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自從被接到二房養(yǎng)病以來,洪氏也隻是最開始看過她一次,其他的都是下人在照顧她,這都還是其次的,齊天宏這個孫子竟然一次都沒有看過她,甚至是那庶出的齊天民也沒有來過,這孫女中間倒是有人來過,不過卻是那齊三娘,齊三娘到來,薛姨娘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卻被齊三娘冷刀子一樣的言語把她的病給弄得更重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女人,把我們家害得這樣慘的,要不是你,我爹和娘也不會離開,我們和大伯還有大伯母都處的好好的,你怎麼不去死?還在這裏礙地方!”一句句如冷刀子一樣,直插薛姨娘的心口,這就是自己努力了一輩子,得來的後果?
薛姨娘聽齊三娘罵完,冷笑道:“三娘,你無非就是因為我把你的婚事給耽誤了,怕自己得不了好姻緣是不是?何必說的那麼難聽?不是我說,誰讓你姨娘我隻是個姨娘,誰讓你爹隻是個庶出?這出身是沒辦法的事兒,沒有我就沒有你,你現(xiàn)在罵我,怎麼不想一想,當(dāng)初我為你們從老爺子那裏得到好處的時候?你不是還親親熱熱的叫了我祖母?”薛姨娘冷笑的看著齊三娘。
齊三娘
聽了薛姨娘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罵道:“誰喊你祖母了?你算個什麼?不過是個小老婆,還想讓我喊你祖母,你做夢去吧,我的祖母早就不在人世了!”
薛姨娘嗬嗬的笑了,指著齊三娘道:“果然和你娘一個德行,說不過人家,隻能是謾罵,沒用的東西!活該成這樣!太太啊,太太,不得不承認(rèn),還是你贏了,不過我也比你多活了這麼多年,老太爺一直以來心裏的人都是我!我一點兒也不吃虧!”
齊三娘在薛姨娘罵她的時候,已經(jīng)氣紅了眼,朝前直接掐著薛姨娘的脖子,薛姨娘一直在笑,直到最後沒有了唿吸。
齊三娘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闖了大禍了,她難道把薛姨娘給掐死了?她成了殺人犯了?齊三娘驚叫一聲,洪氏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齊三娘正跌坐在地上,而對麵的薛姨娘是等著一雙大眼睛,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
“三娘,起來,發(fā)生什麼事兒了?”洪氏看這情況,也知道薛姨娘是不好了,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去請大夫,要知道,在洪氏的心裏,這薛姨娘是越早走越好,免得讓自己二房更不好在府裏相處,他們現(xiàn)在吃的喝的可不都是全部都靠大房?她的嫁妝全被自己那無良的公婆給弄沒有了,就是自己娘家,也覺得自己活該,哪裏能給自己出頭?要不是看在自己閨女的份上,她真的是想一拍兩散呢。
“她,她死了!”齊三娘本來想說自己殺人了,但是話到嘴裏就改了口。
洪氏淡淡的道:“多大的事兒,本來姨娘就重病,咱們伺候了這麼長時間,也是該做的就做了,好了,別慌張,不過是死了個人,讓下人們辦就好了,你跟我迴去吧。”
齊三娘是無知無覺的跟著洪氏走了,洪氏對這個齊三娘也沒有好感,本來這小姑子就刁鑽,仗著是婆婆的親閨女,從來沒有把自己這個大嫂放在眼裏,且時不時的給自己使絆子,現(xiàn)在好了,這婆婆和公公,都不在了,她也沒有依仗了,以後還不是要靠他們哥嫂過日子?雖然他們也是靠大房才能生活的,但是七大太他說了,這二房幾個姑娘的婚事,以她和二爺?shù)囊庖姙橹鳌?br />
不是人家大房推卸責(zé)任,就是給這幾個小姑子找不好的人家,那外麵誰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二房的名聲很臭,有人要都不錯了。誰還會幫著二房說好話?
不過洪氏想的是,這齊三娘既然以前給自己使過絆子,且她娘還把自己一生的依靠嫁妝給騙沒有了,到最後事發(fā)的時候,任何暗示都不給自己,自己兩口子偷跑了,讓自己被人堵著要債,那時候受的屈辱,怎麼著也要給找補迴來,自己的丈夫是以後要過一輩子的,這個不能報複,那麼最為二太太最疼愛的女兒,不報複她報複誰?
洪氏親自給齊三娘換了衣服,洗了臉麵,對齊三娘說:“現(xiàn)在這薛姨娘也死了,咱們這二房就更沒有人了。”
齊三娘立刻道:“她在又能怎麼樣?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個下場,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自己沒有本事,得罪了大伯和三叔,不然我們現(xiàn)在處境也不會這麼艱難。”
洪氏道:“說的也是,不過人死如燈滅,苦著的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了。我和你哥哥還好,這一輩子就這樣了,等你哥哥到時候能自立門戶了,大伯和大伯母給我們安排好生活,也就把我們放出去自立門戶了,但是你可怎麼辦啊,如花的年紀(jì),家裏出了這事兒,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齊三娘性子高傲,覺得自己是嫡女,又是齊府的人,肯定以後嫁的比這些姐妹都好,但是如今這情況,能上門提親的人,真的是二房的姑娘一個都不想,人家寧可給四娘,五娘提親,也不會給三娘,六娘和七娘提親的。六娘七娘還小,過幾年等事情淡了,找一個一般的人家嫁過去,那就是可以的,而三娘呢,年紀(jì)也到了,且心性高著呢,一般人家她還看不上,且不認(rèn)清現(xiàn)實,真的是想要禍害誰家,就把她嫁過去好了。
齊三娘抬頭說道:“我大伯是吏部尚書,我是吏部尚書的親侄女兒,怎麼就找不著好人家了?”
