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興如今的修為來看,雷霆法劍的第三層封印並不是很難。
然而事到臨頭,趙興卻改變了主意。
因為青榆子一直在結(jié)界中掙紮,就好似一頭想衝出牢籠的猛虎一般。
「老青怎麼迴事,力氣這麼大?」趙興的手懸浮在了半空中,驚疑不定的看著青榆子。
不到一會的功夫,青榆子身上居然產(chǎn)生了強烈的陰屬本源波動,並且在不斷攀升。
從生命氣息的角度和靈魂的角度來觀測,青榆子確實是個死人無疑。
可是從靈氣本源的波動來講,他卻異常的活躍,而且有遞增的趨勢。
趙興頓時停止伸手,上下打量青榆子:
「真是奇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是祭祀類的法術(shù)。也不對啊。」
祭祀也要講基本法理!趙興根本看不出青榆子有任何被操控的痕跡「波動不再變強了。」趙興突然意識到什麼,於是遠離了雷霆法劍一些。
雷霆法劍靜悄悄的漂浮著,趙興又後退了一些。
青榆子身上的陰氣不再增強,反而降低。
趙興想了想,又把手伸向雷霆古劍。
青榆子又開始抓狂,並且陰氣加重「這股波動都達到了第三境了,太陰本源憑空產(chǎn)生?草,還講不講法了。」
趙興不得已,又後退了。
青榆子的陰氣又下降。
「刷~」」
趙興又把千幻樹叫出來,來觀察青榆子的情況。
千幻樹出來探查一番後,也是驚不已。
「帝君,這是什麼怪物?」
「無靈魂、無生命氣息,卻充滿太陰本源之氣,居然還能活動?」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趙興沒有說話。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是每一個修行者都懂的道理!
就算是氣宗武者,修煉最極端的純陽金身,體內(nèi)也不會一點太陰本源都沒有。
同樣的,修太陰本源的祭司,最極端的情況,其陰靈、陰傀,也不會一點陽氣都沒有。
「我見過最強大的太陰之星,也不會一點太陽本源都沒有,這個怪物居然———」千幻樹意識到這點後,突然之間就嚇到了。
「帝君,這屬實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
「嗯,叫你出來就是讓你開開眼。」
趙興揮手道,「行了,沒你事了,進去吧。」
千幻樹心中充滿了尊敬:「輪迴百世的青榆帝君,果然不同凡響,我根本理解不了這個層次的東西。」
「沒你事了,進去吧。」
「是。」千幻樹乖乖聽命,迴到本源空間。
趙興也犯了愁。
千幻樹剛才出來也不少時間,但他看都沒看一眼雷霆法劍,直接就忽略掉了青榆子一直在盯著法劍的事實。
要說千幻樹還算是生命,那器靈山貓,可是機關(guān)獸,也一樣的隻對青榆子好奇,不看雷霆法劍一眼。
趙興盤膝坐下,靜靜的打量著青榆子,多次測試之後,他開始結(jié)合自己前世的認知進行大膽假設(shè):
「能做到錯亂邏輯,違反基本法理的,星空史學家這個職業(yè)及其寶物能做到「史學家一張嘴,死的也變活的。」
「但,要賦予老青行動力,就涉及到祭祀之道,純粹的太陰本源,支撐起了老青的屍體「行動」。」
「而老青要跨越漫長的疆域,一路安然無恙,神奇的避開所有危險,這便涉及命運之道了。」
「這樣一來,他就能安然無恙的度過月珞陵園的重重危險,直達珞伊界星。」
「星空史學家、祭司、命官,三者合一,便造就了一個活死人青榆子。」
「可是為什麼會是青榆子?」
趙興繼續(xù)推理著:
「當初我是以‘青榆子’的名義,製作了一副青榆牌,去釣東延古族現(xiàn)身。」
「甚至後來的締結(jié)因果誓言,也是用的他的名義。」
「我用過青榆帝君的尊名,又有青榆牌之媒介,有沒有可能東延古族的布局,是搞錯了對象?通過尊名鎖定了‘青榆子’,而不是我趙興?」
「假設(shè)我就不應該出現(xiàn)在元海古國,那麼星空史學家在混淆過去未來時,會不會是把我和青榆子搞混了?」
「還是說有別的因素在裏麵,比如東延族的聖物?」
「等等,總不能老青真是一名資深的輪迴境,他想搭東延古族這趟順風車複活吧?」
想到這個可能,趙興頭皮再一次麻了。
他現(xiàn)在簡直看啥都不對勁,就連青榆子的屍體,在他眼中都變得高大起來。
「老青不過小小的第二境,居然得紫月府主如此看重,你又能拿到東延古族的聖物,使得人家的複活大計拖延一個紀元.—”
「你一個小小的第二境,如何能做到,就算是在沉羅荒域那種地方,大家能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都不高,這怎麼想都可疑啊。」
趙興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水,甚至燒錢的手都抖了起來:
「如果說東延古族的複活是犯忌諱的,不被允許的,但青榆子隻是個‘受害者」———-假設(shè)在複活儀式中青榆子竊取了輪迴祭壇的些許力量,達成複活目的。」
「那麼他是很大可能不會被懲罰的,如此也達成了‘順風複活’的意圖—」
「我的天吶。」
「這可不是沒有成功的先例啊!」趙興內(nèi)心泛起了一絲恐懼。
終日吹噓青榆子,現(xiàn)在青榆子不但來找他了,還有可能是一位轉(zhuǎn)世大能,這踏馬也太嚇人了!
