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蛟抬起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被年荼的精神力包圍環(huán)繞,臉上不由浮現(xiàn)笑容,原本焦躁的情緒和疲憊感悉數(shù)消散。
這不僅是年荼對他的精神安撫,更是一種示好的信號——
她不再生氣了,已經(jīng)原諒他了。
手下們看到老大肉眼可見地振奮起來,不由麵麵相覷,都很茫然。
自從談了戀愛,老大的情緒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年荼收迴精神力,也舒展了眉眼。
雖然全程沒有言語交流,但通過精神鏈接,她能感覺到蛟的情緒由陰轉晴。
哄好了一個雄性,還有另一個。
年荼猶猶豫豫地跑到費利房間裏,探頭探腦,“叔叔……”
她是來道歉的。
聽副官說,叔叔因為她遇襲昏迷,都傷心得吐血了。
費利敏銳地覺察到年荼的動靜,早在她接近門口時就已經(jīng)抬起頭,定定望著她。
這些天遭遇的精神折磨太多,從年荼蘇醒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什麼真實感。
十天的時間裏,他出現(xiàn)過很多次年荼醒過來的幻覺,每一次從幻覺中掙脫,都會陷入更深的絕望。
說不定,這次也是他的幻覺……
“叔叔?”
被小雌性抱住的感覺過於真實,費利神情恍惚。
他緊緊摟住那嬌小柔軟的身軀,能體會到充滿生命力的溫暖。
如果這也是幻覺,他願意永遠不清醒過來。
年荼安靜地依偎在他胸膛上,陪了他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費利逐漸恢複理智,雙手捧起年荼的臉蛋,鄭重叮囑,“年年,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他知道,年荼不是任性妄為,而是想要救人,想要挽救戰(zhàn)局,她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戰(zhàn)場上的事不該由她來操心,她隻需要待在安全的地方,享受最安穩(wěn)的生活。
“把一切交給我、交給帝國的士兵,我們會保護你,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針對那種氣霧劑,費利提前做過好幾種預案。即便年荼不在這裏,這場戰(zhàn)役也會以帝國勝利為終結。
費利將那些計劃向年荼講解說明,希望能讓她安心。
年荼反而皺起眉頭,“那樣會死很多人的吧……”
有她在,帝國傷亡很輕,遠遠低於這些計劃中的預估人數(shù)。
費利微微頷首,沒有否認。
的確,如果沒有年荼,他們很大概率是慘勝。
“但你是雌性,而且是最珍貴的sss級雌性,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全更重要了。”
保護雌性,是雄性與生俱來的使命。
年荼搖頭,“叔叔也很重要,那些士兵也很重要。”
“我也要保護你們,這是我的使命。”
神樹是獸人的守護神,她從神樹的懷抱中誕生,自然要和它一起守護這個種族。
即便沒有這層身份和責任,出於本心,她也會這樣做。
“放心吧,叔叔”,年荼摟住費利的脖子,“下次我不會再跑到戰(zhàn)場上去了,我會保證自己安全的。”
精神力升級以後,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將自己置於危險中。哪怕迴到中央星,她都隨時可以為前線的戰(zhàn)士們精神安撫。
年荼仔細觀察費利的表情,發(fā)現(xiàn)還是很嚴肅,不見喜色。
她糾結了兩秒鍾,小聲試探,“……你也要懲罰我嗎,叔叔?”
如果是費利的話,她是可以接受的。
雖然是伴侶關係,但費利一直都給她一種沉穩(wěn)的、長輩一樣的感覺。在叔叔麵前,她不感到羞恥。
況且,這次就是因為她,才導致叔叔吐血了,被懲罰一下也是應該的。
費利瞳孔驟縮。
他清晰地捕捉到“也”這個字眼,怒火瞬間被點燃,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誰打你了?!”
年荼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反應。
一直以來,費利的一切情緒都是淡淡的,麵對她時情緒會變得濃烈起來,但從不對她生氣,更沒有如此暴怒過。
如果她坦白,叔叔該不會和蛟打起來吧?
年荼一想到那恐怖的場麵,縮了縮脖子,根本不敢吭聲。
麵對費利的一再追問,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迴答,幹脆湊上去親一親費利,試圖用這種方式堵上他的嘴。
效果好得超乎想象。
被年荼親吻幾下,費利渾身冷厲的氣場就逐漸軟化下來,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洶湧的柔情。
家裏的雄性一個接一個地親近過年荼,他卻在前線一直獨自熬著,此刻心愛的小雌性在懷,還對他這麼主動……
“可以嗎,年年?”,即便渴望至極,他仍保持著紳士,詢問年荼是否同意。
年長者更擅長忍耐,一切以妻主的意願為先。
年荼自然不會拒絕。
她把臉蛋貼在費利肩膀上,輕輕地蹭了蹭。
……
不知是不是路途奔波,也可能是在謝寂離和費利那裏耗費了太多體力,返迴中央星的路上,她感覺到異常疲乏,一路昏昏沉沉睡到家。
本以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會睡不著,結果還不到平時睡覺的時間,她就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
如此異常,自然引起了家裏雄性們的注意。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驚慌,擔心年荼的身體出了問題。
難道襲擊還是傷到了她,留下後遺癥了?
或者,是精神力升級出了岔子?
從醫(yī)的陸湛最先鎮(zhèn)定下來,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神情微妙。
“年年,我給你做個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