就有道理。可是既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妄圖覬覦他人的嬌妻美妾,那就與找死差不多。
而繆寧的父親恐怕就深陷此類事情,這才急忙為自己善後,將這本不該出現的女兒送到繆家。像這樣的弟子,在族中的處境便可想而知,可她偏偏又天生麗質,靈根資質還出眾無比,從小就閃現出無法壓抑的光芒,這更加讓她的家族左右為難。
也因如此,家族才不願花大力氣培養她,更不願讓她成為令人矚目的人物,說不定那會成為家族的禍事。而她又是族中血脈,繆家絕不可能殘忍地將其扼殺,隻有讓她靜靜地成長,像一名普通弟子一樣無聲無息,可能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這些與方言毫無關係,可是當繆馨說起她的父親時,卻讓方言心頭巨震,差點當麵失態。原來繆寧的生父是大羅門弟子,名叫繆無常,早幾年執行宗門的秘密行動,至今遙無音信,族中也對此一無所知。
可方言卻知道得非常清楚,因為這繆無常就是死於自己之手,而她就是繆寧的父親,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太小了。不過對於滅殺繆無常,方言並無任何負疚,如此作惡多端之人本就該殺,任由他在世間逍遙才是沒有天理。
不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方言趕緊自視了一遍隨身物品,查找其中可有與繆無常相關之物,魔修最多此類手段,若是在這裏被人發現端倪,那方言斷無逃脫之理。本來以為是一條潛迴南越的絕好通道,誰知卻形同自投羅網,方言頓時懊悔不已。
隻是此後與繆寧相處之時也要注意,避免任何與此有關的情緒流露出來,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畢竟對麵之人的父親被自己親手擊殺。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不見麵,免得自己疑神疑鬼,徹底斬斷任何聯係。
經此一事,方言便以修煉為名,躲在樓上不再下來,盡管這兩人非常疑惑,卻也不好上樓來打擾他。一連幾天,方言都足不出戶,坐在房中靜靜思索,有心離開繆家他去,卻又找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再說或許幾日之後就可以離開,何必為此自找麻煩。
猶豫不決中,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剛才繆寧來與他說,繆家明日就會召集所有新近加入的修士,起身前往迷天城,這才讓方言長出了一口氣。這幾天裏,方言把所有繆無常的物品全部檢索一遍,藏進藍珠空間,此時他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就連從繆無常身上取出來的靈石都放入其中。
方言定了定心神,隻等明日出發離開此地,那時再無這些麻煩之事。誰知他越是不想招惹麻煩,可麻煩卻偏偏再一次找上他,就在方言枯坐房中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有人在下麵大喊方言的化名,隨即又破口大罵。
“嚴方,給老子滾出來,躲在兩個小丫頭後麵,算什麼男人,有種的給老子出來。”一陣曆喝聲清晰地從樓下傳來,方言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為疑惑,貌似自己在這裏並未得罪任何人,怎麼會有人這般欺上門來。
“是何人在此喧嘩,口口聲聲找在下又有何事?”方言幾個晃動,就從樓上下來。隻見樓下客廳中站著幾人,為首之人是一名身著金絲白袍的煉氣修士,長得白白淨淨,卻生就一對秀眉,眼若桃花,長在女子臉上更添嫵媚,生在此人身上盡顯陰柔之氣。
“你就是嚴方?哼,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築基散修而已,在我們繆家混吃混喝也就算了,竟敢將我繆家的直係子弟收為侍女,你好大的膽子,莫非當我繆家無人嗎!”此人修為不高,脾氣卻是不小,看見方言就厲聲質問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