趙興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遝‘陶冥紙錢’。
此紙錢價值也不菲,一張就要1億元海幣。
趙老爺本是用來開墓用的,有安撫鬼神、消解怨氣(陰氣本源的一種,夾雜了死前的意念)的功效。
「噗~」火焰燃燒,趙興開始祭拜起青榆子:「老青,不,青榆子前輩!」
「你若真是轉(zhuǎn)世大能,就求求您老人家給點提示吧。」
「我怎麼說也是您這一世的弟子,雖然素未謀麵,但我一直對您很敬重啊,
您看,我一直在宣揚您的威名———”
趙老爺一時間也真是沒招了,開始信玄學,
他神神叨叨的燒了一大堆紙錢,隨後就拿出了一套‘杯」出來。
擲杯,這是常見的祭祀之法。
如今的玄靈星域,祭司之道盛行,擲杯不止是祭司用,別的職業(yè)也能用。
擲杯是人與死靈交互的方式,趙興手裏這一套杯的材料是太陽星和太陰星的隕石碎片打造。
由於趙老爺自己不會什麼祭祀法,所以在器物上花了一點錢,一套杯花了八億多赤星幣。
這已經(jīng)是頂貴頂貴的了。
杯削製成新月的形狀,總共有兩片,並有表裏兩麵外突內(nèi)平的成對器具。
凸出麵稱為「陰」,平坦麵稱為「陽」。
若擲出一陰一陽叫做「聖杯」,就代表著請示之事是同意、行、可以。
若擲出二陽麵,則為「笑杯」,表示「待定」,還需再考慮、再請示。
若擲出二陰麵,則為‘陰杯’,表示神明生氣了,此事不行,不準、或兇多吉少,再次請示。
杯和陶冥紙錢,本來是開墓遇到不解之事,用來問吉兇的。
沒想到現(xiàn)在用上了,可見趙興也是心中猶豫不決,被這事給搞麻了。
「~」青榆子渾濁的眼中倒映著火焰,似乎是撫慰陰氣的效果出現(xiàn)了,
青榆子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趙興和雷霆法劍是同一條直線,看上去就好像青榆子既在看雷霆法劍,也在看趙興。
趙興深吸了一口氣,念念有詞:「青榆子前輩,如果你讓我參與進來,那就給我聖杯吧。」
「如果是陰杯,我馬上就把雷霆法劍丟給你,立刻撤離元海古國。」
趙興雙手合十,握住杯,往地上一丟。
陶冥紙錢的火焰突然暴漲,與杯遙相唿應。
一道光芒閃過眼前,杯落地。
一陰一陽,聖杯!
「巧合,一定是巧合。」趙興深吸了一口氣,撿了起來。
擲一般為求慎重準確,都以連三次聖為準,如無連三次則再次詮釋請示,直至連三為止。
「青榆子前輩,如果你讓我參與進來,那就給我聖杯吧。」
「如果是陰杯,我馬上就把雷霆法劍丟給你,立刻撤離元海古國。」
每次問事,都需重複請示之事,以避免請示本身出現(xiàn)差錯。
「啪~」
火光閃過,杯落地。
趙興低頭一看,心中一個咯。
一陰一陽,還是聖杯!
他發(fā)誓每一次投擲都是完全隨機的,太陰之星與太陽之星的碎片打造的杯,完全不可能被他自己的投擲幹涉。
「青榆子前輩—.”」
趙興有些發(fā)顫的請了第三次。
「啪嗒~」
第三次,依然是聖杯!
趙興頭皮發(fā)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靜謐的空間內(nèi),青榆子站在結(jié)界內(nèi),火堆前。
趙興站在火堆後,法劍前。
聖杯落於腳下,陶冥紙錢緩緩燃燒。
安靜,太安靜了。
亂,太亂了!
趙興心亂如麻,什麼意誌神通在這個時候都不好使。
「喵~」
機關(guān)山貓跑了過來,蹭了蹭趙興的褲腳。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繼續(xù)前進,趙興也迴過神來。
他抱起機關(guān)貓,然後走到旁邊,將他放下來,又慢慢的走迴來。
每走一步,趙興的心就穩(wěn)定一分。
很短暫的步程,趙興十步走完,心也穩(wěn)定了下來。
「不要慌。」
「剛才我心念紛雜,或許是自己在嚇自己。
此時陶冥紙錢仍舊在燃燒,他又撿起了杯。
「青榆子前輩·——·
「啪!」
「青榆子..」”
「啪!」
青
陶冥古錢熄滅,沒有一點灰塵。
青榆子又重新狂躁了起來。
趙興撿起了杯,有些出神。
他總共投了九次。
青榆子給了他九個聖杯!
