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刻鍾後，肖長青七繞八拐，比平時多繞了好幾圈路。
確定林子曦沒有再跟蹤自己，才在一個僻靜無人的角落迅速取消改頭換麵術，悄悄迴到家裏。
“唿……”
關上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肖長青才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還是將他嚇得不輕，剛才迴家之前一直都保持著高度警戒，到現在心跳都還有些加快。
“竟然這麼快就被盯上了�！�
“我明明都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
肖長青感到有些後怕，感覺被敲響了警鍾。
今天是被林子曦盯上，虛驚一場。
可誰能保證後麵不會被靈符閣盯上，不會被豪強盯上，不會被劫修盯上？
在實力沒有提升到一定層次，擁有自保之力前，賣東西還是太危險了。
非常不適合他！
盡管他喬裝打扮，每天擺攤都隻放幾張一階符籙，盡量的低調，對外口徑符籙都是自己偶然間得到，結果還是顯眼了。
“以後，還要去集市擺攤嗎？”
“不擺攤，手裏的存貨如何出手？而且，以後難道就不賺外快了？”
“直接買個商鋪更不行。一次性交易還好，多次必定引來高手甚至築基，我的改頭換麵術瞞不過築基！”
“可是不賺外快，資源不夠，如何在十年內將修為提升到煉氣九層大圓滿？”
一連串的問題，在肖長青腦海中浮現。
他剛才肯定是不能答應林子曦的提議，讓她幫自己出手符籙。
他對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少了，幾乎是一無所知。
就算是她姐姐林子瑜，肖長青了解得也並不多。當初做鄰居的時候也不過點頭之交，現如今更是兩年半沒聯係過了。
除非神經大條，腦袋壞掉了，才會被林子曦三言兩語就打動。
誰知道這個女人暗中是不是劫修？又或者是心懷不軌，有好幾個同夥想要引誘自己殺肥豬？
就算退一萬步，這個女人真的就是單純想跟自己合作，幫自己銷售符籙，真心實意……那肖長青如何能保證她的銷售渠道一定靠譜，不會被騙？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虎得很，想賺錢想瘋了。
跟她姐姐林子瑜在這一點上，倒是有些相似之處。
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敢貿然跟蹤自己，尋求合作。
要不是肖長青當時稍微穩了一手，她已經命喪黃泉了！
真是做事不考慮後果！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林子曦絕對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所以剛才聽了林子曦的目的，肖長青完全沒有多考慮，直接就拒絕了。、
不過話說迴來。
現在迴到家裏，安全了，冷靜下來，考慮問題的角度又不一樣了。
就像剛才肖長青腦海裏冒出的那些問題，他靠自己是暫時無解的。
為了安全起見，肖長青已經不想再去集市地攤賣符了。
就算再怎麼小心翼翼，時間長了，肯定是會被盯上的。
存貨就五十幾張，後麵還想源源不斷的出售。
在集市這種低端場所，絕對是蠍子粑粑獨一份，想不被注意到都難。
關鍵是他還沒辦法一次性大量出貨。
要是能大量出貨，積累了幾十張去賣一晚上就消失，沒有固定規律，安全性還要大很多。
“林子曦……林子曦……”
“這女人真的有渠道能夠大量出貨？”
“她究竟有什麼渠道？”
“安全嗎？價格真的不會比集市我賣的低？”
肖長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開始浮現出這些念頭。
想了許久，他還是沒有理順，沒有下定決心該怎麼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就算他真的要跟林子曦合作，那也需要再等一段時間，考察一陣子。
……
……
“咕嚕、咕嚕、咕嚕……”
林子曦迴到家裏，也是第一時間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
剛才太驚險了！
她毫不懷疑自己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
剛才那個大概率是一階符師的神秘彪形大漢，肯定是對她起了殺心的，還好她表現得足夠無害。
“怎麼這麼晚才迴來。遇到什麼事了？”
林子瑜聽到動靜，從修煉室走出來。
現在姐妹二人，住的地方已經不再是棚戶區。
自從將妹妹接到南山坊來居住後，林子瑜也從棚戶區搬走，在丁級洞府最差的區域，租了一間最小房型，每個月租金四塊下品靈石。
姐妹兩人平攤，倒也不算特別貴，可以接受。
而且住到正兒八經的洞府，她也可以逐步提升修為了。
改變了依靠男人一步登天的心態，她得靠自己，投資自己，不能一味的存靈石。
“姐，好險，我今天差點就迴不來了！”
林子曦後怕的在姐姐麵前撒了個嬌。
林子瑜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問道：“你去找那個疑似一階中品符師的神秘攤主了？”
這幾天，肖長青每晚在集市擺地攤買符籙，其實已經有了不小的名聲。
同在集市擺攤的姐妹二人，自然知道。
林子曦也不是今天突然冒出來想法去找肖長青的，而是在兩天前就已經想過，並且跟她姐姐商量過這個合作辦法是否可行。
林子瑜自然是毫不猶豫說不行。
女修若是修為低下、沒有背景，想靠美色攀附男修幾乎都不可能，怎麼還可能跟身份、實力遠超過自己的男修合夥做生意？
林子瑜覺得妹妹就是之前一直在家族修煉，雖然經曆了許多磨難，但家族那些鬥爭比起外麵的世界來說，根本就不一樣。
家族內，是讓人寒心、作嘔；外界是兇險、殘酷！
妹妹林子曦是聰明的，也敢打敢拚，但其實還是‘天真’，或者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種心態，在修仙界很危險。
“我忍不住嘛！”林子曦卻是不以為意。
短暫的害怕後，她年輕漂亮的臉蛋兒上臉上又浮現了興奮和激動，說道：“這人絕對是一階符師！但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去店鋪兜售他的符籙……靈符閣我打聽過，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但不管怎麼說，他就是一條絕世‘大魚’！他在集市擺攤賣符籙，效率太低，而且價格太吃虧了！隻要他願意今後將所有符籙交給我代為售賣，哪怕我每張符籙隻賺一塊靈石……不，哪怕隻賺半塊……姐，我們就發財了��！”
林子瑜訓斥道：“且不說這位神秘修士願不願意將符籙交給你代為售賣。就算交給你，他都隻能在集市擺地攤，你去哪裏賣？又如何賣上高價？”
林子曦哼哼一聲，道：“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有門道就是了�！�
她現在充滿期待，期待那神秘符師會被她今晚的說辭打動，願意跟她合作。
若是成功，用不了幾年，她和姐姐就能榮歸故裏，狠狠打那群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