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
餘奈何輕笑一聲,繼續道:“你要是沒事做,就去幫顧先生起鍋燒水去。”
“對了,柴火好像不多了,你去劈柴。”
見餘奈何的反應不強烈,草精也是興致缺缺,他看向那兩大盤元宵,問道:“餘女性癌,你包那麼多元宵怎麼還在包,吃不完的吧?”
餘奈何笑道:“天氣冷不會壞,差不多你們吃到元宵節還能吃。”
“那倒也是!辈菥黝h首狀,晃了晃草條又是開口道:“餘女俠,問你個事兒唄?”
餘奈何眉眼輕彎:“說。”
草精笑道:“你跟顧先生這麼磨磨蹭蹭的,到底打算啥時候把事情給辦了啊!”
“早點成婚,早點生娃,也好早點有個娃娃給我們逗著玩玩......”
“來,我告訴你。”一把抓住了草精,餘奈何直接將其整個塞進了麵團窩裏,一下捏圓後,朝著門口丟了過去。
飛出去的麵團,在半空中“長出”了“四肢”和“腦袋”,緊接著就是以一個平穩的姿勢落了地。
正當穿上了“麵團”的草精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就瞥見了餘奈何手中氤氳出的法光。
這話到嘴邊又咽下,草精話音一轉道:“餘女俠,大過年的,別動手啊,我就開個玩笑!”
一句話落,草精拉開門就跑了出去,生怕餘奈何真一個忍不住給他來上那麼一下。
“把門關上,粉屑等會吹得到處都是!”
餘奈何的話音落下,跑出門的草精探進門一根草條,朝後一拉就把門給帶上了。
半晌,堂屋內又是靜了下來,餘奈何又包完了一個元宵後看著手中的元宵愣了片刻,苦笑道:“若是當初不是抱著那般心思而來,該有多好?”
“唉......”
一聲長歎後,餘奈何收斂起嘴角的苦澀,繼續包起了元宵。
盞茶的工夫後,睡眼惺忪的時雨出現在了堂屋一側,他瞧見餘奈何那揉麵包元宵的樣子,不由得愣了片刻。
隨即在揉了揉眼睛後,他方才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唿:“餘姐姐,早!”
“早!别N奈何抬頭看了一眼,笑道:“顧先生燒水去了,你去洗漱一下,早飯就吃元宵了!
“有尖兒的事芝麻餡兒的,沒有的是肉餡的,你看看自己想吃幾個,芝麻的和肉的各幾個,再去問問顧先生他們!
聞聽此言,時雨忍不住開口道:“餘姐姐,剛才看你揉麵的背影,我就想到了娘親......”
“如今聽你這話,更讓我覺得你像我娘親一樣了......她也說類似的話......”
心知時雨父母離世的早,不想在這大好日子讓其觸景生情的餘奈何也是打趣道:“像吧?那你叫聲娘來聽聽?”
“?”時雨沒想到餘奈何會這麼打趣,便也是笑著搖頭:“那可不行,不能把餘姐姐給叫老了不是?”
“行了你。”餘奈何揮揮手:“趕緊去洗漱去,別耽誤工夫。”
“哎!”時雨用力頷首:“這就去!”
......
一到辰時,這劈裏啪啦的鞭炮聲爆竹聲就是不絕於耳,空氣中那彌漫著的硝火氣,更是讓年味都濃鬱了幾分。
慢行居宅門前,顧寧安踩在一張高腳凳上,手裏拿著一張橫批對著門楣來迴挪動。
椅旁,餘奈何一邊扶著椅子,一邊幫顧寧安看著橫批的位置。
“顧先生,左一點!”
“這樣嗎?”
“多了多了!”
“右,右邊一點!”
“這樣?”
“對了!就這樣貼上去!”
很快,橫批就是被貼到了門楣的正中央。
顧寧安從椅子上跨下來的時候,餘奈何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了一把。
原本這椅子也不高,顧寧安也不至於這樣都被摔著,但餘奈何伸手了,他也是隨手搭了一下,就從椅子上下來。
下來後,顧寧安二人看著新貼的對聯,不由得相視一笑。
“貼得夠正,多虧了餘姑娘看著!
“哎呀,先生這還要誇呢!”
“大過年的,誇誇總是好的。”
二人說話之間,聽聞身後傳來兩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顧先生!”*2
“餘姑娘!”*2
“過年好。 *2
“水伯,霍大娘,過年好!”*2
水老漢瞧著門上的對聯,不由得笑著念道:“平安宅院祥雲繞!”
“喜樂門庭瑞氣盈!”
“四季餘安!”
“這對聯好!不愧是文化人!”
“是!字好,聯好,這人也好。 被舸竽锎蛄恐矍岸,笑道:“你們可不知道。偛盼覀儚拈T前出來的時候,瞧見你們在這一襲紅衣在這貼東西!
“我們還以為你們是在貼喜字嘞!”
水老漢揚了揚手中的木桶,大笑道:“是啊,剛才我還以為今兒個過年還能再喝個喜酒,來個喜上加喜,雙喜臨門了嘞!
聞聽此言,餘奈何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和顧寧安的衣裳。
發現這乍一看之下,還真像是成婚時新人所著的敬酒服,硬要說是婚嫁服飾倒也是可以。
這買的時候,她可真是沒想那麼多,隻是想著過年自然是要穿得紅火一些,卻沒想到一配之下,就還能有這種效果......
顧先生不會誤會我是故意的吧......
想到這,餘奈何臉頰便是染上一層薄紅。
“二老可別打趣了!鳖檶幇残χ笆值溃骸澳銈冞@是又釣上魚了?”
“是啊!”水老漢將木桶朝著顧寧安手裏一遞:“給你們送魚才出門來了,要不然今兒個也不打算出去了。”
“祝你們年年有餘!”
“多謝!”*2
顧寧安二人皆是笑著道謝。
一旁,霍大娘拉了拉水老漢,笑道:“其實咱不送魚,人家也年年有餘了!”
水老漢咋舌道:“瞎說什麼呢你!”
“笨。 被舸竽锓鲱~道:“人家餘姑娘就姓餘,人家在這可不就是年年有餘了?”
“嗨喲喂!”水老漢一拍腦袋:“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個餘,可比這個魚的寓意要好得多了!”
“哈哈哈哈~”
二老一陣大笑,惹得餘奈何是臉紅耳熱的同時,心底又難免泛起一陣酸楚。
在顧寧安和二老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橫批,輕喃道:“來年可還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