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訴我,那個女孩漂亮嗎?她長什麼樣子?”索菲亞對弟弟提到的這個無名女孩非常感興趣。 在她記憶中,可愛的弟弟還沒有對什麼女孩子表示出什麼與眾不同的關(guān)注。 顯然這位神秘女孩很特別。 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神秘女孩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了魯?shù)婪颉?br />
魯?shù)婪虻拖骂^,想了想,才說:“我也說不清楚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她有極為漂亮的大眼睛,眼睛裏含著水汽,仿佛是在哭泣,又像是飽含著憂愁。 我不能想象那麼年輕的少女會有什麼真正煩惱的事情。 總之,她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氣質(zhì)。 ”他頓了一下,“我很好奇她的父母會是什麼類型的人。 ”
“天哪!你幾乎隻看了她一眼!”
“那有什麼奇怪的?”魯?shù)婪蛴X得這很理所當(dāng)然:“懷特島上有上百名貴族,他們的歐聰更是多達上千,看她的穿著就能知道,她一定是某位貴族的女兒,很容易打聽出來。 ”魯?shù)婪驅(qū)ψ约鹤罱鼘W(xué)習(xí)到的辦事方法很有信心。 仆人們處在常常被忽略的境地,他們沈飛地位卑微,但是又不可或缺,貴族們太習(xí)慣於仆人的存在,在貴族們的意識中,仆人幾乎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他們是家具,是可以無視的,於是仆人們就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大部分情況下,主人們幾乎都不大會專門打發(fā)下人清場。 真正具有忠誠的仆人現(xiàn)在越來越少了,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明碼標(biāo)價出售地。 隻要你確實出的起價。
羅恩.圖爾姆堡並沒有跟著來英國,這並不是說皇儲身邊就沒有足夠信任可以交付事情的好友。 約翰.席爾瓦多主動承擔(dān)起了打探神秘女孩消息的任務(wù)。
這位年輕俊美的青年比皇儲大不了幾歲,還未滿20周歲,從血統(tǒng)上來說是魯?shù)婪虻谋硇郑瑏K且也有哈布斯堡王朝的繼承權(quán)。 他現(xiàn)在還沒有繼承他父親地公爵的爵位,人們更多地稱唿他的另一個爵位:奧特伯爵。
就像魯?shù)婪蛑八私獾降模瑧烟貚u是個小地方。 幾乎每個人都互相認(rèn)識。 在有限的範(fàn)圍裏麵,人們盡可能的尋找娛樂——這是個沒有拖衣舞俱樂部、沒有夜總會、沒有高爾夫、沒有自助遊園野餐會、更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的年代。 除了一些不能上臺麵的隱秘愛好之外,人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夠打發(fā)時間。
在關(guān)係親密地好友之間的小型宴會成了懷特島的娛樂主流。
由於懷特島是維多利亞女王相當(dāng)喜歡的度假地,並且女王在島上度假的時候,是從不接待客人的,因此貴族們都很知趣的,不在女王度假的時候過來湊熱鬧。 這就導(dǎo)致了在某些時候,貴族老爺們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忙著從英國各地前往懷特島地途中。 所以有時候。 島上也難免人滿為患,倒不顯得這是個度假福地,而根本像是另一個倫敦。
這時節(jié)懷特島上還不算人多,可是奇怪的是,席爾瓦多竟然找不到那位披著天鵝絨鬥篷的神秘少女。
“你問過了每一座別墅嗎?”魯?shù)婪蚍浅岩伞?br />
席爾瓦多一攤手:“我家的皮爾森可是英國土著,他打聽消息的水準(zhǔn)是一流的。 ”說到他地得力隨從皮爾森,這是一個具有親和力的男孩子,一臉無害的笑容。 長相淳樸,誰也想不到這個青年是混在倫敦的著名消息販子。
魯?shù)婪虿幌嘈判⌒∫粋懷特島上找不到一位少女,他從來沒有想過,神秘少女根本是因為他找錯了方向,所以才遍尋不到。 他也不是對什麼事物容易念念不忘的人,心裏是有些掛念。 可是找不到,也就罷了。
