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即便我不說,我們各自心裏都有數的,我信不管過去了多少年,你應該都忘不掉的吧?”呂氏頗為滿意齊宛瑤的表現。
齊宛瑤的身子瞬間就軟了下去,她倚著門緩緩坐下,不顧地上的塵埃,眼裏淨是複雜之色。
“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再在我麵前提起那些事………………”她喃喃道,雙目無神。
“這是命,你還能跟命反抗麼?”呂氏蹲下身子來,直視著齊宛瑤“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聽我的話,隻有這樣,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幸福。”
齊宛瑤怔怔地看呂氏,心裏五味陳雜。
這就好比當你走在幸福的道路上,眼看著前方就要快抵達目的地了,不料卻一腳踩空,掉入萬丈懸崖,與目的地失之交臂。
“我不會幫你做壞事的。”齊宛瑤突然咬牙道。
“我讓你幫我做壞事了麼?”呂氏沒好氣地看了齊宛瑤一眼,又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著她,深覺得這小妮子幾年不見,變了許多。
“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做一點小事。”呂氏挑眉,轉而又伸手去親自扶齊宛瑤“起來吧,這麼好看的衣裳,弄髒了多可惜的。”
可齊宛瑤卻掙開了呂氏的手,自行起來,也不進去裏麵坐,隻站在門口警惕地盯著呂氏看。
“我又不會吃了你,真是的。”呂氏沒好氣地看了齊宛瑤一眼。
頓了會兒,見齊宛瑤的麵色都慘白了,呂氏不由放緩了語氣笑道;“你是我的準兒媳,我不疼你疼誰?剛才想必嚇壞你了吧,我也是心裏著急才會這樣。
你別怕,慢慢聽我說來。”
齊宛瑤雙手微微蜷縮著隱在袖子裏,並不去看呂氏。
但見呂氏又說;“我知道,你跟弘林馬上就要成親了。”
提及趙弘林,齊宛瑤的身子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想必是在介懷年世友的事。
“所以,我怎麼會這麼傻,有心去破壞兒子媳婦的感情?”呂氏硬拉住了齊宛瑤的手,微用了點力氣…“不過呀,咱們婆媳一場…你可得幫幫我呀!”
齊宛瑤還是不說話,眉頭擰得更緊了。
“也不讓你做別的,單做兩件事。”呂氏比了個手勢,見齊宛瑤沒有開口抗議,隻當是她默許了,便高興道;
“這第一,成親當天你是新娘子,自是你為大,說出來的話也有人聽。我希望你主動跟長輩提出來…要尊我為母,讓我坐在上座,拜父母的時候,一定得拜我才行。”呂氏說到這兒,突然恨恨一句…“絕不能拜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指的當然是任氏。
“我做不到,伯母待我一向不錯!”齊宛瑤硬生生地扯迴了自己的手。
“你做得到!”呂氏的情緒也高漲了起來“隻是想與不想而已。”
說完,也顧不得齊宛瑤樂不樂意聽,徑直又說第二件;“這其次#吧,就更容易做了。也不要你特地去做些別的什麼事,我就希望你能在弘林…相宜麵前…多說說我的好,你平素跟他們走得近…倘若你願意開口,勢必能讓他們對我稍稍改觀的。”
見齊宛瑤麵色不改,呂氏隻得暗咬牙道;“實不相瞞,我時日無多了,我得了血癥,避次迴來,就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跟孩子們再聚聚………………我渴望得到他們的原諒,想聽聽他們再親口叫我一聲‘娘,啊!孩子,這點小小的願望,你都不能幫我達成麼?!”
“你………………”齊宛瑤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拜托你了!”呂氏加重了語氣。
齊宛瑤麵有難色,她並不想幫呂氏做這些,此去關外,她的性子看開了很多,成熟了不少,此時此刻,她隻想跟趙弘林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好好與親人們相與,並不想攪合這麼多亂七八糟的。
旁的也沒什麼,初聽呂氏得了不治之癥,齊宛瑤心裏的確很震驚,並且也有些同情呂氏,幫她在大家麵前偶爾說說好話倒也沒什麼。
隻是頭一件事……………的確很棘手,她也不大想這麼做。
若真的尊呂氏為母,那就是在打任氏的臉。
任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平素待自己怎麼樣,齊宛瑤的心裏是清楚的……………#若不是當年任氏睿智,穩(wěn)重,對自己多加開導,自己早已沒了勇氣活下去,哪裏還能盼到今日的福祉?
她不能這麼沒良心,忘恩負義啊!
“宛瑤!”呂氏再叫一聲“你以後也會做母親的,你能體會一個母親,不能跟孩子們在一塊享受天倫之樂的痛苦麼?是,我承認我年輕的時候是犯了大錯………………可我現在已經得到懲罰了,你們怎麼就不能原諒呢?”
