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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奇見到眼前的這一個中年男子,再和白靈之前所說的他的爺爺,以及自己十二歲時候在福安城的時候見到的那一位慈祥的人相比,並沒有太多的區(qū)別。但是,為什麼剛才自己明明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一個人,卻完全沒有認出他來呢?
羅奇一麵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個中年人打量起來,心中已是悄悄地升起了無數(shù)的念頭,這些念頭,在他的額腦海之中,不斷地跳躍,如大海裏的波濤,尋找彼岸的答案。
在一番打量之中,羅奇把心中的疑惑暫時壓下,對著那一位中年男子,恭敬地道:“醫(yī)仙白前輩,晚輩見過了。”
“嗬嗬!”醫(yī)仙笑了一聲,才道:“這孩子,什麼醫(yī)仙不醫(yī)仙的,那都是一個虛偽的稱號而已,不必如此稱唿的。你隻可省略去得了。凡塵俗世,一切都是過眼雲(yún)煙,治病救人,才是大道理,才是行善道。”
“哦,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就省略醫(yī)仙二字,直接稱唿您為白前輩好了。”羅奇也開口道。
醫(yī)仙白神農(nóng)笑了笑,道:“如此正好。”
這時候,醫(yī)仙已經(jīng)和天算老人對正在了一起,又把他忽略在了一邊。他們就像是兩個未見麵多年的好友,顯得很熟稔。那一種情感,在旁人看來,卻是很難說的清楚的。
“想不到,多年來,你還是這個樣子哦,來無影去無蹤的,每一次都是拿著這一番算命的布幡。但是,每一次世人卻都認不出你來。就算認出你來的人,想要找到你,卻也是毫無辦法的。”醫(yī)仙嘿嘿笑道。
天算老人神秘一笑,就如他他被世人所賦予的稱號一樣,讓人猜不透。他嗬嗬的笑道:“世人皆不知,聖人就是這樣神秘的。隻可惜,我本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人。來無影去無蹤,沒有這樣的說法,隻是你們自己沒有從其中找到根本而已。就好像,當你丟失了一樣極為重要的東西,明明就是掉在剛才的那一個地方,卻迴頭把那一片地找遍了,甚至是挖地三尺,就連一個影子也沒有找到。而等哪一天,你無意之中路過了那裏,忽而發(fā)現(xiàn)了你曾經(jīng)丟失的哪一樣?xùn)|西,心中喜上眉梢。殊不知,有些東西,有時候急著找,反而找不到,等你不經(jīng)意之間的時候,就會找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停頓了一下,天算老人嗬嗬的再次捋了一下胡子,笑道:“我們?nèi)耍捕际且粯拥模b要有緣,在哪裏,我們都會相遇的。”
醫(yī)仙和羅奇聽著天算老人突然發(fā)耳朵長篇大論,立刻就指著天算老人調(diào)笑道:“你看看,他又在那裏顯擺了,把自己說的就是那上天注定的所謂的緣分了,還真的神秘人就是神秘人呀,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是無法相比的。”
羅奇聽著他們兩人的話,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越是修為高深,越是神秘的人,都是這樣子,把自己裝飾的很神秘很神秘,讓人覺得他們都是不一般的嗎?
這時候,天算老人笑了一聲,也沒有再說其他的。他忽而正色了一下,看著醫(yī)仙白神農(nóng),笑道:“此刻相遇,也是緣分。因為某一人的存在呀。”
醫(yī)仙聞言,慢慢地咀嚼著天算老人這一句話中的含義,然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羅奇,沒有再說什麼。
羅奇見到醫(yī)仙白神農(nóng)看向自己,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迷惑,不曉得眼前的這兩位高人又在打什麼啞謎,好像從他們的目光之中,好像還與自己有關(guān)的。
但是,歸想總歸想,沒有答案的事情,再想也是沒有結(jié)果。
醫(yī)仙白神農(nóng)看了一眼羅奇之中,再次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天算老人,問道:“你指的可是他麼?”
