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和宋晏明離開後,周銘琛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將周銘蘭送出國。
有了宋晏明替許藝撐腰,她是一定會將周銘蘭送去警局的,唯有讓周銘蘭迴到y(tǒng)國,才能暫時保住她。
還有就是,通知歐文找到當(dāng)年y國黑幫玷汙夏文月的那幾個男人,最好是銷聲匿跡……
“我才不離開江城,她敢!哥,她連你的話都不聽了嗎?”
周銘琛對周銘蘭也很不滿,當(dāng)下卻不能不幫著她,“現(xiàn)在不是你考慮這些的時候,盡快離開江城!
一想到周銘琛和那個叫喬娜的女人在交往,周銘蘭哪裏走得開,哪裏甘心。
“過去那麼多年的事,為什麼會突然翻出來,許藝是不是故意想整我,她怕我的存在會影響到她,總之我不是周家人,要麼我承諾不跟她搶財產(chǎn),這樣她也不必再咄咄逼人了!
周銘琛冷聲道,“和財產(chǎn)沒有關(guān)係。”
“我隻是整了夏文月而已,我又沒讓她去死,她自己難產(chǎn)死了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難道她自己沒有問題嗎,那種情況下懷的孩子,為什麼要生下來,腦子有坑?”
周銘琛看著她,周銘蘭深吸一口氣,“怎麼,我說錯了嗎?”
“今晚就立刻離開江城。”
就算有宋晏明在,許藝也不可能立刻就能驚動警察。
夏文月已死,這件事情就連夏文月父母都不知情,宋晏明能掌握到的證據(jù),頂多證明周銘蘭和那些強暴夏文月的男人有所往來。
但這件事有沒有發(fā)生,是在哪裏發(fā)生,要查起來相當(dāng)?shù)睦щy。
夏文月在y國受害,發(fā)生那件事的時候,她也沒有報警,現(xiàn)如今周銘蘭不承認(rèn),基本上就是死無對證了。
除非宋晏明那邊能夠拿出新的證據(jù)來。
周銘蘭心裏明鏡似的,“哥,你不必這麼緊張,老實說,我一點都不怕,我絲毫不緊張!
“銘蘭,離開江城。”
周銘琛眼中了失望。
不是對周銘蘭失望,而是對自己教育的失望。
這個妹妹是他親手帶大的,如今變成這樣,他難辭其咎!
周銘蘭還想說點什麼的,卻被周銘琛的眼神嚇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周銘琛露出這種眼神,無力,沉痛……
難不成,周銘琛對死去的夏文月還有舊情?
亦或是因為許藝的事而感到為難。
要是許藝死了就好了。
周銘蘭心裏這麼想,走到周銘琛邊上,“哥,你別怕他們!
這已經(jīng)不是怕不怕的事情了,周銘蘭繼續(xù)待在江城,隻會激起許藝的怒火。
他不想因為周銘蘭而讓許藝憋屈,難受,卻又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竭盡所能保全周銘蘭。
周銘蘭要強,心術(shù)不正,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但這個妹妹,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別的親人,唯一最親近的人就是他,他若不幫,誰還能幫她?
為了不讓周銘琛為難,許藝心裏憋著氣,卻也隻能妥協(xié),“哥,我聽你的,我走,我走就是了!
周銘蘭抬手,想要碰他,“我當(dāng)時也是太害怕了,如果時光倒流,我肯定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你別生氣!
周銘琛拉著她的手,“今晚就走!
許藝料到了周銘琛會保全周銘蘭,周銘蘭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離開,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直接被許藝堵住了。
周銘蘭一驚,唿吸都緊了,“你……”
“不許走!
許藝準(zhǔn)備讓宋晏明公司最帥氣的法務(wù)齊溪來負(fù)責(zé)接手這場官司,一些大概的情況,許藝跟齊溪溝通過了。
要是讓周銘蘭跑到國外去,想要找到她就很難了。
夏文月是江城人,就算是發(fā)生在y國的事情,江城這邊也是可以受理的,隻是許藝還沒有找齊溪去跟夏文月的父母溝通。
時間上沒來得及。
周銘蘭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周銘琛,周銘琛依舊是一身冷肅的西裝,站在周銘蘭的身後。
他永遠(yuǎn)是周銘蘭的傘。
許藝絲毫不給周銘琛麵子,“今天誰也別想從這裏離開!
周銘蘭有點怕許藝,她抿了抿唇,“你沒有資格限製我到哪裏去!
確實沒有,許藝心知肚明,她也無法寄希望在周銘琛的身上,周銘琛不會幫著她的。
周銘蘭揚了揚唇角,想要伸手將許藝推開,忍住了,“銘馨,就不要攔著我了,過去那麼多年的事了,就算我不是周家的親女兒,我也是哥哥的妹妹,也是你名義上的姐姐,按照道理,你要喊我姐姐的。”
知道自己不是周家的女兒,她還能這麼囂張,在她麵前頤指氣使。
許藝並沒有將手挪開,依舊擋著門。
周銘琛對周銘蘭使了個眼神,讓周銘蘭躲在他身後,周銘蘭點頭,與她配合得很好,周銘琛看著許藝,“銘馨,別為難我。”
“銘馨,何必為了一個外人,把我們彼此的關(guān)係搞得這麼僵呢,以前是我歲數(shù)小不懂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後悔了我的所作所為,哥哥都能原諒我,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呢,那個夏文月,你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吧?”
周銘蘭繼續(xù)說道,“她爸媽當(dāng)她是難產(chǎn)死的,事實上她也是死於難產(chǎn)的,你非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在臨死之前出國時遭受了那樣的對待,你這樣不是幫他們,你是在作孽!”
“這個結(jié)局他們沒辦法接受,可能會精神崩潰呢,已經(jīng)夠可憐的家庭了,你還要雪上加霜,你究竟是好心,還是刻意折磨人,不得而知……”
周銘蘭歪道理果然是多。
“他們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
“是,你總是喜歡裝好人,實際上卻總愛拿著所謂的血淋淋的真相去刺激人,傷害人……”
周銘蘭一語雙關(guān),既在說夏文月這件事,又在說許藝暴露出她不是周家女兒真相的事情。
“我不可能會放你走!
周銘琛看了一眼許藝擋在門口的手,重複了一句,“銘馨,我說了,別讓我為難。”
說著,他抬手將許藝的手拿開,周銘蘭唿吸一緊,停了好幾秒。
“銘馨……”
許藝要被氣哭了,“因你而死的人,你沒有任何愧疚,還在試圖包庇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