「真不是巧合啊。」趙興歎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他可以確定,自己入了一個局中,東延古族的,以及青榆子的,這兩者彼此交錯,但核心都是同一件事:複活。
「那麼玄黃界的隱破幻象,又意味著什麼?」趙興閉眼思考。
此時,他記憶深處的宮殿門前仍舊是雞啄米、狗舔麵、燈燒鎖。
片刻後,趙興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茫然。
「怎麼封印還加固了?」
「我剛出玄黃界時設(shè)下的封印,按理說我現(xiàn)在輕易可以破了,怎麼還越變越強?」
「不對。」趙興搖了搖頭,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是封印自己變強了,而是我每一次進去推門看完,就又上鎖了。」
趙興給自己的記憶上鎖遵循一條規(guī)律:無主之物,哪怕是神物也不用屏蔽,
知道是無妨的。
但假設(shè)這件物品涉及某位大人物,並且大能正在用它做事,便不能‘知道’了。大佬下棋,哪能容許旁觀者,知道都不行。某些尊名,甚至也是不能提,不能念的。
「當初在元海殿挑選功法,出現(xiàn)了很多陌生神靈的名字,由於我本就不知道他們,且又是公開的,念其名無妨。」
「哎,宇宙版本還真是處處危險。」
「我當初就不該來送老—————-,我應該送,應該送。」趙興連忙雙手合十。
古河界域·玄靈星域·沉羅荒域·玄黃界·紀元之屋。
【玄黃往事·十九】
王天知舔了舔筆尖,用上好的賜紙,寫下六個大字。
【自元鼎八十年,大周神朝飛升而去,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千九百三十一年。】
【我亦有兩千五百零七歲。】
【大司農(nóng)曾言,三千年內(nèi)返迴玄黃界接我飛升,如今已過大半時間。】
【由於紀元之屋的存在,我?guī)缀醺杏X不到時間的流逝,隻能不停的學習雲(yún)天道,以及大司農(nóng)留下來的古籍。】
【在一千五百年前,所有法術(shù)古籍都已被我翻爛,隻剩下神通法沒有學會。
】
【我開始感覺到強烈的孤獨,同時更加佩服雲(yún)天道的毅力,他竟然在這裏待了百萬年之久而不發(fā)瘋,此等心智毅力,簡直無人能比。】
【紀元之屋有沉睡的功能,在一千年前我試過一次,但之後我便不再選擇沉睡。】
【我王天知不想讓陛下和大司農(nóng)小瞧了,區(qū)區(qū)三千年而已,豈能虛度光陰?
選擇以沉睡避之?】
【雲(yún)天道能做到的,王天知未嚐不可!】
【好在我找到了打發(fā)時間的新方法,在一千六百年前,我學會了雲(yún)天道的‘星眸’神通,開始觀察玄黃界外宇宙。】
【原本我的修為也能觀測界外宇宙,但卻隻能看到很近的距離,學會雲(yún)天道的神通後,我竟能看到那些星辰了!】
【雲(yún)天道真是曠古奇才也!】
【大司農(nóng)說此乃荒域,玄黃界的周圍確實也很空曠,除了毫無規(guī)律的星石遊蕩,就隻剩下灰蒙蒙的太陽與太陰之星。】
【元鼎1605年之前,我看不清楚太陽與太陰之星,它們在宇宙中觀測,反而是模糊的一片,但在玄黃界,卻能看到太陽與月亮,真是怪哉!】
【我學會星眸神通後,視力極大的增長,我甚至看到了曾經(jīng)的恪神星,也就是巫月神的那位助手,當然,他早已經(jīng)成了曆史塵埃。】
【不過,我仍舊無法直視太陽與太陰之星,在學會了雲(yún)天道的神通後,我看它們又變得刺眼了!】
【元鼎1900年後,我的神通法術(shù)似乎有所精進,得益於四海歸墟的靈氣灌注,我抵抗太陽太陰的能力又增強了一些。】
【太陽之星我仍舊看不清楚,然而太陰之星,我似乎已經(jīng)能夠看到清楚它上麵的紋路。】
【在元鼎1725年,我剛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是那麼的黯淡,可是現(xiàn)在居然散發(fā)著瑩白的光,而且似乎有一道黑唿唿的東西,和其餘區(qū)域完全不同!】
【太陰之星上有東西?這太有意思了,大司農(nóng)曾說過太陰之星上應該是沒東西的,難道這是什麼遺跡嗎?可惜,太陰之星是運動的,那道模糊的黑影所在地,很快就背對著我了。】
【元鼎1905年,我的功力又有長進,如今我決定再一次觀察,根據(jù)我的總結(jié),我很快就能再看到它了。】
王天知合上了書籍,來到了紀元之屋的閣樓。
上麵有著圓形的天窗,王天知發(fā)動星眸神通,很快他眼前的視界就變成了廣角一般。
重重迷霧散開,無盡的宇宙星空呈現(xiàn)在他麵前。
王天知將眼神集中在一顆黯淡的星辰上,很快它便放大成了滿月。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黑乎乎的東西,王天知不斷放長視野,聚焦在某一處。
「這是什麼?」王天知一愣。
他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三角形的區(qū)域,似乎是山,周圍則散發(fā)著潔白的光芒。
「繼續(xù)放大。」
王天知繼續(xù)查看,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座黑色的金字塔。
不,應該說是金字塔群。
王天知想看得更仔細一點,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一花。
「嗯?不見了?」
王天知以為自己眼花了,卻發(fā)現(xiàn)視野內(nèi)再無金字塔!
