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秋生把米其蓮摔下來了,但是落在地上的米其蓮卻驟然的翻身而起,隨後如野獸一般四腳著地跑了起來。
四隻腳的米其蓮此刻速度竟比兩條腿快了許多,恍若活生生的豹子一般,眨眼之間便隻剩背影。
看到了這一幕,剛剛還為孔雀法師的死亡而哀嚎的任大龍,此刻也是有些急了:
“老婆,老婆你去哪?等等我,你等等我呀……”
說著他便想要追上去,但是米其蓮的速度何等之快,他也頂多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看著此地的鬧劇。
明明白白的準(zhǔn)備了這麼一遭結(jié)果卻突然失敗,九叔心中有說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已至此,再怎麼說也是無濟於事了。
想到了這裏,隻看到九叔則是突然停下了手中畫符的動作:
“如今蓮妹快要生了,那魔童若是想要順利降生,那就隻能去他熟悉的地方!
“現(xiàn)如今隻有大帥府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並且恐怕那也是他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誕生之地,這一次,堅決不能讓他借體重生!”
說到這裏的時候,隻看到九叔的臉色則是不由得驟然一肅。
緊接著,便看他直接取了一張符咒塞在了那木質(zhì)的瓶子上,堵住了瓶口。
下一刻,隻看他直接就從旁邊早就拿過來的背包裏麵取出來了一個長條行盒子。
向著那盒子裏麵看去。
隻看到那小盒子裏麵放著的東西,赫然間就是一柄十分老舊的拂塵。
看到了這一幕,蔗姑則是不由得驚唿一聲,隨後目光驚訝的看向了那老拂塵:
“哇,師兄,你連祖師拂塵都取出來了,這一次你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曾經(jīng)都是師兄弟,她自然也知道九叔對待這浮沉是何等的珍視。
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每天都上香供奉,堪稱寶貝之中的寶貝。
沒想到這一次因為米其蓮的事情,九叔竟然還早早的把這拂塵取下來了。
真是難為他這老情人了。
聽到了蔗姑這話,雖然她語氣沒有問題,看起來似乎有些驚歎,但是九叔卻在裏麵聽出來了三分的陰陽怪氣:
“嗬嗬嗬嗬……這都是為了以防萬一,以防萬一……”
說到這裏的時候,隻看他一卷手中的浮塵,隨後認(rèn)真嚴(yán)肅的開口說道:
“這一次咱們的目標(biāo)就是保住蓮妹的性命,同時將那魔童從蓮妹的身體裏麵趕出來!
“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恐怕他早早的到了大帥府裏麵,應(yīng)該也準(zhǔn)備出了什麼東西,各自謹(jǐn)慎為上!”
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而導(dǎo)致整個大好的局麵被搞砸,九叔心中也是有些尷尬的。
畢竟以前搞砸事情的都是秋生文才他們,結(jié)果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卻被自己搞砸了。
想想就是讓人挺愧疚的。
但是就當(dāng)時那個情況,如果他真的剎不住手,恐怕米其蓮就算是能活下來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傷。
於情於理他也隻能這麼選。
看著九叔手中拿著拂塵那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蔗姑也是勉強的點了點頭,隨後答應(yīng)道:
“那好,那咱們就快走吧!”
話語落下,九叔跟蔗姑他們兩個則是各自取著自己的寶貝,緊接著便一馬當(dāng)先的向著大帥府走去。
妖魔鬼怪想要誕生,必定是十分艱難的。
像是七世魔童這等天生魔性的存在,在誕生之初是要有合適的母體以及特殊的地方的。
隻有經(jīng)過魔氣浸染,早已渲染了魔氣的那一塊地方才能屏蔽天機。
要不然的話,若是他隨便選擇一塊地方出生,說不定出生之時天上便會被劈下一道雷霆。
這雷是不是神仙劈的不知道,但是有極大可能性會落下一道雷霆。
所以七世魔童絕對不敢賭!
