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齊宛瑤幽幽轉(zhuǎn)醒。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了,她渾渾噩噩了許久。
睜眼醒來,看見的是一張張透滿關(guān)切的臉蛋,他們將自己的床圍得水泄不通,齊宛瑤不適應(yīng)地皺了皺眉頭,心想著,難道這是自己臨死前的場景麼?
大家知道自己死後,所以都圍在這裏,傷心欲絕地哀悼?
視線一一掃過這些人,有自己的親大哥,也有趙有根郭氏他們,趙磊等人也在,就是……沒有趙弘林。
連趙相宜也沒來……
他們都對自己失望透了吧?
所以即便知道了她的死訊,也不肯來看一眼……
如此想著,齊宛瑤的眼裏不禁蒙上了一層霧氣。
齊琛見自己的妹妹是真的醒過來了,不禁欣喜道:“宛瑤,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齊宛瑤一臉莫名,她再次掃視了一下大家夥,爾後一個激靈坐起了身子來,因為用力過度,不免牽動到了腕子上的傷口。
驚得齊琛立馬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她的腕子,爾後輕輕放好”丁囑道:“你的腕子傷得很重,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處理了!
“我,我沒死成”齊宛瑤的眼淚吧嗒一聲就落了下來。
郭氏立馬寬慰道:“傻丫頭!幸虧我們發(fā)現(xiàn)得早,不然的話,還不要痛死我們這幾個!”
“為什麼要救我”齊宛瑤埋下頭去,哭得雙肩微顫“為什麼不直接讓我死了一了百了,我留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盼頭,我讓你們每個人都失望至極!
“宛瑤!你怎麼這麼傻!你還有我啊,至少哥哥永遠都不會拋下你不管啊!”齊琛看見妹妹的情緒不由更怨趙弘林了!
他一麵悉心地安慰著齊宛瑤,一麵請求趙有根郭氏等人暫且迴避下。
等大家全數(shù)散了以後,齊琛方坐在床沿,心疼地將哭泣中的齊宛瑤一把摟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頭哄道:“傻丫頭,以後不管遇到多困難的事,你隻要想著,有哥哥幫你頂著就行了!甭曇羰钦f不盡的溫柔。
齊宛瑤咬唇眼淚再次簌簌落下。
她哽咽著,絕望非常:“哥,你真不該救我的沒了弘林,我生不如死啊!
“那小子在你心裏已經(jīng)這麼重要了麼?”齊琛的雙拳微微握緊。
齊宛瑤不可置否聲音卻很無力:“原先在趙家村的時候,我就很在意他了,後來咱們家搬走了我更是覺得痛不欲生。從沒想過還能有緣再見到他後來見到了,卻又是那樣我不願麵對的局麵!
“直至如今,我跟他之間好像已沒了任何芥蒂了卻突然半路殺出個陳薇…”齊宛瑤偎得更緊些了“哥,你知道麼,陳薇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麵前的時候,雖然那時我不認識她,可卻已經(jīng)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壓迫感她那麼高貴,那麼優(yōu)雅美麗我哪裏比得上她。”
“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饼R琛無比堅定道。
齊宛瑤微愕,爾後又淒涼地笑笑:“可弘林也許並不這麼覺得他那麼討厭陳薇,可偶爾還會被她的言行所牽動可見陳薇的吸引力是多麼地大。假如他開始不討厭陳薇了,那麼後果可想而知最關(guān)鍵的是一”
齊宛瑤突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片刻後又鬆開:“陳薇跟我一樣喜歡弘林啊!
“所以我真的怕了,很怕很怕。這幾年下來,弘林對我跟他之間的事總沒個定數(shù),便讓我更加惶恐起來我也是沒辦法,才會去做那樣的蠢事。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假以時日,給他們倆接觸的時間,興許弘林會發(fā)現(xiàn),陳薇是個很不錯的姑娘,他就不會再多看我一眼了…”齊宛瑤無力地偎在哥哥懷裏,將自己內(nèi)心積壓已久的苦水一吐為快。
齊琛隻是很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發(fā)鬢,靜靜地聆聽。
他們之間突然陷入一陣沉默當中。
齊宛瑤正在想事,也沒在意這些,此時的她有些無措,自戕未成被救活,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辦?
