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動是與阮清芷一起報的名,因此在取得三級煉器師的考核憑證之後,自然就被分到了這間煉心廳。
看著臉上帶著淡然微笑,從容不迫施施然站在那裏,一點也沒有因為麵前有十餘位大師級評委而緊張的周動,阮清芷感覺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與痛快。
她無法想像周動是如此通過那些變態(tài)級考核的,不過現(xiàn)在他站在這裏本身就證明,柳少庭的陰謀破產(chǎn)了。
柳少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洋洋得意的周動氣的臉色鐵青,他轉(zhuǎn)過頭去朝旁邊的秀秀怒吼道:“秀秀,你這個工作人員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這樣一個小子輕易地就混過初級與二級的測試?是不是這小子給評委賄賭了?如果真有其事被我查出來,包括你包括那些評委,我定上報會長,將你們嚴(yán)懲不饒。”,秀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zhàn),極為委屈地說道:“沒有,我可以做證,周動沒有賄略評委。”
柳少庭眼神中都欲噴出火來再次吼道:“那他是怎麼通過的?”
秀秀神色間更迷茫了,極為詫異地?fù)u著頭茫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啊,隻知道周動進(jìn)去了,然後在我一轉(zhuǎn)身去走廊拿表格,再進(jìn)屋裏的時候,評委就全愣住了,然後就宣布他通過了。”
聽秀秀說到這裏所有人全都疑惑起來。
一轉(zhuǎn)身的工夫,初級與二級的考核就全部結(jié)束了?太兒戲了,那是什麼考核?
這時,就連那十位四級大師全都迷茫了。
他們對那些初級評委們的人品頗為了解,知道這些同行們都是極為公正正直的性格,斷斷做不出侮辱這個行業(yè)的事情來。但是,如此兒戲地就將一個人瞬間評定為二級煉器師,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過現(xiàn)在煉心廳內(nèi)的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已經(jīng)來不及調(diào)查這些細(xì)枝未節(jié)。
一位大師躍眾而出,清咳一聲朗朗地說道:“好了,這件事暫時先放在一邊,容我們考核之後再詳細(xì)調(diào)查。現(xiàn)在我們在沒有證據(jù)之前,必須先相信咱們公會內(nèi)的評委做出的決定。
周動,你也進(jìn)來吧”那個第三十號的臺案就是你的位置。”,聽這位大師這樣說,柳少庭怏怏地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大師,他隻是一個三級煉器師而以。
說到這這位大師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其他人朗聲說道:“好,我們其他參加考核的煉器師也全都做好準(zhǔn)備吧,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到這聲宣布”所有的三級煉器師們?nèi)夹念^一凜,知道十年一次的關(guān)鍵時刻到了”急忙收了看熱鬧的心趕迴到自己的臺案前站定。
周動與阮清芷遙遙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阮清芷這一刻感覺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心中完全安定下來,走到自己的臺案處,望著臺案上林林總總放著的十餘樣煉器材料,心中一片平和與空明,煉器前的狀態(tài)竟然出乎意料地好。
煉心廳內(nèi)一共三十名煉器師參加考核,絕大多數(shù)還都隻是三級初階與中階,高階的隻有林少庭、秦小雪與阮清芷三人而以,頂階更是一個沒有。
見所有的人都一付準(zhǔn)備好的樣子”這三人麵前就匯聚了評委們絕大多數(shù)的目光。
選手們還都在進(jìn)行準(zhǔn)備階段”比賽還未正式開始,這時做為評委之一的阮鋒注意到,自己的別女與那個秦小雪目光遙遙相對,空氣中隱隱地都擦出火huā來。
秦小雪用一付挑釁般的目光盯著對麵的阮清芷朗笑聲說道。
“清芷妹妹”一會煉器時要小心啊,別一不小心煉廢了”損失點,材料是小事,輸?shù)粢话賰|可就得迴家哭鼻子嘍。”
“哼,別人不敢說,要贏你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阮清芷皺了皺自鼻子,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眾評委們望著還未開始考核,火藥味就已經(jīng)濃鬱起來的氣氛,不禁齊齊苦笑。不過想著一會能看到的激烈比賽,感覺有這些火藥味好像才更能讓人看到熱血沸騰啊。
想到這些大師們又全都心中熱切起來,唯恐天下不亂地看著兩女對峙。
阮清芷三人要進(jìn)行一百億的賭賽,一會的比賽絕對會激烈到動人心魄,精彩紛呈。煉心廳內(nèi),其他的煉器師仿佛都成了這三人的陪襯。
並且從實力上來說,其他人與這三人也完全無法相爭。可以說她們?nèi)说谋荣惓煽儯旧暇褪菬捫膹d內(nèi)前三甲的名額名次。
“柳少,你準(zhǔn)備好了嗎?”,秦小雪聽了阮清芷的話不屑地撇了撇嘴,微笑著轉(zhuǎn)頭向柳少庭問去。
“嗬嗬,當(dāng)然。小雪,一會在比賽中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哦,你們就等著我將你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吧。”
“咯咯,柳少,你太有霸氣了。不可即使輸在你手裏也不算太丟人,就是,我們是不是有點欺負(fù)對麵那個丫頭了,我們隻要有一個人贏了,那一百億可就歸我們了,我怕她到時會哭啊。”
“哼!”