「怪哉!」
王天知一頭霧水的收迴目光。
他想重新再看,卻發(fā)現(xiàn)太陽太陰之星都消失不見了,似乎完全黯淡了下去。
「怪哉。」王天知搖了搖頭,下了閣樓。
在王天知看不見,看不清的玄黃太陰之星上。
龐大的黑色金字塔,突然活動了起來,同時塔尖進發(fā)出了光線。
光線與虛空相結(jié)合,密密麻麻的紋路從黑色金字塔上閃現(xiàn)。
虛空中出現(xiàn)了毫無規(guī)律的古老符文,伴隨著似有若無的吟唱,光芒中出現(xiàn)一隻巨人的腳掌,但它隻有腳底板這一部分,好似上麵的部分不存在這一空間。
「嗡~」
黑色金字塔瞬間粉碎,光芒形成的腳掌消失了,似乎走向了遠方。
玄黃太陰與太陽之星也重新出現(xiàn)在空中。
珞伊界星之外,山貓?zhí)柦缰凵稀?br />
「九個聖杯。」
趙興站在弦窗處,不由得歎了口氣。
投出九個聖杯的那一刻,他都快瘋了,差點又沒繃住。
「我現(xiàn)在能不能跑路?」趙興這樣問自己。
他現(xiàn)在挖完珞伊界星的墓,已經(jīng)很接近五萬億的財富了。
隻要請杜雲(yún)搖人,他就能走了。否則杜雲(yún)也得管著他,畢竟杜雲(yún)在紫月府主和玉清府主麵前應承了下來。
「先前沒解決麻煩,我就是想跑也不行,現(xiàn)在就差幾千億赤星幣,我可以走了,杜雲(yún)也不會用千裏黃沙渡看著我。」
「可是,我真的能走得掉嗎?」趙興扭頭看著結(jié)界內(nèi)的青榆子,以及一線之隔的雷霆法劍。
「老青,你真的硬要我陪你玩一把?」
元海古國不存在上一輩子的記憶中,它肯定遭遇了大災難,甚至需要從曆史中刪除掉。
但,元海古國有沒有幸存者?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趙興把握不準。
「老青,要不你還是把我忘了吧。」趙興走到了青榆子身邊。「你自己玩,
我在遠方為你加油吶喊,成不?」
趙興實在不想趟這渾水。
「我就一個小神通境,身子板太弱了啊。」
此時,趙興的山貓界舟,已經(jīng)出了珞伊界星,正在返航的路上。
趙興最終還是把雷霆法劍交到了青榆子手裏,看看會發(fā)生什麼。
青榆子倒是安靜了下來,但他也沒有了動作。
雷霆法劍依舊是雷霆法劍。
「你既然能來,也能自己迴去,對不對?」趙興慢慢靠近。「我就把你放在這裏,你自己走,我們緣分就此盡了,如何?」
青榆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趙興吩咐機關(guān)貓將界舟停在一塊隕石上,然後將結(jié)界移動,出了界舟。
他小心翼翼的把青榆子和雷霆法劍一起移動下去,放在隕石上。
然後趙興又燒起了陶冥紙錢:「最後一點了,都燒給您。」
「你我就此因果兩清。」
燒完,趙興便扭頭迴船。
界舟轟然起飛,一溜煙的跑路。
不過趙興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整個人又僵硬住了。
手持法劍的青榆子,居然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麵前。
完全無視了界舟防禦,機關(guān)貓甚至都沒有預警!
「老兄,你到底要怎樣啊!」趙興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是他甩掉青榆子的第三次了。
也是青榆子突然閃現(xiàn)到他麵前的第三次。
「不帶這麼碰瓷的啊。」趙興欲哭無淚,我就拿了你那麼點傳承,你要讓我去幹東延古族?參與複活這樣的大事?
「這和讓我去抓唐僧有什麼區(qū)別?」
「警報一一就在此時,機關(guān)貓突然發(fā)出了預警。
「主人,有一艘未知的界舟在極速靠近。」
「嗯?」
趙興眉頭一皺。
「能判斷出是什麼來頭嗎?」
「尚不清楚,但對方是一艘上品太陰級別的界舟。」
「此處環(huán)境複雜,我不敢加速。」
此處已經(jīng)算是月珞陵園的核心地帶了,環(huán)境惡劣,宇宙塵埃、虛空亂流處處都充滿危險.-趙興的界舟可不敢開太快。
「準備戰(zhàn)鬥。」
趙興揮了揮手,收起青榆子。
青榆子是否真是一名大能,又或者是東延古族的錯亂導致這些怪異的行為?