比起割腕時的痛苦,她更難以忍受被趙弘林唾棄的冰冷感,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足以將她整個人撕碎。
過了很久,齊琛突然輕輕地推開了齊宛瑤,認真而心疼地看著她:“跟我去關(guān)外吧!
齊宛瑤抬頭看齊鼻,水汪汪的眼睛裏閃動著瑩半的流光。
“既然你跟他已經(jīng)不可能,既然你不想在這個傷心地繼續(xù)呆著,就跟我離開這裏,遠遠的。我可以去那邊做生意,養(yǎng)活你一個不成問題,你可以在那邊享受異地的風(fēng)情,無憂無慮的,那不是你一直很想過的日子麼?”齊琛滿臉希冀道。
“那的確是我一直向往的日子!饼R宛瑤輕輕地呢喃了一句。
不過前提是要有趙弘林。
思及此,眼淚又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別哭!饼R琛親手幫齊宛瑤擦拭著眼淚“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掉一滴眼淚!
“可是哥”齊宛瑤一邊哭一邊搖頭“我的心真的好痛,我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厭惡地盯著我看,離我而去,我知道我們真的是再也不可能了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不管我怎麼防範陳薇,她也終是贏了我……”
“宛瑤!饼R琛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到了現(xiàn)在,你都還沒有明白過來,你錯在哪麼?”
齊宛瑤止了淚,怔怔地看著齊琛。
“你犯了兩個很嚴重的錯誤!饼R琛斂了笑,臉上也不再溫柔“第一,你喜歡上了趙弘林,他是你不該喜歡的人。第二,既然你已經(jīng)喜歡上了他,就應(yīng)該義無反顧地去追隨而不是自怨自艾,總想著自己配不上他,從而做出對陳薇的那些傻事來,逼得趙弘林離開了你。
就算沒有陳薇也會有李薇張薇,你防範得了麼?可如果你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你,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發(fā)生。我雖然是你的親哥哥,但還是得告訴你今天這樣的局麵,並不是陳薇一蹴而就的,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是為了你好,才說這些因為我希望你能完全直麵自己的過錯,然後改掉,重新開始!饼R琛說著又伸手撫上了齊宛瑤的發(fā)鬢, “宛瑤,別怕,哥哥在呢,放心大膽地承認自己曾經(jīng)不好的那一麵,然後慢慢改迴來,變迴哥哥最喜歡看到的那個宛瑤吧。”
“哥哥會耐心等你,不管多久。
”齊琛的安慰,於齊宛瑤而言,無異於是一劑最好的良藥。
她微微動容,爾後主動靠在了齊琛的懷裏,淌著淚感激道:“哥…謝謝你,發(fā)生了這麼多事,你還肯這樣看我,疼我!
齊琛沒說話,隻淡淡地笑著,摸著齊宛瑤的頭。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子,爾後齊宛瑤突然抬起頭來認真道:“好,我答應(yīng)你,跟你一同去關(guān)外,好好地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也許,等有一天,我可以直麵這裏的一切的時候,再迴來看看!
“真的?”齊琛本以為自己還要huā好一會的功夫來勸說齊宛瑤,她突然答應(yīng)了,倒是令他挺意外的。
齊宛瑤點點頭:“呆在這裏也是被人唾棄笑話我累了,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吧,也許換個地方,更容易讓我看到自己身上不好的一麵!
“嗯,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我待會收拾一下,就去辭別這裏的爹娘,他們兩個一直待我很好,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若不是他們的悉心照顧,我根本不可能這般安然無恙。”齊宛瑤說著說著,眼裏就蒙上了一層內(nèi)疚感“隻可惜,我做的那些蠢事,怕是要讓他們分外失望了!