“伯母……………”齊宛瑤艱澀地叫了一句“我人不舒服,想先迴去了。”
“你一定要幫我,如今我在這,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你了!”呂氏突然斂去了哀戚之色,鄭重道“可別忘了,曾經你深陷泥沼的時候,是誰不惜一切救了你!我既有能力救你出火坑,就一定有能力讓你再度生不如死,不要真的以為,你就穩(wěn)嫁弘林無疑了!”
齊宛瑤身形一晃,麵色由白轉青!
“我給你時間考慮,三天,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呂氏咬唇。
齊宛瑤沒迴答呂氏的話,隻跌跌撞撞地出了廂房。
一路上,齊宛瑤都低著個頭,步履匆匆。等真正出了趙府,她才放心地舒了一大口氣。爾後迅速地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疲倦地緩緩坐下,任由眼淚狠狠地砸了下來。
這廂,良園裏。
任氏正在擺弄著一株盆栽,身後站著呂氏廂房裏伺候的小丫鬟。
“剛才齊姑娘來府上了,去了呂氏那裏。”小丫鬟恭敬道。
任氏修剪枝葉的手突然一頓,爾後又繼續(xù)動作,並邊問道;“做什麼去了?都說了些什麼?”
“奴婢愚鈍,被呂氏遣開,沒辦法近身,故而聽不清她們倆說了些什麼………………”小丫鬟的語氣漸漸怯懦起來。
“宛瑤走了?”任氏平靜道。
小丫鬟點點頭;“是的。”
“奇怪…怎麼都沒順便來看看公婆,或者跟我敘敘舊?”任氏凝眉,隨後又追問道“她離開村什麼表情?”
“臉色很難看,也不知呂氏到底跟齊姑娘說了些什麼。”小丫鬟不解道。
“你下去吧看緊點,那邊有什麼動作都要過來跟我匯報,此外,衣食住行不要怠慢了她,以免讓她一個外人覺得咱們府上小裏小氣的。但是也不要過分驕縱她,府上的主子有哪些,你心裏清楚,她並不是什麼正經主子,你沒必要對她兢兢業(yè)業(yè)。我是信得過你的能力才撥你過去伺候的…你可得要把握好那個度才行。”任氏話落之時,剛好把盆栽給裁剪好了o
“是,夫人。”小丫鬟恭敬道。
她退下後不多時,文珠便迴來了。
此時任氏正坐在院子裏品茶見她迴府了,便緩緩放下了茶盞,正聲道;“有什麼發(fā)現麼?”
“奴婢已按照夫人的吩咐,向張大夫細細詢問了,也不知是張大夫的嘴巴嚴,還是確有此事………………結果是,呂氏的病還真的確有其事,並無虛假。”文珠稟報道。
“哦?”任氏也是有點意外因為她始終覺得呂氏是裝病的所以才會讓文珠暗中去跟張大夫溝通,張大夫現在是專給呂氏瞧病養(yǎng)病的大夫。
“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任氏失笑道“好了,你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夫人……………”文珠跟在任氏身邊有年月了,一直目睹趙信良與任氏之間的甜蜜溫馨,並暗暗羨慕著,如今突然半途殺出個呂氏來,文珠真是為任氏打抱不平“您大可直接把她給趕出去呀,您才是這個府上的女主人吶!為何要傻傻的拱手讓人。”
“我讓了什麼?”任氏反問文珠。
“您仔細想想吶,大少爺,二小姐全是那個女人所出,假以時日,他們三個相處久了,難免還是會生出感情來的,血濃於水啊!更何況,她現在又跟往日不同了,她的時日無多,要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不要讓大少爺和二小姐哭死了?屆時老爺再動了什麼別的情愫,那您該置於何地?”文珠一股腦地把自己心裏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任氏雖感動於她對自己的忠心,卻還是放下臉來教訓道;“我前兒怎麼跟你們說的,避些事就當作從沒發(fā)生過一樣,不準再在府上提起,更不準泄露出去,否則我不會留情麵的,你們在府上的時日長了,也清楚我是個什麼性子。”
“奴婢該死!”文珠撲通一聲跪下!
