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南國疆域。
望著禹雲暮和寶親王搭乘五靈明景塔,遙遙遠去的遁光,現場其他人多少有點不舍。
就拿香雪兒來說,這一別或許就可能是永別。
但抵達楚國境內之後,尤其是看著眼前那一座座高聳的五靈明景塔,眾人心頭的安全感還是油然而生。
就是鍾立霄,心頭也難免生出這種歸鄉後的安全感和鬆弛感。
曆經湖州蠻荒之地和南疆齋火城等諸多落後城池的洗禮之後,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有五靈明景塔和地網覆蓋,到底是多麼偉大的一件事。
鍾立霄望著薛靖良,傳音道,“你接下來有何計劃?”
薛靖良聞言,頓時肅然道,“多謝韓前輩垂詢,晚輩此次迴宗門,首先打算找到正陽子前輩,請他代為出麵,幫忙發動宗門力量找尋小師妹行蹤。”
“在接下來這段時間,晚輩會暫且閉關一段時間,認真消化這段時間在地師宮的所學。”
“在找桑仁矩師兄盡可能補齊一些傀儡的同時,再嚐試煉製一兩具土偶魔像”
“若是土偶魔像可以量產,晚輩接下來大概會大量在宗門接收各種師門任務,盡可能賺取足夠多的功勳,然後換取一顆金液玉還丹,盡早籌備結丹事宜。”
薛靖良的情況,鍾立霄知之甚深。
似是這樣的計劃安排,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
若是薛靖良真的成功憑借地師傳承,順利煉製出大量土偶魔像,和神通「武成王」合而為一,那他這個傀儡將仙大概率才會真正名副其實。
而非是像是這次一般,稍稍被人一針對,所有傀儡立刻都被消耗殆盡。
但這項計劃看似很簡單,但想要實現那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對於任何宗門而言,築基丹、金液玉還丹這類資源的分配那都牽連甚廣。
有時候更多比的不單單是個人的資質和能力,還有各支各脈背後的博弈。
不客氣的說,這些資源在很大程度上,基本上都已經在背後分配完畢。
而且還有可能是八峰八脈後麵的元嬰峰主親自參與分配
這樣一來,明麵上沒有元嬰坐鎮的歸藏峰就不可避免會吃虧。
若是有一位元嬰老祖偏袒自己一脈的弟子,勸說歸藏峰顧全大局,那也不是不可能。
鍾立霄想了想,道,“計劃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但執行上或許可能跑偏。你身上的道紋不需要藏著掖著,迴到宗門後可以直接找正陽子,請他代為引薦,直接聯絡浮雲尊者。”
“在浮雲尊者那裏掛上號了,其他各脈或許就不會再卡你的資源!”
薛靖良聞言,大喜過望的同時,更是感激不盡,一時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他的肺腑之心。
身為昔日縱橫天下的兵馬大元帥,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懂這些爭權奪利的蠅營狗茍嗎?
當然懂!
甚至就連韓前輩剛剛提點的那些,薛靖良都完全想到了。
但是。
沒有韓前輩許可,薛靖良又豈敢外泄身上的道紋?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韓前輩九死一生從地師宮帶出來的.
薛靖良剛剛還想說些什麼,卻是忽然聞聽到韓前輩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在地師宮所表現出的氣魄,吾倒是頗為讚賞,你急於拯救小師妹的心思,吾也非常認可。”
“若是靠你從現在開始一點一點積累結丹資源,那得積攢到什麼時候去?”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吾就再送你一場結丹造化吧.”
鍾立霄說著,就直接從儲物袋取出一個丹瓶。
“這裏麵就有一顆金液玉還丹,乃吾昔日結丹時剩下的,就送給你好了。”
薛靖良聞言,眼睛頓時瞪大,眼眸裏更是寫滿了灼熱和錯愕。
直接送他一顆金液玉還丹?!
饒是薛靖良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泰山崩於麵而色不改,此時依舊有些情難自禁。
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此一躍獲得五百年壽元,徹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仙中人,甚至開始有了坐看王朝興滅的資格。
韓前輩對他恩情太重,他完全無以為報。
但是。
薛靖良也無法拒絕!
“長者賜,不敢辭,靖良多謝韓前輩厚賜。”
鍾立霄無所謂擺擺手道,“一顆金液玉還丹而已,待你以後有能力之後再提迴報之事吧。”
“是。”
薛靖良麵色無比凝重的點點頭。
就在他以為這已經是一切的時候,他卻是忽然聞聽到韓前輩以命令的口吻道,“張嘴。”
啊?
薛靖良稍稍有些不解,但還是下意識張開嘴巴。
他相信韓前輩不會加害與他!