“從現(xiàn)在開始,都過去了,你還是我最喜歡的妹妹,什麼都沒變,一切都會好的!饼R琛積極地鼓勵著齊宛瑤,又刻意道“而且關(guān)外的好男兒多得是,你到了那裏就會明白。那裏的女子婚齡也不小,一般到了二十出頭還沒出嫁的,也屬正常,沒人會說你什麼閑話的,你過去了自不必擔(dān)心這些瑣碎的煩惱。”
齊宛瑤聽了這個,倒沒說什麼,隻苦笑了一下。
在這個世上,恐怕再沒有誰能替代趙弘林在她心中的位置了。
不管那個人多麼優(yōu)秀,多麼美好,即便強過趙弘林百倍千倍,她也不會動心,因為那人終究不是趙弘林,光這一點,對方早已輸了。
接受了自己自戕未成的事實後,齊宛瑤收拾收拾心情,便起床洗漱了。
穿戴整齊之後,她鄭重地拜別了趙有根和郭氏。
二人得知齊宛瑤要走的消息,不禁嚇了一大跳,怔怔地去看齊鼻的時候,才知道是真的,但依舊覺得分外突然。
“關(guān)外的節(jié)氣很惡劣的,我們習(xí)慣了這樣溫和的季候,你去了那裏適應(yīng)不了的!惫蠐(dān)憂地拍著齊宛瑤的肩,在挽留她。
齊宛瑤心裏挺感動的,她沒想過自己做了那些事之後,身邊這些人,非但沒有責(zé)備自己一句,反而還這樣為自己擔(dān)心。
“是啊,而且那邊的飲食也非常粗糙,你哪裏吃得慣?”趙有根添了一句。
齊宛瑤卻十分堅決,她溫婉地衝二位笑笑,爾後解釋道:“那些我都不怕!庇謱擂蔚厣n白著一張臉“我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東西…我隻是,覺得自己好累,或許我真的該換個地方呆呆的,也許到了關(guān)外,我就立馬覺得放鬆了。”
“你真的可以麼?”郭氏這些年也是與齊宛瑤呆出了感情來,這孩子人勤快,踏實,也聽話乖巧,能不討人喜歡麼?
齊宛瑤鄭重地點點頭。
“那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如果你在那邊適應(yīng)不過去,就立馬迴來,成麼?我們這個家隨時歡迎你們的!”郭氏心疼道。
趙有根亦然:“是啊是啊,也不一定非要在那邊定居的,當是出去散散心也可,覺得夠了就迴來!
“謝謝你們!”齊宛瑤的雙眼又蒙上了一層霧氣,並抱住了郭氏“我一定會想念你們的,如果真如你們所言,我在那邊適應(yīng)不了的話,我就迴來!”