聽到這裏阮清芷皺著眉冷冷地哼了一聲,黑寶石一般的眼眸中充滿著怒氣。
這次,阮鋒再次苦笑起來:“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知道是欺負(fù)我的孫女呢啊。
不過這個時候阮鋒除了苦笑是無法出麵說什麼話的,那幾個怎麼說都隻是他的晚輩。
阮鋒搖了搖頭,在所有參加考核的煉器師臺案前巡察了一遍,最後走到周動身前頓下了身形,微笑著低聲說道:“周動小兄弟,你居然能順利通過二級考核,真是給了老夫一今天大的驚喜啊,我一會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哦。
不過你也不用緊張,在這裏你隻要穩(wěn)定地發(fā)揮,將自己正常的水平表現(xiàn)出來就行。即使失敗了也沒有關(guān)係,你畢竟是剛?cè)〉枚墴捚鲙熧Y格而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今後若是不嫌老夫的水平有限”老夫也可以親自教你。”
阮鋒原本就對周動印象很好,再加上他在公會內(nèi)為了幫助自己的別”女,不惜得罪柳少,還拿出一百億這個讓他都聳然而驚的數(shù)字替別女打賭,阮鋒感覺虧欠周動許多。
而得到四級大師這份承諾,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天降之喜”無法形容的奇遇了。
不過聽阮鋒的話中,似乎對周動這次三級考核的期望並不大的樣子。
周動頗為鬱悶地摸了摸鼻子”向這位老者微微笑了笑。
對著周動點了點頭,阮鋒向上看去,對著另一位評委微微示意,表示所有參加考核的選手都準(zhǔn)備好了。
那名評委見狀站在上首臺前朗聲喝道:“好,所有人都準(zhǔn)備好了,那麼下麵大家開啟禁製”我宣布,考核開始。”
這名大師說完,三十名煉器師同時將手按在了臺案〖中〗央的靈陣樞紐上,真元微吐,將臺案周圍的靈陣禁製激活,剎那間三十道兩人多高,數(shù)米方圓的半弧形禁製發(fā)著透明的淡紫色光芒,將三十人籠罩在其中。
這些禁製是為了防止煉器過程中靈器煉暴,或者是試驗靈器威力時不小心〖激〗射出去打擾別人而特意設(shè)計的。
隨著禁製開啟,煉心廳內(nèi)除了周動”所有的選手全都凝神靜氣,雙掌一抖,“篷”地一聲將三昧真火調(diào)出體外,按照心中的構(gòu)思,將放在麵前的煉器材料進(jìn)行煉製。
考核開始了”大廳內(nèi)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十名評委銳利的目光不停地在眾選手臺前掃視,而更多的目光卻全放在了阮清芷三人的臺案前。
畢竟這一場煉器要決出一百億的歸屬,就連這些四級大師們都情不自禁地感覺有些緊張,眼神〖興〗奮與忐忑。
周動站在自己的臺案前,撥弄了一下上邊放著的一些金屬,感覺有些無聊,抬起頭來向不遠(yuǎn)處阮清芷三人依次看去。
在他龐大的神識下,那三人的煉器手法每一次控火,每一絲步驟都一清二楚。
看到這周動啞然失笑,暗暗地?fù)u了搖頭。
看這三人的手法明顯還稚嫩的很,有許多可以一步到位的東西偏得七扭八拐,轉(zhuǎn)上許多的圈來將其實現(xiàn)。而在靈器煉製過程中,失誤的頻率也多的令人咋舌,甚至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周動真想像不出,就這樣的煉器過程為何這三人臉上還都露出一付傲然與得意的表情。
周動不知道,這實在是因為他的眼界太高了。
五級護(hù)身影甲他一口氣都煉出了兩件,那樣龐大的靈器,動輒數(shù)百萬道陣道變化的布設(shè),與這間大廳內(nèi)的那些連幾萬種陣道變化掌握的還不太純熟的煉器師比,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如果不是因為煉器師公會不允許跳級考核,周動才懶的在這裏陪小孩子們玩呢。
十位煉器大師上首下首各站五位,凝神向三十名選手看去。
淡紫色的透明光幕內(nèi),那些金屬礦石在每個人手中變幻著形狀,看的這些大師暗暗點頭。
尤其看到阮清芷三人的煉器過程,這些人臉上更是露出滿意的微笑。這三今年輕人火焰控製能力與繁複精密的靈陣布局都有著長足的進(jìn)步,陣道的變化也有了極大的增長,在過去的十年中,顯然都下了非常大的苦功。
所有人都進(jìn)入了煉器狀態(tài)當(dāng)中,唯有周動左顧右盼,津津有味地看著別人,這裏的修者煉器手法從流派上來講與他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周動在盡力熟悉著別人的東西。
不過到現(xiàn)在他手中的火焰尚未燃起,在三十人中極為惹人注意。
一個評委眼眉都皺了起來,低下聲音在另一人耳邊輕聲問道:“周動在幹什麼?”