隻是薛靖良剛剛張開嘴巴,他就感覺有什麼物事進入到了他的嘴巴裏。
他尚且還未反應過來,物事就直接滑落進了他的喉管中。
他本來還有些疑惑,但俄而他就感覺腦海中多了一些信息。
「虛丹?將結丹的過程詳細拆解,隻要服下金液玉還丹,就能立刻開啟結丹的過程,一經丹成,就永不退轉?」
得知這些消息,薛靖良直接驚呆了。
他剛剛還打算說些什麼,腦海卻是響起了韓前輩的傳音。
[這可是我們這一脈的不傳之秘,靖良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更好哦!]
薛靖良聞言,麵容頓時一肅,生怕這個秘密一旦由他口中說出,就會給韓前輩招致災禍。
鍾立霄見此,頓時笑了笑道,“真乖。”
薛靖良聞言頓時大囧。
別看他在修仙界,隻是區區一假丹境界的“萌新”,但實際上他的心理年齡,真就是一個老人了。
乖乖站在一旁,默默吃瓜的香雪兒聞言,多少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不僅知曉韓姐姐的真實身份,而且還見過薛靖良築基之前的蒼老容顏。
這麼一對比,眼前這一幕還真是好玩。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薛靖良薛師兄若是知曉真相之後,又會怎麼樣。
隨後,香雪兒又眼紅的發現,韓前輩取出了一件法寶。
樣式乃是一口劍,非常普通,赫然正是那種商鋪裏比較常見的垃圾製式法寶。
鍾立霄:“修士剛剛結丹之後,在尚且還未煉製自己的本命法寶之前,會非常脆弱,這件普通的製式法寶玄鐵劍就送你好了。”
“吾身上法寶倒是不少,很多對我現在也幾乎無甚大用,但這些法寶要麼來頭都太大,要麼就見不得光。”
“這口製式玄鐵劍法寶,感覺對剛剛結丹的你來說,或許就比較合用”
聞聽到鍾立霄的話語,香雪兒和薛靖良都驚呆了。
韓前輩你是怎麼做到以如此平淡的口吻,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語的?
就算是再垃圾的製式法寶,那也是法寶啊?!
更何況,任何一件寶物若是能夠形成“製式”,並且大規模批量生產,那都能說明一件事——這件製式武器性能足夠卓越穩定。
它們或許並沒有某些私人訂製,秘不外傳法寶那般強大,但大批量製造卻是徹底攤薄了其生產成本。
而就是這樣一件性能優良穩定的法寶,卻是這般隨手就被韓前輩扔給了薛靖良。
至於理由,核心則還是因為其乃是批量生產,基本上認不出主人。
這話還真是細思極恐啊!
別看韓前輩一派有德高人的模樣,但單單隻是這句話,就能看出他也並非什麼溫良恭儉讓的道德君子。
隻是能有這樣的師父真好啊!
香雪兒狠狠羨慕了!
而薛靖良所能做的,也唯有一揖到底了。
薛靖良心頭感慨萬千。
他是幸運的!
年少成名,和那麼多兄弟一起上疆場,不知多少兄弟都成了那無定河邊骨,而他卻僥幸一將功成。
耋耄之年去國修仙,承蒙上天垂憐得遇鍾師。
現在竟然又邀天之幸遇到韓前輩這般高人夫複何求?
不多時,眼看韓前輩帶著香雪兒化為一道遁光直奔紅葉郡無憂洞而去,薛靖良也當即就向公交站五靈明景塔而去。
雖然不久前還盛傳紅葉郡安和縣被黃泉魔宗血祭,但因為每個縣城最少都有一座五靈明景塔,楚國境內總體而言相對還是要安定一些。
而這就是“監控”和“攝像頭”存在的意義!
就算是現在已經有宗門創造出了屏蔽,甚至是徹底搗毀五靈明景塔的手段,但五靈明景塔隻要存在,那就是一道非常不錯的安全屏障。
鍾立霄帶著香雪兒,直接走五靈明景塔構架而成的地脈高速公路,速度非常快。
隻短短半天,就成功抵達紅葉郡之地。
香雪兒望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也不知為何心頭忽然生出一絲膽怯。
近鄉情更怯,不敢見來人。
她現在不僅有鄉愁,或許更多反而是事到臨頭的眷戀和恐懼吧!
鍾立霄望著香雪兒,認真道,“雪兒,你我師出同門,最近又共患難,既然你請我幫忙,而且還願意支付高昂報酬.何妨再信我一次?”
“或許有你不用犧牲,也能拯救香氏於水火的雙全之法?”
香雪兒聞言,頓時莞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韓姐姐,你這是舍不得雪兒嗎?”
鍾立霄聞聽到香雪兒再次喊他“韓姐姐”,頓時無語道,“此地就我們兩個,也不必再來這些虛頭巴腦的了,你還是直接喊我鍾師兄好了!”