這些都還隻是猜測,沒辦法驗證。
總之現(xiàn)在青榆子和法劍可不能被人知道了。
趙興最後一次‘放生」青榆子未遂,返迴界舟上時。
距離他0.5個星區(qū)處,有一艘暗夜界舟停靠著。
玖在這裏休整了三十幾年,自從上一次暗影聖殿的任務結(jié)束後,他便也興起了探險的念頭,找了天悠古國買了個門票,進入了月珞陵園。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玖也來到了月珞陵園的核心區(qū)域。
「我這些年,運氣著實不錯,居然收集了五件極品的太陰道兵,一件下品太陽道兵。」
「怪不得十八國要把幻神星係圈起來。」玖暗道。「好東西是真多啊。”
「不過門票也太貴了,陰陽道域境要收10億赤星幣,而且越強就越貴?真黑!」玖罵了一句。
「主人,有情況。」正在隗玖喝著酒時,突然器靈出現(xiàn)。
「什麼事。」玖問道。
「主人請看。」器靈是個美女模樣,揮了揮手,便有一副畫麵出現(xiàn)。
「嗯?」玖懷疑自己看錯了什麼。「這道身影,怎麼有點熟悉?」
「是他?我之前做的那個任務目標趙興?!」
玖對趙興的記憶很深刻,畢竟這小子可是頂住了自己的‘機緣’幻咒很久。
而暗殿後來居然又撤銷了任務,很莫名其妙。
「他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一艘極品的太陰界舟?」暗夜界舟內(nèi),心靈咒術(shù)師瞪大了眼睛。
「主人,據(jù)探測分析,畫麵中的人,其本源波動已經(jīng)達到了第三境,初步估計為小神通境。」
「有無其餘人?」
「未發(fā)現(xiàn)其餘生命體存在。」
「怪事。」玖疑惑不解,「我一個陰陽道域境,在這種地方都得小心翼翼,可是他竟然能在這裏闖蕩?」
趙興一上界舟,界舟就走了,顯然趙興就是界舟的主人,而他也並沒有看到青榆子和雷霆法劍。
「先跟著。」玖舔了舔嘴唇,「嘿嘿,這小子能從一個無名小卒,變成五陵侯,又得杜雲(yún)庇佑,定有大秘密。」
可惜的是,他手裏沒有媒介了,否則現(xiàn)在直接咒殺,馬上能試探出深淺。
「主人,他發(fā)現(xiàn)我們,開始加速了!」美女器靈再度提醒。
「他跑不掉,這裏環(huán)境極為不穩(wěn)定,他敢開多快?」玖哼道。
界舟在月珞陵園核心,就好像車開在峭壁上,旁邊沒有防護,還有塌方的可能。速度當然快不起來。
「不要發(fā)動攻擊,跟緊即可。」隗玖也不敢這個時候命界舟發(fā)起進攻,他和趙興都一樣,不敢開快,也不敢亂轟炸。
一不小心卷入極強的虛空亂流中,就不知道衝到哪去了。
「是。」
「主人,敵人還在跟著。」機關(guān)貓匯報道。「甩不開。」
「還有多久,可以潛入虛空河流中?」趙興問道。
「大約三年。」返航的路就是來時路,器靈已經(jīng)記錄了。
「先走。」趙興道。
三年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主人,混亂係數(shù)下降了,前方二十八億裏,有一條相對穩(wěn)定的虛空河流,
可以進行深航。」
「進。」趙興言簡意。
「是。」
山貓界舟的表麵開始閃爍雷霆,嘴巴處緩緩張開,一道迷蒙的光芒浮現(xiàn)。
一旦進入‘平坦大道’,趙興的極品太陰界舟,就能加速甩開距離了。
「想走?」隗玖冷哼一聲,「門都沒有。”
他手握一根黑色法杖,一圈法符從地上循環(huán)升騰,好似一條黑龍盤踞。
「大道唯心,陰陽幻化!」
玖猛的睜開眼晴,龐大的道之星域展開。
在趙興的界舟前方虛空中,陡然升起了一顆太陰星和一顆太陽星攔路。
兩顆星辰上貼滿了符咒,密密麻麻的紋路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界舟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
等了三年,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如果界舟上有強者,豈能放任我吊尾這麼久,小子,你乖乖束手就擒吧!」玖冷笑著。
山貓界舟內(nèi),趙興聽著這一聲音,頓時一愣。
他當時感應到的‘機緣’幻咒中,也有聲音,甚至有影像,和現(xiàn)在一樣。
趙興愣住了,「暗殿的殺手?可是東延古族不是已經(jīng)撤銷了對我的追殺嗎,
我並未感覺到這個因果約定作廢。”
「還是說,巧合?」
「不對,哪有這麼多巧合。」趙興心中有股寒意,「走,趕緊走。」
趙老爺現(xiàn)在是看什麼都覺得是陰謀,
眼前這兩顆符咒星球被機關(guān)貓判斷出來是「陰陽道域境」,千幻樹放出來就可搞定,可趙興卻不想打。
如此做法,又陰差陽錯的被隗玖認為是心虛,於是他追得越發(fā)急切。
「轟!」
山貓界舟吐出一道黑光,竟是強行衝破了符咒雙星。
界舟一分錢一分貨,上品和極品之間的差距很快出現(xiàn),
玖發(fā)現(xiàn)自己施法之後,依舊拉不近距離,配合道域和咒術(shù),也依舊隻能持平。
「他一個小小的神通境,居然用這麼好的座駕?」玖頓時嫉妒起來。「一件極品太陰的價格,我都買不起,他居然能買。」
「抓,必須抓起來!」
「陰陽逆亂,倒轉(zhuǎn)乾坤!”