天算老人嗬嗬幹笑了一聲,笑得很神秘,沒有立即迴答,反而是岔開話題,問道:“不過,我倒是很感興趣,何時候,醫(yī)仙也會來這一種荒野鄉(xiāng)村小鎮(zhèn)的?”
醫(yī)仙白神農(nóng)聞言,忽而一愣,有點反應(yīng)過來,但是他隨即急道:“什麼什麼!你這是什麼話呀!難道這裏就不是地方了麼?難道這裏就隻有你這樣的來無影去無蹤的人能夠來的麼?這一段時間,老夫正在遍走天下,目的就是救世濟人,多積累公德,領(lǐng)悟醫(yī)道的無上境界。”
“再說了,老夫也不是一個愛慕虛榮,見錢眼開的人,還分哪裏是哪裏麼?”
麵對著醫(yī)仙的一句一句的質(zhì)問反駁,天算老人就隻是捋著他的那一摞胡須,嗬嗬地笑了起來。
醫(yī)仙就是看不慣他一副自裝神秘的聖人的模樣,道:“你說,我倒是要反問你,你為何也來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
天算老人麵對著醫(yī)仙的問話,不以為然,反而是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即,他一指著身邊的放在一旁的布幡,道:“我來此,隻為緣。緣到哪,老夫就到哪裏。天注定,不可逆。有緣就會相聚,有份就會相遇。”
“嘿嘿,你這老家夥,就知道說什麼緣呀份呀的,說得天底下的年輕人都信緣分二字了。雖然你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能力不是假的,那你也不必要老是拿著這一種緣分二字來掩飾,更別把自己的話說得那麼神秘兮兮的,哪會有人聽得懂呀。”醫(yī)仙說著說著,如數(shù)落起天算老人來了。
羅奇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心中感覺到他們甚是滑稽,嘴角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著醫(yī)仙,羅奇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自己該不該把醫(yī)仙的孫女白靈離開了仙弈山百草居,自己遇到了她的事情告訴他知道呢。
而這時,天算老人轉(zhuǎn)頭,看向了羅奇,道:“這緣分,那是指他。老兄,你如何看?”
“你是說,我們?nèi)齻相遇,皆因為羅奇他的緣分?”醫(yī)仙怔怔的看著羅奇,然後轉(zhuǎn)過頭來,迷惘的看著天算老人。
就連一旁站著的羅奇,也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這天算老人口中的緣分,什麼時候指到自己頭上了呢,正真是想不明白。
天算老人道:“不錯,此事,也與你有關(guān)。”
“我?”
“怎麼又和我有關(guān)了?”
醫(yī)仙白神農(nóng)指著自己,一臉疑惑,急道:“老是說得那麼神神秘秘,別再賣關(guān)子了。老夫何時候又和你們牽扯上了關(guān)係了?”
天算老人隻是微微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其他的話兒。這樣子,再一次讓醫(yī)仙丈二摸不著頭腦,幹在那裏猴急。
羅奇卻是不知道,這個,又和醫(yī)仙白神農(nóng)有什麼關(guān)係。就連他自己,心中也是想不明白。因為,他知道,天算老人嘴上所說的緣分,應(yīng)該就是說他專門來找自己的。而為何要找自己呢?這其中的原因,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把龍泉之水和鳳羽拿迴來了。所以,他才會找上自己,為自己指點迷津吧。
而且,羅奇不正是到處尋找天算老人的嗎。此刻,可遇而不可求的天算老人,他自己出現(xiàn),不正是省事了嗎?
想到了這一層,羅奇心中反而有些怪異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又該真的那麼做麼天算老人空中的他們?nèi)齻都有緣,又指的是什麼呢?
