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級組長已經(jīng)盡量用了平和的語氣語調(diào),在和同學(xué)們說著這個令人驚恐的事件,而且還是在太陽底下、在眾多熟悉的老師同學(xué)在場、可以相互壯膽的情況下,但同學(xué)們聽起來無不感到不寒而栗。
就連萬仞山聽起來,也覺得事情非同小可!
據(jù)路人報料,昨天傍晚,天色剛黑的時候,他經(jīng)過那個巷子的路口時,聽到裏麵傳來幾個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那聲音讓他聽起來汗毛直豎。 直到記者接到報料趕到現(xiàn)場時,他仍然覺得那聲音猶在耳邊,不停地刮著他的神經(jīng)。
三個年輕男子呻吟著,痛苦讓他們的臉極度扭曲。 若非他們看上去實在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報料人還真是不太敢上前去看個究竟。
那三個年輕男子的麵目並不友善,他們的手臂上都紋著圖案,令報料人也不敢kao得太近。 據(jù)後來趕到現(xiàn)場的醫(yī)生說,那三個年輕男子的手臂都已生生斷掉。
現(xiàn)場遺留有兩把鋒利的刀具,但刀具上又沒有其他人的指紋,而且斷臂處也看不到利器所傷的痕跡。 而麵對警察的諮詢,他們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不肯說出為何遭此厄運。
校方要求各年級、各班級加強學(xué)生安全教育,沒事不要到偏僻的地方去,碰到危險的情況要立即報警,雲(yún)雲(yún)。
萬仞山陷入了沉思。
不用利器,讓三個地痞的手臂全部斷掉。 如果不是外星人,那就是一個武功極高地人所為。
自己雖然有可能有這樣的功力,但因為自己習(xí)武的主要目的,一是強身健體,二是防身,對攻擊力並沒有做過份的追求,所以。 如果要自己去弄斷三個年輕男子的手臂,倒也不是太容易。 而且。 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般不會如此殘忍,當(dāng)然,有個別極端地情況除外,比如,有深仇大恨時,人在極度的痛恨中。 也許就顧不得那許多了。
而且,一般人在精神極度緊張、或憤怒時,要發(fā)揮出自己地潛力,做出平時做不到的事情,倒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萬仞山以前就聽同學(xué)說過,當(dāng)年,在一次暴雨過程中,城市內(nèi)澇。 同學(xué)的媽媽為了保住那臺二十一寸的三槍三束大彩電,一口氣從一樓抱上五樓,而水退後,要讓她一個人又搬迴去,卻是再也不能了。 這就是人發(fā)揮潛力的例子。
迴到這個案件來。 如果受殘害的人是普通百姓,那警察一定會加強偵破這起離奇地案件。 但如果這件事類似於黑社會火並的話。 萬仞山估計,隻要沒有其它百姓受害,警方也許隻是記錄在案,僅此而已。
就算給萬仞山,要他按寫程序的方法,寫一個所有可能情況的評估,他也決計不會料到,這一切,竟是因己而產(chǎn)生。 不過,這是後話了。
極其鬱悶地走啊走地。 萬仞山就離開了隊伍。 準(zhǔn)備從後邊繞迴教室去。
眼前的一幕讓萬仞山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校長助理白鑫力居然“屈尊”自己搬電腦!
看樣子白助理是從校辦那邊樓走了上百米搬來到高一年級組這邊。
這年頭,居然還有校領(lǐng)導(dǎo)(校長助理也是校領(lǐng)導(dǎo)吧。 萬仞山想)親自搬電腦!真是不可思議!
萬仞山站在一邊,也不敢就這麼上前去主動請纓,就這麼不遠不近地看著這位年輕的校長助理。
忽然,萬仞山明白了這一切。
方老師正在前方站著,看來是在等著白助理。
白助理向方老師笑笑,正準(zhǔn)備上前,忽然校長不知從什麼地方走過來,出現(xiàn)在兩人的麵前。
校長和白助理說了幾句話,白助理迴答著,還向方老師看了一下,但最終拗不過校長,隻好吃力地把電腦放在地上,然後非常抱歉地向方老師聳聳肩,跟著校長走了。
校長向方老師說了兩句,萬仞山估計那是“情況緊急,抱歉,你再找學(xué)生幫忙吧”之類的話。
看著頭也不迴地校長和一步三迴頭的白助理遠去,方老師一個人站在那裏,盯著電腦發(fā)呆。
她看了看電腦,終於試著抬了一下,但她的俏臉扭曲著,拿起了電腦,卻又立即放迴了地麵。 看來她的力氣不夠,是那種嬌氣的美女。
這條路是迴教室的最近地必經(jīng)之路,萬仞山走了過去。
方老師看到了萬仞山,於是請他幫忙把電腦搬到辦公室去。
萬仞山這麼多年來,確實很少見女孩子自己搬臺式機的,也就“義不容辭”,做了迴好人。
對方老師一個勁地對自己表示感謝,萬仞山並沒有太在意,他隻是在想,這個巧合,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嗎?
