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靠近謝馨月:“你跟他們有深仇大恨嗎?”
許藝的態度轉變,謝馨月有所準備,她義正言辭:“我是記者,當然追求公正。”
“你是記者,見多識廣,所以想要讓這些兇手得到應有的下場,對嗎?”
謝馨月點頭:“楊昆已經死於械鬥,還有一個叫韓飛,據我所知,他跟在國外經營灰色產業的肖元中有密切關係,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我猜宋太太一定是知道的。”
謝馨月咬了咬唇:“宋太太,你知道的對吧,你是善良的人,你幫過我,我也想幫你查清楚當年陷害宋總的兇手,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宋總,都會是一件好事。”
許藝往後退了一步:“你跟韓飛有深仇大恨嗎?”
沒有,準確來說,韓飛還曾經幫過她。
謝馨月迴答不上來,許藝歎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被什麼人利用了,對方想讓你做什麼?”
謝馨月:“我隻是……”
“這件事我不想參與,無論你說出什麼話,韓飛的事我都不可能參與的,就這樣結束吧,謝小姐,以後我們不要見麵了。”
前麵的都是鋪墊,想要搞韓飛才是真。
許藝眼眶有點紅,韓飛已經夠可憐了,雖然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配有好的結局。
許藝也明白,他的路走不長遠,他時刻躲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他自己也不高興。
但她不希望自己是把韓飛的人生推向絕望的罪魁禍首。
許藝要走,謝馨月再次追問:“宋太太和韓飛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吧,宋先生知道嗎?”
謝馨月拿出一張照片,前些年她和韓飛的大頭貼。
許藝震撼:“不愧是記者,當時還以為你是剛畢業的新人,業務熟練,這都搞得到。”
大頭貼是磨砂麵的,上麵閃爍著細閃,那時候最流行了,拍完後就能打印出來。
韓飛和他的腦袋貼的很緊,她留著齊劉海,韓飛也搞了個很非的發型。
但他那張臉還不錯,撐得起這發型,放到現在也是清純小帥哥一枚。
謝馨月:“宋先生知道你跟韓飛的關係嗎?”
謝馨月言語中帶著試探,也有威脅的成分。
許藝越發覺得宋晏明的話有道理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好心幫助別人,可別人不一定想要利用她達成什麼事,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換不來真心的。
許藝:“我是不是對你說過,我的名字裏有個馨字?”
許藝看向她,笑了一下:“我還有個名字叫周銘馨,想必你也打聽過了周家和霍家的事,你要是畢業早一點,可以吃到瓜的。”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所以她什麼都知道。
許藝將照片還給她:“你這麼喜歡挖別人的隱私,我偏不讓你如意。”
“宋太太!”
謝馨月有些急了:“宋太太難道跟韓飛真的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許藝不想再理她了,從她說出威脅她的話那一刻,她對她之前的好感蕩然無存。
“前不久宋總開除了一個保姆,叫芳芳……”
許藝越聽她說話越難受,走得頭也不迴。
想從她身上挖韓飛的黑料,神仙來了都不行。
雖然她對韓飛沒有愛,但有情啊,她們之間是能夠把後背交給對方的。
——
開車開了一路,心情複雜,許藝坐在臨冬邊上。
今天的臨冬比上次狀態好一點,雖然唿吸還是帶著氧氣,但也能勉強說幾句話,整個人看上去平靜下來了。
許藝看她半靠在床上,由專人扶起來。
許藝:“看樣子您好多了。”
許藝低頭削蘋果。
護工:“臨董現在吃不了東西。”
“我知道嘛,隻能吃流食,剛好做成蘋果汁。”
臨冬麵上帶著笑容,拉著許藝的手。
許藝:“等我削好蘋果。”
她削好了,將蘋果放在一邊的盤子裏。
“好多了,所以你會好起來,遺囑改改,你給誰都行,別給我。”
臨冬:“聽話。”
“聽不了,很離譜,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要的。”
許藝:“你讓律師別再找我,不知道的以為我幹了什麼事惹上了關係,這要是被記者拍到,肯定會說我任性給宋晏明到處惹麻煩。”
她以前的黑曆史已經在洗了,隻要有媒體上,宋晏明就能撤。
臨冬:“銘馨,讓我看看你。”
臨冬的話說得很慢,許藝湊過去讓她看。
臨冬眼神平靜,好似下過雨的春日湖麵。
許藝:“你是不是又要說,你越來越像你母親了,和你母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的話逗笑了臨冬。
護工:“臨董好久沒笑過了。”
許藝覺得這話似曾相識。
臨冬摸了摸許藝的頭發:“等我好點了,我教你製香。”
“所以你能好,為什麼還要把西素給我?那麼執著?”
臨冬歎氣:“西素能成立,也有你媽媽的功勞,要是她知道最後西素……”
臨冬皺眉,大概哪裏不舒服了,許藝:“我去叫醫生。”
要走被臨冬抓住手:“她知道西素在你手裏會開心,我對你也很放心。”
“為什麼不給穀穗。”
“穀穗,沒有靠山。”
許藝恍然大悟,她是希望有一天就算她不在了,西素也能占著江城時尚圈老大的位置,壓著其他雜誌社。
她終身未婚,唯一的惦記就是西素。
若是西素給了別人,一定四分五裂。
給了她,宋晏明一定會幫著一起守住西素,西素不會崩,甚至在她的帶領下也能越做越好。
許藝不得不承認臨冬考慮得非常的周到,宋家和周家,還有近期與宋家聯姻的傑瑞家族,無論哪一個都不可能讓西素倒臺的。
許藝看著臨冬的眼睛:“師傅,你這雙藝術家的眼睛裏,到底還藏著什麼?”
誰能算的過她這個老狐貍啊。
臨冬:“給你,幫了你,也是幫了我,師傅給徒弟,天經地義。”
臨冬激動起來:“我為你,我為你……”
“你為我驕傲,我知道了。”
許藝起身連忙到了病房門口:“醫生快進來,她又喘不上氣了!”
“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