天算老人轉(zhuǎn)頭,朝著這一個茶攤的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又朝著茶攤的外麵望了望,最後目光落在了前方的那一棵巨大的樹木上麵,正是之前醫(yī)仙所在的那一棵。
此刻,醫(yī)仙的樣貌,顯得很是樸素,就像是一個山野的村夫,平凡樸素的味道更濃了幾分。要不是修煉之人,還真的很難看的出來,
而且,相比天算老人看來,醫(yī)仙白神農(nóng)還顯得年輕了許多。那一份和藹的氣息,讓身在這裏的羅奇,都親身地感受的到。
羅奇在這,除了沉默,似乎很難說得出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波動,還是因為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物,都是讓人敬仰的人,會讓人不經(jīng)意之間在心底升起那一種敬畏的感覺。
如此樸素,如此簡單。
簡單的地方,卻有三個不一般的人,出現(xiàn)在這裏。會不會因為這樣,這裏變得很不一樣呢?
平凡的鄉(xiāng)村小鎮(zhèn),除了如平時的喧鬧,哪裏還會有其他的?
天聖老人對著醫(yī)仙,道:“緣分在此,誰也脫不了。”
然後,他看向羅奇,對著羅奇輕聲道:“你這一次不辭辛苦,可是把龍泉之水和鳳羽拿到了吧?”
羅奇抬起頭,正色地看著天算老人,道:“前輩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天算老人嗬嗬笑道:“如何就認為老夫知道了呢?”
“如果前輩不知道,豈會出現(xiàn)在這裏?前輩來這裏,不正是專門找我來的麼?”
“嗬嗬。”天算老人笑了一聲。
“嘿嘿,原來不是緣分,而是你這老家夥,專門算出了我和羅奇出現(xiàn)在這裏,所以跑到這裏來,又搞出一大套長長的神秘話語來,文縐縐的,好給老夫顯擺不是!”
看向醫(yī)仙,天算老人不理會他,而是轉(zhuǎn)頭看向羅奇,道:“看來,你的聰慧,倒是老夫忘了哦。嗯嗯,你心中所想,老夫倒也明了。不過,一切都是天注定,再怎麼樣,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你和嶽思盈之間,注定了的,這是你們的情劫。”
“前輩在林音寺的時候說過,隻是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太多,我一時間還想不過來,覺得心中好亂好亂。”羅奇沉聲道。
“你心中的思緒,是一時半刻自己解不了的。等一切完畢之後,你再好好地抉擇吧。如今,龍泉之水和鳳羽這兩樣天下奇珍的藥引已經(jīng)聚齊,接下來就是讓嶽思盈恢複記憶了。”天算老人一邊安慰羅奇,一邊道。
醫(yī)仙白神農(nóng)一聽到失憶二字,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是天下第一的醫(yī)仙,立刻就來了興趣,激動起來,道:“什麼,什麼?失憶之癥麼?這不就是小兒科的事情呀?原來老兄你所說的緣分,就是讓我來治療這失憶之癥的人呀,咋不早說呢!”
醫(yī)仙的這一席話,引來了天算老人和羅奇的怔怔看去,仿佛突然聽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時間迴不過神來。
“怎麼,你們兩個都這麼看著我?難道,不相信我醫(yī)仙的醫(yī)術(shù)不成?難道是什麼疑難雜癥嗎?”醫(yī)仙白神農(nóng)愕然道。
羅奇道:“白前輩,或許,你真的也會束手無策的。你可是聽過,魂魄受損失憶的?”
“這個,老夫倒是知道,怎麼,難道你們口中的失憶之人,正是因魂魄受損而造成的?”醫(yī)仙白神農(nóng)道。
羅奇點點頭,道:“是的,白前輩。”
醫(yī)仙白神農(nóng)問道:“那是怎麼迴事?”
羅奇解釋道:“不知道白前輩可是知道我們靈聖派的鎮(zhèn)派之寶仙靈劍?”
醫(yī)仙點點頭,道:“知道,那可是靈聖派絕世神兵呀。聽說,有著鬼神莫測之能,開天辟地,無所不能呀。天下敬畏靈聖派,不僅是因為其道術(shù)靈聖心法,更是因為這一把劍!”
