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城中,人們對於那場戰(zhàn)役的猜測越傳越廣,也越傳越離譜
因為從本心而言,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暴雪城竟然在對蝕月的戰(zhàn)鬥當中會失利!
而這種情緒中夾雜著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恐慌
連一支小小的浪人組織都無法鎮(zhèn)壓,還怎麼保護百姓的安全?m.
而就在這種時候,另外一種聲音也開始浮現(xiàn)
“並非是我們的戰(zhàn)士實力不夠強大,而是指揮者錯誤的決斷,導致戰(zhàn)士們的性命被白白葬送!”
“天神小隊的戰(zhàn)鬥力絕對值得信賴,可是高層在信息收集不足的情況下,強行要提前開戰(zhàn),讓他們倉促之間上了戰(zhàn)場。”
“我們的戰(zhàn)士吃了信息差的虧,才敗給對方的。這一切,都是指揮層的責任!”
鄧神通和天神小隊本身就在暴雪城擁有相當大的擁躉
如今這種聲音一出現(xiàn),很快就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
他們將怒火轉(zhuǎn)移向了高層的指揮者
他們認為無論如何,行動的指揮者都需要為此擔負責任
這樣的聲音雖然不可能在明麵上流傳,但私下裏,幾乎人人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甚至連機關內(nèi)部的一些人,私下裏也在悄聲議論
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件事情嚴重關係到了他們的生存,以及尊嚴
這種動靜無可避免的傳入朱正的耳朵裏
此時的他本就心煩意亂,再聽到這些話語,心頭愈發(fā)的煩躁
連續(xù)好幾天,他一粒米都沒有吃下去
一想到連同隊長鄧神通在內(nèi),幾乎全滅的天神小隊,他的心都在滴血
一支調(diào)查隊的打造需要耗費他們太多的精力和資源了
天神小隊的戰(zhàn)力缺失,有可能無法再得到彌補
而眼下,他在暴雪城的威望也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必須得想個辦法,穩(wěn)定住人心
那麼,剿滅蝕月,就是必須得做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他哪有人可以用?
黑袍小隊沒有隊長級異人坐鎮(zhèn),天神小隊近乎於全滅
其他四支調(diào)查隊各自都有重要的任務在身,無法迴來
而就算是真的要打,他也必須吸取這一次的教訓,拿出壓箱底的力量來,萬萬不能再小看了敵人
也就是說,起碼得有兩支調(diào)查隊級別的戰(zhàn)鬥力同時出手,才較為穩(wěn)妥
值此內(nèi)憂外患之際,一個人的到來幫了朱正的大忙
那就是鄧家的家主,鄧氏集團董事長——鄧遠伯
這天上午,天色昏暗,天空降下茫茫大雪
鄧遠伯的專座來到了作戰(zhàn)指揮中心,這位五十多歲的鄧家絕對支柱在戰(zhàn)役失利後,首次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當中
許多人暗中都注意著他的舉動
鄧遠伯的到來,到底是要向朱正興師問罪,還是支持朱正?
