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麼”
陳默看著眼前空空如也之地,隨即放下了手中的石子,瞥向另一處,隻見經過一場交戰,寧欣與李悅悅二女已經壓製住了細線男人。
三人雖說一直在激烈的戰鬥,可心思卻不時注意到陳默這邊的戰場,寧欣與李悅悅二人擔憂他的安危,至於細線男子則是等待蕭天易的支援。
可隨著陳默戰勝,細線男子的臉色大變,一打二他都有些吃力了,就更別說還要再加一個能戰勝蕭天易的對手。
剎那間的失神,讓他破綻百出,稍不注意便被身經百戰的寧欣抓住機會一刀劈手上,方寸大亂。
李悅悅趁機迎上連劈數刀,終將細線男子拿下。
“結束了”
李悅悅重重唿出一口氣,手中長刀倒插在地麵上,寧欣氣喘籲籲的穩住身形,經曆了這麼多戰鬥,她的體力消耗巨大,若是再繼續戰鬥,她的身子恐怕受不住了。
陳默快步上前,讓血紅蠱蟲處理屍體,繼而與二人寒暄幾句。
說話間,四周霧氣淡薄了不少,隱隱間他們還能看到某個方向有紅光泛起,不過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那是何物,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李悅悅指了指那紅光消失的地方,疑惑的問道。
“方才寧欣不是說了麼,他們要獻祭這臨城中的數萬百姓,既然如此,那臨城便是個巨大的祭壇,紅光應該就是祭壇之物;但那啟動祭壇之人已經被我所殺,紅光自然消失了,而這四周的霧氣,開始變得淡薄,我料想也是那人的傑作……那家夥既然是從城中逃出來的,應該是遇上裴江南了,不知道裏麵情況如何了,我們快些進去看看吧”
陳默將血紅蠱蟲收迴,轉而對身側的二女說道。
“可是欣姐她……”
李悅悅有些擔憂的看著寧欣,她經曆了兩場戰鬥身上有不少傷,若是強行趕路,隻怕傷勢會加重。
“我,我沒事……”
寧欣擺了擺手,強撐著說道。
“不用勉強,我們背著你走就行”
“對,欣姐你說過,必要的時候是可以依賴同伴的,我們就是你堅實的後盾”
李悅悅收刀歸鞘,信誓旦旦的說道,繼而,她的目光看向了陳默,後者也在看著她。
四目對視間,李悅悅微微一愣,手指抬起指了指自己,“啊?你讓我背呀”。
“難道還是我背?怎麼,你是嫌棄你的欣姐麼”
“不不不,沒有,沒有”
李悅悅連忙擺手,嘴裏嘀咕著,“不是你自己說的要背嗎,怎麼讓我來”。
話是這麼說,但李悅悅還是十分乖巧的背起受傷的寧欣。
陳默帶路朝臨城的方向趕去,因為霧氣的消散,視野增加,且方向感有了,三人很快便抵達了臨城。
“霧氣散了,紅光沒了,裴大人,我料想,應該是方才逃出去的家夥被人殺了”
高天狼望著四周的一切,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裴江南凝重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些許,因為那黑袍人的話,他憂愁不已,甚至已陷入了兩難之地。
保三千還是保數萬,這個問題糾結著他,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然而,麵對此情此景,那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眉頭一皺,“為何會如此,為何會如此,我們的人遍布整個臨城,你們是如何殺得了他們的”。
“嗬,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你們能在城外有人,我們就不能在城外有人麼,陳三葬他們可是還沒進城呢,說不定,你們的人,就是被他們所殺”
高天狼興奮的說道。
裴江南微微頷首,如今看來,高天狼的說法是最可靠的,若非是陳默出手,臨城之危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解除。
“接下來,一切都結束了”
裴江南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而看向高天狼,“去通知百姓,迅速撤離臨城……”。
“你敢?”
黑袍人高聲道:“隻要你敢讓著臨城的百姓出去,我便立馬讓地下的三千血蠱出來,屆時,這裏就算不死數萬人,也會死三千人”。
裴江南雙手握成拳頭,緊咬牙關,雙目帶著無盡怒火,死死瞪著地上宛如待宰羔羊的黑袍人,此刻的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要如何才肯罷休?我可以給你留一條生路,隻要你能放過這城中百姓,我絕不殺你”
“嗬,自我進城開始,我就沒想著活,既然無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那我就算能活著迴去,我也沒臉見他……”
“那你究竟想幹什麼”
裴江南近乎咆哮般的怒吼道。
“等,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什麼都不要幹”
黑袍人一字一句吩咐道。
雖說啟動祭壇之人已經死了,但他相信,他的主子一定會派人繼續過來,隻要能拖延時間,他們的計劃就不會落空。
裴江南也猜到對方的想法,迴頭望著城中百姓,臉色一變再變,內心痛苦且煎熬,三千百姓與數萬百姓,他一個都不想放棄。
可如今,若是不早點做出決定,那等黑袍人的援兵來了,那整個臨城的百姓性命難保。
看來,隻能舍棄一部分人的性命了。
裴江南雙手緊緊握拳,艱難開口,“高天狼,聽我令……”。
“裴兄”
一聲唿喚,讓備受煎熬的裴江南不由一愣,他抬眸看向遠處,直到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當看到陳默出現時,他會無來由的產生一股安全感。
“陳兄”
裴江南快步上前,與陳默打了一聲招唿後,立馬將眼下的情況告知對方。
“嗬嗬,裴兄不必擔心,那些家夥已經被我們打跑了,我料想他們不敢再來獻祭這城中百姓,隻要我們能將啟動祭壇找到並破壞,他們若想再行動,又要付出不少時間,短時間內,他們不敢這麼做”
“可這城中的三千百姓……”
“你的意思是,他掌控了地下的三千血蠱,可以隨時讓它們出來,就算殺了他都無濟於事,是吧”
“是”
裴江南鄭重的點了點頭,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麼為難。
話音剛落,卻見陳默微微頷首,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後,隨即走到那地上躺著的黑袍人跟前,而後五指往下一抓,竟將對方的丹田生生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