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大軍直奔桑榆郡王封地,隻兩日便平定,情況與楚地一般無二。
趙尋安未做猶豫,領(lǐng)軍直奔沙河行省,與七十萬叛軍,對峙於黃龍嶺!
“大將軍,叛軍雖有虎賁七十萬,可大部散與諸地,餘下至多三十萬,前有友軍五十萬築壩攔截,與我等相衝不過十幾,可要衝陣?”
赫連毅抱拳問,趙尋安使勁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
“便不能好好說話,非在這裏咬文嚼字,當(dāng)個將軍便這麼飄,不嫌膈應(yīng)?”
此言一出周遭諸將盡是哈哈大笑,赫連毅撓撓頭,再次抱拳:
“大將軍,趁他們?nèi)缃袂脖{(diào)將需的時間,咱一窩蜂的上,把那防線撕個稀巴爛,一戰(zhàn)定輸贏!”
周遭諸將紛紛出聲應(yīng)和,之前兩地之戰(zhàn)打的輕鬆,且說來叛軍乃是六方合璧各有其主,調(diào)遣配合必有破綻,最怕的便是兩麵受敵。
如今對方未曾反應(yīng)過來,正是破敵的最佳時機!
“......若有那般容易,大乾衛(wèi)府鄉(xiāng)兵兩百萬,豈會敗的那般快?”
趙尋安捋順頭發(fā)帶上鋼盔,望著百五十丈外匆匆布陣的叛軍,輕笑的說:
“如今敵況不明,貿(mào)然衝陣是拿兒郎性命做探,不是為帥者所為,卻需用其他法子,與他們好好試上一試。”
“如何試?”
赫連毅好奇地問,趙尋安再笑:
“可還記得西關(guān),八梢砲的威力是否記憶猶新?”
說罷趙尋安又指了指黃龍嶺,與陰山一般草木豐茂,石壁也是眾多,正是建造八梢砲的最佳地點!
諸將看著遠處匆忙布陣設(shè)拒馬的叛軍齊咧嘴,這裏可不是堅固厚實有城牆遮擋的西關(guān),千具八梢砲幾個連射,怕是直接就潰了。
“大將軍不愧是大將軍,眼界屬實遠超我等,堪稱兵聖,不,就是兵聖下凡!”
赫連毅高高豎個大拇哥,異常生硬的讚,卻被趙尋安一腳踹飛:
“當(dāng)了將軍未見排兵布陣長進,這拍馬屁的本事卻是見長,整一馬屁精!”
雙方對峙六天,四十萬大軍每日裏隻是伐木掘土,便一次衝陣也沒有,隻是見叛軍遊哨近前便是一通箭雨。
就算隻有一伍也是數(shù)千羽箭,在付出數(shù)百傷亡以後叛軍那邊也息了心,也是學(xué)著伐木築牆,隻是防備。
原本見著援軍到來頗感興奮的大乾衛(wèi)府見數(shù)十萬大軍按兵不動也是心急,想方設(shè)法派一都遊哨繞過戰(zhàn)陣來見。
聽聞主官乃是新任天策府大將太保趙尋安,遊哨舉是興奮異常,這位可是立下不世之功,奪西關(guān)弱王庭的當(dāng)世名將!
隻要他來,叛軍覆滅怕是隻在瞬息!
趙尋安與遊哨諸多詢問,眼中疑惑也是漸濃。
對峙月數(shù)隻是小戰(zhàn),也未見那些褪凡煉氣出現(xiàn)參與,六王爺那裏,到底打著如何心思?
與遊哨說的明白,安心布放便是,距離大戰(zhàn)開啟,已然不遠。
“那個趙尋安,到底在作甚,難不成想就地築城?”
看著對麵越築越高怕是要超過三丈的土木牆,便是久經(jīng)戰(zhàn)事的六王爺也是感覺撓頭,四十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可是不小數(shù)目,便這般僵著,卻是何意?
“想築便築,這般靠時與我更有利。”
身穿血紅道袍男子輕笑的說,六王拱手,恭敬的說:
“也是,有真君在,那趙尋安便是甕裏的王八,如何拿捏皆隨心意。”
“便是踏入仙途,在真君眼裏,也不過螻蟻!”
恭維言語聽得男子熨帖,便笑著說:
“六王爺行事也是果決,無有半點他人優(yōu)柔,待地上仙國建起,血子之位非你莫屬。”
“有了無數(shù)凡塵螻蟻意誌加持,便是沒有靈根也無妨,仙神並非一途,終南捷徑便在眼前!”
六王爺拱手,有些泛黑的麵孔微顯激動,人生如此美好,屬實舍不得撒手。
幸有真君降臨,自己這將隕之人終究有了活命的機會,為此便是除滅大乾又有何妨?
他人便是億萬,又如何及得上自己?
三日後,四征大將攜五十萬大軍趕到,本想看對方會不會沉不住氣的趙尋安決定不再等,近兩千架八梢砲同時激發(fā),石彈鋪天蓋地飛向叛軍陣地。
轟轟轟的撞擊聲連綿不斷,十餘天建起的土木高牆紙糊般倒塌,駐守叛軍被打的鬼哭狼嚎。
便如之前所料,不到十波齊射叛軍陣營便徹底瓦解,九十萬大軍隨之橫衝,大半個時辰便結(jié)束戰(zhàn)鬥。
趙尋安領(lǐng)二十萬鐵騎跨過黃土嶺直向前陣,心中卻有莫名驚悚之意,總覺有恐怖之事將要發(fā)生!
“大將軍,未見叛軍蹤跡,友軍已從築壩行出匯合!”
遊哨上報,趙尋安看著相擁歡唿的兩軍但覺胸口說不出的憋悶,卻找不出緣由,直到看見側(cè)旁一條血紅河流這才驚醒,緊忙問:
“河水為甚這般紅?”
友軍一衛(wèi)將軍來拜,見了也是驚奇:
“怪哉,早上還是清爽,怎地變成這般顏色?”
趙尋安疾步飛掠岸邊,血腥氣息撲麵而來,立時掐指一算,心神為之一顫,竟是個九死一生的死地!
“所有人離開此處,越過黃龍嶺,快跑!!”
趙尋安放聲大吼,蘊含真氣的言語如若雷霆,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數(shù)十萬兵將雖不知緣由,但依然領(lǐng)命上馬急奔,心肝更是砰砰直跳。
即便是無有靈根的臣民,可依舊能感受到大禍將要臨頭!
小河源頭處,數(shù)萬叛軍手中刀斧不停落,麵容恍惚的數(shù)十萬百姓癡癡呆呆的往前行,頭斷血流,把原本清澈河水染得一片血紅。
無頭骸骨,快要填滿整個山穀。
“還需多久能夠全部殺完?”
看著依舊不見尾的隊伍,血宗真君眉頭緊皺,六王招人問話,苦笑著說:
“如今隻殺三十萬,還有近二十萬的數(shù)目,山穀屬實太小,便屍首都不好安置。”
“......不等了,先激活血河大陣,這般多心性至純的祭品,再想找,可就難了。”
說罷血宗真君一個騰躍來至高處,取出玉盒倒出一猶在跳動的肉塊,高高舉過頭頂,用無比嘶啞的聲音說: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借尊者偉力演化眾生,血河大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