香雪兒聞言,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的前仰後合,似乎這是一個非常非常有趣的笑話。
香雪兒笑的花枝亂顫道,“好的,韓姐姐,雪兒都聽你的。”
鍾立霄:“.”
鍾立霄懶得理會,自信道,“我這個人向來擅長創造奇跡,你不妨嚐試相信一二?”
嚐試相信
香雪兒臉上笑容不在,而是低著小腦袋,抿著嘴,認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許久後,香雪兒這才重新抬起頭。
隻見她黛眉彎彎,香腮勝雪,大眼睛明亮而有神,有著尋常女子說不出的恬淡。
香雪兒斂衽施禮過後,滿懷感激,異常認真道,“雪兒多謝鍾師兄厚愛,但我無憂洞香氏情況實在是太過特殊,容不得絲毫差錯。”
“若是能用雪兒一條命換我整個香氏所有人開開心心的活著,再沒有現在的痛苦和煩惱,雪兒感覺很值得!”
看著這個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女子,鍾立霄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而這或許也是香雪兒自己的道!
上一次看到如此決絕,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還是魏都頭父子。
鍾立霄頗為緬懷道,“現在的你和昔日我的兩個故人非常相似你們都是非常堅定的求道者!”
香雪兒聞言,頓時異常感興趣起來。
“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鍾立霄聞言,當即將魏都頭父子的故事講給了香雪兒。
香雪兒當即認認真真聆聽起來,眼眸也是異彩連連。
在這一刻,她好似真的找到了知己。
若是能真正遇到魏都頭父子的話,他們彼此之間想必很有共同語言。
香雪兒:“明知道修仙界已經早早有了補天丹,他的倔強和堅持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但魏威還是堅定的走在自己所認為對的道路上.壯哉!”
在這一刻,香雪兒好似忽然變得異常豪邁,似乎恨不能立刻和魏都頭父子對飲三百杯。
鍾立霄:“雪兒就不問問魏威結局如何?”
香雪兒頓時嫣然笑道,“這種事不用問也知道啦,故事的開頭往往極盡溫柔,故事的結局往往異常殘酷,配不上這樣的開頭。”
“能夠知道世上還有魏都頭父子這樣癡於道者,雪兒已經非常知足了,結局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鍾立霄看著香雪兒的眼睛,非常認真道,“魏威小胖墩兒,那可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小胖墩兒成功覺醒了神通,在我的幫助下,現在或許已經心想事成。”
香雪兒頓時被鍾立霄的眼眸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低下了腦袋,小心髒更是忍不住砰砰砰直跳。
她非常害怕!
害怕鍾師兄的真心,忽然讓她淪陷,讓她對這個世界生出一些本不應該有的眷戀。
讓她不知道耗費多少時間心血和精力,這才勉強構築起來的強大內心就此變得軟弱。
香雪兒打趣笑道,“韓姐姐真好啊,一路以來風塵仆仆,到無憂洞之後,雪兒伺候姐姐沐浴更衣吧!”
“.”
鍾立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或許可以選擇相信我!”
香雪兒乖巧點頭,好似小雞啄米。
“相信的,是真的,雪兒可是根據冥冥之中的指引,這才好不容易找到韓姐姐的,其他人可沒有資格介入我族之事。”
香雪兒相信鍾立霄是真,但她自己也冰雪聰明。
堅定走在自己道途之上的魏都頭父子,韓姐姐舉例來勸說她的時候卻隻提了小胖墩魏威。
那不也說明,魏都頭本人並未能如嚐所願麼?
韓姐姐的好意她都懂,但想要成事又豈能畏懼艱險?
鍾立霄見此,當即也不再勸說。
他知道香雪兒很有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有足夠的思想覺悟,能夠真正做到視死如歸。
但是。
若有可能,香雪兒他是想要保下來的!
而就在此時,鍾立霄表情一僵,卻是頗為驚疑的望向似乎什麼都不存在的天穹。
香雪兒見此,防身法器頓時漂浮而出,警惕的望向四麵八方。
隻是讓她疑惑的是,周圍貌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香雪兒卻是知曉,大概率就是生了什麼變故,但她修為境界太低,並無法感知道。
但是。
香雪兒還是不可避免擔憂起來!
與此同時。
鍾立霄心頭,一直盡情在他體內小世界遨遊,現在甚至隱隱有了一點後土娘娘大氣象的韓丹娘卻是罕見的主動發聲。
“主公不好了,丹娘感受到了強烈的召喚,疑似灶君證道之時那神秘的戰鼓聲重新擂響”
鍾立霄聞言,頓時心頭一動。
“是戰鼓聲,而非是禦神旗?”