「萬咒河,去!」
道域,乃是從道場蛻變而來,它的範圍極大。
從理論上講,幻神星係,就足以被一名陰陽道域境的道域給覆蓋了,隻不過因為星空大陣和陵園環(huán)境的緣故,並不能完全展開。就是輪迴境都難以完全覆蓋。
然而對於趙興來說,隗玖的道域還是太龐大了。
極品太陰的山貓?zhí)枺静蛔阋酝耆右莩鋈ァ?br />
此時他的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星河,裏麵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符咒模擬出來的界星、星陸,就是太陰、太陽都有很多顆。
「道域境,這就是道域境。」趙興暗道,「若是武者很難追上,可是法術(shù)道路,一個念頭,法力浩浩蕩蕩,道場如同星域一般展開,五行本源全部都被掌控。」
「要不是在陵園這個特殊環(huán)境,換做別的地方,他都能直接收了我這艘界舟。」
沒辦法,隻能迎戰(zhàn)。
趙興心中立刻做出了幾套預案:「先讓千幻樹來抵擋,必要的情況下,可以讓他擋著我先溜。」
「我的坐標一直通過分身,實時發(fā)送給了姬姒,萬一出事,讓姬姒按照航道過來,進行迴溯。」
杜雲(yún)?趙興就不考慮他了,小杜大約也就媲美陰陽道域境。
如果千幻樹都擋不住,叫小杜過來也是送死。
他身上的紫神符並沒有被觸發(fā),因為玖就是玩符的高手。
在他的幻咒道域中,沒有其他的符可以觸發(fā),除非是一張生死符。
趙老爺把玖當成了勁敵來對待,毫不猶豫的就把千幻樹甩了出去。
「跑,你再跑啊!哈哈哈一一呢?」玖見到趙興的界舟降速,原本是笑嘻嘻的。
可現(xiàn)在,他卻笑不出來了。
直接瞪大了眼睛。
界舟上出現(xiàn)了一株招展的大樹,大樹根植在界舟頂部。
山貓?zhí)柕耐鈱尤诤狭艘粭l中等界星的地脈,這就可以讓千幻樹立足,而不用全須全尾的暴露在虛空中。
千幻並非虛空種,如果沒個地方紮根,實力會打折扣。
「篩篩篩篩~」”
無數(shù)的葉子展開,露出一隻隻暗金色的眼晴。
「千、千幻樹?」隗玖瞳孔頓時放大,他是心靈幻咒師,怎麼能認不出這棵樹。
「生死道域境的千幻樹!」
玖心頭狂震,他周圍湧起了億萬符咒,如同一個球體包裹住自己。
「~」本源瘋狂催動,無數(shù)符咒轉(zhuǎn)速太快,好似消失了一般。
最終形成兩道符。
一道‘摩太陰符’,一道‘宇照太陽符’。
「萬咒歸身,不動如山!」
玖身後出現(xiàn)了一座神山的虛影。
他在這一瞬間,便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強法門,也用出了最強的寶物。
「不錯,有點意思,光是普通的手段還難以瞬間殺死你。」
「不過,我可不能在帝君麵前丟臉。」
千幻樹睜開了樹幹上的眼晴。
樹幹上那一隻豎眼,直接透過了界舟,映照在了玖的眼中。
千幻乃是生死道域境,唯有太陽道兵,而且必須是有心靈防禦體係的界舟,
才能抵擋。
太陰級別根本擋不住。
「波~」
無數(shù)的符咒頓時失去了光彩,停止了運轉(zhuǎn)。
千幻樹的眼睛,直接映照在了玖的眼睛中,也印在了他的靈魂本源上。
「喻~」」
下一刻,符咒散落一地,玖的頭垂了下去。
他隻擋了一下,樹幹上的眼晴睜開時,玖便立刻死了。
死之前玖隻有一個念頭:「你有生死境的千幻樹,你跑什麼呢?」
「我真是服了.」
「帝君,已經(jīng)解決了。」千幻樹恭敬道。
「解決了?」趙興一愣,「船上多少人?」
「就一個,是一名心靈幻咒師,約莫是陰陽道域中期。」
就一個?
沒有別的強者?