羅奇接著道:“就是因為掌門師伯的緣故,而且那時候,魔教四門三宮一宗除了冰宮之外,聯(lián)合起來,一齊i殺上靈聖派……”
說著,羅奇如迴憶著那一段往事一樣,一點一點地把發(fā)生的說出來,仿佛把過往的一切,如滔滔的流水一樣,傾述出來出來,把這一段時間的止水難已傾瀉。
聽後,醫(yī)仙皺起了眉頭,心中細細地迴味著什麼,如把這一段往事給吃透了一樣。其中,是不是還轉(zhuǎn)過頭看向羅奇,如看著什麼一般。
天算老人看著,也不說什麼,隻是在那裏獨自輕輕地笑著,笑得很神秘。似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心中也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羅奇說完,心情卻沉重了一分。他朝著身邊看了看,道:“白前輩,你可是聽說過鳳羽和龍泉之水這兩樣?xùn)|西呢?”
醫(yī)仙皺眉道:“這兩樣?xùn)|西,老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過,能夠治療如此失憶之癥,肯定是絕無僅有的罕世珍寶。如此寶貝,竟能夠在你的手中,由此可見,當真是了得呀。”
羅奇搖了搖頭,表示歉意。心情有些凝重,卻想到了另一件事。羅奇轉(zhuǎn)頭看著天算老人,輕聲問道:“天算前輩,你可是知道,神火島明明隻有我知道,為什麼那一天我們前往那裏尋找火靈鳳凰奪取鳳羽的時候,魔教仁王宗宗主仁心齊和他的手下四大聖使皆出現(xiàn)在那裏呢?況且,神火島之外的漩流風(fēng)暴,幾乎過不去,神火島之內(nèi)的氣候條件,更是難以抵抗,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這又是為什麼?而他們前往神火島,竟是以兩件神秘詭異的法寶,竟是把強橫的火靈鳳凰困住,吸取它身上的靈力。他們?yōu)楹文軌蛴腥绱说牧α浚麄兊降子窒胍鍪颤N,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麵對著羅奇的這一連續(xù)的問題,天算老人隻是笑了笑,隨後拋出了一句話,道:“一切天注定,緣注定。能夠解開這個疑團的,也就隻有你了。”
羅奇明白,天算老人最愛打啞謎,老是說得什麼神秘的,讓人摸不透。明白了這一切,羅奇也不想多問。因為,問了也是白問。話該說的,就算自己不問,天算老人也會說出來。不該說的,就算你問幾十遍幾百遍,也不問問出來一個毫厘。
說到這裏,天算老人站了起來,看向醫(yī)仙白神農(nóng),笑道:“老兄,這一次,還真的麻煩你一次。因為這個有關(guān)於你的一個徒弟……”
醫(yī)仙愕然,怔然問道:“我的一個徒弟,這怎麼……”
天算老人打斷道:“這個,恐怕你不知,我們路上慢慢說吧。”
羅奇見到天算老人和醫(yī)仙白神農(nóng)都站了起來,準備要走的意思。但是,他的心頭,忽而跳出了一個念頭。羅奇問道:“天算前輩,之前因為去神火島,我把一隻靈鳥百靈留下來,沒有帶去。卻不知,它現(xiàn)在到底在哪裏?”
天算老人笑了笑,伸手拿起了他擱在一旁的布幡,笑道:“你不必擔(dān)心它,它沒事,隻是害怕見到你而已罷了。”
羅奇心中微微想了一下,還是問道:“天算前輩,可否相告它的行蹤?”
天算老人淡然一笑,眼光之中忽而閃爍過一縷淡淡的光華,那一根帶著枯朽卻有力量的手,緩緩地舉起,朝著一邊的一個角落指去,笑道:“那一隻靈鳥,不正是在那一邊的角落。隻是,它怕你,不敢出來罷了。”
羅奇隨著天算老人舉起的手指看去,隻見角落那一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可是,羅奇的目光,卻目光如炬,突然間身形閃出,一下子出現(xiàn)在遠處。
“百靈,別躲了,出來呀,我是羅奇!”
“百靈,百靈……”
可是連續(xù)幾聲,身前依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甚至於,半個影子也沒有。
難道,百靈真的躲起來,還是幹了什麼壞事了?
羅奇心中悠悠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