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凰大陸分三國,赤金,盛疆,天耀。
赤金武學天才泛濫,盛疆是個武醫極盛的好地,至於天耀是靠著諸多的世家組合而成。
天耀在很多方麵都很“平凡”,對比兩國,還是極有差異的。
左右丞相兩家的結親,對於天耀國而言,是大喜事。
就如當初左相與皇室聯姻一樣轟動。
此次,更為特殊了些。
兩人都是極具“名聲”的世家子女。
皇室退婚,轉嫁容家廢三子。
也算得上是絕配了!
一個女和尚,一個風流書生。
真乃佳緣!
水晏師迴府不過三日,就連遭此波折,聖人也該怒了。
水司戟昨日就直奔宮中尋求答案,卻在宮中被攔下。
昔日好友太子並不願見他。
水司戟兩手空空折迴府。
家中長輩聚在平常時的議事廳裏在商量著水晏師與容鴴之事。
水寒音陪在水晏師的身旁,不知在想什麼。
水晏師站在水府的正院內,突然對水寒音說:“我與容家的婚事怕是會殃及你,你想再嫁皇太子,恐怕是不成了。”
水寒音一怔,“姐姐……”
水晏師微抬手:“我知你心中所想,不必隱瞞。”ъimiioμ
水寒音薄唇緊抿,“姐姐不喜歡太子了?”
“太子確實是個好男兒,”水晏師目光一轉,說:“陪我到容府走一趟。”
“姐姐,不可。”
“為何?”
“姐姐忘了容瀾當初是如何待你的?說是你出現一次,便打你一次。”
水晏師:“……”
見一次打一次,這容大小姐可真夠暴力的。
容瀾就是那妾室上位生的二女兒,也是容府的大小姐。
*
若說這天下國家哪處最逍遙,就屬那勾欄院。
綺春閣是這天耀國的銷金窟,每日從這裏進進出出的人,身份高低皆有之。
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天耀的世家子弟,最愛往這裏逛。
一條身影剛邁進綺春閣,裏邊的老鴇就堆起油膩膩的笑迎出來,手裏的香巾一甩:“姑娘們,我們的書生少年來了!”
“容三公子來啦,快,我昨個兒的畫像還未畫完呢……”
“昨個兒容三公子說要送我南海明珠……”
“……”
那瞬間,兩邊斜上樓的樓階上湧下來好幾個穿粉綠衣裙的女子,一個個軟著身子湊向容家三公子容鴴身上。
容鴴剛還維持著書生該有矜持,碰上這溫柔軟玉投懷,哪裏忍得住,不禁下手暗暗摸了幾把屁股。
惹得一眾女子嬌笑連連。
不會兒,眾女就擁著容家三公子進了樓上的房間。
勸酒聲,和瑟聲,還有嬌笑聲從這屋子裏流泄出來。
場麵極是不堪。
容鴴今日憋屈,就想要到這勾欄院裏好好發泄一迴。
別看容鴴是個弱書生,在榻上,卻是要人命。
直到夜幕降臨,容鴴才發泄全了,又喝得迷迷糊糊。
然後被一條熟悉的身影引出了綺春閣,朝著前方蹣跚走去,嘴裏還喃喃著什麼。
進了一處暗巷,從天而降的黑影一劍刺入了他的心口。
疼前使容鴴眼目大睜,死盯著刺死自己的人。
“是……你……”
可他永遠也無法向別人開口了。
殺他之人抽出劍,甩掉劍上的血跡,迴鞘。
看著倒地不能語的容鴴,冷冰冰的說:“容三公子,你應該慶幸自己能死得有價值,那姓水的若是與你成親了,那才真的痛苦。”
話音落下,人影如風消散。
仿佛,不曾存在。
容鴴捂著心口,想唿吸卻沒有辦法。
一條修長黑影自暗處緩慢走來,站在容鴴的麵前。
容鴴雖是書生,可長得也極高。
容貌也不差。
隻可惜被繼母養壞了,也並不是說他不能練武。
而是有人想要將他養廢了。
那黑影慢慢的蹲下來,那指輕放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仿佛有股黑壓壓的力量衝打,容鴴有那瞬間的扭曲抽搐,須臾,屍體便漸漸冷卻。
黑暗裏,有個低磁沉長的嗓音說:“借用。”
*
水寒音不肯陪她來,水晏師隻好一人來容府。
容府守門的看到是水晏師連忙入屋通稟,很快,就見容家的那位夫人由人虛扶著大步走出來。
那雙犀利的美眸在水晏師的身上掃刮了一遍又一遍,薄嘴似勾了下,不急不徐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未來三少夫人請入府喝茶。”
“是!”
下人們趕緊讓開道,請水晏師入府。
水晏師直言道:“我來見容右相。”
“你想見相爺?”容夫人笑了笑,言帶譏諷道:“恐怕是不成,我是右相府的主母,就該由我來處理你和容鴴的婚事,隻是你們水家,是不是對皇上的賜婚有所不滿?竟隻讓你一人前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