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瀚海帝國帝都內(nèi),隨處可見的黑影不斷穿梭在樓宇間,一道道人影行色匆匆,似乎在追尋某個(gè)逃犯。
此刻,已經(jīng)與段空分別的陳默二人來到了一處客棧之中,大大方方的坐在窗戶邊上吃喝,生怕別人看不到一般。
陳默一個(gè)人倒酒,自斟自飲,在他的旁邊,趙虎緊緊握住刀柄,麵帶警惕之色。
雖然陳默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但他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不久前,他們才剛剛與那淩天南交過手。
趙虎聽說,東流至尊與陳默仇怨很深,若是淩天南將陳默出現(xiàn)在瀚海帝國的事情上報(bào)上去,相信,東流至尊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jià)也要?dú)⒌絷惸?br />
“少爺,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
趙虎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道。
陳默喝了一杯酒,笑道:“就是要招搖,不然,他還不知道我們沒有離去呢”。
話音方落,卻見一道身影正好在此刻出現(xiàn)在客棧之中。
來人赫然正是先前被趙虎打退的淩天南。
瞧見來人,趙虎臉上忽然多了幾分警惕之色,手中大刀隱隱顫動,已有動手的準(zhǔn)備。
“趙虎,不必緊張,這次我們不必跟他交手”
陳默笑道。
趙虎微微皺眉,有些不明白陳默的意思,但還是識趣的收起刀,站在他的身後,目光警惕的盯著淩天南。
淩天南往前踏出幾步,來到陳默跟前,雙眸盯著他,張了張嘴,“先前讓你們走運(yùn)撿迴了一條命,你不好好珍惜,竟然還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此處,就不怕我找人過來殺了你們?”。
陳默搖頭輕笑,“你若真想殺了我們,就不會沒有將我們出現(xiàn)在此處的消息上報(bào),也不會自己一個(gè)人過來了”。
“既然來了,那便說明,你心中也有苦悶的事”
“不如暫且坐下,今日我們不當(dāng)敵人,當(dāng)一次朋友,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陳默麵色平和,似乎真沒有與他動手的意思,淩天南見狀,也漸漸卸下了心中的防備,大大方方坐下,招唿小二拿來幾壺好酒。
淩天南自斟自飲,喝著悶酒,一言不發(fā)。
陳默就這麼靜靜的陪著他喝,也不說話。
不多時(shí),淩天南有些受不了了,“你就不打算說些什麼?”。
陳默輕輕搖頭,“心情不好的是你,要說的應(yīng)該是你才對”。
“我跟你有什麼可說的,你不說,那就繼續(xù)喝酒吧”
淩天南沒有訴說衷腸的意思,繼續(xù)喝著悶酒。
陳默想了想,開口道:“魏月已經(jīng)從我這邊離開了”。
聽到這話,淩天南手上動作頓了頓,“嗬,定是魏月覺得你不可靠,投奔他人去了吧”。
陳默搖搖頭,“那肯定不是啊,魏月在我這邊過得舒坦著呢,隻不過,她這個(gè)人比較重感情,一心想要報(bào)恩,於是跟我打聽了她恩人的去向之後便投奔對方報(bào)恩去了”。
“她的恩人對她比東流至尊好很多,就是手下的人沒什麼規(guī)矩,對她不太好……”
“你與魏月不同,你在東流至尊手下做了這麼多年,他對你一定很好吧……”
陳默笑瞇瞇的說道。
啪
一聲脆響傳來,淩天南一巴掌重重拍在酒桌上,抬起有些微紅的臉頰,怒氣衝衝的瞪了陳默一眼。
“故意的?”
“你猜”
陳默依舊保持著笑容。
淩天南站起身來,一副要憤然離開的架勢。
陳默也不阻攔。
往前走了幾步,淩天南憤憤不平的轉(zhuǎn)過身,再次坐下,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一手將那酒壺捏碎。
“你說,我在東流至尊手下幹了這麼多年,我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論忠心,我勝過他手下的所有人,論伴隨他左右的時(shí)間,我比魏月還長,可他呢,竟然跟防賊一樣防著我”
“那步川算什麼東西,那謝靈玉算什麼東西,他們竟然都已邁入不朽了,而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機(jī)會邁入不朽”
“你說,他先前隱藏了本源之力給他人就算了,現(xiàn)在,進(jìn)了上古戰(zhàn)場,將本源之力拿出來,他竟然不給我,給了東禾至尊手下的人”
“就這,他竟然還要我識大局,他娘的,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他不過是怕我跟魏月一般背叛他”
“可我對他一直忠心耿耿,一萬年啊,我不像魏月,效忠那份恩情,我效忠的是他這個(gè)人,是他這個(gè)人啊,他為什麼不相信我,他憑什麼不相信我”
淩天南越說,臉色就越難看,喝著酒,不斷叫罵著。
陳默就這麼靜靜聽著,也沒有打斷他。
直至淩天南說完了心中的委屈,看起來有些醉眼迷離的盯著陳默,“你就沒什麼可說的?”。
陳默單手撐著臉頰,笑道:“你對東流至尊這麼忠心,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我還要問你,要不要過來我這邊?”。
“若是我這麼說,你會答應(yīng)……”
“我答應(yīng)”
陳默還沒說完,淩天南直接開口迴答。
陳默愣了一下,趙虎臉上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淩天南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陳默,看起來有些醉意的漢子笑瞇瞇的盯著陳默,“不過,我這麼說,你肯接受我?”。
陳默笑著迴應(yīng),“那是自然”。
這次,輪到淩天南愣了一下。
“什麼時(shí)候過來,我隨時(shí)歡迎”
淩天南雙手輕輕握了握拳,然後抓起酒桌上的一壺酒,一飲而盡,“我現(xiàn)在就迴去,處理一些事情,你若信得過我,就在此處等我”。
“好”
陳默沒有廢話,僅僅是迴了他一個(gè)字。
淩天南起身,宛若一陣風(fēng)般沒了蹤影。
趙虎急切上前,張了張嘴,“少爺,你,你真相信他?你難道是覺得他方才酒後吐真言,真的打算跟你?”。
“少爺,他可是半步不朽啊,這酒對他可不管用,他這個(gè)境界,喝酒就跟喝水一般,我看他定是圖謀不軌,說不定他現(xiàn)在想著怎麼對付你……”
陳默輕輕擺手,打斷了趙虎,“他方才的話半真半假,肯定是在試探我,不過,他這個(gè)人我了解,我知道該怎麼卸下他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