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玉懷孕後，喜歡吃火鍋。


    工作室吃的東西也都換成了重口味，辛辣得不行了。


    許藝跟著沾光，吃火鍋涮毛肚，肥牛，食材都是顧北城找人送過來，相當新鮮。


    有時候半下午，秦墨玉餓了，就開始涮火鍋，懷念幾年前到西南吃的菌子，顧北城找人挑了幾種菌子送來，許藝吃到酣暢淋漓。


    最開始的時候，其他人還能陪著秦墨玉吃一吃，覺得新鮮。


    時間一長，宋雨茜和周芷茵兩個江城土著實在是受不了了，聞到火鍋的味兒就想吐。


    迴到家，宋雨茜開始吃素，周芷茵本就更喜歡吃素一些，更是將素食主義進行到底了。


    莫尚安私下跟顧北城吐槽。


    “什麼呀！”莫尚安用江城口音跟他對話，就在他辦公室吐槽起來。


    在家也不好吐槽，當著顧瑾川的麵說他親媽也不好，莫尚安不至於這麼想不開。


    孩子去上學了，莫尚安借著談生意跟顧北城提起這茬。


    顧北城就知道她談完了事還不走肯定有點說法，結果就開始了。


    莫尚安：“人家懷孕都吃點補品，補補身體，她什麼呀，天天吃些垃圾食品，那麼大的人了，顧著自己嘴巴舒服，也不為孩子想想。”


    莫尚安：“我上迴讓人買來的雞湯，她一口都沒喝，說膩，我看火鍋燒得咕嚕嚕的全是牛油又不好消化，那才膩。”


    “你也不知道勸勸他！”


    莫尚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顧北城記得她以前是最不屑別人在背後說她壞話的。


    顧北城：“她肯再要一個孩子就不錯了，不要的時候你天天挑她不生，現在有了，你又挑她吃，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好了。”


    顧北城眼皮都沒抬一下：“你也真是……究竟怎麼做你才能滿意，我對墨墨一點怨氣都沒有，你天天在我麵前吐槽，怎麼你還想我跟她離了，去跟黎穎結婚？”


    之前那次之後，黎家跟莫尚安徹底決裂，莫尚安聽不得一個黎字。


    她看著顧北城：“我沒這麼說。”


    “那你想怎樣，在我麵前總說墨墨壞話，我跟她離了你孫子就是單親家庭，你高興？”


    莫尚安氣焰小了些：“我隻是覺得她不該一天到晚吃火鍋，應該吃點有營養的。”


    “說白了她不聽你的話你不高興，她是設計師，有自己的想法，什麼都聽你的，那是保姆……你是不是控製欲太強了？”


    顧北城的話讓莫尚安生氣，但也反思自己。


    自己可能真是控製欲太強了。


    有了這個自覺，她看秦墨玉也看順眼了。


    秦墨玉雖然愛吃火鍋，但也不妨礙她這一胎各種不適，又是半夜腿抽筋，又是睡不好，又是嘔吐，有時候吐得一天都吃不下東西。


    顧瑾川和宋團團不在一個班，兩人雖然都在國際幼兒園，但宋團團在大班，顧瑾川在中班，兩人差了有一歲多的樣子。


    宋團團讀大班，顯得成熟懂事很多，個子也比顧瑾川高一截。


    有時候戶外活動，大班小班都在一起，顧瑾川主動過來找宋團團玩，宋團團隻有沒人陪著玩耍的時候才會和顧瑾川一起，要是有人陪，她就不會選擇顧瑾川。


    大班的同學很多，宋團團首先跟同學玩，但顧瑾川小小的一隻，非要往裏湊。


    “宋團團，你弟又來找你了。”


    宋團團很不耐煩：“顧瑾川，我是大班，你是中班，你怎麼不跟你們中班的人一起，非要跟著我。”


    顧瑾川被宋團團當眾嫌棄，也不語，隻是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宋團團也不看他，無奈的歎氣，繼續跟同學們一起玩。


    顧瑾川不走，就這麼看著，用一種很委屈的眼神。


    “宋團團，你弟是不是哭了？”


    “宋團團，你弟一直不走，看著我們。”


    “她不走就算了咯，他不走我也沒有辦法。”


    宋團團一臉無奈，不過看到顧瑾川可憐兮兮的，也有所動容。


    玩到一半，宋團團還是心軟了，“你們中班的人在那邊，我也有我的同學啊，你應該找你同學玩。”


    顧瑾川不理解，從小就是在一起玩的，怎麼到了幼兒園，她要跟別人玩了。


    好不容易夏季走了，他以為自己跟宋團團才是最好的。


    顧瑾川心裏很多戲，嘴上不說。


    宋團團的手拉著他的胳膊：“我送你過去吧，顧瑾川，你下次不用來找我，周末周日我們在一起玩就可以了。”


    ——


    秦墨玉生了，懷胎十月，終於把孩子生下來了。


    她在產房裏痛，顧北城在外頭緊張。


    產房裏傳來嬰兒的哭聲。


    顧瑾川：“是妹妹在哭嗎，爸爸……”


    顧北城起身，麵部的線條繃直。


    “是，是她。”


    整個樓層就隻有秦墨玉一個人生孩子，應該是孩子出生了。


    莫尚安和顧經年都高興，在外頭說挑日子要去廟裏還願的事，感謝菩薩保佑。


    和顧北城期待的一樣，真的是個女兒，長得和秦墨玉一樣白，嘴唇粉粉嫩嫩的，又很小一隻。


    太久了沒抱過這麼小一隻的孩子，顧北城還有點不太會抱，姿勢調整了又調整。


    秦墨玉還在睡，顧瑾川主動說道：“爸爸我也想抱抱妹妹。”


    “一邊去。”


    顧北城站在搖籃麵前，手足無措。


    莫尚安將孩子輕輕抱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和顧經年年輕的時候忙著事業，就隻生了一個兒子，天知道多想要一個女兒。


    現在看到這孩子，莫尚安深有觸動。


    “我把名字已經取好了。”


    顧北城一聽：“不行，這名字我和墨墨取，女兒的名字聽我的。”


    顧經年問：“你打算叫什麼？”


    “依依，顧依依。”


    莫尚安白了他一眼：“你跟宋晏明怎麼都那麼土，什麼白花花，綠油油，紅彤彤，顧依依，這種名字最土了，哎呀！”


    顧北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邊上的兒子。


    顧瑾川比起年初個子大了些，也更懂事些。


    顧瑾川機械式的點頭，解釋了一句：“但是團團姐的名字不土，圓圓妹妹的名字也不土。”


    “你小子……”顧北城正要開罵，覺得他像是宋晏明兒子，幫著宋家。


    莫尚安一臉笑容：“明煙，就叫顧明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