“噯,可憐的孩子,把不開心的都忘掉吧,你依舊是我們心裏的好孩子!惫涎垩Y也起了淚huā。
齊琛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齊宛瑤與這一家人辭別的場景,心裏也挺感動的,這證明他們待齊宛瑤是真的不錯。
齊宛瑤又相繼跟趙磊姊妹幾個道了別,不免又哀傷了一場。
爾後,簡單收拾完畢,便與齊琛踏上了去關(guān)外的道路。
等趙弘林,趙相宜那邊收到了郭氏悄悄放出的消息,急忙趕來之後,齊琛齊宛瑤兄妹二人卻是早已離開了清河鎮(zhèn)。
趙相宜坐在齊宛瑤的房間裏呆呆的,任郭氏怎麼勸都迴不過來神。
而趙弘林,則徑直拉了趙有根家裏的駿馬直接騎了出鎮(zhèn)!一路上揚起的塵土表明了他內(nèi)心的焦慮與難過。
陳薇苦笑著看這一切,她終於徹底地接受了,自己永不可能走進趙弘林心中的事實。
她雖深愛著他好幾年,可於他而言,自己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過客罷了。就算齊宛瑤此時真的不在了,他亦不會考慮到自己這邊來。
鎮(zhèn)外,趙弘林沿著新的車撤一路追了上去,卻始終沒能追上齊宛瑤他們的馬車。
他騎著馬如同一個孤獨的戰(zhàn)士,獨自追尋在風(fēng)中。
最終,他狠狠地勒了韁繩,狂奔的駿馬戛然而止……
他就那樣心痛而絕望地看著前方綿遠處,齊宛瑤連人帶心地走了。
他不後悔,隻是覺得心痛罷了,以後真的真的,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一眼了。
其實走了也好,他們之間走到如今這等局麵,她真走了,便能痛快地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總比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要來得好。
失落地騎著馬慢慢跨迴鎮(zhèn)裏,在鎮(zhèn)門口的時候,趙弘林意外地看到了騎馬而來的陳薇。
她穿一身淺紫色的勁裝,頭發(fā)被高高地束起了,並未佩戴任何繁瑣的發(fā)飾,顯得蒼勁而有力,與素日裏那個高雅美麗的她很是不同,此時的她,更顯一種剛烈,利索的感覺,讓人不由眼前一亮。
從沒去思考過,原來她是會騎馬的。
兩匹馬很快就靠近了,趙弘林臉上的痛心與絕望此時早已斂起,換上了素日裏的冷酷與從容。
隻有在對待再生人的時候,他才會是這副表情。
“那 些*,我會還給你,我沒看,真是辜負你的一片好意了。還有,我為宛瑤曾對你做過的一些事道歉,畢竟也都是因為我才娘就的錯誤!
趙弘林一邊緩緩地騎著馬,一邊淡淡地看陳薇。
陳薇也看著趙弘林,爾後苦澀地笑笑:“難得啊,你居然能用這麼溫和的口氣對我說話!
趙弘林的唇邊也流過一絲苦澀:“我不怕跟你坦白,這輩子,我心裏除了齊宛瑤那個傻女人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盡管最後她讓我失望了,可也無法改變那個事實。”
意思是,我跟你不可能的,永遠。
陳薇心裏鈍痛,盡管早已知道結(jié)果,可親耳聽趙弘林口裏說出,又是另一迴事。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風(fēng)度,緩緩地騎著馬跨步,爾後努力地忍住自己眼裏的淚大方道:“嗬嗬,我猜到了,她真幸福!
“既然還處處維護她,證明你心裏還有媽,當時那般狠絕,不過是嘴硬罷了?那為什麼不去關(guān)外把她追迴來?”
趙弘林略想了想,爾後搖搖叉:“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直麵她,也許我們倆都需要時間吧,或許再也不會見麵,或許也還有機會!
陳薇本以為趙弘林不會迴答自己這個問題的,可沒想到,他居然難得地向自己吐露了心聲。
一時間,心情很是複雜。
有點點欣喜,也有點點羨慕嫉妒齊宛瑤。
不管她多麼地好,多麼地優(yōu)秀,甚至不比齊宛瑤愛的少,可趙弘林眼裏心裏,永遠都隻裝得下一個齊宛瑤。
她陳薇,不過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也許連過客都算不上。
思及此,陳薇一咬牙,突然側(cè)過臉笑看著趙弘林:“沒錯,趙弘林,我陳薇是喜歡你,而且不比齊宛瑤少,我曾經(jīng)就納悶了,你為什麼就不正眼看我一眼呢,興許正眼多看幾眼,會發(fā)現(xiàn)我跟你心中想象的那個印象很不同呢!