「就一個,他也敢追?」趙興也是服了,「他憑什麼呢?」
「自己開著極品太陰界舟,有這份財力,難道不擔心自己有別的手段嗎?」
「嚇老子一跳。」
趙興心中想著。
他也是被一連串的事情給搞得神經(jīng)緊張了。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
「捕獲界舟,收起來。」趙興給機關(guān)貓下令。
「是。」
數(shù)日後,趙興盤點著玖的收獲,不由得無言以對。
「如果算上這家夥的戰(zhàn)利品,5萬億赤星幣已經(jīng)湊齊了。」
「而現(xiàn)在,不過是始新1442年。」
趙興看著閉眼持劍的青榆子。
「不管是東延古族的史學家、命官、祭司幹擾。”
「還是青榆子在作法,也不管九個聖杯到底是不是誰的意思,我至少要試一試,能不能跑得掉。」
「不嚐試跑一次就冒險,有違老爺我的本心啊。」趙興歎道。
打打殺殺的冒險不是他的風格,利用先知信息差低調(diào)發(fā)育才是他的初心。
堅定了本心,趙興現(xiàn)在就隻有一個問題了:
「該怎麼逃?」
「先解決五萬億的麻煩。」
始新1483年,趙興的本尊返迴了唿瑞星陸。
迴來之後,立刻啟用千裏黃沙渡,聯(lián)係杜雲(yún)。
「趙興,最近都去哪裏發(fā)財了?」杜雲(yún)揮了揮手,直接把趙興的本尊拉迴了黃沙府。
如今杜雲(yún)又迴到了虎頭星陸,南珞21號星陸群的探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趙興沒有說話,直接把一枚乾坤戒指遞給杜雲(yún):「杜兄,我這裏的東西,再加上寄存在你手裏的錢,能否請得動你背後之人,幫我暫且從輪迴神殿的糾察單上移除?」
輪迴神殿,多輪糾察,趙興這種小卡拉米,無權(quán)無勢,當然是第一波被‘廢除神通’的。
「你———」杜雲(yún)愣住了。
他開玩笑的問趙興去哪發(fā)財,沒想到趙興還真發(fā)財了?
「你又開了一座道域境墓葬?你難道是月珞古國的遺民後代?」
趙興搖了搖頭:「我自有秘密,且並不方便說,杜兄不要逼我騙你。‘
如今他說話,也不似之前那麼藏著掖著了,都他麼碰到青榆子詐屍這樣的事了,還管什麼杜雲(yún)懷疑不懷疑?
相反,就是要讓杜雲(yún)發(fā)現(xiàn)一些自己的特殊性。
「倒是我唐突了。」杜雲(yún)想起了卓恩的話,很快重新調(diào)整了自己和趙興之間的關(guān)係定位。
「趙老弟,你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再加上之前的錢財,夠是一定夠了。」
「輪迴神殿第一輪糾察名單,一定會把你刪除,即便第二輪仔細篩選被發(fā)現(xiàn),那估計也是十萬年之後的事情了。」
「多謝,我欠杜兄一個人情。」趙興微微點頭。「就是不知會否連累杜兄?」
「不會。」杜雲(yún)搖頭:「第一輪糾察名單如果消除了你的名字,那是輪迴神殿自己出了問題,和我紫神府勢力就沒關(guān)係了。”
「如果你確認,我馬上就聯(lián)係人幫你辦。」
「勞煩杜兄。」趙興道。
「不麻煩,人情往來,因果循環(huán),今日我?guī)湍悖覆欢▉砣毡阋埬銕臀摇!苟烹?yún)笑道,「你放心,這事會很快,最多十年,就有準信了。”」
「好,那我就坐等杜兄好消息了。」趙興點了點頭。
杜雲(yún)不貪他的錢,這是最好的情況,
五萬億赤星幣,杜雲(yún)都不動心,趙興定會幫杜雲(yún)逃離元海古國。
如果杜雲(yún)貪,也無妨,姬姒就在虎頭星陸。
「姬姒。」
趙興出現(xiàn)在了五陵侯府。
「大司農(nóng),您迴來了。」姬姒在一顆道樹下靜坐。
「大周的人都走了嗎?」趙興問道。
「是的,星火的人已經(jīng)於二十五年前來了一趟,把大周的人接走了。」
「景炎留了口信,餘天擎也留了。”
趙興立刻拆開查看,隨後收起來。
告別信大抵都差不多,隻不過餘天擎比較嚴肅,景炎就比較談諧,說什麼去了帝國帶他去選爐鼎雙修雲(yún)雲(yún)。
「大司農(nóng),還有一個人沒走。」姬姒突然道。
「誰沒走?」
「雲(yún)天道。」姬姒說著。
「他怎麼不走?」趙興頓時嚴肅起來,「什麼原因?」
「雲(yún)天道於始新1389年從邊關(guān)迴歸,他如今已是大神通境,並且被元海國的一名輪迴境收為了弟子。」
「什麼?」趙興愣住了。
「雲(yún)天道聯(lián)係不上你,不過他也來了信。」姬姒拿出一遝信。「都在這裏。」
自從趙興被河陰侯還有隗玖搞了一波,給趙興的信,就都是用上了比較原始的方式:紙製信。
通過商隊運送的方式傳遞,並且用上了趙興設(shè)置的加密方式。
【趙興吾弟親啟,始新1389年,我自邊關(guān)迴歸後,便已是大神通境。】
【軍部的‘泰河王’十分賞識我,寫了一分舉薦信,給了元海國內(nèi)的‘若海公’案前。】
【始新1405年,國公府來信,決定收我為記名弟子,但若海公正在閉關(guān)中,
暫時還不得相見——····
【然而有此機會,吾皇與道侶之危機,不再是難事,我欲留在元海古國,靜候時機。】
「雲(yún)天道有沒有留下別的東西?」趙興問道。
「有,他贈予了100億赤星幣來,其中一半是留給大司農(nóng)您的。」姬姒說道。
趙興不由得苦笑,他和雲(yún)天道說過元海古國不好待了,將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雲(yún)天道原本是答應走的,但他被輪迴境收為記名弟子後,就又改變了主意。
什麼麻煩是輪迴境也解決不了的?
