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族老與馮智戴已經(jīng)忘記咀嚼口中美味的紅燒肉了,都直勾勾的盯著李恪。
不理會三人的目光,李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的說道
“學習可以,本王有條件,答應(yīng)本王的條件,不僅能學到技藝,還給你們分田分地,分房子!
兩族族老立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麵色嚴肅的看著李恪。
“蜀王殿下請說,隻要不過分,我們可以代表全族答應(yīng)您!
李恪聽完滿意的點點頭
“第一,本王要你們?nèi)宄錾,進城生活,接受大唐的管製,全族領(lǐng)大唐戶籍!
兩位族老對視一眼,全都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可以!
其實兩人心裏想的差不多,大不了以後想脫離大唐的時候再往山裏跑就是了。
馮智戴在一旁聽完,也是皺著眉頭,這些年在嶺南,這樣的事情他見過無數(shù)次。
歸附,反叛,逃跑,再歸附…無限死循環(huán)。
雖然不是很讚同李恪的做法,但馮智戴卻不能阻止,畢竟這裏不是隻有他與李恪。
見兩人答應(yīng),李恪繼續(xù)說道
“第二,本王要你們分出一半的人跟著本王帶來的人,學習采摘,辨別植物。
一背簍二十文錢,多勞多得,幹得好,工錢加倍!
跟著李恪跑了一天的馮智戴都傻了,這李恪看著濃眉大眼的,心也太黑了。
那些香料隻要製作完成,賣到長安或者洛陽,那就是幾千倍的利潤。
馮智戴強忍著心痛的感覺,繼續(xù)閉嘴不言,其實馮智戴已經(jīng)開始心裏滴血了。
“蜀王殿下別動手,我可以幫你收。
其實也不是李恪心黑,以後這香料會越來越多,現(xiàn)在給高工錢,未來怎麼辦?虧本給嗎?
兩位族老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這算不算意外之喜?
之後李恪李恪又囑咐了兩位族老,讓他們明天就開始離開大山。
看著兩位族老離開,馮智戴揮揮手,讓人將桌上的殘羹剩飯撤了下去。
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說道
“殿下,你提出的條件是不是太簡單了,他們隨時都會反叛的,這樣的事情,嶺南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
李恪並沒有迴答,則是笑著說道
“智戴兄,本王問你個問題,你想仔細了再迴答我!
馮智戴直起身體,認真的說道
“殿下請問!
“如果,本王隻是說如果,你在大山裏生活了二十多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隨時有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有喪命的風險。
讓你突然來到一個安全的,不用擔心吃穿,安全,隻考慮生活問題的地方。
你願意留下來還是迴到大山裏。”
馮智戴皺著眉頭想來很久,才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這個很難抉擇,沒有危險的時候自然是留在安全的地方。
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待久了,即便是有危險,也會抱著僥幸心理,繼續(xù)留在這裏,不想迴去過朝不保夕的生活。”
李恪攤攤手,笑著說道
“這不就是了,給他們工作,給他們工錢,給了他們房子和土地。
你覺著他們會舍棄這些,再迴去住他們的茅草房或者山洞?
本王覺著,一頓飽和頓頓飽,他們還是分的清的。
隻要他們過上我們安排的生活,你覺著他們還迴的去嗎?”
馮智戴低著頭,仔細的思考起來,李恪也不起打擾,過了很久,馮智戴才拱手說道
“殿下大才。”
李恪則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
“沒有,智戴兄隻是被慣性思維困住了,你們沒把兩族當自己人,他們也不把自己當唐人。
不過本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自動融入進大唐,因為大唐會越來越好。”
李恪看到馮智戴沉思的樣子,繼續(xù)說道
“智戴兄,我還有門生意,要不要考慮下?”
馮智戴都驚了,李恪在嶺南找到那麼多好東西,怎麼還有生意?
“蜀王殿下請講。”
李恪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馮智戴。
“我叫這個東西,精油,是由香料製成,可以滋養(yǎng)皮膚、愉悅心情、活血化瘀、還有驅(qū)蟲的作用。
我要的量會很大,而且這東西會很貴!
馮智戴並沒有打開冊子,他知道,隻要自己打開,那就代表著一會兒李恪提什麼要求,他都要答應(yīng)。
“蜀王殿下請說一說條件!
李恪微微一笑
“我要人,要良港,要能遠洋的大船,最少也要按照我的圖紙造出2000料的戰(zhàn)船!
馮智戴聽完後倒吸一口冷氣,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哪怕是要人要港口,都不是他能決定的,更何況還有那2000料的戰(zhàn)船。
馮智戴平複了心情,臉帶苦澀的笑容
“蜀王殿下,這已經(jīng)超出我能答應(yīng)的範疇,我需要向我父親稟報,等待他的迴答!
李恪搖搖手,無所謂的說道
“無妨,智戴兄如實稟告就行!
馮智戴此時也沒有心情留在這裏,將手中的冊子遞還給李恪後,便匆匆告辭離開。
他需要將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在崖州處理公務(wù)的父親。
此時別院前廳就隻剩下李恪一人,長長鬆了一口氣,李恪感覺到一些疲憊。
說到底,李恪覺著還是自家手下沒人的原因,真要是有人,他都不用自己來嶺南。
李恪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普通的人好招,人才難得啊。
而且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多,自己也會曝露出更多的東西,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勢必再行。
但大張旗鼓的組建團隊,會不會讓李二誤會,會不會讓李承乾擔憂,最主要的是會不會被長孫無忌盯上。
李恪可還是沒有忘記,曆史上就是長孫無忌將自己弄死的。
曆史上不僅自己死了,李承乾,李泰都沒活多久,全部斃命,裏邊兒沒點兒說法,李恪是不信的。
這一刻李恪仿佛進入到了死胡同。
李恪一連在屋裏待了五天都沒出來。
期間楊婉柔兩女來找過李恪,但見李恪憋在屋裏想事情,便沒有再打擾。
李恪呆在屋子裏,將自己的想法通通寫在一張紙上。
所有的節(jié)點都躲不開一個人,李二。
李恪毫不懷疑,今天他敢私自成立情報組織,第二天李二的刀就會架在自己脖子上,讓自己給個解釋。
李恪隻想活得自由些,通透些,正大光明的站在太陽下。
等等,李恪腦中靈光一閃,正大光明,太陽之下…
“擦,死腦筋,怎麼早沒想到呢?”
李恪連忙將自己寫的東西通通燒掉,又拿出一張嶄新的宣紙,寫道
“我最敬愛的父親,大唐最偉大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