大大方方地當著趙弘林的麵承認了自己的心聲,這是第一次,卻意味著要結(jié)束了。
陳薇的心中滿是酸澀。
她與趙弘林之間,沒有合適與不合適,他們隻是在錯誤的時間裏遇上了,僅僅隻有一個交點而已,之後便越離越遠了,隻不過陳薇沒有提早意識到這一點而已?嗫嗟膱(zhí)著,最終換來無奈和心痛。
趙弘林卻突然笑了,今日的陳薇,果然很是與眾不同。
“我現(xiàn)在是以正眼看你,並多看了好幾眼了,可我還是沒發(fā)現(xiàn)哪裏不一樣,況且,在我心中,從未留過你的印象。”這是真話,盡管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可卻還是讓陳薇聽得雙眼通紅。
她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於是隻好放肆地大聲笑,這樣一個穿著勁裝騎著馬的千金嬌小姐,即便大笑出聲,即便失禮沒規(guī)矩,也是美麗至極的。
“趙弘林,從現(xiàn)在起,我不喜歡你了!标愞边在笑“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去江寧縣了,我娘給我物色了一家很好的人家,我打算考慮看看,畢竟我也不小了呢。”
“嗯,很好!壁w弘林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我是誰啊,我可是陳薇呢。我才不會哭哭啼啼地求著你在意我,既然已經(jīng)認清了你始終隻愛宛瑤一個,那我就離開得幹淨點好了!标愞闭f得毫不在意。
“是。”趙弘林點點頭,不喜不怒。
“我們能做好朋友麼?至少,不要再把我當成是陌生人,我就有這麼差勁麼?”陳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很輕鬆。
趙弘林微怔了怔,爾後點點頭:“好。”陳薇的心裏更為酸澀。
不過她還是表現(xiàn)得很滿意,並開心地笑了笑:“真好!
“那麼,再見了,我的好朋友!标愞绷艚o趙弘林最後一個燦爛的微笑,爾後突然重重地拿馬鞭甩了馬兒一下,扭頭快速地騎馬而去!
她的眼淚散落在風(fēng)中,鹹澀的味道粘著塵土一塊嗆入她的鼻腔裏,疼痛難忍。
哪裏有什麼好人家?
不過是她隨口編的。
不過此去離別,她也許真的會認真考慮擇個其他人嫁了,那樣,興許是自己忘記這段苦情的唯一辦法。
趙弘林啊趙弘林,假如我能在齊宛瑤之前認識你,你是不是會更先愛上我?也許,到了那時候,就該是齊宛瑤來嫉妒自己了吧?
陳薇淚流滿臉,嘴角卻依舊驕傲地揚著笑。
趙弘林停下了馬步,認真地望著陳薇離去的那個方向,仔細地迴想了想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了。
他愛的人,愛他的人,一時間,兩個女人同時都離開了。
留下的,隻有幾分淡淡的冷寂。
此時,他突然不那麼傷心悲痛了,因為他覺得,這興許是更好的開始。
他要打起精神來過日子,等有一日,他準備好了要麵對這一切的時候,一切又都會好起來的。
他相信。
迴到趙府之後,趙弘林徑直往瀾滄院走,卻發(fā)現(xiàn)趙相宜早已等候在院裏了。
她獨身一人坐在院裏的青石凳上,顯得孤寂而悲傷。
趙弘林信步過去,一如既往地柔聲道:“怎麼了?”
趙相宜起身,怔怔地看著趙弘林,爾後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哥哥,你心裏是不是好難過?”“已經(jīng)好了,真的!壁w弘林微笑。
趙相宜狐疑地看了趙弘林一眼,爾後不信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我麵前演戲!
“沒有,我說的全是真的。”趙弘林搖頭“這些事就都讓它過去吧,一切隨緣,強求不來!
“對了,還有”趙相宜皺眉“微姐姐突然說明天要迴去了,你要不要送送她?”
“嗯,我知道了!壁w弘林點點頭。
可趙相宜卻萬分驚愕:“哈?你剛才居然想也不想地就答應(yīng)了?”
趙弘林卻不以為意:“是啊,朋友之間,送一送很正常!
此時,他於陳薇,隻有平常心,坦蕩單純,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