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沒有廢話,對著身後打了個手勢,五個大漢擠了過來,四人圍在李承乾三人身邊,另一人跟剛剛的侍衛(wèi)向著青衣小廝而去。
對於李承乾的決定,這群侍衛(wèi)心中是有好感的,畢竟劉三刀曾經(jīng)是他們的同袍,雖然沒見過,不認(rèn)識,但老秦人的同袍之情,是千百年間流傳下來的。
於是兩人看向青衣小廝的目光分外冰冷。
青衣小廝剛想教訓(xùn)一下劉三刀,卻猛地一下,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後嘭的一聲,自己就趴在了地上。
隨後強烈的疼痛感襲擾著小廝的神經(jīng)。
一聲慘叫才出口,這一幕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那個大爺,所有人都懵了。
李恪全程沒有說話,有些事,他能做,有些事,他不能做,就好比現(xiàn)在,這件事,隻能李承乾出麵。
第一,他是太子,代表的是皇家最高的顏麵與態(tài)度。
第二,長孫無忌是他的親娘舅,做的再怎麼過分,那也是一家人。
第三,李承乾需要成長,需要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他未來是要做皇帝的。
青衣小廝經(jīng)過一陣疼痛感後,才弄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
自己被人拿了,於是張口便罵道
“賊你媽,哪來的多管閑事兒的,信不信我長孫家讓你們?nèi)也坏煤盟馈!?br />
李承乾黑著臉走到小廝麵前,李恪與李愔跟在身後。
“架起來。”
兩名侍衛(wèi)將按在地上的小廝架了起來,小廝見到麵前是三個少年,又想開口威脅。
但被李承乾身後的李愔搶先一步,在其張嘴的時候,一個大嘴巴子糊了上去。
“啪。”
這一下李承乾,李恪,小廝都懵了,就連一旁的侍衛(wèi)和看熱鬧的人群都懵了。
打完了人,李愔臉色依舊不好看
“還想罵我大哥,還想讓我全家都死,本王先剮了你。”
李恪拉住還想上前的李愔,笑著揉了揉李愔的頭
“站到一旁看著大哥處理,好好看,好好學(xué),當(dāng)武力不能解決問題時,就要學(xué)會動腦筋,反之亦然。”
李愔聽到李恪的話,默默的低下了頭開始思考李恪的話。
此時的李愔,可以說跟前世是兩個人,這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思考了。
李愔和李恪的話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周圍人聽見了。
就連那獨臂漢子也驚詫的看向李承乾幾人。
李承乾也順勢揉了揉李愔的頭,但看向青衣小廝的目光卻越發(fā)的冰冷。
小廝想要說什麼,李承乾卻冰冷的開口說道
“孤現(xiàn)在不想聽你解釋,孤問,你答,多說一個字,孤就斬你一根手指,聽明白了嗎?”
小廝嚇得連忙點頭,話都不敢多說。
“孤問你,你是誰家的家仆。”
小廝哆哆嗦嗦的說道
“奴是薛國公家的家仆。”
李承乾與李恪對視一眼,都緩緩的舒了口氣。
不是長孫無忌家的就好,李恪是怕長孫無忌記仇,而李承乾則是怕大庭廣眾打自己親舅舅的臉不合適。
現(xiàn)在知道是長孫順德,那就沒事兒了。
但長孫順德是長孫皇後的堂叔,李承乾也要叫一聲叔公。
說到底很也不是很好處理,畢竟李二很信任長孫順德。
李承乾沒有再問,而是讓人將小廝的嘴堵上,大聲的說道。
“大膽刁奴,竟然假借長孫家名頭,做貪墨主家財務(wù)之事。
薛國公分明給了你三百個大錢買一車蜂窩煤,你竟然隻給五個,你這等敗壞主家名聲之人該殺。”
李承乾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周圍圍觀的人也都聽的明明白白。
這下大家都議論開了,從對長孫家的討論,變成了對家仆的討論。
李恪偷偷給李承乾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又偷偷的指了指一旁的劉三刀。
李承乾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又對著一旁發(fā)愣的劉三刀行了一禮。
嚇得發(fā)愣的劉三刀連忙躲開
“太子殿下不可。”
李承乾卻說道
“這一禮是孤替皇家行的,感謝你們?yōu)榇筇谱龀龅臓奚筇撇粫浤銈儭!?br />
劉三刀聽完眼眶有些發(fā)紅,喉嚨有些發(fā)堵,想說什麼,卻發(fā)不出聲。
李承乾此時又是一禮
“這一禮是道歉,薛國公那是孤的長輩,這件事雖然是惡仆欺上瞞下,但錯了就是錯了,晚輩替長輩賠個錯,此禮當(dāng)受。”
此話說完,周圍看向李承乾三人的目光都變了。
從原先的敬畏,變成了感動,在他們看來,太子是一個至純至孝,仁義寬厚的帝國合格繼承人。
“李恪對著人群裏的王喜比了一個手勢,王喜會意,扯著嗓子喊到
“太子殿下英明。”
有帶動的,就有跟隨的,一時之間李承乾的聲譽在民間大漲。
李恪眼見這裏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於是說道
“大哥,之後的事情你帶著小愔去吧,我還要去楊氏和蕭氏走一趟。”
李承乾笑得揶揄,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為兄知道,去吧去吧。”
李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帶著王喜離開人群。
“殿下,現(xiàn)在去楊氏嗎?”
李恪點點頭,在一旁有侍衛(wèi),先一步去了楊氏準(zhǔn)備。
楊氏這邊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中門大開,不僅因為李恪是未來姑爺,更是皇家第三子,李二還甚是喜愛。
在楊氏開門不久,李恪便騎著馬晃晃悠悠的來到,門前,楊氏在長安的管事,還有上次那位楊氏的夫人都等在門外。
見李恪到來,連忙跑上前行禮,恭敬的說道
“見過蜀王殿下。”
李恪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向裏走去。
兩人連忙跟上,走到正廳按主次坐定,李恪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管事。
“這上麵有我的私印封蠟,一會兒你也將自己的私印印上,送到你們家主處,這件事做與不做隨你們,但要在上元節(jié)之前給我一個準(zhǔn)確的信兒
要是準(zhǔn)備做,那麼就派個能做決定的來長安,拿出你們的誠意。”
管事聽到李恪這麼說,便知道,裏麵的事情自己沒資格知道,於是便退下,安排人將信送迴祖宅。
李恪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夫人,問道
“婉柔可在?”
那夫人本來想說小姐不見男子,或者那個架子什麼的。
但想到小姐那堅定的態(tài)度和昨日的行為,哪個都不符合五姓七望的規(guī)矩。
所以那夫人也順從的說道
“蜀王殿下,請隨老身去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