雲(yún)天道留在若海國公府,又得泰河王賞識,那打滄月妖國的機會是一大把!
趙興不敢和盤托出,就隻能空口白牙的說這裏將有災難。雲(yún)天道做出如此選擇,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老雲(yún)能留這麼多錢來,真是有心了。」趙興歎了口氣,將紙條交給姬姒焚燒。
「大司農(nóng),是否還要勸雲(yún)天道走?」
「讓我安靜一會。對了,你先把那枚戒指交給我。」
「好。」
趙興沉入地底,來到了自己構(gòu)建的地宮中。
他首先放出玄靈史書時光頁,讓它的光芒照耀自己,隨後才開始思考。
「又出變數(shù)了,好好的雲(yún)天道本來能走,卻又突然被輪迴境收徒。」
「似乎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來牽絆著我,生命安全、友情、利益—--我感覺到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我困住。”
「現(xiàn)在是雲(yún)天道那邊發(fā)生變故,接下來還有什麼?」趙興揉了揉眉心。
他如果狠下心,雲(yún)天道就讓他留在這裏等死好了,將來再找機會複活他和他妻子···但事情真有這麼容易嗎?
「無論怎麼看,我現(xiàn)在都已在這一把複活局中了。」趙興迴來後便收集了紫月星係的一些情報。
「青榆子的屍體失蹤那麼久,但青榆界星愣是一點都不知情,根本沒發(fā)現(xiàn)。」
「單憑我自己,肯定是無法逃脫困局了。」趙興思索道。
白羊手持界修筆,在傳界中為所欲為的模樣自己可是親眼見過的!
「我現(xiàn)在就和千幻樹當初的局麵一樣,想要離開,必須要有一股強大的外力介入。而且還不能引起太大的波瀾。
「此外,我還得考慮撈我的人,會不會也把我關(guān)起來。」
「刷」」
趙興一揮手,青榆子和雷霆法劍一起出現(xiàn),
這一次,趙興沒有絲毫猶豫,借助時光頁的遮掩,直接將雷霆法劍的第三層封印解開了。
青榆子的屍體沒有阻止趙興靠近,不知道是否因為時光頁,又或者趙興做了對的事情。總之,它不再動彈,完全是一具屍體,連陰氣也沒有了。
「嗡~」雷霆法劍由純紫變成了花紋銀,上麵浮現(xiàn)出了一股淡淡的金光。
金光竟然排斥了玄靈史書時光頁的光澤,穩(wěn)定的占據(jù)了一方空間。
趙興看著露出真麵目的雷霆法劍,不由得歎了口氣。
「解開第三層封印後,已經(jīng)是頂級輪迴道兵,這上麵的顯露了一道祭祀神紋,居然還有第四層古神封印。」
「東延古族,你們真是玩得太大了。」
能和時光頁分庭抗禮,這踏馬也是一件神物,
現(xiàn)在趙興總算明白河陰侯為什麼要買兇殺人,在被自己威脅後,東延長老們又為什麼毫不猶豫讓河陰侯自殺了。
「東延古族,想要複活的根本不是什麼輪迴境,而是神境。」
「是了,也就隻有這樣,元海古國才會徹底消失,被當做神祭的消耗品,抽幹了整個古國疆域的修行靈氣,生靈的靈氣,最終與沉羅荒域化為一體。」
「此事無論成敗與否,輪迴神殿必然會刪除所有曆史,同時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祭祀之道,也將會因此而削弱。」
「這也是為什麼我前世進來宇宙版本,祭司職業(yè)就成下水道,而這一世沒有—?因為被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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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老子來早了兩千年多年,這個版本的背景故事都沒走完啊!」
「瘋子,全是他麼是瘋子,過幾個版本就他麼是學者神臨,又是複活神·—.」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還隻是本源境啊,我真是草你大爺?shù)模!?br />
趙興罵著罵著,居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