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佟靈敏便向最後一個目的地——長白山進(jìn)發(fā)。長白山位於吉林省內(nèi),我們從遼寧出發(fā),坐火車花了兩天功夫穿省而過,第三天到達(dá)了延邊。延邊朝鮮族人多,無論大街小巷,那店鋪招牌上的古怪文字展現(xiàn)了這座邊境城市的獨特風(fēng)情,恍恍惚惚之間,仿佛來到了外國,唯獨那流通的人民幣提醒著我們,這是中國的土地。
我看了身邊的佟靈敏一眼,她情緒一直不佳,知道我們分別在即,那哀愁侵襲了女人剛強的神經(jīng)。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緊緊抱住我,唯恐一鬆手就讓我跑掉。我想逗逗她的心情,於是一起去浸溫泉。若是在以前,佟靈敏必定大大的興奮,不是玩水就是和我胡鬧,如今卻是安安靜靜地黏在我身邊,我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小傻瓜,你在擔(dān)憂什麼啊!這不像你!”
佟靈敏歎道:“要是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有時我真妒忌你的那個老婆,在心想,是不是該和馬曆城合作,害死你老婆呢?這樣,你就會乖乖的和我走!”
我心頭一凜,女人的妒嫉真可怕,轉(zhuǎn)念一想,佟靈敏如此坦然地告訴我,就說明她不敢實施。我笑著說道:“看來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倘若你真的這般做,我一定會將你恨之入骨,今生定然以除去你作為唯一目標(biāo)。”
佟靈敏把半個身子埋在水裏,吐吐吹著泡泡說道:“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沒有做呢!”
“雖然分別了,但是又不是永別,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麵。你才十七,我也不是那麼老,縱然一年見一次,也不算少。”
“真的!”佟靈敏興奮起來,轉(zhuǎn)眼又嘟噥,“不要,一年才一次,一天一次我都嫌少。不如我們移民美國鹽湖城,那裏的*徒的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我委屈一下做老二,把你那個大老婆接過來就是了……”
我目瞪口呆,這女孩子小小年紀(jì)腦袋瓜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
“胸襲!”
佟靈敏大叫一聲,我背後忽然貼上兩團(tuán)軟軟的肉,頓時一凜,不知怎麼的,鼻子熱辣辣的有流血的念頭,是不是溫泉泡太久了?……
一夜溫存,榨幹無數(shù),不多說了。
那長白山因終年積雪而得名,天池乃是其中的精華之所在,正如杭州的西湖、上海的外灘,不到天池就等於不到過長白山。我們從西坡登山,途徑鬆江河鎮(zhèn),又花了幾個鍾頭,終於爬到海拔兩千多米的長白山天池,登高望遠(yuǎn),四眺天池群峰矗立,雲(yún)霧繚繞,猶如是鑲嵌在天宮中的一塊碧玉,不禁豪氣大發(fā),吟道:“江山如此多嬌!”
佟靈敏說道:“聽說,天池有怪物呢!”
我搖搖頭,突然那天池裏忽然傳出奇怪的唿叫,我們大驚失色,往下看過去,但見水波晃動,無數(shù)水鳥棲息在湖中,一個白色斑點在深藍(lán)的湖水中格外醒目,仿佛遊動著某種奇異的生物。不時有水鳥慘叫一聲,猛然間沉入水底,不見蹤影。倒是有一隻水鳥動作飛快,眼看就要遊到岸邊,倏然——
轟隆的一聲巨響,衝天躍起一條巨大的怪物,長約數(shù)十米,頭大如牛,體形如狗,嘴狀如鴨,張開大嘴,露出滿口鋒利的牙齒,叼住那個倒黴蛋,轉(zhuǎn)身搖搖尾巴,鑽入水底,消失不見,隻留下滿湖波瀾。
我和佟靈敏麵麵相覷,額頭汗水涔涔,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池怪物?
佟靈敏瞪大眼睛,吃驚地大聲叫道:“原來,原來,長白山天池裏生活著水中怪物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她轉(zhuǎn)身激動地對我說道:“早在六十年代,就有人目睹天池裏存在異常的龐大生物。八十年代初的時候,還有人拍了一張模糊的照片,在美國華僑界引起巨大轟動,紛紛說道這是中國的尼斯湖。我原本嗤之以鼻,以為是有人故意造假聳人聽聞,想不到,竟然這是真的!”
