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蘇娥立刻登機,飛往海州。
蘇娥十數年沒有出過燕都,更不要說遠飛海州。但是為了她的孫子陳驕,她已經顧不得奔波勞碌。
她這樣辛苦,為的就是抓迴陳立,拯救陳驕。
此時,陳立到了李婧的家樓下。
唐夢雲一直住在李婧家,為了躲開陳驕,她連班也不上,除了購買生活用品,她全然不出門。今天兩人剛下樓,立刻看到陳立。
“你怎麼來了?快滾。”李婧麵向陳立,她攔在唐夢雲身前,嗬斥道。
陳立定定地看向唐夢雲,對李婧視而不見,他淡淡道:“是我。”
唐夢雲聽到陳立的聲音,她忽然有些恍惚,這感覺,恍如一夢。跟之前的那個陳立相比,實在是不同。
難道說,眼前的陳立,才是真的?
“你……你真的是陳立?”唐夢雲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陳立點頭道:“你看到他了吧,他叫陳驕。”
唐夢雲聽到這話,一時間心潮起伏,她忍不住向陳立走過去。
李婧的手速極快,她一把扯住唐夢雲,說道:“夢雲,你小心點,不要叫他騙了。他們長得一個樣,天知道誰真誰假?”
唐夢雲經李婧一提醒,也醒悟到她剛才的衝動,她隻是憑感覺判斷對方是真的陳立,如果對方不是呢?
“你有沒有證明?”唐夢雲警惕地問道。
陳立隻有苦笑:“我就是我,還要證明,怎麼證明……”
“看,我說了,他果然是假的,這才一句話,就現了原形。”李婧拽住唐夢雲,兩女再退一步,同時李婧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陳立。
唐夢雲內心很願意相信眼前的是陳立,但對方拿不出證據,這讓她心裏也敲起了鼓。要是那樣,她也不能相信。
“你說說以前的事,這些可以證明。”唐夢雲提議道。
陳立考慮了一秒鍾,說道:“你晚上偶爾會打唿,半夜還會踢被子。每天臨出門前,必定會在鏡子前轉兩圈。”
唐夢雲怔住了,這是她生活的風格,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斷然難以發現。對方可以說出來,顯然是真的陳立。
“亂猜的吧,你怎麼不說打雷的時候會害怕呢?”李婧忽然接了一句。
陳立瞪了李婧一眼:“錢呢,什麼時候還我?”
李婧嚇了一跳,這是她的軟肋,能說出這事,顯然是陳立無疑了。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下,再見。”李婧再也待不住了,她知趣地溜了。
唐夢雲已經顧不得李婧這個電燈泡,她目光定定地盯著陳立,情不自禁地向陳立靠近。但事到臨頭,她停下來了。
“你到哪裏去了?出了什麼情況?”唐夢雲問道。
陳立悠悠道:“如果你知道我是誰,我是什麼人,這些問題你都明白了。你想聽嗎?”
唐夢雲忙不迭地點頭,她對這些一無所知,現在聽到陳立願意說,她又驚又喜。
“我是陳家……”
陳立的手機忽然響了,陳立一看,陳玄打來的,應該是有陳驕的消息了。
陳立接通手機,陳玄說已經找到陳驕,地點在星雲路。陳立掛斷手機,對唐夢雲說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辦,你先迴去吧。”
唐夢雲點點頭表示明白,還叮囑道:“注意安全。”
“沒事,隻是一個小醜罷了。”陳立說著,轉身就走,他的臉上已經布滿冰霜。
星雲路。
陳驕還是坐在包廂中,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已經被趕跑。一大堆男人圍在陳驕身邊。
陳驕心裏怕得要死,他非常後悔沒有把左右護衛帶在身邊。如果有兩名護衛在,不要說這麼十來個男的,就算再多一倍,那也不在話下。
遠水救不了近渴,陳驕心裏大罵,他剛到海州,顯然不會有什麼仇家,這些人之所以圍過來,肯定是陳立闖的禍。現在這幫人把他當成了陳立,所以才堵住他。
真是個小廢物,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你們是什麼人,要錢嗎?”陳驕故作鎮定地問道。
陳玄嘿嘿一笑,如果他沒有聽陳立說起,真的分不清眼前的這個人是誰。這個人長得跟陳立完全一樣,陳玄睜大眼睛,甚至看不出來哪裏不同。
“說得對,就是要錢,十個億,快還錢吧。”陳玄似笑非笑地道。
陳驕無言以對,他在心裏狂罵,那個小廢物竟然欠下十個億這麼多錢,想來是賭債了,這簡直是彌天大禍,閻王債那種。
“你小子很能逃,欠了這麼久,也不還。今天要是再不還,留下一隻爪子吧。”陳玄冷冷地道。
陳驕心知這必不是什麼好話,如果拿不出錢,這幫無法無天的家夥,怕是真的要斬他手腳。這裏是海州,可沒人能救得了他。
在生死的威脅下,陳驕什麼也顧不得了。他也不管什麼調包的事,先保住手腳要緊,他連忙申辯道:“我不是陳立,我是陳驕。看,這是我的證件。”
一邊說,陳驕拿出了他的證件,陳玄看那地址,果然寫著燕都。
陳驕從燕都來,顯然陳立也是。
陳玄不明白的是,陳立為什麼跑這麼遠來做上門女婿,難道真的是為了什麼愛情?
“什麼偽造證件,當兄弟們不識貨嗎?給錢,不然就死。”陳玄說著,他橫掌作刀,對著陳驕虛斬一下。
包廂中的小弟們看到陳玄的動作,他們當即掏出刀子,在陳驕麵前整齊地一晃。
刀光如雪。
陳驕立刻崩潰了,他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當下嚇得軟了下去。就算在慶豐大獄,他也沒有受過這樣的驚嚇。當時在獄中,他很清楚,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獄中一幫人隻是揍他開心而已,現在,怕是有小命危險。
“大爺,饒了我吧。”陳驕嚇壞了,他忙不迭地跪地磕頭起來。
陳玄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實在不明白,一奶同胞的兄弟倆,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陳驕完全沒有一點骨氣,他說跪就跪,半點不帶含糊的,這樣的人,簡直是天生的軟骨頭。
陳玄內心鄙夷不已,他實在看不起陳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