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的深夜,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早早上床入睡的羅恩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感受到了某種溫熱腥臭的唿吸正噴在他的臉上,時不時還有液體滴在臉上,帶著一股腐爛的酸敗氣味,好像某個屠宰場的水龍頭沒有擰緊,持續在滴水。
羅恩努力睜開眼睛,然後……
巨型犬類的利爪陷進柔軟的羽絨枕,輕輕一用力,雪白的羽毛便到處飛濺。
“啊!”羅恩驚恐地大吼一聲,迅速翻身從床沿處滾落,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如果不是寢室地麵鋪了厚厚的地毯,這一下保證會得腦震蕩。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照亮了那張兇殘的黑色狗臉,左眼下方有著一道深深地傷痕,占滿碎肉的獠牙如牛排刀一般鋒利,巨大的腳板搭在床沿上,居高臨下望著掉落到床下的羅恩。
羅恩的尖叫聲驚醒了同寢室的格蘭芬多學生,當然也驚醒了躲在角落睡覺的斑斑。
“小天狼星……”斑斑一眼便認出了床上那條巨大黑狗的身份,他見過太多次自己曾經好友的變身,雖然臉上多了一道傷疤,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小天狼星的阿尼瑪格斯!
斑斑,應該叫小矮星彼得,努力蜷縮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
“為什麼會襲擊韋斯萊?難道他發現我了?還是說他想襲擊的是哈利·波特,但是卻找錯了床?”彼得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哈利等人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們也看見了那條巨型黑色惡犬。
迪安同樣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這聲尖叫仿佛一聲信號,黑色惡犬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撞開寢室的門,順著胖夫人相框上的一個大洞鑽了出去,消失在城堡的黑暗中。
屋裏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剛那是什麼?”西莫磕磕巴巴地問道,而納威早已經被嚇得鑽迴到被窩裏,連頭用被子蒙住,全身控製不住地打著哆嗦。
哈利沒有說話,隻是飛快地下床扶起羅恩。
“怎麼迴事?”寢室門又一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穿著睡衣的珀西,手中還舉著魔杖,一臉嚴肅地看向屋內不睡覺鬧出巨大聲響的三年級巫師。
“我被襲擊了……”羅恩覺得自己都快要尿褲子了,但他還是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自己的哥哥。
“你那隻是做噩夢,羅恩,這麼久了可從來沒有人在霍格沃茨見到一條黑狗。或許你們的寢室門沒關嚴,讓某個學生的寵物溜了進來。”珀西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示意羅恩不要胡思亂想。
沒辦法,自己這個弟弟的調性珀西實在是太了解了,經常喜歡誇大事實。
“我說的是真的!”羅恩在珀西的眼神中看出了懷疑和不信任,他被惹怒了,他朝著珀西怒吼:“我是你弟弟!我剛剛差點死了!你居然認為我在開玩笑?”
珀西白了羅恩一眼,意思顯而易見。
我就是認為你在沒事找事。
哈利、西莫和迪安紛紛開口,告訴珀西真的有一條巨大的黑色惡犬闖進了公共休息室。
珀西這才答應會仔細檢查一圈公共休息室。
就在他們七嘴八舌複述發生的事情時,他們沒注意到的是,一隻銀色的渡鴉就站在窗外,借著明亮的月光觀察著屋內人的一舉一動。
“好狗,真是好狗。”在一間廢棄的盥洗室,維吉爾伸手擼著黑色巨犬的狗頭。
在維吉爾麵前,黑色巨犬可沒有麵對羅恩時那兇狠的表情,反而是一臉享受的接受著維吉爾的愛撫。
哪有什麼阿尼瑪格斯,哪有什麼小天狼星布萊克,不過是維吉爾的混血燕尾狗換了個造型罷了。
“打開。”擼完狗的維吉爾對著盥洗室中間的水池,嘴中發出入蛇一般的嘶嘶聲。
密室的大門再次打開。
伏地蝠卷住燕尾狗,維吉爾變成渡鴉,一人一狗一蝠進入到了密室的通道中。
“成功了嗎?”進入密室的維吉爾詢問正守著坩堝的盧平。
“你的藥劑很成功。”盧平用攪拌棒攪拌了一下鍋內的藥劑。“沒想到你連複方湯劑這麼複雜的藥劑都能熬製出來,治療還這麼好。如果沒有眼下這些事,我完全可以讓你幫我製作狼毒藥劑了。”
盧平吧唧吧唧嘴。
沒辦法,斯內普的熬製的狼毒藥劑實在是太難喝了,盧平一直覺得斯內普在熬藥的時候加了一些難喝的東西在裏麵,以此來報複盧平。
“狼毒藥劑消耗的精力太大了,我可能暫時沒有那麼充裕的時間,盧平教授。”
維吉爾熄滅坩堝下的火焰,舀起一點藥劑聞了聞,很成功。
“頭發準備好了嗎?”維吉爾問道。
盧平點了點頭,從袍子裏側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裏麵裝著一撮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頭發。
“他就不能好好洗洗頭?”看著瓶子裏卷曲油膩的頭發絲,維吉爾有些厭惡的說道。
“你要理解他,紹尼爾先生,驟然從阿茲卡班中出來,他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正常人的生活。”
“再說了,喝藥劑的是我,我能忍受就足夠了。”盧平溫和地說道。
“您開心就好。”維吉爾將坩堝中的藥劑盛出裝好遞給盧平。
“足夠用兩個月的量,畢竟你不能天天變成小天狼星布萊克不是?”
……
鄧布利多教授和麥格教授來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前。此刻格蘭芬多休息室的門前人頭攢動,所有學生都擠在一起。
“院長來啦!”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人群立刻分開一條通道,能夠讓鄧布利多教授和麥格教授走到最前方。
胖夫人已經從畫像上消失了,肖像畫遭到了惡意的破壞,一個巨大的圓洞出現在畫布上,被撕碎的帆布小片掉落的到處都是。
“你會走運的。”皮皮鬼在眾人頭上翻著跟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皮鬼?”鄧布利多抬頭,看著正將粉筆灰灑在眾人頭頂的騷靈。
皮皮鬼的笑容消退了一點,他不敢嘲笑鄧布利多。
“不好意思,校長先生,胖夫人她現在不想被人看見。她現在正躲在五樓的風景畫中偷偷擦眼淚呢!”皮皮鬼用一種油腔滑調的聲音說道。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鄧布利多平靜地問道。
“哦,當然知道,教授頭子。”皮皮鬼從自己的雙腿間對鄧布利多咧嘴笑。
“他脾氣可真壞,這個小天狼星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