我眉頭皺起來,摸著下巴苦苦思索,疑問道:“我好歹也是地質(zhì)出身。據(jù)我所知,天池是一個火山噴發(fā)熄滅後在火山口積水形成的湖泊。在這五百年中不下噴發(fā)過三次,有哪種生物能夠逃脫火山的可怕威力呢?再說了,那麼大的家夥,一定要吃很多東西。火山湖非常幹淨(jìng),微生物難以生長,因此食物鏈斷絕,最多有一些小魚小蝦,怎麼能夠有如此巨大的怪物呢?”
轉(zhuǎn)念一想,我笑道:“我都忘了,我們不是來尋找湖怪的,所以其與我何幹,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乘機拍照下來。”
我拉著佟靈敏轉(zhuǎn)身離開天池邊,向北沿著乘槎河行走大概一公裏左右,河流突然斷絕,地麵上出現(xiàn)一個峭壁,猶如一個巨人在大地上用劍劈開,那河水傾下五六十米,飛流直下。由於山高坡斜,水流湍急,遠(yuǎn)遠(yuǎn)望去,竟如一條水做的天梯一般!這就是長白山瀑布。那天池本來是鬆花江、圖們江、鴨綠江三江之源,而這個瀑布,就是三江之瀑!
佟靈敏呆呆地看著瀑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苦苦尋找的最終目的入口,就在這三江瀑布下。瀑布規(guī)模雖然無法比擬黃果樹和尼加拉瓜大瀑布,但是水流更加兇猛,根本難以入內(nèi)。她手足無措,低低地叫喚道:“這……我們?nèi)绾芜M(jìn)去是好?”
我也眉頭一皺,尋思片刻說道:“假若直接穿過瀑布進(jìn)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我們有孫悟空的本事。但也不定需要如此,比如,我們可以從側(cè)麵經(jīng)過。或者在瀑布上遊修建水壩,阻隔河水,方法多的是。也罷,反正我們不是急於這一時。今天不行,迴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再來!”
佟靈敏由於地點點頭。我們折身轉(zhuǎn)迴山下的旅館。其實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土木工程計劃,就是手頭缺少炸藥。炸藥屬於嚴(yán)格管製的物品,一時還弄不來,真是頭痛!
晚飯後,照例是泡溫泉消除疲勞,不知道怎麼地,佟靈敏牢牢把我黏住,一身不吭。我知道是這女人有心事的舉動,怕是擔(dān)心我們馬上分離。待迴到房間裏,那佟靈敏就獸性大發(fā),幾乎纏著我活活要了好多次,我叫道:“累死老子了,明天還要幹體力活,你這麼折騰幹嘛!”
佟靈敏渾身汗津津地趴在我胸口,撒嬌說道:“人家想要嗎!”
我無可奈何說道:“那也要分場合,能在這大戰(zhàn)前夕嗎?你老老實實呆著,等完事了,老子先不陪老婆,和你血戰(zhàn)幾天再說,直到你投降!”
“嗯!”
這女人高興地瞇起眼睛,問道:“口渴嗎?我拿一些朝鮮清酒過來!”
正好出了一身大汗,於是點點頭。佟靈敏拿了一瓶清酒,倒給我。清酒這玩意,跟開水差不多,一點味道也沒有,別說二鍋頭,就是南方的老酒也比它兇十倍。不知南朝鮮人怎麼喝這麼娘娘腔的酒,難怪挨著誰就被誰揍!我也當(dāng)開水喝,頓時一飲而盡。
佟靈敏滿麵歡喜地服侍我喝酒,轉(zhuǎn)眼麵色變得憂愁,我問道:“你怎麼了?”
“對不起,老公,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把你卷進(jìn)來……”
我慢慢覺得頭發(fā)昏,怎麼迴事?絕對不是酒醉——難道這娘們在酒裏下藥了!
我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抓過去,頓時扯下佟靈敏的浴巾,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我搭在佟靈敏肩上,齜牙咧嘴叫道:“你……”
佟靈敏一動不動,輕輕地把我的手推開。我那力拔千鈞的手,就叫一個嬌弱的女人輕輕推開!
我的眼神越來越模糊,似乎看到佟靈敏漸漸地飛上了天,之後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