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小道上,兩個少年慢悠悠的走著。
最前麵的少年穿著獸皮衣服,戴著獸牙手鏈。
仔細(xì)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些什麼。
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少年身上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這些包袱當(dāng)中,有一根黑漆漆而且扁平的燒火棍。
突然,身穿獸皮衣服的少年停住了腳步,他身後麵色蒼白的少年也警惕了起來。
“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我不知道前麵的路該怎麼走了,你知道嗎?”
“長生大哥你不知道嗎?”
聞言,陳長生腦袋一歪,看向身後的張雨生說道。
“我現(xiàn)在是失憶狀態(tài),我怎麼會知道這邊的路怎麼走。”
“你是這裏的土著,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張雨生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我爺爺不讓我走的太遠(yuǎn),而且沒告訴我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所以我真不知道。”
“要不我們迴去問一下?”
“算了吧,現(xiàn)在迴去問路多少有些丟臉,我們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可是我們不知道龍虎山在什麼地方。”
“我們不知道有人知道,找個有人的地方問問不就行了,反正我們又不差時間。”
說完,陳長生邁開腳步繼續(xù)往前走,張雨生也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可是沒走幾步,陳長生不耐煩地停住了腳步。
“小子,你有什麼話能不能說出來,你這樣一直憋著不說,嚴(yán)重幹?jǐn)_我思考的心情。”
麵對陳長生的抱怨,張雨生滿臉委屈道。
“長生大哥,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沒有說話,但是你的好奇心吵到我了,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見陳長生同意自己提問,張雨生當(dāng)即興奮道。
“長生大哥,你以前很厲害嗎?”
“應(yīng)該很厲害,但具體有多厲害我記不清楚了。”
“那你是來自哪兒?”
“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走到這兒的?”
“用腳走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這樣不斷前行,沒有目的地嗎?”
“沒有目的地,至少目前我還沒有想到,走到哪算哪。”
聽完陳長生的迴答,張雨生再次迴歸了沉默。
見狀,陳長生說道:“你怎麼是愁眉苦臉的,人的一生也不過區(qū)區(qū)百年光陰。”
“你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等有一天你死的時候,豈不是太遺憾了。”
麵對陳長生的話,張雨生勉強(qiáng)笑了一下,說道。
“我也想像長生大哥你這樣樂觀,可是我做不到。”
“為什麼?”
“我既沒有見識過外麵廣闊的天地,也沒有什麼滔天的本領(lǐng)。”
“我的存在就是一個災(zāi)星,我出生就害死了我的爹娘,在我死後更會害死身邊更多的人。”
說著,張雨生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見狀,陳長生咂了咂嘴,說道。
“你這樣的想法不對,我覺得你應(yīng)該改一下。”
“長生大哥,生死之事豈是這麼容易能放下的。”
“不不不!”
“我不是想讓你看透生死。”
“我是想讓你放下個人素質(zhì),享受缺德人生。”
張雨生:???
陳長生的話讓張雨生滿臉問號。
“長生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我讓你不要太在乎別人的感受。”
“說的簡單粗俗一點(diǎn)就是,你既然都要死了,還管其他人做什麼?”
“人生的意義,並不是你成就有多高,你終點(diǎn)有多遠(yuǎn)。”
“而是你在前往終點(diǎn)的路上,見識過多少風(fēng)景,經(jīng)曆過多少東西。”
“就比如我,我現(xiàn)在連我是誰都不太清楚。”
“有可能我是個大魔頭,有可能我是天下的救世主,也有可能我是被人陷害的絕世大能。”
“但無論我的身份是什麼,都不影響我現(xiàn)在享受人生。”
“正所謂窮則獨(dú)善其身,達(dá)則兼濟(jì)天下。”
“我們兩個現(xiàn)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必在乎他人的感受。”
“想要不傷害到別人,首先你得讓自己好好的活著,你說對不對?”
聽完陳長生的話,張雨生的眼中亮起了一道光芒。
“長生大哥,我有點(diǎn)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們快些往前走吧,我現(xiàn)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我接下來的人生了。”
聞言,陳長生淡定的揮了揮手,說道。
“不著急,我們現(xiàn)在有另一件大事要做。”
“什麼大事?”
“打工賺錢,然後填飽肚子。”
“啊?”
“啊什麼啊,你爺爺給你帶的那些行李當(dāng)中,什麼都有,唯獨(dú)幹糧少的可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裏麵也沒有錢。”
“沒錢沒幹糧,我們吃什麼?”
“長生大哥,你以前是怎麼過的?”
“還能怎麼過,三天餓九頓唄!”
“不然我為什麼要去你家混豬肘子吃?”
張雨生:“……”
沒等張雨生從這巨大的反差中迴過神來,陳長生拉住張雨生的手,向一邊跑去。
“有什麼話等一會兒再說,前麵好像有飯吃,跟我來。”
……
“哎呀~”
“你怎麼就把我們一大家子人扔在這兒了。”
豪門大戶中縞素一片,一群人烏壓壓的哭成一片。
陳長生披麻帶孝哭的感天動地,張雲(yún)生穿著同樣的衣服卻麵麵相覷,而且有些不好意思。
“長生大哥,你說的有飯吃,就是這個事嗎?”
“有什麼問題嗎?”
“我剛剛已經(jīng)和他們談好了,在這裏哭喪七天,期間食宿全包,而且有工錢。”
“這種好差事,人家要不是看我們兩個年紀(jì)小,都不給我們呢。”
“你小子少在這兒偷懶,趕快給我哭。”
低聲交流了兩句之後,陳長生又開始哭了起來。
麵對陳長生如此嫻熟的行為,張雨生嘴角抽了抽,然後開始學(xué)了起來。
就這樣,伴隨著兩個少年的哭喪聲,太陽逐漸落入了群山之中。
……
柴房。
“快吃,這個雞屁股可是我專門給你挑的。”
看著陳長生塞給自己的燒雞,張雨生疑惑道。
“長生大哥,這些菜你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