看著九叔跟蔗姑他們兩個各自拿著法器已經(jīng)離開,秋生則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看向了遠方:
“哎呦,我的七叔公啊,這時候了您老人家還在那睡覺呢,看著熱鬧都快趕不上熱乎的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爬到那坡上小心翼翼的喚醒了七叔公,緊接著,推著他的輪椅便咕嚕咕嚕的向著大帥府跑去。
看著眾人眨眼之間便走光了,任大帥此刻便同樣也想要跟上去。
但是當(dāng)他跑了兩步之後他又返了迴來,來到了孔雀法師的身旁,隨後拍了拍孔雀法師的胸膛開口說道:
“法師,你放心,我承諾了供奉金銀便一定不會騙你,今年我一定將五倍的供奉送到你居住的地方!
“不僅如此,隻要我還活著,每年都將會有一定程度的供奉送至你的宗門,你安息吧……”
說完之後,任大龍則是直接就站起身子來,隨後跟著眾人跑的方向,向著大帥府跑去:
“等等我,你們等等我呀……”
來到大帥府門前。
仔細(xì)一看,隻看到此刻大帥府裏麵竟然沒有任何一盞燈籠閃爍。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約間,眾人隻感覺整個大帥府此刻竟有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看到了這黑黝黝的大帥府。
一時間,從後麵跟上來的任大龍,此刻則是不由得有些生氣了:
“怎麼迴事?護衛(wèi)呢?管家呢?這些人怎麼迴事,一天天的隻吃飯不幹活嗎?”
看著有些憤怒的任大龍,九叔則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輕輕的歎了口氣:
“恐怕這大帥府裏麵的管家還有衛(wèi)兵他們,此刻都已經(jīng)遭了毒手了……”
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的,其實魔童也沒有偽裝的必要,他的第一目標(biāo)就是要出世。
所以它需要大量的鮮血與生命,而這些東西恰恰是這些衛(wèi)兵還有管家他們所具有的。
畢竟什麼能比人更有靈氣?
聽到了這個話,任大龍則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衛(wèi)兵都死了?”
就這麼一想,任大龍則是不由得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了似的:
“我不管,豆豉英,我老婆這樣都是你害的,你要不救她我就跟你沒完!”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任大龍則是直接就耍無賴,非得賴上九叔讓他幫忙了。
畢竟對付邪門詭異的東西豆豉英才是專家,他連個入門者都算不上。
他也就隻會派派兵,打打槍之類的,雙方專業(yè)不對口。
看著耍無賴的任大龍,九叔則是搖了搖頭,緊接著,拿著桃木劍,小心翼翼的向著大帥府裏走去:
“你放心,既然我來到了這裏,就必定不會放任蓮妹被那妖孽一直侵害!
“再說了,若不是你識人不明把那婢女妖孽招到家裏來,蓮妹何必受如此委屈?”
聽到了九叔的這一個反問,任大龍則是立馬就臉紅了,隨後強自的辯駁道:
“我怎麼會知道他一個照顧孕婦的侍女,也會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我要早知道的話還用你提醒我,早就派士兵把他給崩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任大龍就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隻感覺腦子之中靈光綻放:
“誒?要不我去調(diào)兵吧!”
他的軍營就在鎮(zhèn)外駐紮,他隻需要一個招唿,離這裏最近的警衛(wèi)營便能立馬支援迴來。
看著任大龍這一副大聰明的樣子,九叔則是不由得沒好氣的開口說:
“調(diào)兵?調(diào)什麼兵?就算是把你的兵調(diào)來了那又能怎麼樣?”
“連蓮妹一起崩了嗎?還是說把你那紅衣大炮扛出來,開兩炮把大帥府給炸掉?”
說到這裏的時候,九叔的臉色則是變得有些難看:
“若是不需顧及的話我早就已經(jīng)把那七世魔童解決了,哪還用得著四處找人幫忙?”
他通讀諸多茅山秘術(shù),自然也知道許多對付這種魔童的辦法。
但是若是把這些都加上前提條件,不要傷害到母體,那這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任大龍則是不由得泄了氣:
“是啊,我也不能開炮轟自己的大帥府啊……”
看著泄了口氣的任大龍,九叔則是不再管他,隨後他跟蔗姑他們兩個便開路向著大帥府的正廳走去。
而就在他們的身後。
秋生則是鬼鬼祟祟的推著宋風(fēng)的輪椅吊在了最後麵,甚至兩個人還竊竊私語著。
“以前的時候我們闖了禍,師傅都會氣的不行,但是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結(jié)果,F(xiàn)在好好的形勢被師傅的一念之差給破了之後,我就知道師傅麵對我們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聽到了秋生的吐槽聲,宋風(fēng)則是不由得笑起來,隨後,輕聲的開口說道:
“能夠設(shè)身處地的了解到你師傅的感受,這也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了!