他的態(tài)度很關鍵
因為現(xiàn)如今,這位舉足輕重的人物的表態(tài),絕對能夠讓輿論的風向產(chǎn)生傾斜
而且痛失繼承人的他,也是此次行動最大的受害人
所以他的話語權重就更重了幾分
當朱正得知鄧遠伯到來之後,也是露出了嚴峻的表情
他讓蘭新城把鄧遠伯請到辦公室來,兩個人關上門,談了好久
這場談話的內(nèi)容具體是什麼,無人知曉
隻是在對話之後,蘭新城赫然發(fā)現(xiàn),朱正臉上的陰霾減輕了許多
他的心中長長鬆了口氣,朱正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場麵
否則作為他直屬領導的朱正萬一出了事,他將來在暴雪城的地位也難保住
朱正送走了鄧遠伯,思慮了一番之後,平靜的對蘭新城說道:“對張奕他們的禁足可以解除了。你把張奕和百裏長青都叫過來,我有話要同他們談。”
蘭新城點了點頭,口中稱“是”
他趕緊去吩咐人把張奕和百裏長青帶來
不久之後,得到消息的張奕和百裏長青便來到了作戰(zhàn)中心
二人在一樓大廳的時候碰了個麵
百裏長青朝張奕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張奕心中秒懂
當初二人聯(lián)手欺瞞江南大區(qū),不讓大區(qū)的高層知曉張奕的實力
可這一次圍剿蝕月的任務當中,張奕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明顯遠遠高出大區(qū)的預估
就從這一方麵來說,大區(qū)肯定會問責於百裏長青
隻不過這段時間,二人也無法通話,哪怕是想要統(tǒng)一口徑都做不到
眼下朱正喊他們二人過來,肯定免不得詢問此事
張奕倒還好,他本身就不是暴雪城的人,朱正縱然怪罪於他,也隻能嘴上訓斥兩句,卻做不出實質(zhì)性的懲罰
畢竟隱瞞自己的實力不是過錯
可百裏長青本身是調(diào)查隊的隊長,這種行為就不好說了
罪名可大可小,全看朱正的心情
蘭新城親自來到樓下迎接二人
他麵容俊朗,不過看上去略顯有些陰柔,可能是因為他是文官的緣故
不過張奕不太挺喜歡這個家夥
因為蘭新城是那種,你一看就知道他很精明的人
和這種人打交道,很容易吃虧
不過,張奕倒不是怕這一點,他反而認為蘭新城故作聰明的神態(tài)有些好笑
真正聰明的人,往往是內(nèi)秀其中,而不會鋒芒畢露
“二位,請到樓上來吧!朱帥已經(jīng)等候你們多時了。”
張奕倒是一臉坦然,微笑著點了點頭,便隨著蘭新城走過去
百裏長青一臉複雜,可事到如今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不一會兒,二人就來到了朱正的辦公室
蘭新城沒有進門,在外麵把門給拉上了
裏麵隻有朱正和他的貼身警衛(wèi)孫祿玄兩個人
朱正坐在紅木桌前,雙手交疊撐住下巴,下午時分的光影有些陰翳,掩蓋住了他半邊麵龐,以及陰影中的孫祿玄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古怪
張奕心中暗道:找我八成沒有別的事情,肯定是為了讓我繼續(xù)出力,對付蝕月去的
雖然對付霓虹浪人我沒意見,但是讓我去冒生命危險的話,嗬嗬,我可不樂意
就看他怎麼說吧
百裏長青站在張奕旁邊,板著臉,額頭已經(jīng)有些冒汗
朱正抬起頭看著他們,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笑容深邃的說道:“你們來了,都坐吧!”
“是!”
百裏長青很大聲的說道,看得出來他略帶緊張
而張奕笑瞇瞇的點頭道:“多謝統(tǒng)帥。”
二人在紅木桌前落座
朱正的目光直接落在張奕的身上
“張奕,這一次圍剿蝕月的戰(zhàn)役當中,你功勞很大。這一點很讓我意外!沒有想到,外城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異人。”
他笑著伸手點了點張奕:“你這個小子啊,藏的可真夠深的!”
說著,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百裏長青
“連我們大區(qū)的調(diào)查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百裏長青覺得喉嚨有些堵,他本想出言解釋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張奕卻微笑著開口,幫他緩解了壓力
“狡兔尚有三窟,我保留一些保命的手段也是為了能夠在末世當中好好活下去。還望朱帥能夠理解。”
朱正點了點頭,“說的沒錯,你果然足夠謹慎,也足夠能藏。這是一種非常優(yōu)秀的品質(zhì),如果在戰(zhàn)場上的話,像你這樣的士兵最容易活到最後。”
百裏長青聽罷,心中忍不住開始吐槽:之前你不還一直說張奕隻知道防守不擅於,打法太過穩(wěn)健,以自身利益為首,不是合格的士兵嗎?
好家夥,合著您翻臉也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