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wèi)·米爾斯他們的馬車離開以後,
“被帶離學院”對於韋恩來說,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偵探社的地窖再次開張,這次的臨時住客顯得很乖巧。
“姓名、性別、出生地。”
韋恩打了個哈欠,悶了一口聖水提神,“彼得你從人家腦袋上下來,別在那磨牙了。”
鐵籠子裏的囚犯縮著脖子,看到大蜘蛛爬到了對麵是審訊桌上,才老實地迴答:
“我叫彼得,額……男性,出生地在賓西法尼亞州。”
北方來的啊?
大蜘蛛剛爬上桌,聽到對方的迴答之後,一個急轉身,就“哢噠哢噠”地磨著牙要往迴爬,
然後它就被琳娜扯住了兩條後腿,整隻蜘蛛被迫在桌麵上“原地打滑”。
“沒有姓氏?”伊妮莎看到在旁邊做著記錄的道格似乎有點為難,就幫忙問道。
“沒有,我是個孤兒。”
韋恩直接切入正題:
“為什麼會被逮捕,你應該心裏有數(shù)。剛才的那位大衛(wèi)·米爾斯是喬治伯格驅(qū)魔部門的負責人,如果我們問不出想要的信息,就會把你送到裏士滿的大教堂去,如果你想去的話。”
“不想,不想。”對麵的那個彼得連連搖頭。
這家夥的非凡能力其實感覺還挺強,外殼硬到連手槍擊發(fā)的獵魔子彈都打不穿,
但性格卻感覺意外地軟,也不知道是平時都這樣,還是今晚才這樣。
“按照賽斯·格雷森的說法,他平時會替人在私下辦一些事情,而你是他的聯(lián)係人?”韋恩問。
“是的。”對方老老實實地點頭。
“你是在替誰、又或者是在為哪個組織辦事?”韋恩繼續(xù)問。
對方和在桌麵上原地撲騰了一陣的彼得一樣,突然陷入了沉默,
韋恩想了想,“不願意迴答這個問題?也行,給你一點思考的時間。我們先聊些別的吧,你的非凡能力就是身體強化的同時皮膚‘角質(zhì)化’嗎?你還有沒有別的非凡能力?”
“我一般把它稱為‘鎧甲化’……”對方小心地迴答著,“但是除了強度一直在增長以外,我確實沒有別的非凡能力了。”
在韋恩簡約線條的視野裏,對方在“變身”的時候,
身上的外殼其實一直都有很多非常細微的“點”在四散消失,感覺有點像是非凡力量在不斷“蒸發(fā)”。
“就按照你的說法來。你的‘鎧甲化’,應該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吧?”
相比於之前的“閉口不言”,這次對方的態(tài)度倒是柔和了一些,有點像是在猶豫該不該迴答,
所以韋恩選擇了給他“加料”:
“其實我對你的‘鎧甲’很好奇,如果把它剝下來的話,插到其他人的衣服裏,是不是也能防子彈?
“你既然能解除非凡能力,那麼下次再使用的時候,它們應該還能再生。假如有人持續(xù)剝皮的話,那剝下來的‘鎧甲’是不是能用來量產(chǎn)防彈衣?感覺對於富人們而言,這應該很有市場。”
對方聞言立刻猛搖頭:
“不行的。要是中斷了非凡力量的供應,它們很快就會裂解消失,就像你,啊不,就像您之前看到過的那樣。它的強度甚至無法一直保持,隻要提供的非凡力量不足,就會很快變得薄弱。”
難怪你一變身就急著要跑……
韋恩假裝思忖了一下,“你現(xiàn)在對我們有價值的地方隻有這兩點。既然你不願意說出在為誰辦事,那我們就隻能將就迴收你的非凡能力,有可能你其實是在騙我們呢?”
琳娜在旁邊打著配合,“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做一些實驗,隻要能剝下外殼,就可以嚐試使用藥劑浸泡之類的辦法,說不定能延長一定的使用時間。”
伊妮莎倒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這個方法好像還真的可行。事實上獵人協(xié)會有一些特殊的防具,就是按照類似的思路製作出來的。”
對方一開始還被嚇了一跳,然後聽著聽著,瞳孔又迴複了正常大小,
他在鐵籠子裏訕訕地笑了笑,“幾位不必恐嚇我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誰恐嚇你了?”
琳娜看到韋恩老打哈欠,示意道格去泡壺咖啡過來,然後她看了對方一眼,“‘學術是嚴謹?shù)氖虑椋c道德無關’,你等著,我給你看看我們的研究成果。”
對方聞言,臉上那略帶討好的笑容突然就僵了一下,
審訊稍微暫停了一陣,等琳娜捧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再迴到地窖裏,就連韋恩都冷不丁地嚇了一跳。
一個小蘿莉的腦袋被裝在了玻璃罐子裏,光線經(jīng)過圓形的玻璃容器,讓裏邊的物體看起來有點扭曲,
然後琳娜把玻璃罐子放到了審訊桌上,隨後再揭開蓋子,腦袋很快就在罐子裏化為了一坨血肉。
琳娜低頭看著玻璃罐子裏的東西,表情顯得異樣地專注:
“你看,我已經(jīng)做到在密封狀態(tài)下保存肢體了,雖然效果還不是很好,但這顯然是一種進步。‘隻有生命的晉升,才是真正接近神明的階梯’,‘你應該欣然接受這份榮光’。”
“等等——”
對方抓著鐵柵欄在那裏搖著鐵籠子,“我是為……不,我也是生命學派的成員,你這樣的行為在學派中是明令禁止的——”
“沒關係,”琳娜的視線緩緩抬起,臉上是和善的微笑,“隻要沒有誘騙成員,就不算是‘學術不端’,但像你這樣珍貴的樣本卻十分難得。”
“不——”
……
“所以派席爾牧師是真的跟科恩製藥有關聯(lián),但雙方也僅僅是合作關係,科恩製藥在私下讓人調(diào)查偵探社,也是因為派席爾牧師提出的要求。”
天快亮的時候,三人在廚房裏吃著帕克做的營養(yǎng)早餐,順便複盤著剛才獲得的情報。
韋恩還在迴憶著細節(jié):
“但是單憑一個為隱匿組織跑腿的外圍成員,很難在事實上真正對派席爾牧師進行指控。剛才那個彼得也說了,他是為了保命才說了謊,在科恩製藥裏都算不上核心成員。
“如果按照年紀來看,派席爾牧師在教會裏估計都有幾十年了,這樣拿不出證據(jù)的指控會顯得很無力。”
伊妮莎在旁邊啃著胡蘿卜,“如果順著這個彼得的話,或許能挖出更多的生命學派成員,不過這樣或許對派席爾牧師本身造成不了傷害,說不定反而幫他消滅了證人。
“而且有一點我很在意,我之前聽到的說法是,生命學派都在美利加的南方發(fā)展。沒想到現(xiàn)在在賓西法尼亞州和新約克州也逐漸紮根了。”
琳娜倒是對此仿佛見怪不怪,“‘候鳥’嘛,在哪裏繁衍都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