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陰魔宗鬼瞳魂幡中所釋放出的無盡厲鬼聲聲淒厲的鬼嚎之聲,在場眾多白雲觀修士哪怕有陣法庇護,此時依舊感覺有氣血逆流,神魂被生生抽離之痛。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就算是不久前他們直接落進鬼窩之中,直麵夜叉、青火兩位鬼王,所受到的鬼泣之聲的攻擊,所經受的威脅也遠沒有現在這麼大。
由此也能想見,當一桿魂幡真正煉至大成之後,其威力到底有多麼恐怖。
這些鬼魂看似依舊還是魂幡之中單獨的個體,但本質上卻已經經由魂幡連成了一體。
再通過魂幡內蘊藏的大陣,以及鬼瞳這個幡旗之主,經由元神、法力,甚至諸多天材地寶的持續培煉,甚至已經讓幡旗之中的諸多鬼魂,可以共同構成一個鬼道殺陣。
他們齊聲發出聲聲鬼哭,簡直就像是仙宗上門曆經千辛萬苦煉製的“道兵”,數量越多就越是強大。
氣息渾然一體之下,甚至都能夠和更高層次的修仙界短暫交鋒。
禹雲暮麵色異常凝重。
身為白雲觀事實上的道子,禹雲暮於眼界之上,自然是要遠超天下絕大多數修士。
他在很早就知道,魂幡這種魔寶,煉製起來抽魂煉魄,對魂幡之內的魂魄而言,極其殘酷。
任何一桿成功魂幡的煉製,都極其傷天和。
就算是正道各派非常有默契,遇到煉製魂幡的魔修就會重拳出擊,但卻總是屢禁不止。
尤其是還有陰魔宗這等魔道大派的存在,煉製魂幡的修士就如同山間之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或許是禹雲暮終究還是站的有些太高了,在以前他就非常不理解,為何明知道抽魂煉幡,不僅極其傷天和,而且還極損陰德。
基本上一經發現,那就是人人得而誅之,但是總是屢禁不止。
現在,看到鬼瞳手中這桿幡旗的巨大威力,禹雲暮心頭多年的疑惑,卻是終於獲得了一些答案。
禹雲暮背部血染,但還是再次祭起了專屬於他的劍器。
論身體狀態,此時此刻的禹雲暮或許極差,但若是論及禹雲暮的戰意飽滿程度,此時的禹雲暮卻是史上最強。
麵對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森森厲鬼,禹雲暮揮動手中的劍器,就直接引動了整個太乙神霄劍陣的靈力。
劍意席卷之下,大陣所在之地,卻是彌漫起了靄靄白霧。
此霧和嵬岌寒淵遍布的冥霧不同,待起彌漫開來之後,甚至還將周遭的無盡冥霧排擠開來。
至於鬼瞳所操控的無盡厲鬼,卻是瞬間就被太乙神霄劍陣所湧現的靄靄白霧所卷走。
明明隻是一層淡淡的白霧,但卻就像是無底深淵。
不僅是鬼瞳所釋放出的無盡厲鬼,甚至就連悄無聲息接近的火蟻王,此時也直接陷落進靄靄白霧之中。
而更加糟糕的是,鬼瞳甚至感受到,所有陷落進白霧之中的諸多厲鬼,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大量湮滅。
以至於他手上這桿本命幡旗,都因此而靈性大損。
鬼瞳大為心痛的同時,一雙陰惻惻的鬼眼,更是充滿仇恨和怨憤的望向這太乙神霄劍陣。
還真是好一個劍意無雙的禹雲暮,今日若是不將他的魂魄煉入魂幡,他鬼瞳誓不為人。
眼看鬼瞳如此陰惻、憤恨的姿態,在場諸多強者哪兒還不知道鬼瞳這是在禹雲暮手上吃了大虧?
同為淪落人的受害者,他們雖然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禹雲暮之強,也的確是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一次又一次預估了禹雲暮的上限,但卻一次又一次被禹雲暮打臉。
但是。
就算是如此,他們依舊堅信,禹雲暮一定無法堅持太久。
此外就是,禹雲暮拚死也要為之護道,飲者不惜親自下場,也要引導他們全力來攻打的這位正主,也一定非常了不得。
換而言之,此戰拖不得!