這麼想著,萬仞山不由得臉紅到了脖子根,因為他隻一抬頭,就看到了潘老師。
潘老師習(xí)慣地向兩人笑笑,沒有說什麼,徑直向辦公室走去。 萬仞山連忙跟在後邊。
安放好電腦,萬仞山也沒法在眾多老師辦公的地方再呆下去,隻有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下午放學(xué)後,萬仞山還在教室裏,就被方老師叫了出去。 原來方老師想讓“虞千裏”幫忙裝一下係統(tǒng)。
萬仞山有點為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方老師也許早就猜透了“虞千裏”的心思,或者她早有準(zhǔn)備,連稱有現(xiàn)成的裝機碟。 那是年級組辦公室裏留存的。
對一個程序員來說,幫別人裝機是一件再鬱悶不過的事了。 因為在這些程序員的眼中,特別是對那些係統(tǒng)分析員來說,他們自認為自己比那些coder要高出一等,所以外行人要他們幫裝機,是對他們專業(yè)技術(shù)地“極度蔑視”。
但是,很顯然,當(dāng)請求者是一位超級大美女地時候,情形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根據(jù)方老師地要求,萬仞山將硬盤進行了重新分區(qū),格式化,然後開始裝常用的某個版本的計算機係統(tǒng)。
裝機過程並不是很快,所以方老師在一旁時不時與“虞千裏”聊著。
扯了幾句,她就問起“虞千裏”對那惡性案件的看法。
萬仞山雖然對這種極其殘忍的行為表示了一定的態(tài)度,但是也分析了其中的原因。
如果是為了防止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那麼正當(dāng)防衛(wèi)是合理的。 但如果是黑社會間的報複火並,又未免讓人感到害怕。 總之,有這樣的事件發(fā)生,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一定會成為人們關(guān)注的話題,會對社會治安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
方老師喝著茶,沒有再cha話。
萬仞山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時不時夾雜一句“要不要設(shè)密碼”“要裝什麼軟件”之類的話,所以分析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
他把剛聽到這個案件時,自己對攻擊方(暫且這樣稱唿)的武力進行的分析全部說了出來,自以為方老師會對自己在武學(xué)方麵的專業(yè)見解而稱奇,但令萬仞山想不到的,方老師卻對這個不是太感興趣,一直皺眉,直到萬仞山的說話告一段落,才問道:“如果是你說的有人替天行道,那他們沒有理由不向警方說出來。 所以我想,黑吃黑的可能更大”。
萬仞山自然也同意這樣的分析。
畢竟,如果是黑吃黑,“被害人”可能會顧及對方的報複,而不敢隨便向警方透lou任何消息。 但如果是有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在替天行道,那“被害人”沒有理由不告訴警方,因為“替天行道”的人,通常都會被認為是理智的,一般不會隨便報複人的。
瞎扯了一通,當(dāng)然也沒有什麼結(jié)果。 萬仞山知道,兩人還不太熟,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和話題,也不好說課程上的東西,而隨便聊聊而已。
所以當(dāng)裝完機,萬仞山想離去、方老師一個人試著上網(wǎng)的時候,萬仞山也沒瞧見有什麼不妥之處。
按萬仞山的看法,這段時間又可以算是“加班”了。
雖然有美女相陪,但那也隻不過是感覺這段時間相對沒有那麼長而已,對逝去的時間來說,絕對值都是一樣的。
當(dāng)萬仞山走出校門的時候,看到潘老師正站在校門外,看著表,似乎在等人。
萬仞山走過去,打個招唿道:“潘老師,在等人啊?”說著腳下並不停步,打算潘老師迴答之後,自己就上街吃飯去。
潘老師點點頭。
萬仞山剛想走,然後被潘老師的一句話,生生定住了腳步。
潘老師道:“等你。 ”
“等我?”萬仞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用右手掐了左手虎口一下,生疼,這才知道自己並非在做夢。
潘老師竟然在等自己?而且看樣子還等了很長時間!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震驚的事情嗎!
範(fàn)嘉佳曾經(jīng)向自己暗示過什麼,那並不奇怪。 小年青之間多是有這樣的感覺和行動的。
但是潘老師不一樣!
或者應(yīng)該直唿她的名字—潘映雪。 她可是天下第一的微笑仙子啊!
世上從來隻有凡人尋仙子,可從來不會有仙子覓凡人啊!
看著潘老師,萬仞山幾乎沒有當(dāng)場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