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迴到舊警察局的時候,這邊的審查工作還在繼續。
畢竟對於教會而言,就算真的已經找到了目前已知的幾個“幫兇”之間的共性,那工作也還遠沒有結束,
至少還得查清有沒有潛在的“幫兇”,以及整理完善整個邏輯和證據鏈。
不過哪怕偵探社已經被暫時隔離出了案件的辦理,
作為在舊警察局身處其中的旁觀者,韋恩還是能感覺到案件進展的順利與否。
比如說在天快亮的時候,湯姆·哈根就突然從舊警察局這邊抽調了一批人手,緊急趕去教堂支援,
而本來無事可做的偵探社的探員們,則臨時頂替了他們,接手了舊警察局的外圍守衛。
似乎是教會的人在處理那個聖徽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問題。
但問題應該也沒有很大,至少湯姆·哈根本人,大概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返了迴來。
韋恩端起會議室裏桌麵上的茶壺,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同時打探消息:
“那個聖徽真的有問題?”
湯姆·哈根拿起茶杯說了聲“謝謝”,先是“噸噸噸”地一飲而盡,然後才迴答韋恩的問題:
“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細節,但是案件的大致輪廓已經清晰。等我們這邊把目前的人員梳理過一遍之後,這個案子你們偵探社應該就可以不再參與了!
韋恩稍微捋了一下思路,明白了湯姆·哈根的意思,“那我們偵探社的貢獻……”
湯姆·哈根端著杯子想了一下:
“主教大人會知道你們在其中發揮的作用的。
“不過我猜想,巴齊尼牧師應該也會在報告裏為你們說好話。畢竟幕後的兇手這麼狡猾,還能借助高位格的力量,相比承認自己的失察,肯定還是‘大家共同挫敗了一場陰謀’顯得更容易被接受。”
韋恩繼續給他添茶,“那追查幕後真兇的事情,你覺得會交給誰處理?”
湯姆·哈根揚了揚眉毛,又大口灌了半杯:
“這個案子牽涉到了太多神職人員,肯定不會交給非教會的機構來處理。當然了,如果哪天你們看到了什麼高額懸賞的通緝令,或許可以考慮協助逮捕罪犯。但我猜,對方應該不會那麼好抓捕。”
韋恩聽明白了,於是就不再繼續追問細節,
又稍微閑聊幾句之後,韋恩就離開了湯姆·哈根繼續坐陣的會議室,在舊警察局的地下監牢裏活動筋骨。
因為被抽調走了一部分人手,所以這會兒監牢裏的看守,也就顯得單薄了一些。
對於被暫時關押、審查的人員們而言,這算是好壞參半,
好的是,審查問詢的工作,暫時變得不再那麼密集,大家都可以稍微歇歇,
不過壞的是,如果這會兒要是有人出現“異動”,那本來會盡量考慮活捉的事情,這時候可能就會變成優先“控製事態”了。
走過一個拐角,韋恩看到琳娜似乎剛和一個守衛結束了閑聊,正在微笑著揮手告別。
韋恩有點好奇,跟著她走過另外一個拐角之後,就偷偷問她是在做什麼。
琳娜這時候正拿著一個小本子在那速記,順手就在韋恩麵前晃了晃,上邊已經寫了不少的名字和簡要信息:
“建立檔案啊。不是你說要搜集黑幫成員信息的嘛,那我就從最近的地方開始咯。”
哎……不是……你……我……
算了,
琳娜目前搜集的,也隻是一些隨便問問就能知道的個人信息,
教會的人應該也不會太介意的……吧?
韋恩想了想,“那你的檔案到時候可要保管好了,不要把我們偵探社也給變成了非法組織……”
琳娜露出了非常符合人們對金發女郎刻板印象的無辜表情,大眼睛眨啊眨的:
“那我們要不要做一個陷阱,要是打開檔案櫃的方式不對,到時候就連檔案櫃也一塊炸掉?”
你這樣就有點太極端了……
韋恩略一思忖,“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就這樣啦,”琳娜把小本子塞迴腰包裏,準備就要往下一個地方竄,“之前聽他們匯報的時候說,有問題的可能是‘聖徽’。我猜我們應該快要撤了,我先繼續去忙咯。”
韋恩繼續在地下監牢裏瞎晃,
這時候他已經開始琢磨,萬一自己哪天也被關進來,到時候應該要怎麼逃出去了。
“墮落者”們都會被戴上特殊的鐐銬,估計第一步應該是學會開鎖,
監牢裏雖然也有類似大教堂深部的那種壓抑感和排斥感,但是感覺並沒有那麼強烈,所以這方麵問題不算大。
至於監牢內部的門……
韋恩湊近了一個單人牢房,在門口研究著應該怎麼炸比較快,結果這扇門突然從裏邊給打開了。
大衛·米爾斯從裏邊走了出來,“韋恩你在這裏做什麼?”
韋恩往監牢裏邊瞅了瞅,這一間關押的是羅伊·斯坦普勒,裏邊還有教會的人在繼續審問他,
於是韋恩就岔開了話題:“你們對羅伊的審訊有新進展了嗎?”
大衛·米爾斯從外邊把門給關上了:
“基本上還是之前的那樣。不過目前從犯罪認定上來看,我傾向於真正動手實施計劃的人就是他,其他幫兇隻是受到了非凡因素的影響,記憶出現了混淆!
“所以他就是頭號幫兇了?”韋恩問。
大衛·米爾斯皺起了眉頭,“按照我個人的理解,受到非凡因素影響而行兇的,都應該被歸類為‘無辜者’。但是巴齊尼牧師認為具體的細節還需要繼續確認,要弄清楚他被影響的程度才行。”
唔……
韋恩倒是覺得,在“完全被控製”的狀態下行兇,和在被“蠱惑”或者“誘導”的狀態下行兇,量刑確實應該不一樣才對,至少在主觀意識中的惡意程度就不同。
尤其是在作案手法如此兇殘的情況下。
於是韋恩想了想,“如果按照教會裏的做法,對他們的審判會怎麼進行?”
大衛·米爾斯迴答道:
“通常都是由‘三人審判庭’,根據案件的調查報告和當場的問詢來做出裁定。不過因為巴齊尼牧師在其中也擁有席位,所以我還是想盡量弄清事實,讓判決變得更合理。如果能爭取免罪,那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