隻是有禹雲暮護法,外加上還有太乙神霄劍陣護持,他們一時想要破陣,也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讓在場諸多強者,一時多少都有些煩躁。
與此同時。
和鬼瞳、殤玄、極樂魔女、幽冥古屍這些來犯之敵相比,主持陣法的白雲觀眾人卻是再次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是一種心安的笑容!
似乎隻要禹雲暮還站在那裏,他們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怕。
隻是他們臉上的笑容尚且還未停留多久,所有主持陣法的白雲觀修士,臉上的笑容卻是同時僵住,取而代之的則是恐懼和.不解。
一切隻因,他們的耳畔卻是響起了“唿唿”、“唿唿”的風聲。
對於這種風他們並不陌生,赫然正是嵬岌寒淵那揮之不去的冥風、冥霧。
要知道在他們布下太乙神霄劍陣和五行幻滅大陣以後,嵬岌寒淵之內的冥霧就再也吹拂不進來。
現在吹拂進來了,換而言之就是他們所布下的大陣,已然出現了巨大的漏洞。
但是。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這兩門大陣,那可都是白雲觀曆代先賢曆經反複修訂刪選過後的,就算是外界對此陣早有耳聞,但真正的陣法核心那卻並非一成不變。
就算是外麵的強敵,都是各大宗派最為傑出的佼佼者,想要破陣也不可能這麼簡單。
更別說還破的如此悄無聲息!
“我看到了,有一位弟子被悄無聲息啊~~~”
一位前途無限的築基弟子話還沒有說完,身上就驟然冒出大量的白煙。
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血肉幾乎在一個眨眼之間,就直接變成了一灘屍水。
戚淵麵色一變,喝聲道,“大家小心,有強敵藏在冥霧冥風中潛入進大陣裏麵來了,疑似是火”
戚淵話語尚且還未說完,他的麵前就驟然出現大量閃爍的火光。
戚淵一驚,本能催動了他的本命法寶,釋放出燦燦寶光,將他的身軀護的嚴嚴實實。
但是。
讓在場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護衛戚淵本體的寶光,卻是在眨眼之間,就被明滅閃爍的火光吞噬殆盡。
更可怕的是,就連戚淵的本命法寶,竟然都在眨眼之間被蠶食成了廢渣。
若非是關鍵時刻,禹雲暮斬出一劍,太乙神霄劍陣中非常關鍵一道劍光,驟然將那一群明滅閃爍的火光吞沒,堂堂老牌金丹真人戚淵或許要當場像是他的法寶一般,被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饒是如此,這明滅不定,時而聚攏時而分散之物,哪怕是麵對太乙神霄劍陣的劍光,此時依舊非常強勢,甚至欲要反過來將劍光吞噬。
“禹雲暮,你的劍意依舊很強,甚至是比以前還要強,但這道劍光卻是多少不夠有力道你不僅法力枯竭,傷勢也快壓不住了吧?”
聞聽到這時聚時散,顯得異常囂張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齊齊麵色一變。
麵對如此多的強敵,又曆經這麼長時間的苦戰,大家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若非有禹雲暮這根頂梁柱,他們或許早就屍骨無存了。
他們雖然也知道禹雲暮所麵對的壓力極大,但聞聽到他法力枯竭,傷勢也有些壓不住了,在場眾人莫不心生絕望之感。
“原本依靠兩大陣法,或許還能拖上一拖,但陣法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就出現了漏洞.”
“完了,徹底沒有希望了,我們終究還是賭輸了.好不甘心啊!”
