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到底怎麼迴事?”那公鴨嗓子忽然問道。
我被他整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不得問大夫你麼?”
那公鴨嗓子哼了一聲,道,“算你運(yùn)氣好,你這眼睛說不定還有救,不過得等我?guī)煾搁]關(guān)出來,我跟他商量一下才知道怎麼治!
“真的?”宋鴿驚喜交加。
“我說真的當(dāng)然就是真的!”公鴨嗓子沒好氣道,“這人真是個(gè)怪胎,我還沒碰到過像他這樣的。”
“你別瞎說,什麼怪胎?”宋鴿不滿道。
公鴨嗓子倒也沒反駁,又檢查了一下我左腿上的傷,道,“腿上的傷倒沒什麼大礙!
“那就麻煩餘大夫了!蔽倚Φ馈
那公鴨嗓子哼了一聲,“給你治傷倒也沒什麼,不過你這藏頭露尾的,是不是太不地道?”
我聽得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笑道,“餘大夫是說我臉上的易容吧,還沒卸掉麼,我這倒不是故意的。”
“那我就先給你除去,不然看不準(zhǔn)氣色!蹦枪喩ぷ诱Z氣這才好了一些。
對方說動(dòng)手就動(dòng)手,隻聽到一陣瓶瓶罐罐碰撞發(fā)出的“叮當(dāng)”聲,對方不知是在我臉上抹了什麼,冰冰涼涼的,隨後雙手揉搓。
過不多時(shí),就聽那公鴨嗓子道,“你這人是從屍堆裏爬出來的?趕緊先去洗一洗,把衣服也全都換了!
“師妹,你帶林壽去洗漱一下,我去準(zhǔn)備衣服!背倘阏f道。
宋鴿答應(yīng)一聲,攙扶我從床上起來。
忽然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聽聲音是從我身上滾下去的,有可能是那個(gè)裝有請神香的盒子。
“哎呀,我來撿!”宋鴿低唿一聲,鬆開了我的手,大概是去撿盒子了。
卻聽那公鴨嗓子叫道,“等會(huì)兒,拿過來我看看。”
“林壽哥,這……”宋鴿遲疑了一下。
“沒事!蔽艺f道。
宋鴿這才應(yīng)了聲“好”,腳步聲響,應(yīng)該是把盒子遞給了那公鴨嗓子。
隻聽一聲輕響,那是盒子被打開了,過了片刻,就聽那公鴨嗓子咦了一聲道,“請神香?”
我心中一動(dòng),問道,“餘大夫認(rèn)識(shí)?”
“這我能不認(rèn)識(shí)麼?”那公鴨嗓子不以為然地道,“不過你這香存放了至少幾百年,而且存放的不好,已經(jīng)沒什麼用了!
我聽他隨便一說,就一語中的,心中不由得暗暗詫異,這說明他對請神香極為熟悉,否則僅憑半截殘香,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麼多東西。
再一轉(zhuǎn)念,忽然想到程茹師姐妹倆稱唿對方為“餘兄弟”、“餘哥”,也不知是哪個(gè)餘,當(dāng)即笑著問道,“實(shí)在不好意思,還不知道餘大夫怎麼稱唿呢?”
“他姓餘,叫餘麟!彼硒澖榻B道。
就聽那公鴨嗓子道,“是多餘的餘,麒麟的麟,可不是吃的魚鱗!
我一聽,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dòng)。
當(dāng)初我聽邵子龍說過,這請神香是出自鄱陽的製香餘家,隻不過在百多年前,這餘家遭逢變故,已經(jīng)不複存在。
巧的是這公鴨嗓子姓餘,又對請神香如此了解,難道是製香餘家的後人?
“那可是太巧了。”我笑道,“我有三個(gè)好友也是姓餘的,不知道餘大夫是哪裏人,說不定你們還有什麼遠(yuǎn)房親戚關(guān)係!
“那不可能,我能有什麼親戚。”那餘麟語氣變得有些冷淡,至於是哪裏人,也閉口不提。
他越是這樣,反倒是讓我越是確信,對方很可能是跟鄱陽餘家有所關(guān)聯(lián)。
“對了,這請神香是什麼?”我很是疑惑,又問程茹和宋鴿,“你倆聽過麼?”
“沒有,我們對香不熟!睅熃忝枚说。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餘麟冷哼一聲道,又問,“你這請神香是從哪裏來的?”
“從一個(gè)古墓裏帶出來的!蔽艺f道。
那無頭神殿,其實(shí)也算是個(gè)古墓。
“那倒是有可能!别N麟嗯了一聲,“行了,你們趕緊去吧!
對方把盒子還給我,就出了門。
隨後宋鴿就帶我去了洗浴的地方,說道,“林壽哥,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行!蔽倚Φ。
之後程茹送了一套衣服過來,給我放在外麵,等我洗漱完畢後穿上,這才開門出來。
“林壽哥你怎麼樣?”宋鴿就守在外麵,見我出來趕緊過來攙扶,又聽她道,“我?guī)熃阍陴N哥那邊準(zhǔn)備東西,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讓餘哥給你治傷!
“麻煩你們了。”我笑道。
“這有什麼!彼硒澱f著,扶著我過去。
那餘麟把我安置在床上,先用針線給我縫合脖頸上的傷口,隨後再替我治療左腿。
這左腿被他一治,那種劇痛還真減輕了不少,效果立竿見影,但脖子上卻是有些不對勁,那縫合的針線一開始還好好的,但很快就崩開了。
“還真有點(diǎn)棘手,我再換一種法子!别N麟又重新替我縫合。
隨後又給我眼睛上抹了一種藥膏,再戴上眼罩,隻覺雙目冰涼,那種鑽心的刺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我忽然想起小瘋子戴眼罩的樣子,不由一陣好笑,沒想到我也會(huì)有今天。
“剩下的得等我?guī)煾赋鲫P(guān),我倆再一起研究研究。”餘麟說道。
“那能不能請杜爺爺提前出關(guān)……”宋鴿道。
話沒說完,就被餘麟給打斷,“不可能!”
就在這時(shí),我忽然感覺身上微微一寒,心中一動(dòng),問道,“現(xiàn)在什麼時(shí)間?”
“晚上十點(diǎn)多鍾!彼硒澋,“怎麼啦林壽哥?”
“出門看看。”我從床上起來。
宋鴿當(dāng)即扶著我出門,隻聽餘麟的公鴨嗓子從身後傳來,“你的腿可沒好,別瞎跑!”
我沒理會(huì)他,轉(zhuǎn)向西北方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問道,“這是哪裏?”
“這是我?guī)煾搁]關(guān)的地方,你怎麼知道的?”餘麟的聲音一沉。
“快進(jìn)去看看!蔽艺f道。
“誰也不許進(jìn)!”餘麟惱怒地道。
我也不跟他多說,正要破門而入,就聽砰的一聲,似乎是房門被撞開了,就聽那餘麟怒氣衝衝地喝道,“你幹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程茹叫道,“杜爺爺好像不對勁!”
剛才想必是程茹直接出手破開了房門。
隨後就聽宋鴿“啊”的驚叫了一聲,叫聲中充滿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