韓丹娘心頭意念一動,立刻將她感知到的一幅幅畫麵共享給他。
隻見九重天闕之上,一座氣象極其非凡的宮殿群落若隱若現。
宮殿正前方,有身穿金甲的戰神,一左一右,正按照某種特別的節奏瘋狂擂動雲端之上的兩個巨大的戰鼓。
戰鼓一圈圈音波不斷輻散,好似能夠因此穿透九天十地,在天下所有神祇耳畔響起。
或許因為韓丹娘已經從府君一躍升級成為了“感天應靈佑民濟世安瀾元君”,相較於灶君證道那一次,此次於神道維度所能看到的那可是要多得多。
神庭主殿之內,甚至隱隱約約之中,還能看到神君端坐在神帝龍椅之上,麵南而坐。
周圍影影綽綽,還能看到一些大神模糊的身影。
像是鍾立霄,他就認出了昔日和他還曾經大戰過一場的火老。
龍椅一旁,還能看到一位資格非常老的大神,正手持一麵血染的大旗正在奮力揮舞。
而像是鍾立霄,甚至還從其中感受到大旗和戰鼓交相唿應。
如果說戰鼓乃令傳四方的手段,那麼那麵血染的大旗,赫然正是代表神君意誌的聖旨。
若是鍾立霄沒有猜錯,此旗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禦神旗。
或許是鍾立霄借助韓丹娘的記憶,看到了這麵旗幟,此旗也因此和他建立起了某種聯係。
隻剎那,鍾立霄耳畔由神庭傳來的聲音,頓時就變得好似黃鍾大呂般洪亮。
鍾立霄頓時麵色微變。
隨後,他就聽到了神庭神君的法旨。
“奉天承運,神君詔曰:”
“自即日起,凡正四品以上的神祇,限七日之內到神庭覲見君上逾期不到者,斬!”
鍾立霄聞言,心頭頓時凜然。
雖然他以安瀾元君的身份,幫助韓丹娘爭取到了“聽調不聽宣”的特權。
但是。
覲見這件事就像是送禮一般,誰送了禮領導或許不記得,但若是誰沒有送禮,領導鐵定記得!
若是府君娘娘不去的話,估計立馬就會成為神庭的顯眼包,想不引起神君注意都不行。
攘外必先安內,神君該不會先拿府君娘娘立威吧?
神君那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存在!
這一點,在他第一次和神君接觸的時候,他表現尚且還不太明顯。
但在地師宮,神君的表現,那可是相當的高冷和不合群。
要知道周圍可都是一些化神尊者,神君依舊沒有放下架子,可想而知神君本質上到底有多孤傲!
說起地師宮,現在鍾立霄多多少少有些“暈宮殿”。
想想地師宮那種九死一生的絕境,不僅是他,現在恐怕整個修仙界的高階修士,都不會冒然進入任何一位將成道者所遺留下的道染之地。
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
有地師宮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誰特麼敢擅自進入神庭的淩霄寶殿?
鍾立霄甚至懷疑,神君是否故意如此做,然後迫使其他化神不敢前往淩霄寶殿之內阻道。
不過,單單隻從這個雲遮霧繞神秘無比的宮殿就能看出,神君野心那也是真的大。
短時間之內,可無法造出如此恢弘的宮殿。
若是繼承自前人,更是能夠說明神朝底蘊之深厚。
念及此,鍾立霄心頭難免為之一凜。
香雪兒見此,頓時格外緊張起來。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若是鍾師兄有什麼大事要辦,雪兒這邊可以再等等!”
從香雪兒直接改換稱唿就能看出,香雪兒是真的體貼細心。
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胡鬧,什麼時候必須審慎對待。
鍾立霄聞言,對香雪兒好感再次增加,問道,“你族傳承正常情況下需要多長時間?”
香雪兒聞言,不假思索道,“一天,我族之憂真正難在得經後的每一天。”
鍾立霄點頭道,“那就先去解決你族的困擾。”
香雪兒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心底又是感激,美眸又是異彩連連。
不得不承認,似是鍾師兄這種天賦異稟極具才情,處事又無敵自信的風采,那是真的異常迷人。
再看鍾師兄的背影,香雪兒竟意外的發現,她心中的鍾師兄各種形象逐漸剝離。
最終,也不知為何,就讓她響起了白雲觀入門考核那一日,她躲在一座山洞裏,悄悄用水盆施展玄光術後,在裏麵見到的鍾師兄的麵龐。
想著想著,香雪兒麵頰就不由微微緋紅起來。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鍾師兄,已經很多次拯救她於水火之中了!
地師宮霜蜈峽穀是,日暮戈壁是,這一次依舊是鍾師兄就是她的英雄!
想著想著,香雪兒忽然有些心如鹿撞。
要是不用承接家族的命運就好了
想到此處,香雪兒頓時極其恐懼起來。
她害怕再想下去,她會就此變得軟弱,多年構築的心理防線,或許就此出現破綻。
香雪兒立刻將這些剛剛萌發的情感悉數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