而就在白雲觀眾人經受了前所未有重大打擊,甚至都已經信心崩潰的時候,鬼瞳、殤玄、三頭犬、幽冥古屍、極樂魔女、血修羅等強敵,卻是第一時間對大陣發動了總攻。
戰鬥就是這樣,有時候決定最終勝利的,或許並不是因為敵人有多強,而是不能在關鍵的時候出錯。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一個小小的錯誤,往往能夠招致一整盤棋局滿盤皆輸。
眾人甚至能夠看到,守護此地的兩大陣法,界壁之上開始因為這些強敵的攻擊,開始嚴重扭曲變形甚至是破裂。
很顯然,出現了破綻的大陣,已然徹底抵達了它的極限,已然快要崩潰。
禹雲暮沒有絕望。
但他也知道,形勢真正到了千鈞一發的生死時刻。
若是鍾立霄依舊還不能煉化飲者之道痕,那他們也就徹底沒有以後了。
劍修,寧折不屈,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禹雲暮伸出大拇指,卻是接連在身上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又直接吞服下一顆異常恐怖的虎狼之藥。
隻剎那,禹雲暮身上的氣血、法力、神魂,甚至是他蘊藏不知道多少載的劍意,卻是就此徹底爆發。
隻剎那,禹雲暮身上一赤一黑兩道恐怖的劍氣卻是衝霄而起,二者一個筆直向上直插雲霄,一個卻像是絲帶似藤蔓,沿著直插雲霄的劍氣蜿蜒而上。
轟!
二者在抵達頂峰之後,卻是驟然合而為一。
隻剎那,一切似乎都已然消失。
但是。
火蟻王、幽冥古屍、血修羅、鬼瞳、極樂魔女等人卻是同時警惕了起來,甚至每個人都慎之又慎的祭出了各種護身之寶。
饒是如此,在場每個人依舊心神為之搖曳,產生了極其強烈的不安之意。
“不好,這是禹雲暮同歸於盡的手段!”
也不知是誰發出這樣一聲怒吼,但一切卻是已然有些晚了。
極樂魔女瘋狂向後撤退,她的周身短短時間,就出現了大量虛幻的身影。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虛幻的身影赫然正是極樂魔女前半生魔功大成所俘獲的所有俘虜的虛影。
算是她魔功的功果的某種體現!
但是。
現在都在禹雲暮這拚死一招中大量湮滅。
饒是如此,極樂魔女的危機依舊沒有完全解除,可以看到她頭上、脖頸、皓腕、腳踝之上,都有大量的護體寶物在炸開。
和極樂魔女類似,血修羅、殤玄、幽冥古屍、三頭犬等強者也都好不到哪裏去。
而在關鍵時刻,還是此地驟然掀起一道冥霧冥風,這才將禹雲暮這近乎同歸於盡的一招削弱了很多。
饒是如此,極樂魔女、血修羅、殤玄等人,依舊還是損失慘重,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
極樂魔女血修羅等人,眼眸深處都不由出現一抹駭然和後怕。
尤其是在感受到,早早闖入大陣中的火蟻王氣息消失,在場眾人更是心神都為之一凜。
似是禹雲暮這等仙宗上門的道子還真是不容小覷,尤其是這同歸於盡之法,簡直恐怖。
他們甚至懷疑,禹雲暮這同歸於盡之法,是否乃是浮雲尊者留給他的最後的護道底牌。
若是他們沒有和禹雲暮同歸於盡的決絕之意,麵對這一招天然就會落於下風,一個不慎或許就可能將命給丟了。
但是。
這一戰終究還是他們獲勝了!
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都尚且還沉浸在禹雲暮那同歸於盡之一劍的驚豔中的時候,一道模糊的身影卻是驟然穿過大陣,輕鬆破解幻滅大陣的空幻,以及太乙神霄劍陣的劍霧,出現在了距離鍾立霄近前位置。
此人的身影非常模糊,腦袋和頭都被某種黑暗籠罩,完全看不透他的真容,甚至就連具體的氣機都感受不到。
此人,赫然正是隱藏的極深的神通主仇燮。
也正是他在冥霧的掩護下,悄無聲息靠近了大陣。
也是他在師父偷天之意的幫助下,悄無聲息殺死了其中一位主持大陣的築基弟子。
此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仇燮還非常熟悉,平時還有一定的交情。
但是。
一想到此人如此賣力替鍾立霄護法,仇燮心頭就生出強烈的被背叛之感。
於是,仇燮就直接將他給殺了。
感知了下尚且還未倒地,但氣息已經開始急劇下滑的禹雲暮,再看了看猶自尚且還在閉關悟道中的鍾立霄,仇燮心頭生出一絲冷笑。
“什麼道子?什麼絕世天驕?唯有活下來才是真!”