半個月很快過去,阿瑟王子返迴倫敦,為開學(xué)做準(zhǔn)備。 阿什莉的養(yǎng)母自然也跟了迴去。 阿什莉卻被維多利亞公主留了下來。
阿什莉不能說不。
與此同時,伊麗莎白則將兒子交給姐姐帶去倫敦。 她是奧地利皇後,整個歐洲可以說沒有人不認(rèn)識她的容貌,她可不想在倫敦引發(fā)什麼意料不到的天知道什麼突**況。 再者說了,奧地利皇儲前往英國就讀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魯?shù)婪驅(qū)iT配了一副眼鏡戴著。 他是有點輕微的近視,平時並不需要配戴眼鏡來提高視力。 鏡架能夠有限的遮擋住他秀氣地眉毛和可愛地灰藍色的眼睛。 使他看上去跟報紙上照片中地相貌不大一樣。 他還剪短了頭發(fā)。 因此他現(xiàn)在看起來就象是個魯莽而又可愛的普通貴族家的少爺。 伊麗莎白皇後希望兒子能夠盡可能不引人注目的在倫敦讀書,對與兒子長時間分別她是有點難過。 但是學(xué)校總是會放假的,到時候她又能見到兒子了,在維也納或者倫敦,或者懷特島都可以。
這樣,魯?shù)婪驅(qū)ふ业桨⑹怖虻目赡苄詭缀踝兊梦⒑跗湮⒘恕?br />
自從海蘭妮帶著三個男孩子去了倫敦之後,索菲亞在懷特島的生活又變得跟在維也納沒有什麼分別。
有瑪麗.瓦萊賽的地方總是比較讓人隱隱不快。
普魯士的威廉王子也跟著阿瑟王子返迴了倫敦,另一位小騎士海因裏希王子轉(zhuǎn)而將愛情放到新玩伴阿什莉身上。
瑪麗.瓦萊賽並沒有對追求者突然轉(zhuǎn)換了目標(biāo)感到不悅,誰會對一個12歲孩子的愛情當(dāng)真呢?她以其甜美的外表和嫻雅的舉止得到了普魯士王儲妃的喜愛,長公主認(rèn)為瑪麗秀外慧中,是個極好的少女。
跟大多數(shù)貴婦人不一樣,維多利亞公主並不會介意自己的容貌遠遠遜於瑪麗.瓦萊賽。 長公主在少女時代就不是個美人兒,生育了8個孩子之後,更是成為了與母親非常相似的矮胖婦人。 她對於鯨骨束胸極為痛恨,是怎麼也不肯使勁束緊的,大概因為她婚後總處在不斷的懷孕中,不可能繼續(xù)將束胸的係帶抽緊;而習(xí)慣了放鬆的裝束後,對以外力緊緊壓迫身體就感到十分不能容忍。 而且1870年以後,女子服飾也逐漸流行起迴歸自然返璞歸真的趨向。 裙子的腰肢還是那麼纖細,隻是人們不再玩命追求那種蜂腰的效果了。
阿什莉不喜歡瑪麗.瓦萊賽。
這是一種本能。 天性**的孩子總能發(fā)現(xiàn)他人隱藏著的性格,不管瑪麗是否意識到,她對於地位不同的人,根本就是兩幅麵孔。
這很奇怪。 但也不奇怪。 茜茜,或者弗蘭茨,或者維多利亞公主,或者阿瑟親王,從來都是對他人一視同仁的,並不會因為起是否有爵位而另眼相看,因為他們想不到,也不需要對他人區(qū)別對待。 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是國內(nèi)最高一等,用不著討好他人。 瑪麗.瓦萊賽對長公主說起來也並不是討好的諂媚的,或者至少,並沒有做得那麼顯眼,可是阿什莉就能感覺到,瑪麗是在非常隱秘的討好維多利亞公主。
瑪麗瓦萊賽的自卑感,以及小聰明造就了她現(xiàn)在的性情。 她是自覺的,也是不自覺的,產(chǎn)於觀察別人的喜怒,而據(jù)此來調(diào)整自己的態(tài)度和手段。 討好一個人最簡單並且也最有效的,莫過於與對方同步,喜歡——或者裝作喜歡對方看的書,愛吃的食物,對他們感興趣的而話題也能夠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討論問題或者而被詢問到意見的時候,千萬注意不要一概而論的隨聲附和,那樣會被認(rèn)為是人雲(yún)亦雲(yún),應(yīng)該適當(dāng)表現(xiàn)出不同的見解,還要注意千萬不要惹怒對方。 說實話,這也算是一項本事呢。
而阿什莉,並不是對此一竅不通的。 隻是她要更為聰明一點。 長公主或許短時間會被瑪麗.瓦萊賽迷住,但是這段時間一過,她就會明白過來,瑪麗也不過是那成千上萬個普通的聰明人中的一個,沒有什麼出奇。 更為聰明一點的做法,是應(yīng)該作出一副拽的天塌下來也不關(guān)我事的表情。 人都是有點賤皮的,你擺出一副“爵位血統(tǒng)與我何幹”的淡漠表情,貴族老爺們反而覺得更加迷人——關(guān)注的理由各不相同,有人關(guān)心是否此人真的就是生性孤高狂傲,有人則想人總是有弱點的,他總能找到這個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