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蘭說話做事溫柔體貼,薑晚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吃過飯之後,雲芷蘭緊緊的拉著薑晚的手,表麵上親熱,實際上是生怕她跑了。
薑晚假裝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她任由她拉著,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醫院以後,薑晚還沒什麼反應,雲芷蘭明顯有些緊張。
她一開始都是輕輕拉著她的手,現在突然握的重了一些。
薑晚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之後跟著她來到了沈長平的病房。
說起來她已經是第2次過來了,每次的心境都不一樣。
第一次來的時候她確實有些緊張,現在反倒沒什麼感覺了。
雲芷蘭拉著她進了病房,她一進去就看到沈長平蒼白著臉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叔叔好。”
薑晚仿佛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依舊非常有禮貌的跟他打了聲招唿。
“薑晚你好,快請坐!快坐下!”
沈長平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費力的從床底下抽出了一張板凳。
他笑容滿麵的拍了拍板凳,熱情的邀請著她坐下。
薑晚沒有拂他的好意,而是順著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薑晚是吧?昨天是我的錯,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出那樣的話。”
“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了,我現在向你道個歉。”
“你說程錦年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兒子,我現在對他也充滿了興趣。”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一說關於程錦年的事情?”
“我現在對他很感興趣,也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沈長平怕薑晚不肯說實話,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薑晚,等待著她的答複。
關於程錦年的一些情況,沈長平之前也聽自家媳婦說過一些。
他之所以還要詢問,是因為他對這件事情產生了好奇。
對程錦年這個人更是突然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他現在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他想見程錦年一麵,他我想看看他然後親自問一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過他的親生父母?
“程錦年雖然過得不好,但他這個人已經習慣了在逆境求生。”
“不管生存環境多惡劣,他都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雖然他現在的職位不是很高,那我相信他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重複的話薑晚說過一次就不想再說第2次了。
她隻挑了一些重點的內容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些話沈長平明明之前已經聽過一次,現在聽完之後還是眼眶紅紅,老淚縱橫。
“這孩子受苦了,這孩子受苦了。”
“你再跟我說說看,魏明香是個怎樣的人?她平時又是怎麼對待你們的?”
要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沈長平現在已經緊張的拉住了薑晚的手。
他抬起頭來一臉期待的看著她,雖然沒有催促,但卻在急切的等待著她的迴答。
“魏明香自私自利,她收走了程錦年的所有工資,但卻一毛不拔。”
“家裏的大小開支,她一分錢都舍不得出,她拿著程錦年的工資給自己買新衣服買補品,還經常貼補娘家哥哥。”
“魏明香家裏有八個孫子孫女,她不僅不出錢,而且一點力氣都舍不得出。”
“這幾個孩子完全是我一手帶大,但是他們卻在魏明香的影響的家,一直把我當做家裏的傭人保姆,從來沒有過一絲尊重。”
“每個月家裏隻要沒米沒油了,魏明香就會找借口去走親戚。”
“她明明隻有一些窮親戚,但總是裝模作樣一去一整天。”
“每次等我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買好米麵糧油,她當天晚上就迴來了。”
薑晚說起魏明香的事情,以前覺得傷心難過,現在卻忍不住想笑。
如此拙劣的謊言,她上輩子竟然一直都沒看穿。
她一直被魏明香欺騙,一直被蒙在鼓裏。
她把魏明香當做親媽來照顧,結果她卻隻是利用她。
因為她的愚蠢,導致她的幾個孩子都死於非命。
薑晚越想越是難過,越想越是覺得窒息。
她以前怎麼會這麼傻?
薑晚想得太多,不由的也紅了眼眶。
沈長平原本雖然紅著眼眶有點想哭,但最後還是憋迴去了。
現在聽薑晚說了這麼多,眼淚直接流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為什麼會忍不住落淚。
隻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總覺得心裏酸酸的,還有些揪起來疼的感覺。
“這個魏明香,這個魏明香也太可惡了!”
“她每個月拿著程錦年的工資,還接了這麼多拖油瓶過來,她自己不出錢出力,竟然想著讓你們夫妻承擔一切!”
“她這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自利?好事都被她占盡了!好人都被他做完了!”
“她自己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卻把你們夫妻給害慘了!”
“不管程錦年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都不應該這樣壓榨吧?”
“而且正常的父母,不都是出錢出力幫襯自己的兒女嗎?”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一分錢不出,還一點事情都不做,真是可惡至極!”
沈長平越說越是氣憤,最後更是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說到氣憤處,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看樣子都快氣炸了。
雲芷蘭看他這樣趕緊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魏明香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程錦年的媽媽。”
“不是自己的孩子當然不心疼,她想怎麼折磨虐待都行。”
“反正她最終的目的就是把錢搞到手,自己逍遙快活就行了。”
“她兒子孫子都有人養,有那麼多冤大頭幫襯著她,她的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雲芷蘭這幾句話表麵上是在解釋,實際上就是在刺激沈長平。
果然,沈長平聽了這些話之後火冒三丈。
“你的意思是我是冤大頭嗎?”
沈長平原本一直靠在床上,現在直接就跳了下來。
“不,不僅是你,其實我也是。”
雲芷蘭指了指自己,有些無奈的說道。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