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東君將整個破碎的陰陽神鏡,全部放置在了一起。
然後看著李長風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追憶。
“當年,我還是孩童的時候,武祖大人曾說過,要是他在人世中蒙塵,可以用陰陽神鏡中他遺留的最後一絲神性,幫他再度召迴他自己。”
“我一代又一代的輪迴,就是為了如今!”
“但是,這一次,成功還好,若是不成功,武祖大人,就永遠迴不來了!”
說完,還沒等李長風反應,東君毅然決然的將陰陽神境中的最後一絲神性光輝,打入了李長風的體內。
同時,在李長風體內的神性物質,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分化出一小縷神性物質飛到了未知的神秘山峰。
...............
天外天,當神性物質進入李長風體內的那一剎,整個天外天都在顫抖。
無數的山川大河,全部逆流而上,倒灌山巔!
天外天的最高峰,那名男子,看著眼前的棋局不斷的顫動,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
輕輕的一揮袖,強大的實力直接從他的體內噴薄而出,頃刻間就定住了他所在的山川大勢。
棋局也恢複到了以往的靜謐。
“這一紀元的歲月長河在波動,諸聖已經身死,神佛也全部消亡。”
“那麼,也就隻有你了,武祖!”
想到這人的時候,青年男子的眼裏,滿是笑意。
“我獨孤的流浪在所有的歲月長河上,顛覆了一個又一個時代,葬下了一個又一個紀元!”
“也隻有你,跳出了歲月的長河!”
“我希望,歸來的還是你,因為,我們的那一戰,還沒有結束。”
說完後,便自顧自的下著棋局。
此時,從李長風體內分化出的神性物質,來到了山巔,幻化成了人的形態。
他的樣貌依舊是李長風的模樣,但是,他的冷漠和威嚴,卻比李長風高出了億萬萬倍。
青年男子好似知道武祖會來,和煦的道:“曆經無數大世,你終於來了!”
隨後一揮手,就變出了可以容納一人坐的石墩。
“請坐!”
武祖一臉冷漠的走上前,坐上了石墩。
“你不該來天外天的,也不該來到這裏!”
青年男子哈哈大笑,仿佛不屑一顧的道:“我為何不能來?”
“在洪荒時代,我去過諸聖的後花園,也親手摘下了他們的頭顱,放置在世間的第一高峰,供我欣賞!”
“還有在開天時代,無數的,都被我葬下了一代又一代!”
“你說,在歲月的長河裏,誰人又能威脅到我?”
武祖默然,最後淡淡的道:“在歲月的長河裏,你是超脫者,而我也是躍出了水麵的魚兒,還有因果也是!”
“你殺不死我們,隻是我們困在了歲月的長河,無法進入當世!”
“現在我們隻不過是迷路了,但是在今世,我們已然尋找到了坐標,在不久的將來,我和因果,會合諸多大世的天驕,向道而戰!”
青年男子,在聽到“因果”二字的時候,恍惚間失了神。
情不自禁的問道:“她在那邊,還好嗎?是不是到現在都還很恨我?”
武祖搖了搖頭,“我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分身,我不知道!”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肅清你在塵世中的所有布置,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大可去歲月的長河裏,問問她!”
青年男子,站了起來,舉手投足間,很是儒雅。如果不是身前的武祖知道,眼前的人是覆滅了無數紀元的兇手的話。
不然都還以為,他會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算了,我知道她一直在恨我!”
“幫我傳一句話吧,我可以在當世退出塵世,在大道之巔,靜等你們來戰!”
武祖微微皺了皺眉:“我不知道能不能傳遞,但是為了你後麵所說的那句,我會努力的傳迴她那裏。”
青衣男子點了點頭,而後深思了一會兒,道:“超脫者,是一場騙局,世間的種種,都是創世的偉力,眼前所見之景,也不見得是真相!”
說完後,對著武祖微微一鞠躬:“有勞了,我的故人!”
而後,衝天而起,大手一揮,瞬間就飛出了古天庭,來到了無垠星空屏障的前麵。
轉身,眸光微微的注視著在山巔的武祖,他的瞳孔裏,滿是懷念的神色。
“小師弟,你會痛恨師兄嗎?”
語罷,便一頭栽進了無垠的黑色星空,走向了蒼茫大海。
......................
山巔處的武祖,閉上眼睛感受到了整個天外天都沒有青年男子留下的一絲影子的時候,他再度幻化成了兩小縷神性物質。
一道飛入李長風的體內,一道淹沒進了歲月長河!
..................
陰陽家,祖祠。
神性物質進入李長風體內的剎那,無盡的記憶紛紛接踵而至。
“啊!”
無數磅礴的記憶直接將李長風的腦海撐的不斷的擴大,而李長風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的時候,他又恍惚間,走進了過去的歲月。
他走過了洪荒時代諸聖的崛起,也走遍了山川大河曆經的變遷。
他親眼見證一個時代的落幕,一一個新的時代興起。
他跨過太陰,看到了傳說中的古天庭,也看到了諸聖們為了功德業力,引發的蒼生大劫,億萬萬的生靈,灰飛煙滅。
也再次的見證了那位禁忌的隻手遮天,一掌葬眾生。
隨後,他來到了武祖所在的那個年代,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武祖,帶領眾生奮起反擊,縱天一戰。
那一戰,蒼天在泣血,萬道在悲鳴。
曾紅極一時的仙道和無數的大道,被大世硬生生的埋葬。
他們最後,成功了,也失敗了。
洪荒破碎,大道不歸,諸世沉淪,迎來了末法的時代。
此時,李長風的臉上,無數的淚水在滑落。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的悲傷和心痛?”
穿著用鮮血裹起長衣的武祖,緩緩的轉過頭,對著他鄭重的道:
“因為,你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