“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我著想。”任氏的語氣慢慢變軟“但其實,我心裏一點也不擔心,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真的沒什麼好爭的了,該有的,我都有了,我別無所求。”
“行了,起來吧。”任氏虛扶了文珠一下。
文珠起身,歎了一口氣,爾後欠了欠身子,下去了。
任氏再看桌上那盞茶,早已涼了。
人走茶涼。
她的心無端一顫,想起了這四個字。
爾後又甩甩頭,起身,決定去看看趙相宜那丫頭迴來了沒有。不過,彼時趙相宜正跟裴子君在一起商量著,屆時該怎麼整撒謊騙人的衛(wèi)臨呢。
還是衛(wèi)臨聰明,早在他們迴來之前,就帶著陳薇去遊山玩水去了,沒個一兩月迴不來的樣子,讓他們有氣也沒處發(fā)的。
經兩家人商量,趙弘林和齊宛瑤的婚期最終定在了五月二十那日,如今已係五月初九,剩下短短十來日準備,幸而趙弘林在去關外之前,就已經暗中命相關人等將大件準備好了,如今就等著籌備些瑣細即可,也並不顯得倉促緊湊。
齊宛瑤因著呂氏上迴找自己的緣故,近日來一直精神鬱鬱,沒幾日還病了一場,幸而隻是小病,不多日便好了。
但是婚嫁在即,這倒是令不少人憂心了起來。
她隻好勉強解釋說,自己是緊張所致。
但是對於呂氏當日跟自己說的那些她一概都不想施行,此時此刻,她壓根就不想提及任何跟呂氏有關的事情。
趙弘林心思敏銳,加之他與齊宛瑤之間早錯過了一次,這迴見齊宛瑤心裏有事,便更加不放過直接找了她來問道;“發(fā)生什麼事了麼?還是………………你還在猶豫要不要嫁給我?”
齊宛瑤見趙弘林誤會了,趕忙搖頭;“沒有的事。”
“那到底是什麼?你騙不過我的眼睛,你心裏肯定有事,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告訴我,我們都快成親了,難道還要隱瞞彼此什麼嗎?”趙弘林溫聲道。
齊宛瑤的心都軟化了,但是一想到那卑鄙無恥的年世友,她的心都是顫抖的絕不能讓趙弘林再憶起那些事………………
她都不想提起,更何況是趙弘襪?
為了不破壞大婚前的好心情,齊宛瑤隻得委婉址′稱是自己的身體抱恙,她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趙弘林最近也是被幸福衝昏了頭,竟是信了隻笑著輕點了齊宛瑤的鼻尖;“你多慮了,有我在,一切都不要怕。”
“唔。”齊宛瑤悶悶地哼了一句。
這邊,趙府最近熱熱鬧鬧的,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間中呂氏也沒少出來晃悠,不過都被丫鬟子給默默地“請”迴去了在無意的一次瞥見裴子君送趙相宜迴府的場景後,呂氏心裏又有了計較。
閨女都這麼大了也有了屬意的人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清楚不清楚的,假如自己能早一步參透閨女的心思閨女會不會視自己為知音呢?
有了這種想法的呂氏,欣喜若狂,而所謂的良機,卻偏生如期而至。
裴家的女主人翁氏提前束清河鎮(zhèn)了。
一則看看兒子和未來的準兒媳趙相宜,二則作為多年的世交,趙家要辦喜事了,她也想早點過束,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
本來是要住在靜楓小苑的,不過翁氏卻想借此機會跟趙相宜好好近距離相處相處,便主動跟飪氏提出,說是這一小段日子想在趙府上小住。
這要放在平素,肯定是毫無問題的。
可如今呂氏在府上!翁氏若居於此,萬一呂氏發(fā)了瘋,在翁氏麵前說了些不該說的,那麼趙相宜的親事可不就要黃了?!
出於這個擔憂,任氏的心裏倒是閃過了一抹難色。
翁,時捕捉到了,麵上也尷尬,到底怪自己心急了些, 也就笑道;“你看看我,自覺跟你親近,如今說起話來,倒有幾分市井癩子的味道了,嗬嗬。趙夫人若有難處,盡管堅持自己的意思就是了,我也就是隨口一提,並不會強人所難。”
“裴夫人說哪裏的話?”任氏心裏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了“府上雖不若裴府那麼大,卻也有的是位置供夫人休息,隻怕你嫌棄我們府上簡陋就是了。”
翁氏以後很有可能就是趙相宜的婆婆了,此時若出了一丁點問題,於趙相宜日後都是不利的,與其讓她誤會什麼,倒不如大方地答應了她的要求………………至於呂氏那邊,這段日子,她隻好加緊些看管了。
就這樣,翁氏在趙府小住了下來。
裴閔柔這次卻沒跟來,她也漸漸的大了,為了將來打算,這段日子可是被翁氏給束縛住了,被強硬地壓著學了很多東西…苦不堪言。
不過翁氏也是心疼閨女,為了她好才這麼做的。
趙相宜自翁氏住下的那一日起,便緊張了起來。
一則翁氏雖和善,可到底是裴子君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婆婆,所以麵對翁氏,趙相宜總有莫名的緊張。
二則,如今呂氏在府上,萬一二者見了麵,起了什麼衝突,可叫她如何是好?
趙信良迴府後知道此事,先去拜訪了一下翁氏,隨後便跟任氏商量著,說是要暗暗地把呂氏給弄走。
任氏考慮了一會兒,終是答應。
是日夜晚,事態(tài)卻失控了!
