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黎睫羽輕輕顫了顫,一雙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就那樣平靜的看著宴遲。
宴遲輕挑了下眉,沒有下一步動作。
何蘇念盯著宴遲,催促道:“去啊,不是幫我嗎?我可是你未婚妻,她把我氣成這樣,你作為我的未婚夫不應(yīng)該幫我去出出氣嗎?”
宴遲輕笑了一聲,點頭,“你說得對。”
他的目光看向蔣黎,眼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
雖然知道宴遲會幫著何蘇念,但真正聽到他這麼說時,蔣黎的心還是狠狠地往下沉了沉,心中的悲涼不斷冒出來。
何蘇念聽著宴遲的話,她暢快一笑,“那你……”
“我作為你的未婚夫,我是有責(zé)任管好身邊的精神病,免得跑出去亂發(fā)瘋!
“你說什麼?”何蘇念臉色驟變。
“宴遲你……放開我!”
宴遲一把拽住還穿著婚紗的何蘇念,毫不客氣的將人拉到身邊,長臂將人攬住,“迴家吧,你適合待在家裏,出來我都怕丟人。”
“宴遲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聽見沒有?”
“婚紗穿走了,錢記著!闭f罷,宴遲直接拽著氣到發(fā)狂的何蘇念,掃了眼蔣黎,大步離開。
何蘇念的手被宴遲死死拽著,根本無法掙脫。
她無能狂怒著,“宴遲,你放開我,放開我,聽見沒有?你放開我,我要去告訴我爸,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宴遲一笑,一把將被拖在後麵的何蘇念拽到自己身邊來,他幽暗透著病態(tài)瘋狂的眸子盯著她,聲音溫柔道:“何蘇念,除了我,誰願意娶你,別太過分,好嗎?”
何蘇念一怔,他的聲音極其溫柔,但那幽深滿是危險的眸子,是她第一次見。
一時間,何蘇念竟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一股寒意直衝大腦,使她一下子不敢繼續(xù)鬧。
就那樣被拽上車。
蔣黎就看著宴遲將何蘇念帶走。
他剛剛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幫她嗎?
蔣黎皺緊了眉。
“他看著對你並非沒有一點感情。”站在一旁看蔣黎自己能處理,就一直沒有出聲的宮舒瀾,開口淡淡道。
蔣黎長睫顫了顫,側(cè)頭看著宮舒瀾搖搖頭,“不是的瀾姨,他對我……沒有感情的!
雖然不知道宴遲今天為什麼沒有依著何蘇念。
但是蔣黎知道他對自己是沒有感情的。
他哪怕對她有一丁點感情,在她受辱那天,他都不可能做到就站在一旁看著那些人那樣欺辱她。
所以蔣黎不相信他對自己有感情,也不再有任何的期待了。
“我們迴去吧!笔Y黎吸了吸鼻子,把徘徊在眼眶裏的淚水憋迴去。
宮舒瀾輕輕拍了拍蔣黎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蔣黎勉強擠出一抹笑,跟著宮舒瀾一起迴去。
……
沈?qū)庈垭x開婚紗店後直接去了私人醫(yī)院,看了薄老爺子的情況,然後再去醫(yī)院看車禍住院的季行止。
在何晴那裏得知了季行止車禍的消息,沈?qū)庈鄄豢赡墚?dāng)做不知道,不去探望。
季行止傷得還挺重,一條腿嚴重骨折,現(xiàn)在他跟顧庚霆一樣,一條腿打了厚厚的石膏,就那樣直挺挺地躺在那。
沈?qū)庈鄣降臅r候隻有何晴在病房裏,沈?qū)庈劭粗P(guān)心地詢問了幾句。
何晴也在一旁擔(dān)憂地詢問季行止,“怎麼會突然出車禍,是不是你開車開得太快了?”
季行止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瞇著眸子正在想著什麼。
何晴,“你怎麼不說話,急死我了!
“我覺得這根本不是意外。”季行止沉下聲音說。
“不是意外?”何晴瞠了瞠眸子,“你是說有人故意害你嗎?”
正在削蘋果的沈?qū)庈垡蔡痦涌粗拘兄,“季叔叔,是有人要害你嗎?那要不要報?”
季行止看了眼沈?qū)庈,頓了幾秒,話鋒一轉(zhuǎn),沒有將自己懷疑的事情當(dāng)著沈?qū)庈鄣狞I講出來。
他隻道:“也有可能是我多慮了,這也許就是一場意外,別過多為我擔(dān)心,對了,你們今天中午不是去試婚紗了嗎?試的如何了?”
“對,苒苒你婚紗試的怎麼樣了?”何晴也轉(zhuǎn)移開話題問。
“差不多定好了。”沈?qū)庈酆唵蔚霓挻稹?br />
“我聽你何阿姨說你們在婚紗店,還遇到了薄瑾禦和林意微?”
“嗯!鄙?qū)庈燮届o的點了點頭,眼神裏卻又帶著淡淡的憂傷,“遇到了!
季行止看著沈?qū)庈垩劬ρY真實的情緒,繼續(xù)問:“那有沒有發(fā)生什麼衝突?”
“沒有,我試完我看中的婚紗就離開了!
季行止點點頭,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
何晴知道季行止這多疑的性子,恐怕又在懷疑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了,何晴幫著沈?qū)庈壅f了幾句,“不僅遇到薄瑾禦,還有宴遲何蘇念也在,大家都準備結(jié)婚,今天天氣又好,遇到一起也正常,看到他們我直接帶著苒苒去二樓了,他們在一樓!
季行止挑了下眉,聽何晴這樣說,他放下了些心裏的懷疑,“那今天確實巧了!
聊了一會,季行止就以讓沈?qū)庈蹌e太辛苦為由,讓她先迴去,沈?qū)帥]有推絕。
等沈?qū)庈圩哚幔吻绮砰_口問季行止,“你剛剛在苒苒麵前欲言又止,不會是在懷疑這場車禍跟她有關(guān)吧?”
“不是!奔拘兄箵u頭,心裏早就有了懷疑對象。
“那你說不是意外,是懷疑誰?”
季行止?jié)M是算計陰狠的眸子瞇起,“還能是誰,如今最恨我,最巴不得我立刻死了的人除了薄明峻以外,還有誰?!”
薄明峻的把柄在他手上,他今天又放出消息季祁安要和沈?qū)庈劢Y(jié)婚了,現(xiàn)在最著急的人莫過於薄明峻了。
所以他今天一出意外,一想到懷疑的人就是薄明峻。
“該死的,我不會放過他!奔拘兄挂а狼旋X。
而現(xiàn)在因為看到季祁安和沈?qū)庈刍槠趯⒔谋∶骶,還在家裏焦頭爛額。
五天時間,他不能再等了,不然薄氏的股份真要落進季行止的手裏了。
薄明峻走過去拿起手機,撥通電話,下命令道:“把沈?qū)庈劢o我抓迴來……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她,看她五天後怎麼嫁給季祁安!
說完掛了電話,薄明峻的眼中幽暗一片。
同時,沈?qū)庈酆图酒畎驳幕槠趥鞒,急到要發(fā)瘋的人可不隻有薄明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