“禹雲暮,你平時看似溫文爾雅,但實際上卻最是高傲,眼裏從來都沒有我。”
“至於你鍾立霄,和我向來無甚交集,本來也沒有任何仇怨,但你這賊廝上來就檢舉揭發,讓我辛辛苦苦躲藏那麼多年,謀劃險些都因此悉數付諸東流。”
“若非是師父在,吾哪兒還有任何活命之機?”
“夫戰者,天時地利人和。你這賊廝向來膽大妄為,以前就敢膽大包天煉化灶君道火,僥幸成功一次,這一次竟敢將主意打到飲者身上.”
“嘿,還真當天下每個將成道者都是灶君呢?灶君就算是成道之後,也沒有報複任何一個阻道之敵,這才讓你這賊廝撿了便宜,以至於都讓你這賊廝忘記了何為敬畏”
“還真是天欲讓人滅亡,必使人瘋狂,某這就送你上路!”
仇燮快速靠近鍾立霄,眼眸中充滿了恨意和暢快。
都說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對手,在這一點上仇燮也的確是對鍾立霄足夠的了解。
一聯想到飲者通過幹涉冥冥中的天機,來合力圍殺鍾立霄,仇燮就知道鍾立霄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以至於讓飲者如此痛恨。
相隔百丈,仇燮就出手了。
他沒有留手,一出手就是他通過特殊渠道得到的一口血刃法寶,為了一擊必殺,這口血刃還曆經過非常特殊的淬煉。
尤其是其中的溶血之毒,就算是金丹修士的法身,那也是見血封喉。
由此也可見,仇燮幾乎出手就是必殺,沒有給鍾立霄留下任何生機。
似是赤火等真人見此,更是各個都麵色劇變,心頭更是生出無限憤怒。
見此人如此輕而易舉進入大陣,他們就多少猜出,此人大概率乃是白雲觀內部之人。
恨恨恨恨恨恨恨!
在場眾人幾乎連牙齒都咬碎了,但受傷太重,愣是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望著仇燮祭出的血刃法寶,殺向了猶自處於悟道之中,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鍾立霄。
隻是讓在場眾人都未曾想到的是,那口快若亟雷咻的就釘向鍾立霄的血刃,在距離鍾立霄麵門尚且還有尺許位置的時候,卻是驟然就此停駐。
可以看到此血刃依舊還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殺向鍾立霄,但這短短的一尺,愣是怎麼都走不完。
仇燮大驚失色,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怎麼可能?
難道這是空間法則?!
而就在此時,仇燮也好,在場其他也好,甚至是大陣之外的血修羅、殤玄,甚至是極樂魔女也好,卻是同時感受到嵬岌寒淵這處天地,卻是傳達出某種驚人的憤怒。
這種憤怒似山崩似海嘯,甚至天地都有種因此而毀滅之感。
饒是殤玄等天之驕子,此時也有種心神俱震,似是隨時都有可能因此而道心崩塌之感。
“這到底是?怎感覺就像是天怒?”
極樂魔女心頭駭然。
在她的感知中,似乎嵬岌寒淵中的所有氣機,都指向了太乙神霄劍陣中的鍾立霄。
似乎就是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忤逆天意之事!
而若是他們想要活下來,那就必須斬殺掉鍾立霄。
與此同時。
大陣之內,距離鍾立霄最近的仇燮,此時心頭卻是駭然。
他簡直難以相信!
一時隻感覺口幹舌燥,心神搖曳之下,他堂堂一位金丹大修士,雙股一時都有些戰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灶君大度不和你計較也就罷了,飲者那可是全力阻止你怎麼可能煉化飲者之道為一景?”