呂氏壓根不想離開趙府,激烈的掙紮下,竟一頭撞向了牆壁,雖說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是見血了,昏迷了一場。
趙信良知道後,氣得要命,兒子大婚在即,她卻弄出這樣血腥的事情來,這不是給兒子媳婦觸黴頭麼?
當即就要命人強硬地把呂氏給挪走‘可呂氏不多時醒來後,又掙紮著要尋死,且大喊大叫的!
張大夫一直在給呂氏止血,紮了不少針,才讓她漸漸穩(wěn)定下來。
此事驚動了府上,任氏恐翁氏那邊遲早知道動靜,想了想,又覺得呂氏這種情況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才更放心,便咬咬牙說此事暫且作罷…日後她多派些人看管住呂氏便是,不讓她有機會生什麼事端。
呂氏那邊,傷勢漸漸穩(wěn)定好轉之後,見齊宛瑤並未如約來見自己,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立馬讓張大夫幫自己傳話去了,聲稱齊宛瑤若不按照自己說的去做,那麼婚宴當天,她一定會看到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她的大伯一家,那些知道她曾經過往的人!
呂氏如今信得過的人,便隻有張大夫了。
為何?
因為呂氏的病,其實是一個局,早已設計好的局。
五年無夫無子女的日子‘過得呂氏身心疲憊…她厭倦了那種空虛苦痛的日子,最終還是決定要迴到這個家來。
可是…她這樣迴去,是絕不會得到大家的原諒的。
於是,她huā了不少的時間籌謀,最終設下這個苦心經營的局。
早在她出現在趙家所有人麵前之前,她就huā了重金,買通了清河鎮(zhèn)每家醫(yī)館的大夫。橫豎隻是撒個小謊,她自己都不介意備受詛咒,那麼他們何樂而不為呢?畢竟呂氏給每個人的銀錢都不少。這也是她謊稱自己被搶光了銀錢的緣故。
這樣,隻要她刻意在大家麵前裝病,一切便會有序地進行著……………
無論他們屆時去請了哪一家的大夫束,都會有人告訴他們,自己是真的得了絕癥,時日無多了。也不怕他們暗地裏去查,因為沒有哪個大夫會真的這麼傻,和盤托出對他們亦沒有任何好處,試問清河鎮(zhèn)的百姓們若是知道,所謂的大夫,收人錢財,在幫著別人撒這樣的謊,還會有誰信任他們…上他們的醫(yī)館去看病?
不想身敗名裂,那就隻有守口如瓶了。
這也是文珠細細詢問張大夫,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原因。
齊宛瑤那廂收到了莫名人的傳話後,心裏更是急得七上八下的。
婚期迫在眉睫,原本該喜悅甜蜜的心情,全被這件事攪得毫無滋味。
就在齊宛瑤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趙相宜的一句話…卻是提酷了齊宛瑤該怎麼解決眼下這件。
趙相宜當時拉著齊宛瑤感慨說;“時間過得真快啊,遙想當年在趙家村的日子,好像還是昨天發(fā)生的一樣。”
“趙家村”三個字,激起了齊宛瑤心裏的漣漪。
沒多久,齊宛瑤便試探著向趙弘林提了,她不想在鎮(zhèn)上成親,她想跟趙弘林迴趙家村完婚。為了安全起見…還勸趙弘林…此事一定得對呂氏隱瞞下去。
趙弘林雖然不明白齊宛瑤何以會有此提議,並且要防著呂氏,可一想到呂氏這次迴來的心思,也是擔心她在自己的婚宴上鬧騰,屆時鬧得不歡而散,便答應了。
隻是覺得這樣做有些委屈齊宛瑤,他本來是打算給齊宛瑤一個完美隆重的婚宴的。
初得知兩個孩子要迴趙家村完婚,趙信良和任氏也是嚇了一跳,並有些不同意。不過趙弘林解釋了一番,說了種種緣由後…他們二人又重新考慮去了。
方氏倒是舉雙手讚同的。
過了這麼多年城裏的生活,她還是喜歡在鄉(xiāng)下,並打算逐完這個年,就搬迴去跟趙老二一家住了,反正鄉(xiāng)下也不乏房子住。
如此,婚宴場所又折迴了趙家村去。
呂氏並不知情,周身的人都老實地瞞著她,不過她的心思也漸漸不在此了,隻是氣惱齊宛瑤不聽話罷了。
並在心裏暗暗打算著,等他們成親那日,該如何讓齊宛瑤難堪。當然,她並不會傻到要去破壞婚宴現場,讓趙弘林也跟著難堪,這樣兒子隻會更加憎恨自己罷了。
她隻會讓齊宛瑤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那些苦痛罷了。
那種苦痛卻不能言說的感受,相信宛瑤嚐過了之後,一定會迴來求自己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