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樂和超脫讓我選，我一定選可樂……”
莫靈一邊滋潤著幹渴的喉嚨，一邊有感而發(fā)。
風(fēng)漸漸停了下來，大樹也不再搖晃。
黎洛拿起電子屏，給莫靈的紫色皮膚拍了張照片。
“哢嚓。”
閃光燈一閃，黎洛輕輕地笑了笑。
“你這樣還蠻好看的……”
“小紫，迴來吧。”她對著方塊招了招手，方塊上的絲線便紛紛抽離出來，重新化作一條手繩，纏繞在了黎洛的手腕上。
“你好像又把方塊當(dāng)做攻擊目標(biāo)了……為什麼總是這樣？”黎洛看著手繩，困惑地問道。
手繩當(dāng)然沒有迴應(yīng)她。
小紫的智商還沒有這麼高，黎洛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蕩漾著波紋的藍(lán)色橄欖飄在一旁，黎洛好奇地問起了橄欖的來曆……
“所以跟著它，就能到達(dá)深淵四層？”
在得知橄欖的作用後，黎洛非常意外，她來到橄欖前，好奇地打量著那流轉(zhuǎn)的波紋。
“出發(fā)吧。”
……
橄欖的行進(jìn)路線似乎有些奇怪，它並沒有帶著黎洛去往什麼地方，而是在一望無際的碎片峽穀內(nèi)繞圈。
因為滿地都是玻璃碎片，黎洛走得非常小心。
直到方塊碰了碰她，她才心領(lǐng)神會地爬到方塊頂端。
這樣，行進(jìn)的速度就快了許多。
繞著繞著，橄欖突然鑽到了一個峽穀裂縫中。
這個裂縫非常隱蔽，夾在幾座碎片山的中央，如果不是橄欖的指引，很難發(fā)現(xiàn)。
莫靈連忙操控方塊跟了上去。
進(jìn)入裂縫之後，莫靈才發(fā)現(xiàn)這其中別有洞天。
這條裂縫越往裏越寬敞，更奇怪的是，周圍的碎片居然開始變得完整。
原本細(xì)小的玻璃碎片，慢慢變成了大塊的碎片，緊接著就是更大、更完整的玻璃鏡麵。
到了裂縫深處，地麵和周圍的牆壁已經(jīng)都是由完整鏡麵組成的了，莫靈差點以為自己又迴到了鏡麵空間之中。
在地麵逐漸變得完整之後，黎洛便從方塊頂上跳了下來。
她看向了周圍鏡麵中的倒影。
裏麵隻有她孤零零的一人，並沒有方塊的影子。
“又是這樣。”
方塊似乎不會被鏡子反射。
那些歪歪扭扭的鏡子中，全是黎洛自己的身影，經(jīng)過不斷地反射，這裏的空間顯得無比寬敞。
隻不過，黎洛越往前走，越覺得奇怪。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卻不知從何而來。
終於，在黎洛仔細(xì)觀察那些鏡麵之中的倒影後，她意識到了不對勁。
“是反的……”
正常來說，鏡麵之中的倒影，應(yīng)該是左右相反的。
然而，這裏的倒影，卻沒有反。
黎洛前進(jìn)時，一旁鏡麵中的倒影也在前進(jìn)。
黎洛擺起左手，鏡麵中的倒影也擺起左手，黎洛伸出右腳，那鏡麵中的倒影也伸出右腳。
那鏡麵之中的，並不是倒影，而是某種像是複製體一樣的東西，在不斷學(xué)習(xí)著黎洛的動作。
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後，黎洛瞬間毛骨悚然。
她連忙加快速度，跟上了方塊。
相比於黎洛，莫靈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他隻注意到了那鏡麵中沒有方塊，沒有注意到黎洛那詭異的倒影。
莫靈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前方的橄欖上。
橄欖依舊是不()
緊不慢地飄著，行進(jìn)時始終保持在裂縫通道的中央。
終於，在走過七拐八拐的裂縫通道後，橄欖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出口前。
還沒走到出口，前方就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那似乎是某種特別的語言：
“同步率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不過可能會受一點輕傷。”
“輕傷沒事，為了達(dá)到目的，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明白。”
……
莫靈與黎洛都被那奇怪的交談聲嚇了一跳。
將視野向前探去，莫靈才發(fā)現(xiàn)，那聲音來自出口外的兩個虛影。
那虛影模模糊糊的，完全看不清楚樣子，凝聚在一起，就像是兩團(tuán)透明的果凍。
“這是什麼東西？”
莫靈還想繼續(xù)聽，但那兩團(tuán)虛影很快就消散了。
正疑惑著，那虛影又再次凝聚，開始交談起來。
“同步率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不過可能會受一點輕傷。”
……
還是一樣的話語。
“這難道是某種錄像？”
莫靈還在觀察，橄欖已經(jīng)從出口鑽了出去。
緊接著，橄欖就直接穿過了那兩團(tuán)虛影，來到了前方，然後靜靜地飄在空中，等待著兩人。
而那兩團(tuán)虛影卻像視而不見一般繼續(xù)交談，不一會兒就又消散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兩團(tuán)虛影便再次凝聚……
“看來確實是某種和錄像一樣的東西。”
見此情景，莫靈也不再害怕，徑直地走向了出口。
一穿過出口，莫靈就將自己的視野拉到了最大，這才發(fā)現(xiàn)，這裏居然是一個像是廣場一樣的地方。
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半球形的玻璃穹頂將整個廣場徹底封閉，地麵則是摩擦得有些粗糙的鏡麵，踩在上麵已經(jīng)看不清影子。
“好像有很多東西踩過的樣子。”
這粗糙的鏡麵上有各種奇怪的痕跡，莫靈仔細(xì)地觀察了一下，有爪印、金屬摩擦的劃痕、類似油漆的髒汙……甚至有像是人類鞋印一樣的印記。
脆弱的鏡麵被磨損得非常粗糙。
莫靈又看向了那高高的穹頂，發(fā)現(xiàn)居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這個廣場，似乎並不是自然形成的。
正當(dāng)莫靈疑惑之時，那些虛影又開始凝聚了。
這下，莫靈總算看清楚了。
鏡麵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虛影，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xiàn)，將原本空空蕩蕩的廣場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嘈雜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這半球形的穹頂下不斷迴蕩。
一瞬間，莫靈就像是來到了某個商業(yè)街的廣場上一樣，四處都是吵鬧聲。
虛影們的樣貌依舊模糊不清，但莫靈能分辨得出來，這些虛影並不是同一種族，它們的體型有大有小，輪廓也千奇百怪。
有某種巨大的昆蟲、蠕動的液體團(tuán)，還有像是鐵鏈一樣的金屬蛇……
這些虛影匯聚在這，似乎在商量著製造某種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