仇燮氣急敗壞之下,甚至連聲音都忘記遮掩了,瞬間卻是讓一些人聽出了一些端倪。
而就在此時,一直處於閉關中的鍾立霄,卻是驟然睜開雙眼。
他的雙眼,唰的攢射出兩道金光,仇燮本能感知到了危險,他的意識想要防守、想要躲避,甚至是想要就此逃跑。
但是。
他卻是什麼都沒能做到,眉心驟然就爆開。
仇燮一個趔趄,沒能做出任何反抗,一頭就栽倒在地。
彌留之際,他甚至還看到了鍾立霄那平靜如水的眼眸。
而更讓他感覺有些破大防的是,這一雙眼眸裏沒有憤怒、沒有仇恨,甚至幹脆就沒有他仇燮這個“大敵”。
沒錯!
仇燮一直都將鍾立霄視作是生死大敵,但是鍾立霄的眼睛裏卻從來都沒有他。
還真是有些.可笑!
仇燮也的確是沒有感知錯,鍾立霄的眼睛裏根本就沒有他。
起碼在此時此刻,鍾立霄的眼眸裏沒有仇燮。
他的雙眼裏,唯有在場所有為他護道為他護法的諸多同門師兄師弟,甚至是師侄。
尤其是禹雲暮,現在更是讓鍾立霄刮目相看。
事實上,鍾立霄能夠在最後時刻抓住機會,成功煉化那根線頭所代表的飲者之道。
非常關鍵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禹雲暮那同歸於盡一劍,威力太強,以至於讓飲者都擔心他的棋子,驟然都被禹雲暮給物理消滅,導致沒有棋子可以用來對付鍾立霄。
於是,飲者就在關鍵時刻調動了嵬岌寒淵之內大量的天地之力,化作滾滾冥霧幫助他們極大程度的削弱了禹雲暮這拚命一劍的強大威力。
而這毫無疑問,就是莊家親自下場“出老千”。
在平時或許影響並不大,但飲者卻是完全小覷了鍾立霄。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鍾立霄直接改變山河領域內一畝三分地內法則的特性。
成功將他所蠶食的部分飲者的法則,點化為了山河領域之內的最強的一種法則。
在這一瞬,鍾立霄就相當於擁有了該種法則的至高權限,甚至還超越了飲者。
也正是這一瞬,鍾立霄成功將領域之內,剩下的那部分,他始終都捕捉不到的法則成功吞噬、煉化。
至此,鍾立霄這才成功以《坤輿萬國圖典》將飲者部分道則化為圖典中的一景。
而鍾立霄這才知曉,他從飲者這裏奪到的,乃是部分空間法則方麵的領悟。
這不是飲者所掌握的全部道則,甚至隻是他掌握諸多道則中很微小的一部分。
就比如,飲者能夠撥弄因果線,將兩片截然不同的空間,完全鏈接到一起。
這甚至是墮罪魔盞最強大的功能之一,也是他們從不同的幽泉入口進入,但卻能在同一片空間打成一片亂麻的關鍵原因。
這種道則鍾立霄就未能得到!
但是。
鍾立霄能夠煉化飲者所掌握的部分空間法則,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它代表著,飲者欲要證道天地,卻是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尤其是在他的山河領域之內,飲者所證之大道,他的權限就是沒有鍾立霄高。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一點對於鍾立霄有用,對於其他的修士相信也有用。
相信那些元嬰真君也好,甚至是那些猶自還在賭桌上的化神尊者也罷,現在都非常樂意看到飲者所欲要證的大道出現一個“蟻穴”。
更何況,現在賭局還沒有完全結束。
鍾立霄也非常好奇,很想要知道,已經出現破綻的飲者,會不會在賭桌上輸急眼。
更重要的是,若是他徹底輸掉了賭局,鍾立霄是否還能再次獲得更好的賭資獎勵。
隨後,鍾立霄就將儲物袋內,品質上佳的療傷丹藥一一分配給在場這些為他護道的同門。
眾人看到這些療傷丹藥,眼眸頓時就明亮了起來。
待來到禹雲暮身邊,鍾立霄這才知曉禹雲暮傷勢到底有多重。
他的肉身已經崩潰,就連紫府甚至都開始崩塌,生命已然垂危。
鍾立霄一驚。
當即將生機點化為山河領域內至高法則,蘊含勃勃天地生發之機的道韻,就被鍾立霄快速導入禹雲暮的體內。
不僅如此,鍾立霄手一伸,還將大量的太陰月華注入禹雲暮體內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他不會讓禹雲暮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