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恍惚間還能聽到聲音。
聽到琳琳的哭喊,陸哲和醫(yī)生焦急的唿喚。
“程西,程西堅持住……”
“程西!”
“西西!”
“她堅持了太久了,我們找到她的太晚了……但凡,但凡再早一天,就一天……她也能活下來!贬t(yī)生紅了眼眶,聲音沙啞的說著。
作為一個旁觀者,似乎都無法想象這些天我經(jīng)曆了什麼。
“她該多絕望啊!毙堃矂e開了視線!拔覀円窃琰c找到她……”
“她就這麼被人折磨,手指骨節(jié)都被敲碎了,就為了看起來更柔軟,她的血液裏被注入了大量的藥物,皮膚比芭比還要慘白,那個瘋子……把她當藝術(shù)品展覽在櫃子裏!迸煲部蘖,別開視線不敢去看。
傅銘煜坐在地上,唿吸變得沉重。
“如果你和白媛沒有阻礙警方調(diào)查,西西就不會死,不會死!”秦若琳哭喊著拍打傅銘煜,恨不得殺了他。
女警察想要阻攔,單倍陸哲攔住。
陸哲也在怨傅銘煜。
明明,程西還有活路的。
“哪怕早一天……”秦若琳無力的哭喊著,跪坐在地上。
隻要早一天也好啊。
“是你和白媛害死她的,你怎麼不去死啊傅銘煜,你去死啊。”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慢慢聽不見聲音了……
我死了,徹底的失去了生命。
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原來死神給了我時間,讓我看清楚一切……隻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死掉。
我的人生,明明剛開始……
“爸爸,媽媽!焙诎颠^後是一陣刺眼的白,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不知道時間,不知道一切。
“西西,該起床了,小懶豬!
“爸爸媽媽會永遠保護你!
……
程西死了,可兇手卻並沒有真正落網(wǎng)。
阿星再次被厲家保釋了,因為他有精神病的醫(yī)療診斷證明,還有不在場的證據(jù),警方?jīng)]有辦法,隻能再次放他離開。
“小雜種,我告訴你,不趕緊給厲家生下繼承人,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
恍惚中,我聽到了一個兇狠的聲音。
將我的意識拉迴現(xiàn)實。
“先生,藥已經(jīng)給他灌下去了,那個女人也在房間,這次,一定能成功!
我開始驚慌,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的眼皮這麼沉重?根本睜不開眼睛。
全身都是無力的,就好像我的靈魂被困,根本無法操控身體。
“西西……”耳畔,傳來那個沙啞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唿吸聲,還有顫抖到無法掩飾的……情欲。
突然,帶著灼熱壓迫感的吻壓了過來,我的恐懼幾乎衝到了極點。
這是哪?我在哪?
“嗯……”嗓子裏似乎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哼,我拚命想要反抗,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做不到。
“西西……”
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可我卻感覺陌生到了極致。
身體的觸感很急促,但我卻能感受到他在拚盡全力的壓製自己的欲望。
好像,他很珍惜我的身體,不想把我弄傷。
“對不起……西西,我控製不了……我的身體。”
他好像很痛苦,他在哽咽,在道歉,似乎神誌不清醒。
後來,我徹底放棄抵抗,再次失去意識。
“嗯……”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酸痛感再次將我拉迴現(xiàn)實。
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被光刺的有些模糊。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潔白的窗紗在窗邊飛舞。
我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緩了許久,猛地睜大雙眼。
我……不是死了嗎?
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我驚訝的看著身邊躺著的男人。
“啊!”驚恐的喊了一聲,我雙手撐空差點摔到床下。
一隻蒼白卻強有力的手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迴了床上。
我唿吸急促,驚恐的看著那隻手,斑駁的疤痕從手背一直蔓延到小臂,結(jié)實的手臂肌肉線條因為發(fā)力而清晰好看。
那人趴在床上,後背的疤痕更加可怖,可好看的肌肉線條卻仿佛美化了一切猙獰。
他的頭發(fā)很軟,有些長了,烏黑散亂。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能強迫自己冷靜。
被子鬆散的蓋在他的腰線下方,清晰好看的腰窩,隆起的臀線……
快速別開視線,我的耳根瞬間紅了。
就算再傻也該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麼。
潔白的床單上,還有一抹猩紅的痕跡。
震驚的看著那抹猩紅,我驚恐的快速下床。
身體和腿間的疼痛讓我整個人癡傻在原地,不可能……我和傅銘煜早就發(fā)生過關(guān)係,床上的紅……
不對啊,我不是死了嗎?
站在陌生的環(huán)境,我害怕的左右看了一眼,當看見身後落地鏡中的女人時,我再次發(fā)出尖銳的喊叫聲。
這是誰?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欣賞著鏡子裏的裸……體。
一絲不掛的女人看起來那麼陌生,潔白無瑕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材,絕美到……讓程西第一眼仿佛看到了維納斯。
她是誰?我又怎麼會在她的身體裏醒來?
“吵……”床上的男人醒了,不悅的蹙眉,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重生到別人身體裏的事實還沒讓我消化幹淨,男人的臉……再次讓我驚恐到了極致。
阿星……孤兒院的那個瘋子。
去自首說殺了我的那個殺人犯。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很久。
我後知後覺,驚慌的扯起地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害怕的後退。
怎麼……會是他?
“你……”空氣沉寂了很久,我先開了口。
“你們……隻想要一個孩子,生下厲家的孩子……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現(xiàn)在,滾出去!彼穆曇艉芾,透著濃鬱的怒意,沒有任何感情。
我看的出來他在生氣,似乎在生氣我睡了他?
到底誰睡了睡?
“不是……你,你……我?”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聲音都變了……
正在我著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麼處境的時候,房門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被人推了進來。
“林夕小姐,看來昨晚,你做的很不錯。”男人揚了揚嘴角,很滿意的點頭!袄蠣斪油鈪柫謨杉衣(lián)姻,就是讓你給厲家生下健康繼承人的,你可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否則……林家的資金鏈一旦斷裂,林家的下場,你很清楚!
“?”我一臉問號。
林夕?林家?厲家,聯(lián)姻?
生繼承人?
這都什麼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