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依見她臉上若有似無的嘲諷，頓時更加氣憤：“唐予，你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歹毒嗎？這個世上，再沒有比你更歹毒的女人了。”


    唐予輕咳一聲，好心情的提醒：“於小姐，這裏是考場，不是菜市場，我勸你說話的時候還是注意些，免得真的坐實了擾亂考場秩序的名頭。”


    她越淡定，她越生氣。


    於若依最討厭她這幅樣子，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可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弄死她。


    但，可惜的是，這一點也不現實。


    “老師，你信我，紙團就在她桌洞裏。”


    “要是沒有呢？”唐予穩如泰山，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眉宇間反倒是掛著一抹淡淡的譏誚，那樣子分明就是在嘲諷她。


    “沒有的話，我滾出考場。”於若依顯然已經快要瘋了，她怎麼能受得住那種輕視的目光：“唐予，你讓開，我自己找。”


    她，用力推了唐予一把。


    唐予聳了聳肩，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表示自己並沒有多少意見，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從裏麵找出什麼來。


    這是高考，她不容許出現任何意外。


    於若依仔仔細細的翻找一圈，心漸漸涼了下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分明將那個紙團丟進去了，真的。


    去哪了？


    唐予見她蹲在地上，一臉蒙圈的樣子，主動拍了拍她的肩，一副安慰的模樣：“咳，於若依，我知道你恨我，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冤枉人不是，這裏是高考考場，多神聖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學子都等著通過這場考試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於若依打了個激靈，對，她又何嚐不是這樣？在來考場之前，她也想著好好考的，這些日子，她嚐遍了人間冷暖，也看夠了世態炎涼，可打死都沒想到，居然會遇上她。


    “唐予，你故意害我。”


    “別這麼說。”唐予神情難得嚴肅：“我從不故意去害任何一個人，你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又何嚐不是咎由自取。”


    “你！”於若依眸中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是了，咎由自取。如果一開始自己不去招惹她，不要肖想蘇星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是！


    一定是的。


    於若依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那種希望被一點一點打碎，仿佛隨時會跌入無邊地獄的恐懼感，讓她緊緊纏繞在那，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合適。


    “老師，事實證明，我沒作弊。”


    “你！”於若依猛地反應過來，拽著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唐予，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放過我，放過我吧。”


    “我要怎麼放過你？”唐予眨眨眼，似有不解：“於若依，你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要知道，你我之間，壓根沒什麼交情。而且，放過你，就要承認是我自己作弊了，我是個壞學生，是這意思麼。”


    “我……”於若依後知後覺，再一次發現自己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可能就是跟她對上，可能就是給她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