“誰知道呢……”,那個評委一攤手做了一個無奈的姿式:“三級煉器師可走進(jìn)入心煉的階段了,這個小子不會連這一門檻都沒有邁過來,還需要用鼎爐呢吧?如果那樣的話,咱們這間煉心廳可就鬧了大笑話啦。”
旁邊又一位評委湊了過來,緊緊地擰著眉頭,聲音中都透著怒氣:“我說,我到現(xiàn)在還在懷疑周動是怎麼通過那二級考核的,太兒戲了。
那道考核的評委們腦袋進(jìn)水了嗎,那麼輕易就給他發(fā)煉器師的標(biāo)誌,並且還給他頒發(fā)進(jìn)入三級煉器廳參加考核的憑證。
看看,這迴這小子露餡了吧。”
中間那人也是怒哼了一聲,淡淡地一揮手道:“這件事等考核完之後咱們必須得詳察,絕不忍許有任何侮辱咱們這個行業(yè)的行為出現(xiàn)。如果查明周動在考核中確實是通過作弊過關(guān)的,那麼我們也要毫不留情地追迴他所有的身份資格。”
這名大師的聲音中,已經(jīng)顯得非常嚴(yán)厲了。
此時不光是那些評委們低聲議論不以,就是在比賽中的選手們也感受到了三十號臺前異樣的場景,紛紛愕然著抽空向周動這裏看來。
阮清芷看周動到現(xiàn)在了還沒有上手的意思,神色中都茫然了:“難道周動不會心煉嗎?”
柳少庭與秦小雪卻同時臉上露出嘲笑與譏諷的神色。
二人看著周動這付表情得意之極,柳少庭甚至在轉(zhuǎn)著陰毒念頭,想著考核完畢後如何借題發(fā)揮,將周動狠狠地收拾一頓,搞的他顏麵全失。
而丙乙見到周動連煉器如何開始都不會,剎那間眉頭就挑了起來,一時有些振幕昂揚,心中都雀躍了。
“切,原來不還是一個菜鳥嗎。我丙乙雖然不濟(jì),但是和這個傻小子比我不還是強上太多?”
周動正在觀察別人的手法,突然感覺大廳內(nèi)氣氛有些怪異,他愕然抬頭這才注意到,原來絕大部分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自己這裏。嗯來是自己沒有著急動手引來了別人的疑惑吧。
“看來不動手也不行了。”
周動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
周動的心願其實無非就是在煉器師公會內(nèi)取得一個身份,然後進(jìn)入門派後可以爬升的更快,更早取得進(jìn)入輪迴穀的名額,因此這裏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塊跳板而以。
想到這周動不再拖泥帶水了,緩緩地伸出了手去將案臺上一方粗大的礦石拿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周動搖了搖頭,手指成劍指狀向前一伸,“呲”地一道淡紫色火焰就從指間燃了起來。
一溜火光順著礦石就燃了下去,又一溜火光燃了下去,那枚礦石竟然在眾人眼前以可見的速度進(jìn)行著減肥。
隻是兩道火光,大腹便便的礦石便苗條到弱不禁風(fēng),裏邊的雜質(zhì)在眾目睽睽之下剎那間煙消雲(yún)散,隻留下了最精純的金屬,閃爍著讓人心悸的鋒芒。
就在這同時,坐在上首議論周動的三名評委方接過一名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茶盞輕呷一口,眼角掃過周動那幾乎詭異的火焰提煉,剎那間瞪大了眼睛,口中的茶水“噗”地一聲噴了出去。
其中一人驚駭?shù)厥暫暗溃骸澳鞘鞘颤N提純術(shù)?”
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在乎這三名評委的異狀,霍然所有眼睛都盯向周動那裏,大廳裏一片死寂,全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