現(xiàn)在也不怕說這嫁人不嫁人的話了,反正如今爹娘不在,她不為自己打算就太虧了,何況,齊三娘沒有說的是,她長得貌美,別人怎麼可能看不上?
洪氏心裏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不看清現(xiàn)實,真的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飛揚跋扈的齊三娘?她現(xiàn)在都不想出門呢,就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說真的要不是大伯他們庇佑,這省城真的是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這三娘還真是太蠢了,哼,不用自己報複,她下場就很慘了!
洪氏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著吧,這樣的人就是嫁到天家,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們兩口子也不指望這齊三娘能嫁進好人家,到時候提攜提攜他們了,反正沒有這個可能,也不用想了。
現(xiàn)在要緊的是把薛姨娘死的事兒告訴大伯母,然後好安排下去。
齊琰這邊接到齊大太太的信已經(jīng)是好幾天了,看了信,他的臉色有些沉重,小橋問道:“省城那邊有什麼事兒?”
齊琰道:“薛姨娘死了,雖然是得病死的,不過大嫂說給她收斂的人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有掐痕。”齊琰和小橋說了,以後事情都不瞞著她,所以把這事兒說了,免得小橋想東想西的反而不好。
小橋道:“難道是有人想要掐死她?”雖然薛姨娘死不足惜,但是這薛姨娘是養(yǎng)在二房那邊的,別人也動手不了,這二房是誰這麼狠心,竟然把他們實際上的親祖母給掐死了?真是夠狠毒的,這人不找出來,那就是留了後患呢。
“大嫂說最後出現(xiàn)在薛姨娘的麵前的是三娘!”
小橋簡直是吃驚的不能吃驚了!齊三娘?她一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做法?她晚上難道不做噩夢嗎?見到了死人,還有可能這死人是被自己掐死的,眼睛瞪那麼大,想一想都很可怕呢。
“其實也是想象得到,三娘被二太太給寵壞了加上齊府也沒有嫡出的姑娘,她覺得自己是最高貴的,什麼都比別人好,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一下子落到了泥裏,隻能遷怒別人,這最好的遷怒對象就是薛姨娘,薛姨娘大概是想不到,自己一心為這兒子孫子孫女謀劃,最後卻被他們都抱怨吧。”齊琰是沒有什麼感情的說了這些事兒。
小橋道:“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薛姨娘死了,這個事兒還不至於讓他臉色沉重,薛姨娘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了更好。
“齊三娘自己私自出府,現(xiàn)在不見蹤影了。”齊琰說完,小橋也是吃驚了,這要是這個事情被傳出去,那齊府的姑娘們名聲就會不好了,說不定以後會連累自己的女兒,她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自己的閨女,別人倒是其次了。
“大嫂因為辦著薛姨娘的事兒,還有老太爺不小心知道了薛姨娘過世的事兒,病情更重了,這就顧不上二房了,所以讓齊三娘自己找空子跑了。”齊琰給齊大太太解釋。
“那洪氏他們難道不知道嗎?”那可是齊三娘的親嫂子。
“說是從薛姨娘死了後,晚上經(jīng)常做惡夢,想著要去廟裏上香,結(jié)果就不見蹤影了。看來,我得離開家一段時間了,你在家裏?”
“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沒事兒,再說,不是還有大嫂送的人嗎?我娘他們也是經(jīng)常過來的,不過你要趕在我二哥成親前迴來啊。”不然自己一個人都多不好啊,但是如今把齊三娘給找迴來,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這名聲真的不能讓這個齊三娘給敗壞了,就是為了以後自己的子女,都要把人給找到。
到時候怎麼處置,那就是另一說了,既然敢做出來,那就是需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勇氣了。
不過這齊三娘到底是自己跑的,還是就是被人擄走的?被人擄走,齊府的女眷去廟裏,那都是車馬齊全的,人手也充足,這個被人擄走有些不可能啊,齊二老爺欠的錢都給他還了,還不至於費那個功夫,把齊三娘給抓住要挾大家,分量不夠唄,抓齊天宏也比齊三娘要好一些。
那就是齊三娘自己要私逃了,她難道要去找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這個想法隨即被小橋給否定了,那齊三娘的性子她也了解一些,是吃不得苦的,要跟著那兩口子走,早八百年都跟去了,這邊大房和三房也不會阻止。
既然不是去找齊二老爺和齊二太太,那她會去哪裏去呢?難道是過來康縣找他們這一房?還是說去京城找大哥他們?
不過這兩個去處,雖然有點靠譜,但是她為什麼安穩(wěn)的日子不去過,非要冒險的跑出去呢?
是因為不知道外麵多危險,還是有不得不跑出去的理由?難道是跑到她外祖家?可是她外祖家也沒有齊家好啊,且是從不管他們的,到底是怎麼迴事兒呢,看來,也隻有把那齊三娘給逮迴來了,才能知道是怎麼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