“不過好歹也是你師傅的老情人,在施法的途中顧及著什麼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畢竟白月光的殺傷力可是強的可怕,有時候連白月光自己本人來了也比之不過……”
麵對白月光,怕的不是說十年以後的相遇對方變得普通了,而是說十年之後白月光生命垂危求自己救命。
在這樣沒有磨掉濾鏡的情況之下,是個人都會為之瘋狂,九叔能這樣,那就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克製的了。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不由得奸笑幾聲,緊接著瞅了一眼旁邊穿著大花襖的蔗姑:
“嘿嘿,就算是老情人也沒辦法了,真正笑到最後的還得是蔗姑師叔!
什麼白月光老情人,這些基本上都是一些精神層麵的事情,但是蔗姑師叔可是睡了自家?guī)煾怠?br />
得到人的才是贏家呀!
畢竟強扭的黃瓜不管它甜不甜,總歸還是解渴的。
一路長驅(qū)直入。
整個大帥府之中則是顯得十分的安靜,甚至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走到正廳前。
仔細(xì)一看,隻看到大帥府上上下下的仆人士兵,此刻屍體都被堆放在地堂左右。
而他們的血液則是通通向著最中央所在的位置匯聚。
隱約間,那龐大的客廳此刻看起來不像是個待客之地,反倒是如同幽羅地府一般。
向著最裏麵看去。
隻看到此刻的米其蓮早就已經(jīng)躺在了這片血泊最中央的位置,吸收著源源不斷的鮮血。
隱約間,這米其蓮的身體都變得通紅通紅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塊燒著的炭火一樣。
看到這裏,任大龍則是急了:
“……老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則是下意識的想要撲過去,但是卻被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文才摟住了:
“冷靜,冷靜,大帥冷靜啊!”
也幸虧文才有著修行的底子摟住了任大龍,要不然的話又得去個送死的。
看到了這番場景,九叔跟蔗姑兩個人則是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互相咬破手指食指相對,另一隻手則是手掐劍訣: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x2
隨著九叔跟蔗姑他們兩個共同施法,如同心有靈犀的鴛鴦一般各自踩著七星步走入了正堂。
隱約間,似乎有種奇特的力量從他們的身上綻放出來。
下一刻。
隻看到九叔突然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隨後以劍指的方式將血液彈了出去:
“啪!”
緊接著便看到那一道血液,就好像是擁有著奇特的力量一般,在被彈入正廳之中的時候便爆發(fā)出一陣火光。
“轟隆隆……”
下一刻。
隻看到剛剛還安心的吸收著血液的米其蓮,此刻則是不由得猛然站了起來:
“臭道士,又是你們!”
“又是你們壞了我好事!”
看著麵前占據(jù)著蓮妹的軀體,但是卻十分猙獰的這七世魔童,九叔則是不由得冷笑幾聲:
“想要在貧道的麵前血祭出世,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瞧貧道了?”
若是說別人準(zhǔn)備個三五年,十幾年的,再悄咪咪的血跡,沒被他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
但是敢在他麵前搞血祭,若是真讓他成功了,那他一眉道長的名聲都能丟到茅山總壇了。
聽到了九叔的嘲諷,米其蓮則是驟然的衝了過來,看起來真的是狗急跳牆了: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好不容易想要用血祭的方式提前出世,沒想到竟然又被這兩個臭道士給破壞了。
看著飛過來的米其蓮,九叔跟蔗姑他們兩個仍然是食指相對,各自出手:
“看我鴛鴦雙生法的厲害!”
隨著蔗姑大笑一聲,緊接著,便看他一手兩腳竟踢得米其蓮連連後退: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一邊出手狠狠地打著米其蓮,蔗姑臉上的表情則是顯得十分的痛快。
痛打情敵的感覺真爽!