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盡頭是整個多元宇宙裏我最喜歡的餐館，在你失蹤前我經常去那裏吃飯，但沒有一次見到過你。
“人們都說你根本不在乎來客是誰，我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最愛吃的菜。”伊凡六世道。
“隻有搞清楚每位客人的需求才能做出讓他們滿意的菜品，這是屬於廚師的鐵律，ψ也不例外……不過我並不是ψ主廚。”馬陸道，“我隻是他的老鄉兼弟子。”
“據我所知ψ主廚並沒有弟子。”伊凡六世皺眉。
“現在他有了。”
“…………”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不過這個應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份。”馬陸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采集袋。
從中取出了一隻小杯子，撕掉了下麵的蘿卜貼。
這是他在臨走前找老王做出來的，放在采集袋裏還保持溫度，就跟剛做出來的一樣。
伊凡六世接過蛋糕杯，阿納斯塔公主警惕道，“父皇，小心有毒，我叫人來先檢查一下吧。”
伊凡六世擺了擺手，“都已經世界末日了，有毒沒毒又有什麼關係。”
說完他將那隻烤布蕾放在鼻子下麵先嗅了嗅，感慨道，“好久違的味道。”
阿納斯塔拔出腰間的合金匕首遞了過去，伊凡六十用它挖起一勺，放進自己的嘴裏。
下一刻，皇帝陛下堅毅的麵容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而又深邃，像是透過時間的長河，迴望過去。
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嬰兒，被柔軟的繈褓包裹著，耳邊是母親溫柔的歌謠。
那是他在漫長的人生中難得的休息，在這之後就是宛如地獄的訓練與漫長的戎馬生涯。
他在這一刻仿佛重新獲得了內心的平靜。
過了很久伊凡六世才再次睜開眼睛。
“你果然是他的學生，這道媽媽果凍水母烤布蕾隻有他能做得出來，也隻有他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你老師他還好嗎？”
“不怎麼好，實際上他為了追求廚藝進步，已經把自己給搞死了。”
“…………”
“說吧，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伊凡六世道，“先說好，你不要指望我去拯救世界，我是不會迴去再和那些斯庫爾德戰鬥了。
“我知道，我這次來隻是想您幾個問題。”馬陸道。
“那你問吧。”
“您和那些斯庫爾德交手了這麼多次，想必一定知道一些它們的秘密吧，像是習性弱點什麼的。”
“斯庫爾德沒有弱點。”
“那它們像人類一樣擁有獨立思維能力嗎，還是更偏向於依賴本能的野獸？”
“我不知道。”伊凡六世頓了頓，“我傾向於後者。
“我的人第一次發現它，它占據了一條蛇的身體，發現那條蛇在像這邊靠近後，一名戰士抬腳向它踩了下去，將那條蛇給踩死了。
“然後那個斯庫爾德就占據了他的身體，小隊其他人那時候還不知道它的厲害，猝不及防下被它連殺了四人，然後那四人也都變成了斯庫爾德。
“其他人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但還是那句話，那時候大家對於斯庫爾德還沒有足夠的了解，意識到不對的反應就是繼續發動進攻，最後的結果就是那支1500人的部隊，隻有3個人逃了迴來。
“之後不久，又有一隻部隊撞上了斯庫爾德，這次更慘，一個活口都沒有，隻傳迴來了四段錄像。
“我們花了足足半個月，前後一共損失了一萬五千名戰士，才大概摸清楚那些斯庫爾德不能殺死也不能被殺的特性，了解到它們的繁殖方式。
“我也是從那時候意識到，它們的存在對於整個多元宇宙的其他智慧生命都是不折不扣的災難。”
“我一開始是想趁著它們的數量還不算太多的時候，把所有的斯庫爾德都抓起來，準備建造幾座大監獄把它們全給關在裏麵。
“但我沒想到那些斯庫爾德還會發射精神電波來，負責看守它們的守衛被它們影響，將它們放了出去，讓我們損失慘重，直接失去了兩個基地，外加五萬守軍。”
“後來我還試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尋找過無人星球作為監獄，來消除掉它們的精神電波的影響，動用過機械去消滅它們，避免被它們控製，可不管哪種方法最後都失敗了。
“直到兩個月前，我的部隊已經無法在正麵戰場上抵擋它們的進攻了，我先後派遣出兩隊使者，想要和它們接觸，但剛去就都被它們給殺死了。
“我覺得它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徹底消滅我們，而悲哀的是我們如今對此已經無計可施。”
阿納斯塔也道，“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那些斯庫爾德的恐怖。群星即將隕落，多元宇宙將會迎來最黑暗的時代。”
“我知道希望很渺茫，”馬陸道，“但我隻是想要收集到更多的的信息，包括但不限於它們的行為和思考模式，目的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它們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吧，它們總該有點目標或者使命之類的東西。”
“帶來滅亡，這就是它們的使命。”阿納斯塔道，“它們生來就是為了幹這個的，我沒見過比他們更冷酷無情的生物。”
“好吧……這也算是個答案，所以它們沒有思想，就像程序一樣？”
“我是這麼覺得的。”
“那又是誰創造的它們呢？”
伊凡六世有些不耐煩，“我不知道，我是軍人，不是生物學家。”
“我找生物學家對它們進行過研究和分析。”阿納斯塔道，“它們雖然占據了智慧生命的身體，但是並沒有擁有任何智慧生命的感情，相比於生命體更像是一種武器。
她頓了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種族倒是有不少共同點。”
“我能看看你們的研究報告嗎？”
阿納斯塔看向父親，伊凡六世揮了揮手，“給他吧，把所有資料都給他，反正那些東西也沒什麼用了。”
“好。”
阿納斯塔讓人取來一臺掌上電腦，和馬陸的旅人手環連接在一起，把資料都打包傳送了過去。
這些資料馬陸沒法帶迴去，所以隻能現場看。
他打算找個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這圖書館就不錯，可惜被伊凡六世給占了，而且看阿納斯塔的模樣，這對兒父女還有事情要談。
馬陸也隻能先離開了，好在得知他是ψ主廚的弟子後這些阿瑞斯人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改善。
阿納斯塔甚至還派了兩名女戰士保護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